,大周不良人 趙洵知道此時此刻山長在看著他,袁天罡在看著他,青蓮道長在看著他。
所以趙洵一定要竭盡全力,不能讓他們失望。
趙洵朝向北方,口中念念有詞:“魔宗大祭司,你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事情就是惹上了我,而小爺我是不好惹的。洗干凈脖子等死吧,等下輩子轉世投胎千萬不要再跟讀書人作對了。”
劉霖率領大軍進軍西域!
這將是他作出撤離安西都護府決定之后幾個月再一次踏上西域的土地!
卷土重來,劉霖可謂是意氣風發。
皇帝陛下表彰了他,表彰了安西軍。
圣旨之中鼓勵劉霖乘勝追擊,收復失地。
劉霖自然會謹遵圣命。
在他的心目中,皇帝陛下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就是他的衣食父母。
劉霖能夠有今天,都是天恩浩蕩。
在他失守西域被迫撤軍的時候,皇帝陛下非但沒有問責于他,反而給予了他戴罪立功的機會。
劉霖也沒有辜負顯隆帝的信任,成功伏擊了西域叛軍,端是打了一場漂亮無比的翻身仗。
劉霖已經徹底打出了自信。
“傳我將令,全軍出擊!”
對于沙洲城劉霖是十分放心的。
因為沙洲城有沙洲軍這樣的精銳之師駐守。
沙洲軍的堅韌在沙洲保衛戰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劉霖相信只要有他們在,沙洲城一定固若金湯。
接下來劉霖要做的就是奪回本屬于他的東西,屬于安西軍的東西!
西域,于勒國。
國王哈薩爾卡神情凝重,久久不發一言。
大殿之內的臣子一個個都不敢出大氣,皆是垂著頭面面相覷。
如今的情況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聯軍戰敗近乎全軍覆沒。
據僥幸逃回來的士兵講述,安西軍在他們回西域的路上進行了伏擊。
伏擊地點大致就在沙洲城外。
于勒國的一萬軍隊只剩下幾百人逃了回來,損失極為慘重。
哈薩爾卡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萬人的軍隊在中原人看來或許不算什么,但對他們這樣的西域城邦國家來說可以算是一支極大的勢力了。
哈薩爾卡知道整個王族之所以能夠統治于勒國,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他們手中掌握著這樣一支精銳之師。
手中有兵權,那么不管隱藏在暗處的政敵恨得多么咬牙切齒,都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可以說權力要想穩固,就必修建立在軍隊強大的前提下。
現如今哈薩爾卡失去了這樣一支王牌軍隊,平日里馴服的臣子們自然而然可能會亮出他們的利爪和獠牙。
哈薩爾卡要想保住自己的地位,就必須先下手為強。
若是等到那些宵小籌劃妥當再想要動手,怕是就來不及了。
哈薩爾卡可不希望一覺醒來已經發生了宮廷政變,而他和整個王族被拉出去砍頭。
“傳本王旨意,召集以下名單內的伯爵入宮參加酒宴。”
安西軍的行軍速度很快。
離開沙洲城后不久他們就來到了陽關城。
陽關城并不大,卻是入關出關的必經之路。
它和玉門關一起組成了絲綢之路的南北兩線關隘。
可以說在絲綢之路上行走的商隊,基本上都經過玉門關和陽關。
當然也有少數小的商隊可能會繞過這兩處關隘。
但這樣做的風險是極高的,因為沒有通關文碟很可能會被在沿途攔下盤問,他們的商品也可能會被扣押。
當然現在這條絲綢之路上很是冷清,已經幾個月沒有大的商隊經過了。
戰爭和沖突使得商隊不敢在這種時候走商。
賺錢雖然重要,但是保住性命也同樣很重要。
如果有錢賺但是沒命花,那還不如不賺這個錢。
所以收復西域對于劉霖來說更是一種責任。
只有控制住了西域,打通了西域與河西走廊的連接,保持了一個穩定的環境,商隊們才會愿意再次走商。
這樣東方和西方才能交融。
“大都護,今日我們在哪里扎營啊。”
“前面應該有一個廢棄的戍堡。我們便在那里扎營吧。”
雖然知道方圓百里沒有大的營區,但劉霖還是想背靠戍堡扎營。
這樣的好處是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證軍隊的安穩。
畢竟,他們還是有可能被馬賊和劫匪攻擊的。
“遵命!”
傳令兵當即前去傳令。
安西軍有近十萬大軍,要想全部傳達到需要很長時間。
扎營也是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劉霖估計至少要折騰半個時辰甚至是一個時辰。
小心駛得萬年船,雖然劉霖剛剛取得一場大捷,但是并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
他雖然賺回來不少東西,但隨時有可能再賠回去。
“小心一些總歸不會有錯的。”
他不能再輸了,因為輸不起。
好不容易他才重新贏得了皇帝陛下的信任,自然要把這個信任保持下去。
至少也得要等到他收復了西域才行。
屆時功過相抵,他的負罪感才會徹底消失。
扎營之后,劉霖當即下令斥候四散偵查周遭情況,確保附近沒有敵人。這一點很重要,這一代已經很久沒有人經過了。
即便是馬賊劫匪家也沒有余糧。
這些家伙賊膽包天,即便看到軍隊經過也未必沒有打起歪心思。
雖然劉霖知道他的軍隊九成都不會翻船,但剩下的那一成他仍然不敢去賭。
安西軍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收復西域,可不能在陰溝里翻船。
“大都護,您吃點東西吧。”
親兵給劉霖烤了一個馕餅,滿臉貼笑的送了過來。
“嗯,你們也吃吧。”
行軍打仗沒有那么多的講究,劉霖這么多年也是風餐露宿慣了。
“多謝大都護。”
親兵抱拳道。
劉霖從親兵的手中接過馕餅有滋有味的大快朵頤起來。
在這荒郊野外的戈壁灘里能夠吃到椒香四溢的烤馕餅在劉霖看來已經是一件十分值得慶賀的事情了。
看著親兵也有滋有味的撕咬起來馕餅,劉霖笑聲道:“等咱們打回來西域,收復了安西都護府,你們想要吃多少馕餅都行。”
親兵見到劉霖心情很好便打趣道:“大都護未免也太小氣了吧。收復了西域卻只請我們吃烤馕。怎么也得吃烤全羊,烤羊腿才過癮啊。”
“哈哈哈,你小子還敢打本將軍的趣了。罷了,本將軍答應你,若是收復了西域,你們想吃多少羊肉都管夠。”
“大都護此言當真?”
“當真!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阿史那哆哆再一次鎩羽而歸,最郁悶的自然要數契苾宗蘭了。
他不忍心看到小師妹承受大祭司的怒火。可是以他的實力根本不足以阻止大祭司發火,當然他也不敢阻止。
大祭司很顯然很生氣。
大祭司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他不是沒有阿史那哆哆機會,可是她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跑書院弟子,真的是令他太失望了。
“大祭司,放跑趙洵等人都是徒兒的錯,還請您責罰。”
阿史那哆哆倒是很實誠,來到大祭司面前徑直跪倒在地請罪。
她這么一來倒是弄得大祭司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行了,差不多起來吧。”
大祭司對阿史那哆哆最終還是沒有狠下心來。
主要原因有兩個。
其一,阿史那哆哆是個女人。
好男不跟女斗,這是大祭司一直秉持的信條。
其次,阿史那哆哆畢竟是草原蠻族王族之女。
雖說以魔宗大祭司的實力不用太過于看重王族的臉色。
可現在顯然也沒有道撕破臉的階段和程度。
再說,即便趙洵真的找上門來又如何。
僅僅憑借他們這些三角門工夫的書院弟子,難道能夠奈何的了他堂堂魔宗大祭司?
要是他連這點勇氣都沒有,那也不用在這里混了。
“他們現在是什么位置?”
“回大祭司的話,他們應該剛剛渡過大澤,一路朝東北方向來了。”
被大祭司赦免罪過之后,阿史那哆哆直是感到興奮極了。
他沒有想過大祭司如此的仁慈,輕易的就赦免了她。
這更讓阿史那哆哆生出了替大祭司效死的想法。
“唔,這么看來應該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抵達這里了。”
魔宗大祭司的神情很是嚴肅。
“看來要早些布置了。伱幫我給契苾宗蘭帶個話,就說要將最好的布置留給這些遠道而來的書院弟子,要讓他們體會到和在中原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說這話的時候魔宗大祭司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這淺笑帶著陰冷,帶著憤怒,甚至帶著嘲諷。
他倒要看看趙洵帶著這些書院弟子千里迢迢來到漠北,到底是來查黑暗之門的下落還是送人頭。
阿史那哆哆從營帳之內退了出來,契苾宗蘭當即湊上前來,很是關切的問道:“哆哆怎么樣,大祭司沒有為難你吧?”
“怎么會。”
阿史那哆哆雙手一攤道:“大祭司對我可好了,他已經原諒我了。”
“呼,這就好,這就好啊。”
契苾宗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只要大祭司不再追究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對了,大祭司要我給你帶句話,說一定要好好布置,好好‘款待’一番這些遠道而來的書院弟子,務必要讓他們體會到‘賓至如歸’的待遇。”
阿史那哆哆的漢話說的很流利,但是漢話翻譯成蠻族語言之后就會顯得有些奇怪,失去了味道。
契苾宗蘭便是聽得兩眼一抹黑。
“大祭司這是什么意思,是叫我們好好招待他們嗎?可是他們明明是我們的死敵啊。此次他們前來魔宗,也是為了針對我們吧?”
“你到底在想什么。”
阿史那哆哆冷笑道:“大祭司他老人家是在說反話呢。”
“反話?”
契苾宗蘭挑了挑眉道:“反話是什么意思?”
這下阿史那哆哆是真的被氣笑了。
“跟你簡直沒法交流。”
她搖了搖頭道:“這么說吧,大祭司的意思是叫你好好準備,一定要讓這些書院弟子吃盡苦頭,最好能夠把命送在這里。”
“哈哈,你這么說我不就明白了嘛。”
契苾宗蘭雙手一攤道:“小師妹你就放心好了,殺人我最在行,這一次一定要讓大祭司滿意。”
“那樣最好。”
阿史那哆哆嘆聲道:“有一有二不可有三。大祭司雖然對我很寬容,但也不可能無休止的寬容下去。若是我們再不能展現出作用,怕是大祭司的雷霆怒火將不可避免的灑向我們。”
清晨的荒野有些寒冷。
趙洵是被凍醒的。
當他瑟縮著身子打著寒顫時,是多么希望此刻身邊有皮皮蝦白蛟龍的陪伴啊。
皮皮蝦是最好的伙伴,有它在身旁的話,趙洵便相當于是有一個移動火爐可以依偎。
“有教無類。”
趙洵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喊出了口訣。
他此話一出,皮皮蝦白蛟龍便從棋盤空間之中飛出。
這家伙一見到趙洵就興奮的打著響鼻,隨后開始用腦袋蹭趙洵的身子,用舌頭舔趙洵的臉。
“好家伙,一上來就放大。”
白蛟龍的舌頭上有倒刺,趙洵被舔的有些疼,連忙拍了拍它的腦袋道:“皮皮蝦可以了。”
白蛟龍有靈,明白了趙洵的意思,十分乖巧的蜷縮一團。
“嗯,這樣就對了嘛。”
陸陸續續的師兄師姐們也睡醒了。
三師兄龍清泉起的最晚,主要是昨天他在大澤之中消耗了太多的體力,急需要時間來補充一番。
“大師姐,二師姐,你們看皮皮蝦多乖。”
見白蛟龍如此的乖巧,趙洵寵溺的摩擦著它的腦袋。
“這家伙是蠻會討寵的,不過小師弟我們現在還是應該考慮如何填飽肚子。”
二師姐劉鶯鶯陰陽怪氣的說道。
她不說還好,她一說趙洵也覺得肚子開始咕咕叫了。
“唔,看來確實得吃點東西了,一直撐著也不是個事啊。”
趙洵心道他們身上帶的除了干糧就是干糧,便是翻出花來也沒有什么新鮮的啊。
“要不這樣,我騎著皮皮蝦去附近飛上一圈,看看有沒有人煙。若是能夠尋到旅店客棧自然最好,這樣大伙兒也可以吃上一口熱乎的。師兄師姐們你們就留在原地,可以先燒上一壺水。實在不行我們就只能開水就干糧了。”
三師兄龍清泉點了點頭道:“小師弟說的有理,就這么辦吧。”
若是放在以往,以龍清泉的性格肯定會要求和趙洵同去。
可是現在他感到渾身疲憊不堪,能夠在這里多休息一會自然是最好的。
龍清泉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態,故而沒有勉強逞能。
他現在迫切的需要時間休息。
趙洵獨自一人騎龍飛行,像是在巡視領地一番在河谷上空飛行。
他環顧左右,并沒有發現什么人煙的跡象,更不用說客棧旅店了。
雖然感到有些失望,但是趙洵也知道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像這樣的荒郊野外遇不到客棧太正常了。
繞了一圈無所斬獲之后,趙洵徑直騎著皮皮蝦回到了河谷。
靈巧的從白蛟龍的背上跳下后,趙洵頗是無奈的雙手一攤道:“師兄師姐們,很抱歉,沒有找到店家。”
“罷了,來吃早飯吧。”
此刻二師姐劉鶯鶯已經燒好了飯。
趙洵定睛瞧去只見二師姐把干巴巴的餅子直接泡在了滿是開水的碗里。
好家伙,白水泡餅。
雖然粗糙了一些,但總好過直接啃干餅。
趙洵知道這種時候也沒有什么好抱怨的了,填飽肚子要緊。
祭過了五臟廟才有力氣做其他的事情。
追蹤魔宗大祭司固然很重要,但也不能餓著肚子追蹤啊。
要是將來傳將出去,堂堂書院弟子因為千里迢迢追蹤魔宗大祭司無法填飽肚子,從而餓死,那可真的是太令人感到尷尬了。
簡直就是社會學死亡瞬間啊。
趙洵當然不想如此社死,所以填飽肚子便是他此時此刻唯一的想法。
其他書院師兄師姐的心態大概也差不多。
大師姐蕭凝帶頭干飯,二師姐劉鶯鶯和三師兄龍清泉狼吞虎咽。
十師兄就不用說了,就是個憨憨干飯人。
至于六師兄盧光斗嘛.
一開始他還在乎自己的高人形象,可是眼瞅著師姐師兄師弟們干飯如此之香,六師兄不淡定了。
再這樣矜持下去,飯都被同門干完了。
作為一個干飯人,自然不能再忍下去了。
一瞬間六師兄放下了自己的偶像包袱、形象顧忌,開始風卷殘云般的風暴吸入。
嘖嘖嘖.
真香。
一眾書院弟子干完飯之后拍著圓鼓鼓的肚子,開始打著飽嗝。
這種感覺應該是最令人享受的吧?
當然了,吃飽之后就要上路了。
趙洵率先騎上了皮皮蝦白蛟龍。
一眾師兄師姐們也不再猶豫紛紛御劍飛行。
經歷了這么多的波折,六師兄自然也不再堅持所謂的行萬里路要靠雙腿來走。
真要是這么一直走下去,他們能不能找到魔宗大祭司且不說,肯定會先累死餓死了。
人嘛還是要講究適應性的。
在什么階段說什么話,千萬不能勉強。
要不然,還真的是有的尷尬的。
約莫飛了三四個時辰,書院眾人總算是看到了一個客棧。
趙洵最是眼尖,第一個發現了這客棧,便喊道:“師兄師姐們,我們下去看看吧。”
他們飛了半天,早已是饑腸轆轆。
早上吃的開水泡餅已經消化的差不多,若再不抓緊時間補充能量很可能餓暈過去。
追蹤魔宗大祭司是很重要,但是也不能對自己太狠了。
一眾書院弟子遂決定先下去吃飽飯再趕路。
他們相繼向下飛去,陸陸續續抵達客棧周圍。
為了防止皮皮蝦嚇到人,趙洵先把白蛟龍收進棋盤空間之中,隨后跟著書院的師兄師姐們一起,闊步走進了客棧。
這客棧和之前趙洵等人住的客棧都不同,既不是太大也不是太小,而是介于兩者之間。
趙洵當先走進去詢問。
“有人嗎,店家在嗎?”
他們此刻已經來到了大周和北方蠻族的邊界地帶。
這個地方能有客棧實在是有些出乎趙洵的意料的。
多半這客棧也是供沿途商隊落腳的。
“哎呦客官里邊請。”
便在這時看到一個身材瘦削的小二陪著笑臉沖趙洵走來。
“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吃飯。”
趙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問道:“你們這有什么上好的酒菜盡管拿上來。”
“得嘞!”
那小二很是熱情的把趙洵等人往店里迎,估摸著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光顧這家店了。
好不容易尋到一伙主顧,他們自然不肯輕易的放過。
趙洵仔細環顧四周,發現這家店的環境還是很不錯的。
雖然和長安城東西兩市中的那些酒肆茶館沒得比,但在這一代荒郊野嶺能夠有這么一家客棧,趙洵已經覺得很是欣慰了。
“師兄師姐,就這家吧。”
趙洵此刻已經是邁不開腿了,撩起袍衫下擺就在店里坐定。
書院一眾師兄師姐們也是有樣學樣。
對他們來說現在最急迫的就是填飽肚子。
其他的事情都無關緊要。
不得不說這家店做菜的速度很快。
小二吩咐下去后,后廚立刻動火炒菜。
沒過多久第一道菜——炙烤羊肉就上桌了。
趙洵等人看著炙烤的油亮的羊肉,一時間口水都咽了下來。
“真的是絕了啊。”
“想不到這家店的廚子廚藝如此精湛,跟我在長安城吃到的炙烤羊肉其實也沒有什么分別了嘛。”
“確實。”
“快吃吧,這炙烤羊肉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慢著!”
正當眾人準備動筷子時,六師兄盧光斗把大伙兒給攔住了。
“大家先不要吃,我來試試。”
只見六師兄盧光斗從貼身的皮包中抽出一根細長無比的銀針,干脆利落的插進了羊肉里。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盧光斗將銀針拔出。
見銀針并沒有變色發黑,盧光斗長松了一口氣。
“好了,這下大伙兒可以放心吃了。”
對于六師兄的舉動,趙洵并沒有覺得小題大做。
出門在外,多留一個心眼總歸是沒有錯的。
萬一真的這道菜里有毒,他們全都得折在這里。
許久沒有吃過烤肉了,眾人風卷殘云開始干飯模式。
沒過多久,一盤炙烤羊肉就被吃飯。
好在這家店的上菜速度還算是快,勉強能夠趕上眾人的干飯速度。
很快,眾人便吃的肚子圓滾滾的,開始打起飽嗝。
趙洵經過此次前往漠北的經歷,體會最明顯的就是出門在外,吃飯是最難解決的問題。
饑一頓飽一頓是常有的事。
所以一定要抓住一切能夠吃飽飯的機會大快朵頤,因為過了這村很可能就真的沒這個店了。
“不對.”
很快三師兄龍清泉率先察覺出了異樣。
“這酒樓的氛圍不大對勁。”
龍清泉凝神四下觀察,良久之后沉聲道:“這里有妖氣。或者說是魔宗的氣息。”
眾人聞言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尤其是趙洵,瞬間覺得頭大如斗。
對于妖獸和魔宗陰物他也不是接觸一次兩次了,基本上每一次都能給趙洵造成極大的痛苦經歷和影響。
這些家伙各式各樣讓人不勝其煩,而且根本防備不了。
可以說只有魔宗陰物和妖獸襲擊他們的份,絕沒有他們主動找出對方的可能。
一個在明一個人在暗,雙方完全就沒有可比性。
當然了,還有一點也是讓趙洵感到頭痛不已的,那就是現在他們可以說近乎是在魔宗的老巢。
在人家主場,書院弟子們自然不可能發揮出百分百的實力。
不過氣勢上他們倒是沒有輸。
這點也是山長一直在培養他們的。
要想成為人上人,要想成為書院的驕傲,就一定要時刻揚起自己的頭顱,絕不能輕易的向別人低頭。
“三師兄,能判斷出附近的魔宗陰物或者說妖獸數量?”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弄清楚敵人的虛實對眼下的書院一行人十分重要。
只有弄清楚了情況,才能針對性的應對。
“不好說,感覺最少有幾十個。”
嘶,這下眾人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幾十個.
這還真是不少呢。
看來這次大祭司為了針對他們是下了血本啊。
不過其實也可以理解,因為魔宗大祭司之前曾經侵入到趙洵的夢境之中,知道趙洵等人此次前來草原要做的就是找出黑暗之門。
這種情況下魔宗大祭司自然會極力阻撓。
一開始魔宗大祭司先是派他的兩個徒弟出手。
見他的兩個徒弟中看不中用,無法阻攔書院一行人之后,魔宗大祭司只得派出大量的魔宗陰物,想要靠著這些畜生阻攔他們。
“我也不是被嚇大的,想靠著區區一些畜生就嚇退我們,簡直是癡心妄想。”
趙洵放出一句狠話,隨即學著三師兄的樣子環顧四周。
他很清楚當下最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找出隱藏在暗處的妖獸。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眼下書院一行人要想做到先下手那是肯定不可能了。
所以他們現在能夠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找出對手的位置,不至于開戰之后的狀態太過于被動。
書院的弟子各式各樣的技能那都是掌握的。
就拿十師兄來說,別看人長的憨憨的,可是卻有一手控制紙人的絕活。
他所創造出來的紙人可謂是栩栩如生,遠遠看來與活物無異。
而且紙人可以搜尋一些常人所搜尋不到的犄角旮旯,細微末節的地方。
所以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往往可以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好家伙,看來現在是時候請十師兄出手了。”
“嗯,是的,接下來就要看十師弟的了。”
三師兄龍清泉也附和道。
憨憨的十師兄撓了撓頭,隨后放出不少的紙人來。
“都在這里面了。”
只見他朝著這些紙人吹了一口氣,一瞬間這些紙人就像是煥發了新生一樣,瞬間都站立了起來。
一開始他們走路走的還不是很穩當,可是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已經可以很好的站立了了。
“去吧,看看附近有沒有陰邪之物。”
這些紙人上被十師兄附著了浩然之氣,對于陰邪之物有天然強烈的感應。
所以只要不出什么大的意外,它們是一定可以在第一時間就把這些陰邪之物揪出來的。
對趙洵等人來說,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知道敵人的方位,這樣才不會被動挨打。
修行者之間的戰斗搶占先機固然很重要,但若能夠穩住后手未必不能后來居上。
“來吧,讓他們看看究竟誰才是世間的最強者。”
趙洵直接拔出了鳴鴻刀。
事實上從很久之前開始,這把鳴鴻刀就開始不安分了。
強烈的震動感預告著一場大戰即將開始。
趙洵也不再壓抑鳴鴻刀的天性,開始給予它最直接的與魔宗陰物的交手機會。
“嘖嘖嘖,這些家伙還真的是不自量力啊。”
不遠處的阿史那哆哆站在一塊石塊上滿是不屑的說道:“明明都已經是死到臨頭了,可還在這里裝作一副目空一切樣子,真叫人覺得可憐啊。”
“大師兄,你說說看他們一會能夠撐得了多久?”
契必宗蘭皺著眉頭道:“這個不好說,但是幾十回合總歸是可以撐得住的吧。”
契必宗蘭對于書院弟子的實力還是有懼意的。
之前的幾次交手,書院眾人都給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他們一度力戰不逮只能跑路。
這也使得契必宗蘭擔心大祭司降下罪來。
但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了。
大宗師還是很寬容的,不僅沒有怪罪他們,還允許他們動用魔宗十二神獸。
魔宗十二神獸乃是大祭司的護法神獸,尋常時候只有大宗師能夠接近,便是他們這些做弟子的倒也不可能輕易靠近。
這下得了大祭司的允準,契必宗蘭也算是嘗了一次鮮。
“去吧,把他們都撕扯成碎片,不要讓他們活過今天。”
阿史那哆哆的眼神中猛的變得怨毒無比,她攥緊手掌遠遠的望著不遠處的客棧。
在她看來客棧中的書院弟子都是獵物,甚至都是死人了來。
區別就是早死晚死的區別,但是他們不可能活過今晚,不可能。
她阿史那哆哆曾經受過的屈辱便要在今日叫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悉數奉還。
她所受到的委屈便要叫他們也嘗一嘗,然后再帶著無限的遺憾跟痛苦死去。
她要把這些家伙折磨的痛不欲生,到了陰曹地府也忘不了她阿史那哆哆。
“記住我,下輩子投胎再來找我報仇吧。”
紙人們陸陸續續的返回。
看到這些傷痕累累的紙人,書院一眾人等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好家伙,這些妖獸是真的有兩下子啊。
連這些弱小無助的紙人都不放過,簡直不是人!
這些家伙就是禽獸。
嗯?趙洵忽然覺得好像哪里說的有些問題。
對啊,這些家伙本來就是禽獸。
“結陣!”
大師姐蕭凝見情況不妙,速速下令道。
“浩然陣法。”
書院一眾弟子包括趙洵在內速速結成了浩然陣法。
所謂浩然陣法,指的就是以浩然氣為邊界,充斥大陣中的氣息可以連接陣內的所有人。
“哇,這金光閃閃樣子也太帥了吧。”
趙洵還是第一次結浩然大陣,直是興奮極了。
書院的師兄師姐們卻是一副見怪不怪了的樣子。
畢竟對他們來說,這個陣法已經不知道用過多少次了。
毫無疑問浩然大陣是用來防御的。
若論進攻型這個大陣稍顯不足。
但若說防御性,基本上沒有幾個大陣能夠比的過浩然大陣。
“嘖嘖嘖,真的是不簡單啊。”
“浩然正氣驅除一切邪惡。”
三師兄口中默默念著口訣,在趙洵看來就好似是大威天龍護體一樣。
“小心,這些家伙在外圍準備做著試探性的進攻。”
“嗯,大家一定不要慌,它們也不敢貿然的動手,只敢不斷的試探,不斷的觸碰我們的底線。只要我們不露怯,這些家伙絕對不敢肆意妄為的進攻。”
“確實,這些畜生最是欺軟怕硬。你越是露怯它們就越是蹬鼻子上臉。相反你若是表現的強勢一些,就一定能夠壓制住他們。”
書院一共六人,對方的數量肯定是在他們之上。
只是不知道實力對比究竟如何,所以真的打起來還要看實際情況。
但是氣勢方面一定不能輸,否則那可就不是一場戰斗成敗在此一舉大問題了,怕是整個局勢都會一瀉千里。
氣氛緊張極了,所有人的神經幾乎都繃緊了。
在趙洵看來適當的緊繃在對決之中顯得很關鍵。
因為情緒的緊繃代表著專注。
而專注可以提高戰斗力,使得修行者在對決之中占據到很大的優勢。
“來了,在左邊!”
三師兄龍清泉的聽覺驚人,第一時間給眾人報信。
果不其然,趙洵扭頭朝左側看去的時候果然看到了一個渾身鬃毛的巨獸。
這巨獸的體型介于大象和犀牛之間,著實稱得上是龐然大物。
它不停的刨土,但似乎并沒有發動進攻的意思。
“這畜生還在觀察。”
趙洵沉聲道。
但他知道這肯定不是全部。
因為巨獸很可能從各個方向發動突襲。
這只冒頭的巨獸很可能只是用來吸引他們注意力的。
只要他們的注意力被吸引了,其他隱藏在暗處的巨獸就隨時可能從各個方向沖出來對趙洵等人造成傷害。
所以一方面他們的注意力要放在這個率先冒頭的巨獸身上,另一方面,他們又要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絕不能輕易的被糊弄過去。
這種時候比拼的就是所謂的定力,一定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終于那只身形巨大的猛獸開始沖書院弟子發起沖擊。
它全力奔跑帶來的巨大罡氣讓所有人的精神不由得一緊。
雖然他們有浩然正氣附著的大陣護體,但看對方的架勢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沖擊力一定很驚人。
“浩然正氣,護我身軀!”
“浩然正氣,護我身軀!”
眾人齊聲喊道。
他們現在是要利用氣機把浩然陣筑的更加穩固一些。
只有籬笆扎的緊才不怕豺狼沖進門。
面對囂張的巨獸,書院弟子們絲毫沒有懼意。
那巨獸似乎也不想再虛張聲勢,而是極速的沖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趙洵等人撞來。
但聽得一聲巨響,隨即那巨獸便撞到了眾人形成的保護罩上。
保護罩上瞬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倒抽涼氣。
“好家伙真的是個巨獸啊。”
三師兄龍清泉直是氣抖冷。
他心道若不是他受了傷,元氣大損,不然怎么會眼睜睜看著這妖獸在眼前耀武揚威。
這簡直就是對書院弟子的羞辱啊。
他真的想大喊一聲劍來,然后用葬花劍法把這妖獸大卸八塊。
但是他不行。
因為此時此刻他如果強行催動真氣,會把好不容易才封閉的穴位徹底沖爛。
如此一來真氣外泄,他的修為境界會隨之大跌。
這是龍清泉萬萬不想看到的。
“我來!”
二師姐劉鶯鶯最懂龍清泉此刻的心情,直接抽出皮鞭朝那不知死活的巨獸抽去。
“嗖啪!”
一鞭子抽去,痛的那巨獸嗷嗷直叫。
別看這妖獸十分兇殘,又生的皮糙肉厚,可面對二師姐劉鶯鶯的這一鞭卻像是毫無招架之力。
趙洵仔細想了想,二師姐的這一鞭乃是裹挾了浩然氣的一鞭,又蘊藏了二品強者的氣機,自然是非同尋常。
一般人很難扛得住。
這妖獸雖然皮糙肉厚,但也不可能強行抵擋。
它能夠只是痛苦嚎叫而不是傷筋動骨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嘖嘖,還以為有多強呢。就這?”
二師姐見狀直是嗤之以鼻,連帶著把龍清泉的口頭禪都說了出來。
“當真是不自量力。”
她揮鞭還要再抽,可那巨獸似乎早有準備,輕巧的閃躲開來。
“嘶嘶!”
那巨獸不停的沖著書院眾人吐著信子,似乎是在示威。
“真的以為自己無敵嗎?”
趙洵又開啟了嘴炮模式。
反正他身邊現在有一眾大佬,根本不虛。
“你們這些家伙智商是真的不行。懂什么是智商嗎?就是腦子!你們沒腦子知道不。身為妖獸老老實實的在深山里過自己的小日子他不香嗎?非得要出來跟著魔宗中人做事。你們這是為虎作倀知道不?”
趙洵啐罵道:“多少人恨不得將你們剝皮抽筋,你們卻仍然不自醒自知,當真是可悲至極。罷了,今日小爺我便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書院弟子面面相覷。
小師弟是真的能說啊。
若論噴,他們是真的噴不過小師弟。
當然,他們一致對外噴妖獸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雖然不知道妖獸能不能聽的懂,但是先把氣勢亮出來才是。
巨獸的強大在于聯盟。
它們一共有十二只,在數量上處于優勢。
相較之下書院弟子的數量只有六個。
妖獸對書院弟子是足足的二比一。
兩個打一個怎么看都占據了優勢。谷浖 可是他們卻并沒有表現出所謂的優勢。
也許是被書院弟子唬住了,也許是還在觀察局勢。
總之妖獸目前展現出來的戰斗力著實有限。
“我還以為多強呢?就這?”
趙洵也隱隱有些看輕眼前的這群家伙。
“嘶嘶!”
這些妖獸仍然在吐著信子在虛張聲勢,但這已經絲毫嚇不到趙洵等人了。
“去死吧!”
趙洵最近跟師兄師姐們學習了飛劍術。
當然他用的是刀,所以稍加改良練成了飛刀術。
趙洵一直苦于沒有機會進行實戰的演練,但現在看來機會終于來了。
“去!”
趙洵大喝一聲,飛刀便從手中投擲而出。
這飛刀并非只是一次性的,而是可以根據修行者的意志隨時改變方向路線。
最后飛刀還可以收回。
可謂是真正做到了循環利用,十分的合理。
一只妖獸察覺到了趙洵的意圖,本能的向后退去。
可是飛刀仍然直朝它的面門而去!
飛刀直刺入了它的一只鼻孔,隨即從另一只鼻孔穿出。
綠色的鮮血噴涌而出,糊了一地。
“小師弟,干的漂亮!”
如今元氣大傷的龍清泉不能出手只能在一旁看著,見小師弟如此強勢,心中十分得意。
不愧是他龍清泉的師弟,實力就是不一般。
其實趙洵學習飛刀術的時間總共也只有不到一個月,短短時間內能夠學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接下來就看小師弟能不能夠悟出更多精髓了。
畢竟飛刀術入門容易,但要想做到精進并不容易。
“小師弟不要停,好好的教訓它們!”
龍清泉此刻開展了全力嘴炮模式,實力極為驚人。
一旁的大師姐、二師姐看的目瞪口呆。
她們平日里不知道龍清泉還有這項絕技啊。
龍清泉卻渾然不知,仍舊沉浸在自嗨之中,一發不可收拾。
那些妖獸直是都懵了。
還有這種操作?
“死去吧!”
趙洵的飛刀術很是強大,雖然不致命,但是傷害性很高啊,侮辱性也不差。
一番操作之后妖獸都開始四散逃命。
見狀趙洵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妖獸有多么強,就這?
一眾妖獸作鳥獸散,讓書院弟子松氣之余不由得有些失望。
這就像是他們好不容易蓄足氣力準備大戰一場,但是還沒來得及發力,對方就一哄而散。
這種感覺著實有些讓人難受。
正當大師姐等人想要散開浩然大陣時,便聽到咚咚的巨響。
這是什么聲音?
打雷嗎?好像又不是很像。
所以究竟是什么情況?
“快看!”
還是六師兄盧光斗眼尖,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異樣。
只見天邊走出一個六七層樓高的巨獸,它長得和黑猩猩差不多,只不過頭頂生著兩只牛角,也不知道是什么上古妖獸的骨血。
這巨獸一直在捶打著胸口,隨后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好家伙,還真的是有兩下子啊。”
本以為妖獸已經作鳥獸散,誰知竟然還能卷土重來。
而且這妖獸的體型比之前的幾只都要大出數倍。
光是看體型就已經很是唬人了。
三師兄龍清泉現在算是最尷尬的了。
他本來夸下海口,現在臉卻是被打的啪啪作響。
原來那些妖獸退散只是為了給這只巨獸讓路!
好家伙。
趙洵推測這只身材巨大無比的妖獸應該是妖王,即便不是也應該是同級別的首領。
有道是擒賊先擒王,這一點對妖獸也同樣適用。
“有教無類!”
趙洵毫不猶豫的喊出口號。
在他看來白蛟龍是對付眼前這妖獸的利器。
即便不能將這妖獸弄死但弄殘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的。
皮皮蝦白蛟龍聽到口訣之后便從棋盤空間之中飛出,直朝妖王沖去。
白蛟龍有靈,它也知道此刻不是跟趙洵撒嬌的時候。
必須要先解決了眼前的危機,他們才能更好的玩耍。
對趙洵溫柔無比宛如小舔狗的白蛟龍此刻發瘋似的用尾巴朝面前的妖王抽去。
“神龍擺尾!”
趙洵對白蛟龍的舉動很得意。
這一招可以算是白蛟龍的殺手锏必殺技,屢試不爽。
任何人或者妖獸只要吃滿了白蛟龍這一擊,都將筋骨斷裂,元氣大傷。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當然,這妖王體格肯定異于一般的妖獸,這一點趙洵是有心理準備的。
只見皮皮蝦白蛟龍一尾掃在了巨大妖獸的身上,甚至沒有掃出一絲一毫的痕跡。
“好家伙,這么狠的嗎?”
趙洵話音還未落,那巨大無比的妖獸就拽住了皮皮蝦的尾巴開始甩了起來。
皮皮蝦被甩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那巨大妖獸似乎玩的差不多盡興了,便把白蛟龍丟了出去。
可憐皮皮蝦完全沒有料到雙方實力的差距,被這巨大妖獸玩弄于股掌之中。
“皮皮蝦!”
眼瞅著白蛟龍被甩出,趙洵直是憂心忡忡。
白蛟龍被狠狠甩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揚起無數塵土。
“沒事吧?”
趙洵飛奔到皮皮蝦的近前。
他定睛瞧去,見皮皮蝦的身上皆是傷口,不由得心疼起來。
“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傷了。”
趙洵此刻直是覺得內疚不已。
皮皮蝦嗚咽著蹭著趙洵的腦袋,就像是一只小奶狗。
趙洵心道他還是低估了這妖王的實力啊。
之所以能夠成為妖王那肯定還是有兩下子的。
皮皮蝦雖然是靈獸,但畢竟道行尚淺。
趙洵貿然的讓它出戰跟妖王對決,確實是心太大了。
“皮皮蝦你先去休息,這里交給我了。”
趙洵攥緊拳頭,一字一頓道。
趙洵有一個習慣,那就是護犢子。
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所珍視的東西和人被其他人傷害。
所以當他看到妖王傷害到了皮皮蝦的時候,他徹底怒了。
“玄真化形術!”
道門五品所特有的化形術!
趙洵直接變成了一只蒼鷹,嘴里叼著鳴鴻刀直朝妖王沖去。
妖王的體型足夠大,所以哪怕是一只蒼鷹在它的面前也和螻蟻沒什么分別。
至少看起來如此!
但是趙洵顯然不打算只做蚍蜉撼樹之事。
他要替皮皮蝦白蛟龍報仇!
之前趙洵使用化形術的次數不多,而且一般都是化形為靜態物體。
那種直面的感覺并不明顯,可現在化身為蒼鷹,趙洵瞬間體會到了飛一般的感覺。
這是飛一般的感覺!
趙洵極速震動翅膀,飛速來到了妖王附近的位置,隨后將嘴里叼著的鳴鴻刀劃過了妖王的眼睛。
刺啦!
但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響,鳴鴻刀在妖王的眼睛上劃過了一道細微無比的傷痕。
一開始妖王還沒有感覺到,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痛感越來越強烈。
妖王覺得自己眼睛炸裂一般的疼痛。
啊啊啊!
妖王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嘶吼,揮動手臂仿佛要將一切活物撕碎。
“哈哈,目的達到!”
趙洵見狀直是一陣狂喜。
要知道以他的實力是不大可能將這妖王擊殺的。
所以他能夠做到的就是盡可能的削弱妖王的實力,并惡心它。
只要妖王被趙洵激怒并處于狂暴模式,接下來的戰斗對他們來說就是異常簡單的。
畢竟師兄師姐們都是二品強者,聯起手來對付一個傷殘妖王還是不在話下的。
而且趙洵傷到妖王的位置又很取巧,恰好是在他的眼睛處。
妖王眼睛受損,短時間內視力受到嚴重影響。
趙洵不相信它有這么強的自我修復能力,所以現在對書院師兄師姐們就是最好的時機。
“師兄師姐們還等什么,動手啊!”
正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趙洵知道錯過這個機會不知他們還要等多久,所以疾呼師兄師姐們。
師兄師姐們聽到趙洵的召喚后紛紛朝他沖來。
小師弟有難,他們自然不可袖手旁觀。
剛剛趙洵確實有些過于沖動了,以至于他們都沒來得及勸阻。
現在好了,小師弟非但沒有受傷出事,還挫傷了妖王。
“小師弟好樣的!”
二師姐來到趙洵的身邊拍了拍趙洵的肩膀道:“接下來看我們的。”
二師姐說罷斂去面上的笑容,揮動皮鞭朝妖王抽去。
那妖王一只眼睛被趙洵用鳴鴻刀戳瞎,視力已經出現了嚴重的下降。
這一鞭子砸來妖王竟然判斷錯位,被一鞭直接抽在了脖子上。
刺啦!
血紅的傷痕瞬間出現在了他的脖頸上。
妖王大怒,一拳朝二師姐的方向而來。
他雖然視力受損,但是嗅覺還是很靈敏的。
他能夠聞到人的味道,故而可以輕易的尋到修行者的具體位置。
二師姐見如同小山一般的巨石朝她砸來,冷哼一聲輕巧的避開。
妖王的那一拳沒有砸實,而是砸在了地上。
地上瞬間被砸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坑。
“嘶!”
趙洵見狀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好家伙這廝還真的是力大無窮啊。”
若是這一拳被砸實的話,還不得變成肉餅肉泥了?
“去!”
大師姐蕭凝喝了一聲,繡花針一樣的飛劍便從四面八方朝妖王襲去。
她的這些繡花針不可小覷,能夠輕易的刺透肌膚,刺透血管。
血管被刺破之后鮮血會從皮膚滲出來隨后整個身體的機能就會出現極速滑坡。
哪怕是妖獸也不可避免。
“哇,想不到大師姐還有這等絕技。”
接下來大師姐的舉動更加令趙洵震驚。
只見區區繡花針大小的飛劍在從妖獸體內穿出后匯聚在了一起,竟然形成了一把長劍。
大師姐手攥長劍,英姿颯爽不已。
“不愧是大師姐,這氣場直接拉滿。”
“嘖嘖嘖!大師姐還是厲害啊。”
就連一向高傲無比的龍清泉也不免嘖嘖贊嘆起來。
大師姐、二師姐一出手,局面立即發生了易變。
不愧是書院除了山長以外戰力最強的存在,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確實靠譜。
大師姐和二師姐這次重傷了妖王,讓妖王不僅眼瞎,而且內出血。
雖然它依靠著強大的體量和法力仍然可以維持,但實際上已經是強弩之末。
趙洵等人如何看不出來?
“滄浪刀法!”
趙洵一直沒有正面跟妖王對決過,因為顧忌到他的實力和妖王之間的差距過于明顯。
趙洵不喜歡以卵擊石,所以會尋找時機,只有時機成熟之時趙洵才會傾力一擊。
一擊則必勝!一擊則必取人首級。
如今便是個好時機。
鳴鴻刀早已按捺不住,隨著趙洵飛身而起,鳴鴻刀嗡嗡作響,金光四放。
“去死!”
這一次趙洵不再運用化形術,也不再使用隱身術強行接近對手。
他要光明利落的殺了妖王!
敢傷皮皮蝦?
我叫你拿命來償!
妖王還沒有意識到死亡在向他靠近。
當趙洵出現在它背后的時候妖王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冷風襲來。
趙洵蓄力,一刀劈砍而下。
一刀劈開生死路!
滄浪刀法講究的就是一個霸道。
滄浪刀既出,則無視一切。
滄浪刀既出,則神擋殺神!
強大的浩然正氣灌入刀身,趙洵這蓄足氣力的一擊在妖王后背上開出一道巨大無比的血口。
“嘶!”
妖王吃痛吐著信子。
它伸手想要抓趙洵,但趙洵靈巧無比怎么可能輕易被它抓到。
趙洵并不想就此作罷。
在他看來這僅僅只是開始。
“去死!”
趙洵跳到妖王的脖頸橫刀去砍,這一次鳴鴻刀再次開出一道血口。
相較于上一次,這道血口顯然開的更大。
綠色的血液從傷口之中流出,妖王痛苦無比。
趙洵冷笑一聲,靈巧的閃到正面,趁這個時機又刺瞎了妖王另一只眼睛。
如此一來妖王一雙眼睛皆被刺瞎,成了名副其實的瞎子!
只是此時趙洵仍然不敢大意。
因為他知道哪怕是被刺瞎的妖王也是妖王。
妖獸天性兇殘,哪怕是受傷戰斗力也不可小覷。
萬一大意了沒有閃撲街了就尷尬了。
此刻趙洵稍稍往后退了退,與書院師兄師姐們結陣抗敵。
此刻他們采取的是獅群、狼群戰術。
以多敵一,合力而為是它們捕獵的常規模式。
阿史那哆哆面色凝重,契必宗蘭則是面色如霜。
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為何連妖王都不是趙洵等人的對手。
難道非得大祭司他老人家親自出手嗎?
“怎么辦?”
阿史那哆哆現在真的是有些慌了。
她聽中原人常講一句話,叫做可一可二不可有三。
她之前已經失手兩次了,大祭司也都破例饒了她。
可現在哪怕第三次她都要失手了嗎?
這樣的話大祭司還會饒了她嗎?
阿史那哆哆是不想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其他人抉擇的,所以她決定賭一把。
“大師兄,把異獸都放出來吧。”
“嗯。”
契必宗蘭也知道這一戰至關重要,所以集合了幾乎所有排的上號的異獸,組成了異獸團。
一開始他沒有把所有異獸全部放出來是因為覺得妖王一個人就可以把書院一行人全收拾了。
可現在看來似乎情況不妙啊。
契必宗蘭喊了口訣,一眾異獸紛紛朝書院眾人沖去。
“好家伙打不過開始耍賴了啊。”
見到此情景,趙洵嘲諷道。
“還別說,真有點唬人的氣勢。”
“劍來!”
六師兄盧光斗也是用劍的好手。
此刻三師兄龍清泉受了傷,六師兄盧光斗自然要站出來。
他大喝一聲,長劍便從背后的劍鞘轟然而出直挺挺的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踏足而起,揮動手中長劍凌厲的一撥。
強勢無比的劍氣便朝異獸群浩蕩掃去。
光看這氣勢便足夠唬人。
蘊含浩然氣的劍氣瞬間將沖鋒的異獸群掀翻。
不少異獸直接震出了內傷,口吐鮮血不止。
“好帥啊!”
趙洵看著六師兄一劍克敵,雙眼里寫滿了羨慕。
他雖然學的是刀,但是刀劍殊途同歸。
要想最大程度的提升自己,劍氣或者說刀氣是一定要學會的。
只是這玩意不是隨時都能掌握的,靠的是所謂的機緣。
哎,大不了以后他多向三師兄、六師兄說說好話,請求兩位師兄教他劍氣。
當然眼下趙洵最關注的還是激戰局勢!如今局勢尚不算明朗,自然不是學習劍氣的時候。
在三師兄受傷的情況下如今大師姐和二師姐便是書院團的靈魂和支柱。
“看我一鞭克敵!”
二師姐顯然不打算再忍,毫不猶疑的出鞭。
她這鞭子可不簡單,不但可以隨意伸縮,還能自動加力卸力。
尋常修行者根本扛不住一鞭。
哪怕是皮糙肉厚的妖獸也扛不住幾下。
“去死!”
這一鞭瞬間變長,以橫掃千軍的氣勢將一眾沖鋒的異獸絆倒。
好家伙,這簡直就跟用絆馬繩的效果一模一樣啊。
妖獸不像人,多足善奔跑。
但這也等于是一個弱點,只要加以利用定能取得很大突破。
這些被絆倒的妖獸,十分狼狽的全部擠在了一起,別提有多尷尬了。
“嘖嘖.”
“學習鞭法似乎也很不錯啊。這一鞭子抽的真的是太拉風了。”
但趙洵轉念一想便覺得這個想法不可有。
“貪多嚼不爛,專精可比通識要重要的多。”
這廂激戰正酣,那邊阿史那哆哆和契必宗蘭也是扣緊了腳心。
從局面上來看似乎異獸群并沒有占據什么優勢,反倒是書院一行人場面占優。
當然戰斗其實才剛剛開始。
“大師兄,我們要加入嗎?”
這一戰他們真的輸不起。
“先不急,再等等。沉住氣小師妹。”
契必宗蘭安慰道。
這一戰打的酣暢淋漓,趙洵可謂是大飽眼福。
這才是高品級修行者的神通啊。
光是揚起的這沙塵暴就足夠拉風的了。
無數異獸沖鋒在前,無數異獸緊跟在后,就跟角馬大遷徙一般壯觀。
區別就是角馬抱團可以無視獅子鬣狗等捕食者。
但是異獸不行。
書院眾人靠著強大的氣機筑成了一堵墻,這些異獸都頭鐵的撞了上去。
砰砰砰,砰砰砰!
趙洵聽到這撞擊聲只覺得很是熟悉,簡直就和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猛然敲擊棺材板時的聲音一模一樣。
都說不撞南墻不回頭,在趙洵看來這些妖獸是撞了南墻也不回頭。
真的是絕了。
局勢漸趨明朗。
至少現在看來這些妖獸很是無腦,只知道無腦沖鋒。
結果它們撞到了氣墻上撞的頭破血流,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看來我們只要坐等獲勝就是了。沒想到這些妖獸如此不堪一擊。”
趙洵話音剛落,便見妖風四起。
不好,是那個魔宗妖女來了!
“看來還真的不能隨便的立flag,不然真的是啪啪打臉啊。”
“小師弟,你看好了。上一次我大意讓她跑了,這一次我一定要讓她好好瞧瞧書院的厲害。”
一手皮鞭在二師姐的手中揮舞的烈烈作響,直是十分的拉風。
“二師姐威武!”
阿史那哆哆確實忍不了了。
再這樣下去必將是一場慘敗。
他們好不容易才贏得大祭司的信任,自然不能如此輕易的落得個大祭司鄙夷的下場。
所以阿史那哆哆這個時候必須要站出來力挽狂瀾。
她扇起妖風為的就是最大程度的混淆局面。
一旦沙塵揚起,短時間內書院弟子就會變成聾子瞎子。
這便是妖獸們動手的絕好時機了。
契必宗蘭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師妹一個人發力,亦是很配合的出現在了她的另一邊,開始把沙子吹起。
黑色的妖風配合黃色的沙塵暴,直是把整個書院弟子全部籠罩其中。
“好家伙,這次他們看來真的是不講武德啊。就不敢光明正大的對決嗎?”
“確實離譜.”
“罷了,那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后吧。”
“劍來!”
三師兄毅然拔劍。
三師兄龍清泉的突然拔劍,令包括趙洵在內的眾人都感到吃驚不已。
要知道龍清泉現在乃是受了重傷,雖然已經恢復了部分,但完全不屬于適應作戰的階段。
這個時候盲目的拔劍求戰,很可能真氣沖擊到傷口,使得傷情加重。
“三師兄,要不還是算了吧。”
趙洵見狀連忙好言向龍清泉提醒道。
“算了?怎么能就這么算了?”
龍清泉冷笑一聲道:“小師弟,莫非連你也覺得我不行嗎?”
“三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
趙洵一時間直是尷尬極了。
三師兄怎么會誤解他呢,明明他是在關心三師兄啊。
罷了,三師兄是要強的性格。
趙洵越是勸他不要,怕是他越會逆向而行。
仔細想了想,趙洵還是放棄了勸阻。
大師姐和二師姐顯然也很懂龍清泉此刻的心境,所以并沒有多勸說什么,而是在一旁默默的守護著龍清泉。
如今氣力已經退了大半的龍清泉就連召喚葬花劍都有些氣喘吁吁。
不過飛劍還是認主的。
在龍清泉召喚飛劍之后,葬花劍依然毫不猶豫的從劍鞘中飛出來到了龍清泉的手中。
“我們書院是一個大家庭,我們所有人都在一起。一人有難,共同應對。這也是山長教導我們最重要的事情。”
龍清泉很是認真的說道:“大師姐、二師姐,如今山長不在你們的輩分最高,便來起個頭吧。”
“嗯,既如此,我便來打個樣。”
“浩然正氣,灑向人間。”
只見大師姐蕭凝口中念念有詞,隨即飛身而起。
二師姐劉鶯鶯連忙跟上。
只見她們周身散發出一抹金光。
在金光映照下,可以清晰的看清她們衣裳上出現了符。
“浩然符,是浩然符!”
此時此刻,趙洵總算是認出了浩然符。
龍清泉見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以啊,小師弟,這段時間在書院沒有白學,竟然認出了浩然符。”
稍頓了頓,龍清泉和聲道:“不錯,這就是傳說中的浩然符。浩然符取的是天地萬物間的浩然氣,以浩然氣入符。此符天克世間一切陰邪之物,不論是什么陰邪之物,不論它們的數量有多少,只要被這道符的金光照到,都會立刻化為灰燼。”
嘶,這么恐怖的嗎?
趙洵聞言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如果三師兄龍清泉所說的都是真的話,那此符一出,這些妖獸異獸豈不是都變成了灰燼渣滓。
就連妖王也不可能再有任何掙扎反抗的余地,因為它面臨的是一個強大無比的浩然符。
只要它的身體里透著陰邪之氣,就不可能逃得掉浩然符的制裁。
不過,會不會三師兄為了鼓舞士氣,有夸張的成分?
對此趙洵不敢肯定。
因為在趙洵的印象中,讀書人都是喜歡吹牛皮的。
往往一件事本身是一個樣子,到了讀書人的嘴里又完全成了另外一個樣子,其間夸張了十倍,百倍不止。
當然了,趙洵是相信山長和書院的,只要師兄師姐們都照做了,那應該就不會存在太大的問題。
便在這時六師兄和憨憨十師兄也飛身而起,將體內的浩然氣注入那張碩大無比的浩然符內。
“好家伙,這場面真的是壯觀無比啊。”
“小師弟,你還在那里看什么!”
二師姐劉鶯鶯見趙洵站在那里就像一個看客一樣,不由得怒了。
“快來一起!”
“啊,不好意思,我差點給忘了”
趙洵如夢方向,連忙飛身而起。
有道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有這么多師兄師姐給趙洵打樣,趙洵怎么也學會了。
只見他依葫蘆畫瓢,照著師兄師姐的樣子,把體內的浩然氣逼出,然后注入到碩大無比的神符之中。
整個過程中只有三師兄龍清泉沒有逼出浩然氣。
因為他此刻實在是太虛弱了。
能夠拔劍表明心意,對龍清泉來說已經是極大的挑戰了。
若是讓他強行逼出浩然氣,那簡直是要了他命。
“來吧!見證屬于書院的榮耀吧。”
這話顯然是對著不遠處的阿史那哆哆和契必宗蘭說的。
龍清泉雖然自己不能進場,可不甘心閑著。
他要將書院弟子嘴炮的本領發揮到極致,重創對方的心理防線,讓阿史那哆哆和契必宗蘭羞憤而死。
趙洵見到此情此景,心中不由得感慨。
看來他喜歡嘴炮不是沒有來由的啊,這點跟三師兄龍清泉可謂是如出一轍。
或者說山長在挑選入室弟子的時候會刻意的進行篩選。只挑選那些嘴上工夫了得的弟子?
從結果論來倒推,情況確實如此。
不過趙洵也不敢妄自揣測山長他老人家的心思,畢竟山長這樣的大人物,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在一眾書院弟子的加持下,這道浩然符的符力越來越強大,散發出來的浩然氣也越來越強烈。
“成了,快要成了。”
一直在下面旁觀全過程的龍清泉興奮的揮舞著拳頭。
“再加把力,大家再加把力,就要成了。”
龍清泉之所以如此的興奮,是因為只要這道符一經貼出,所有的陰邪之物就如同土雞瓦狗一般,頃刻間就會化為灰燼。
沒有近距離的肉搏,沒有傳說中的白刃血戰,有的只是金光普照。
金光照耀之下沒有任何的陰邪之物藏身之地。
“浩然正氣,照耀世間!”
書院弟子合體繪符之后齊聲喊道。
一瞬間只見大符將金光灑向大地。
這些仍自在沖撞氣墻的異獸紛紛定住,隨后它們的身軀開始腐蝕剝落,化為泥土。
最后整個身子猶如是沙土一樣灑落在地。
群獸奔騰的場面一瞬間戛然而止,遠處的阿史那哆哆自然感到難以接受。
“不會的,不會這樣的。大師兄,你告訴我,不會這樣的。”
“小師妹,事已至此,我們快跑吧。這些書院弟子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合體之后我們更不是對手了。能夠試過的方法我們都已經試過了,是真的打不過啊。”
契必宗蘭見阿史那哆哆已經魔怔了,便要拉著阿史那哆哆往后走。
可阿史那哆哆竟然一把將契必宗蘭手臂甩開,冷冷道:“我不走,我不走!這已經是我們第三次敗在這群書院的家伙手上了。我們若是這樣灰頭土臉回去,大祭司不會繞過我們的。”
“小師妹,你在說什么傻話呢。現在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嗎?大祭司即便怪罪我們,也不過讓我們受到一些皮肉之苦。可我們若是留下來很可能會喪命的。孰輕孰重,難道你想不明白嗎?”
面對契必宗蘭的質詢,阿史那哆哆用雙手堵住耳朵,猛的搖頭,大有一副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架勢。
這可惹惱了契必宗蘭。
“不行,我不能再眼睜睜的看著你在這里胡來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今日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必須把你帶走。”
契必宗蘭靈巧的閃到阿史那哆哆的身后,一記手刀敲打在阿史那哆哆的頸背上。
一瞬間阿史那哆哆就昏死了過去。
契必宗蘭連忙順勢把阿史那哆哆接住摟在懷中。
“小師妹別怪我,我也是為了你好。我們要活命就必須逃。這些書院弟子的實力實在太強了,只有大祭司才能對付他們。”
說罷,他帶著阿史那哆哆飛速的離開了。
浩然符金光普照之后,勝利自然是屬于書院的。
只不過強行渡送氣機入符之后,包括趙洵在內的眾人皆是感到疲憊不堪。
他們消耗的真氣實在是太多了,短時間內不宜再有打斗,不然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趕快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療傷,盡快的把元氣恢復過來。
安西軍進軍西域之后遭到了激烈的阻擊。
這和劉霖想象中的情景很不一樣。
原本在劉霖的預料之中,安西在經歷過沙洲大捷之后,士氣正盛。
他們一鼓作氣殺回西域之后,本該是摧枯拉朽一般的連勝,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才是。
可是西域三十六國再次組成了一支聯軍,展現出了充分的韌性,竟然和安西軍打成了拉鋸戰。
場面一度僵持住了,劉霖沉默不語,只能下令就地扎營。
后來他仔細想了想,應該是西域各國的國王達成了一致意見,要把安西軍阻隔在西域之外。
要說西域和中原王朝的關系一直就很微妙。
歷朝歷代的中原王朝統治者都想要把西域納入中原王朝的版圖,其原因不只是西域有著豐富的礦產,更是因為西域是絲綢之路重要節點。
若是不能控制西域,那么絲綢之路很大一部分路段就不在中原王朝的控制中。
這是中原王朝的皇帝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所以他們不惜在西域設鎮,設都護府。
其核心目的就是加強對西域控制力。
但是作為這些小國本身呢?他們當然不希望被統治。
所以他們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叛。
站在各自的立場看,都沒有什么太大的毛病,可劉霖是一個大周軍人。
所以他會毫不猶豫的站在大周的立場上思考問題。
若是站在大周的立場上思考問題,那就絕不會接受西域諸國聯合抵制安西軍的做法。
他們若是反對,劉霖就要討伐,打到他們服了怕了為止。
為此便是付出再多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因為這是一個原則問題,在原則問題上劉霖不會讓步,朝廷也不會讓步。
“傳我將令,給他們三天時間考慮。若是他們知錯,就速速打開城門。若是三日后他們仍然冥頑不靈,本將軍就要下令攻城了。”
劉霖是不想走到攻城的這一步的,可若是西域各國死撐著,那他還是要下令攻城的。
若論攻城,怕是沒有人比的了大周軍隊。
中原王朝本就擅長攻城,大周軍隊更是其中的翹楚。
當初大周攻打前朝國都的時候就是靠著投石機直接轟開了對方的城門,遂干脆利落的拿下了其國都,一舉奠定勝局。
劉霖自然也是見過大場面的。
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城池簡直就是微縮版的。
跟大周的那些大城雄城一比,就跟小孩子拿泥巴堆成的一樣。
劉霖重回西域,自然是要立威的。
這第一仗他自然要打的干脆漂亮,決不能讓西域諸國以為他們安西軍好欺負。
“三師兄怎么樣,傷口還疼嗎?”
趙洵等人找到了一處山洞。
這山洞很是清幽,看其中模樣應該許久沒有人來過。
在這里暫避修養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還好,傷口就是剛剛裂開的那一會疼,現在已經好多了。”
龍清泉嘆聲道:“倒是你們,被迫強行渡送浩然氣入符鎮壓邪祟,恐怕是元氣大傷了。”
趙旭撓了撓頭道:“其實我覺得還好啊.”
二師姐劉鶯鶯沒好氣的白了趙洵一眼道:“自然是修為境界越高,損耗越高,我和你大師姐乃是二品巔峰,渡送的浩然氣是你的數倍,損失自然也很大。而你不過是五品境界,一共能有多少浩然氣,又能損失多少?少在這里貧嘴了。”
“呃”
趙洵頓時覺得很是尷尬。
雖然二師姐說的沒有什么大的毛病,可是趙洵聽了怎么覺得那么不對味呢。
“那個二師姐,你們,呃是我們一共要多久才能恢復如初?”
趙洵還是很關心這個問題的。
雖說按照二師姐的說法,此次他們的真氣損失是按照境界高低來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