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趙洵一行人擒獲蛇麟獸后返回寧州城。
雖然他們不太想造成太大的動靜,可擒獲了這么大妖獸要想不鬧出動靜是不可能的。
老百姓們見到妖獸被擒獲,都爭先恐后的上前想要一看究竟。
“孩子他爹,你看那妖獸長的一張蛇頭,身子卻跟老虎一樣。”
“什么老虎,分明是豹子。”
“依我看,是獅子。”
“這妖獸這么大一只,只比大象小一些,還不得一口吃掉一個人啊。”
“那些失蹤的人應該就是被這畜生擄走的吧?”
“很可能已經在這畜生肚子里了。”
“聽說是欽差大人將這畜生擒獲的,欽差大人威武啊。”
“那可不,欽差大人據說是一名修行者,還是書院的弟子呢?”
“書院,哪個書院?”
“當然是浩然書院了。這天底下還有哪個書院能跟浩然書院齊名?”
“怪不得,書院弟子恐怖如斯。”
趙洵并沒有關注百姓們的議論,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官員的基本素質。
“欽差大人神武,竟然生擒妖獸,實乃寧州百姓之幸。下官代表寧州的父老鄉親感謝欽差大人的恩典。”
萬刺史恭恭敬敬的沖趙洵鞠了一躬,眼神之中滿是欽佩。
趙洵虛扶起萬刺史,淡淡道:“萬刺史不必如此,本官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何況這也只是開始。”
趙洵頓了一頓接道:“這些妖獸之所以敢肆虐沿海,肯定是得了妖王命令。妖王之所以要侵襲沿海,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本官一定要順藤摸瓜,揭開真相。”
萬刺史激動道:“欽差大人有什么用的到下官的地方請盡管吩咐。”
“先把這只妖獸關起來吧。本官一會要親審。”
“這…”
萬刺史聞言面露難色。
“欽差大人,這牢房倒是可以收拾出來一間,勉強能夠單獨關押這妖獸。可以這妖獸的體格和力量,應該很輕易就被破壞牢房的木圍欄沖將出來吧?”
萬刺史的憂心并非沒有道理,趙洵自然不可能就這么把妖獸關押到牢房中。
“本官會在牢房里貼一張符,足以鎮住這畜生。”
六師兄和青蓮道長吳全義都是用符的行家,有他們在趙洵是有這個底氣的。
“這就好,這就好啊。”
萬刺史欣喜若狂道:“一切就都仰仗欽差大人了。”
趙洵經過短暫的休整之后,便和恩師青蓮道長吳全義以及六師兄盧光斗前往大牢。
保險起見這蛇麟獸還被捆妖繩捆著。
在確定神符確實對這畜生有效果之前趙洵不敢冒險。
萬一真的被這畜生沖出牢房,趙洵等人倒是不擔心。
他們都是修行者,完全有能力自保。
可普通獄卒等衙門公人可都是一群凡人。
妖獸若是傷到他們那可是要命的。
“那么問題來了,師父,六師兄你們誰來問話?”
之前恩師牛皮吹的很響,號稱會御獸術。
六師兄也說能夠聽懂妖獸的語言。
現在真到了問話的時候,他們二人誰能站出來?
片刻沉默之后,青蓮道長吳全義上前一步道:“為師來吧。”
趙洵心中感慨姜還是老的辣,恩師沒有讓他失望。
只見吳全義走到牢房近前,半蹲下身子來,口中默默念起咒語。
這玩意趙洵完全聽不懂,只能在一旁靜靜等著。
他間或朝六師兄所在位置看了一眼,發現六師兄神色如常。
六師兄能聽懂這咒語嗎?
趙洵不知道,但他知道六師兄的樣子很裝逼很瀟灑。
到底是書院弟子,逼格還是要有的。
雖然可能并不懂咒語的意思,但一定要裝作一副全都能聽懂的樣子。
趙洵有樣學樣,和六師兄二人靜靜站在吳全義身后。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后青蓮道長停止低語,臉上露出了震驚不已的表情。
“這不可能…”
“恩師,什么情況?”
“為師剛剛利用御獸術和觀心術結合,侵入了這妖獸的識海之中一看究竟。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卻發現…”
吳全義嘆息一聲道:“妖獸肆虐東南沿海果然和北邊的魔宗有關。”
“魔宗?”
趙洵蹙眉。
“恩師的意思是黃州案中,那魔宗強者強行破鏡入二品是為了響應東南妖獸肆虐?”
“應該是有關系。但這兩件事的聯系為師并沒有確鑿的證據。”
趙洵沉默了。
比起一開始的時候,如今他對于東南亂局的認識更加深刻更加全面了。
在他看來東南妖獸和北方魔宗聯手,那目的很可能直指朝廷。
它們想要撼動大周朝廷的統治!
“為師看到的信息都是支離破碎的,但隱隱發現此事和東越國也有關系。”
“東越?”
趙洵這下真的頭大如斗。
光是魔宗和妖獸就足夠讓人煩惱的了,現在又加入了一個東越國。
別看東越是彈丸之地,但畢竟有著天下第一強者劍圣魏無忌坐鎮。
在魏無忌的加持下,東越劍閣號稱天下最會用劍的門派。
雖然此事被天下用劍高手嗤之以鼻,但事實就是如此…
“東越為何也牽扯了進來?”
“不好說。”
青蓮道長搖了搖頭道:“但如果是三家聯手那確實很危險。”
“不錯。”
一直沉默不語的六師兄此番也發聲道:“從下棋的角度看,魔宗和北方蠻族在北邊,東越在東邊,妖獸在南面。棋盤的三個邊都被布置落子,若是同時發力,那后果不堪設想。”
“唯獨少了西邊…”
趙洵口中喃喃道。
“西邊是西域。”
六師兄淡淡道:“西域跟我們沒有過節吧?更不要說他們和其他三家勢力沒有交情。西域是不會動手的。”
“不好說,這天底下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西域諸國垂涎瓜州、沙洲久矣,大周兵強馬壯時他們自然不敢有什么非分的想法。但若是大周軍隊都被調到其他地方打仗了,瓜州、沙洲兵力空虛的狀態下,他們出手也不稀奇。”
趙洵憂心忡忡道:“我終于明白了,這每一處的震動都是有聯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