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入場儀式五小無猜【中】
車琳揍王小虎？？
怎么可能！
小北可不信琳琳會真的打人！
就在這時，小劉飛奔回來，一臉舒暢。
左右一看，“他倆呢？”
小北：“琳琳帶王小虎走了，應該是去買泡泡茶了。”
小劉心里一聲我diao！什么情況！他只是去方便了一下！
馬可跟道：“也可能是被叫去挨揍。”
小劉：！！
擦，更刺激了：“到底怎么回事？”
小北：“馬可你說吧，我描述不清。”
小劉：“馬可。”
馬可：“我說可以，但是小北你得保證不告訴車琳。”
小劉湊近拍了拍馬可肩膀：“我替小北保證，你快點的。”
馬可撇開頭：“伱好大的口氣。”
小劉轉臉看向小北：“小北，給我個面子。”
小北剛要表態，馬可先給出回應：“你誤解了，我說的口氣是你嘴里的味道。”
小北噗嗤一聲沒忍住，“哈哈哈哈，馬可你要笑死人了！”
“咳咳，”小劉聞言，收回放在馬可肩膀上的雙手，向后一步，略微尷尬道，“不說口氣，說他倆的事。”
馬可忽然又想到一種可能：“阿劉你實話告訴我，我們從動物園出來之后，你是不是吃完缽缽雞把湯也喝了？”
劉豐瑞點頭，目光似是不解這個問題的意義：“多好喝啊。”
那就對了，馬可明白了：“難怪你除了在動物園沒有上廁所，那湯里全是生蒜。”
劉豐瑞皺眉：“所以呢？”
馬可：“大量食用生蒜會刺激腸胃，腸胃受刺激會導致腸蠕動加快，從而引發動力性腹瀉。”
小北：“哇！馬可你好厲害。”
接著，“你都是從哪知道的啊。”
馬可羞澀一笑，“只是湊巧我表弟也愛生吃大蒜，經常出現和阿劉今天的情況，我就在網上查了一下，就記住了。”
小劉扶額：“你真的很優秀。”
馬可解釋：“我可沒有一語雙關內涵你是我表弟的意思。”
小劉嘆，邊嘆邊向后又退出一米：“哥，可哥，現在能告訴我了嗎，就在我又一次經歷動力學腹瀉的時候，他倆到底怎么了？”
馬可糾正：“是動力性，不是動力學。”
小劉想死。
哈哈哈哈——一旁小北彎著腰捂肚，時不時后背抽搐一下，一副已經笑不活的樣子。
片刻后，小北一邊喘著一邊直起腰：“我我保證，保證，只要，只要你不說琳琳壞話，我就不告訴琳琳。”
馬可：“什么是壞話？”
就在這時，小劉抬手，拱起手背扣住嘴，然后往手心里使勁哈氣，眼神堅毅，就像是決心要用口氣制作一枚大蒜螺旋丸。
模樣說不出的惡毒。
馬可忙抬手做推阻動作：“別別哥，有話好說。”
但這根本阻擋不了劉豐瑞向他靠近的邪惡步伐。
下一秒，“我說！我說！”
半分鐘后。
小劉點點頭，回到一米開外的位置，“也就是說，最后是車琳主動邀請王小虎去買泡泡茶？”
“對，我分析車琳可能是.”說著馬可停了下來，然后看了眼小北。
就在這時，“給我分析！”
眼見阿劉又要抬手制作螺旋丸，嚇得馬可一個激靈。
危機當前，馬可大腦快速運轉起來，左右一合計，他寧愿被車琳揍一頓，畢竟知道怎么死的。
“車琳應該是覺得在書店門口她對王小虎的脾氣有點大，所以心里也覺得不太舒服，畢竟王小虎也是出于好意，你倆沒發現他倆整個下午都有點不對勁嗎？”
小北露出擔心表情：“好像是哎，王小虎都不怎么說話了。”
小劉微微回想了一下，“是，確實，更反常的是車琳除了主動和小北季洋師姐說話以外，平時我們三個如果不主動和她說什么，她是不會主動和我們說話的，但是今天下位，她主動找王小虎說了好幾次話。”
馬可立馬對劉豐瑞露出一個欣賞的眼神，“盲生，你發現了華點，那么這是為什————因為！因為，聽我說！”
小劉放下手。
馬可：“因為車琳不想因為和王小虎之間的別扭搞得大家都不開心。”
小北：“你們下午不開心嗎？”
小劉看向馬可：“你逛科技館的時候不是挺開心的嗎？”
馬可：“你吃麻薯的時候不也很開心嗎？”
小劉：“對啊。”
馬可：“對啊，那還有什么說的，如果下午車琳不找王小虎說那幾次話，他倆都不吭聲，你還能開心得起來嗎？”
小北：“我知道了！就是因為琳琳主動開口和王小虎說話，所以我們才沒覺得他倆還在生氣，所以我們才玩得開心！”
馬可：“反正我是這么想的，車琳平時雖然不怎么和我說話，但我一直覺得她挺像個大姐姐的，有時她在我還挺安心的。”
小北：“我也有這種感覺。”
小劉：“這點必須承認，那次咱們在老師家做飯，要是沒她在，我們還不知道得把廚房搞成什么樣。”
“所以這和他主動找王小虎去買泡泡茶有什么關系。”小劉也漸漸收起八卦之心，他在擔心兩個人單獨去會不會再發生什么矛盾。
馬可：“我不是說了么，第一次是王小虎提出來的，車琳說不想喝，這是直接拒絕了王小虎的提議。”
“我那會明顯能感覺到她說這話的時候有情緒。”
小北：“我當時也感覺到了。”
馬可：“但是王小虎就是問大家一下，也沒有惡意，就被車琳帶著情緒拒絕了，換成你們是王小虎，你們心里會舒服嗎？”
小劉：“是有點不舒服。”
馬可：“所以王小虎當時就坐下了，你們再回憶回憶，王小虎今天有沒有吆喝著要吃什么，或者說去哪玩？”
小北小劉回想片刻，真沒有，去的每個地方都是他們四個人提出的，吃的東西也是他們各自帶頭說要吃的。
馬可：“我估計車琳也是發現了這一點，加上她帶著情緒拒絕了王小虎，心里也是不舒服，所以最后主動又問王小虎，王小虎說了一通，先說怕大家渴，又說要給季洋師姐買，最后才說自己想喝。”
“當時我心里還挺不舒服的，我還小聲問他走不走，我請他。”
小北：“原來是這么回事，我當時也聽見你說了，王小虎好可憐啊，今天上午他一直在請我們吃我們想吃的東西。”
小劉：“哎，怪我怪我，動物園出來他還問我想不想吃米糕，我說想吃缽缽雞。”
馬可：“咳咳咳，嚴肅點小北。”
小北其實心里挺沉重的，但就忍不住，“嗯嗯。”
小劉覺得這個梗曬過不去了，“那車琳最后就是因為知道王小虎想喝泡泡茶，加上心里有點愧疚，所以叫王小虎和她去了，就這么簡單？”
馬可：“不然呢，你還有什么想法？”
小劉搖搖頭：“沒什么。”
馬可：“王小虎真的挺夠意思的，不像我們班有一個同學。”
“我們班那個同學雖然大方，但是你得巴結他，你巴結他，成天跟著他屁股后頭走，他才給你花錢。”
小劉：“我們隔壁班也有一個，一模一樣，學校里一堆朋友。”
一頓，“王小虎他，哎，其實不瞞你們說，王小虎在學校只有一個朋友。”
馬可有些意外：“不是吧”
按理說王小虎性格開朗，又多才多藝，怎么可能只有一個朋友。
小劉：“大家平時看到的只是鋼琴教室里的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們說，反正他之前在學校里沒人跟他玩。”
馬可：“真沒想到，我一直把他當做我們學校里的那些風云人物看待。”
“哎，”劉豐瑞嘆了嘆，見小北一直低頭摳手指頭，問道：“怎么了小北？”
小北沉默片刻，“其實，有件事我不知道能不能告訴你們。”
小劉：“你不會是想說你在學校里也沒有朋友吧。”
小北搖頭，“不是的。”
馬可不知道小北欲言又止的想說什么，但是他能感覺到小北此刻很糾結 馬可也有過這種體會，于是建議道：“哪怕是好朋友之間，你內心里覺得不能說的話，就不要說，沒關系的。”
小劉一愣，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對馬可有點過分了。
大概是從馬可的話里得到了鼓勵，小北眼神堅定起來，鼓起勇氣說道：“琳琳告訴我她在認識我們之前，一個朋友都沒有。”
馬可：？？？
小劉：？？？
小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想把這件事講出來，或許是聽到了王小虎的故事，或許是她想請求小劉和馬可幫幫琳琳。
但她又不知道讓兩人幫琳琳什么，“我能感覺到，琳琳之前很渴望友誼。”
小劉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一直認為車琳是一個不需要朋友的人，“我們都是她的朋友。”
小北：“我知道，她也告訴我說能認識大家她感到特別幸運。”
小劉沉默了。
片刻，馬可：“小北，她有沒有告訴你她之前為什么沒有朋友？”
小北：“她沒說，我也不忍心問。”
好柔軟的小北啊，馬可心里說著，既然這樣，“小北你有什么想法。”
小北：“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讓她開心，想看到她特別開心的樣子。”
馬可：“她現在不開心嗎？”
小北：“我說的不是這種開心。”
馬可：“能描述一下嗎？”
小北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描述，只要和琳琳聊到過去的事情，她就能感到琳琳說話的語氣變得平淡起來。
就像兩人上次聊到學校里的朋友，她說了好多她在學校里的朋友，但是輪到琳琳說的時候，琳琳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在學校沒有朋友。
那種平淡讓她心里憋得慌，因為她心里再清楚不過，琳琳為人謙遜有愛心，樂于助人，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沒有朋友。
但是她又不忍心問，怕問到琳琳的傷心事。
直覺告訴她，琳琳過去一定發生過什么事情。
有時看著琳琳身上完全不同于她們的成熟，她就很想對琳琳說：琳琳啊，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和不快樂你就告訴我，我愿意聽你說，愿意和你一起承擔。
小北永遠忘不了車琳幫她錄制音階，教她聽音，并一直鼓勵她你彈得很棒，你彈得真的很棒。
當她拿到四聲部的譜子得知要錄重奏時，她害怕極了，因為老師很放心的樣子讓她們先自己練。
不上課，她就沒有方向，她擔心自己拖大家的后腿。
又是琳琳電話里一點點給她講，一遍遍耐心聽她彈。
尤其是最后琳琳給她講的那個小故事，讓她明白了什么是堅持。
‘有一個小孩，小時候很瘦，腿和胳膊一樣細，總喜歡跑，但一跑就摔跤，把褲子磕破，把膝蓋磕破，于是她爸爸就不讓她跑，但是她看到別的小孩都在跑，她就還是控制不住想跑，就算摔跤她也要跑，因為她就是喜歡跑。’
‘于是那個小孩就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晴天跑，雨天也跑，在水泥地跑，在沙坑里跑，那些小時候和她一起跑的小孩都開始學著大人的姿勢走路，她還在跑。’
‘終于有一天，她在運動會上領先第二名大半圈，獲得了八百米的第一名。’
‘她今天還在跑。’
忽然，一直沉默的小劉開了口：“我有個主意，肯定能讓車琳開心。”
小北馬可齊齊望去。
小劉沉吟道：“但是需要季洋師姐的幫忙。”
馬可：“說說。”
小劉：“咱們從燕京回來的機票是哪天？”
馬可：“22號。”
“琳琳生日！”小北蹬腿坐起。
小劉：“噓。”
在周圍行人怪異的目光下，三個孩子有椅子不坐，偏偏要湊成一團蹲在地上，頭對頭地也不知道在商量著什么。
神神秘秘的。
不知覺間天色又暗了幾分。
人群漸漸從小聲交流變成喧囂一片，他們涌向音樂廳臺階的步伐像是也加快了。
同一時刻，蓉城音樂廳內，主廳后臺倒數第二間休息室里，坐在鋼琴前的李安輕輕睜開眼。
本柔和的目光中，忽然一縷銀芒閃過。
距離音樂會開始還有四十分鐘，前場舞臺，金碧輝煌。
方永波站在指揮臺上，用對講機和各部最后一次確認設備。
一眼望去，此時還空無一人的觀眾席，在璀璨的燈光下，猶如一片紅色天鵝絨的海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