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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0.我淋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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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嫩。”

  從迪麗熱芭飾演的“K嫂”出場后,看了一會兒的許鑫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這姑娘…太漂亮了。但她的漂亮欠缺了一股柔媚,屬于光漂亮,但還沒長開,不招人的那種。對顏值鐘愛的人,會特別喜歡她。這時期的她適合偶像劇、傻白甜那種的、白富美或者是灰姑娘這種類型。需要過渡個幾年,把那股稚氣轉化成幾分媚意,那時候…嗯,差不多就是萬種風情了。”

  楊蜜的眼神滿是古怪:

  “哥,你這話確定是在說演技?”

  “差不多吧。”

  沒啥求生欲的許鑫聳聳肩:

  “算是綜合評價。光點評演技…她比我剛認識你那會兒,你的階段還要差上一個檔次。說白了,跑組跑的少。并且…眼睛大的人其實這點挺吃虧的,人們最開始往往注意到的就是她的眼睛,可一旦開始留意她的眼睛,她就只剩下眼睛了…”

  “嗯…”

  楊蜜點頭表示認同。

  一住m.quanzhifash

  其實老公的話乍一聽很矛盾,可實際上卻是演員一個必須要走的過程。

  眼神,從來都是演技最重要的一環。

  最直觀的例子,三年前的劉知詩用眼神來表演,和現在的她比較,絕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初學者最喜歡的就是用眼神來表達情緒。

  因為這是最容易被注意到,同時也是最容易控制的五官。

  一個眼睛,一個嘴巴。

  可到了瓶頸期的時候,就要開始運用自己的全部肌肉,包括一些細節方面來加以表達。

  好多人如果不用心鉆研,很可能就卡在這個階段一輩子了。

  大家同樣是大眼睛,為什么你瞪人的時候會讓人產生不適,可別人瞪人卻能讓人感受到“生氣、陰毒、仇恨、傷心”等等情緒?

  演技的學問也就在這。

  不是行內人,很難給一個直觀的分辨。

  可作為行內的過來人,一個演員處于什么階段,幾乎可以一眼觀之。

  老公的話是對的。

  她還是嫩…

  雖然一直在話劇社磨練…

  當然了,作為同齡人而言,她肯定是要優秀得多的。

  但問題是,再怎么優秀,對于一個拿過國際金獎的大佬而言,最多也就是在新手村逞能而已。

  想到這,她對大佬再次問到:

  “那你說現在是開始讓她跑組呢?還是繼續磨練?”

  “繼續磨。”

  單手拄著下巴,盯著舞臺上的倩影,許鑫幾乎沒任何考慮的繼續說道:

  “她今年大幾?”

  “大二下半。”

  “繼續磨吧,明年再磨一年。不過得跟沈滕他們說,這個階段多給她安排一些別的角色。美的、丑的、男的、老的、少的…多去磨,別定在一個花瓶的位置。讓她自己去鉆,去想…唔,說起來…”

  忽然,他想到了一個人,低聲問道:

  “你覺得她和娜扎比起來呢?”

  “呃…”

  楊蜜愣了愣,陷入了思考。

  片刻,她微微搖頭:

  “我最近沒怎么關注娜扎,不太清楚。”

  “好吧…反正還是讓她磨一磨吧。小姑娘性格咋樣?”

  “挺踏實,挺會來事的。”

  “那就行,她是誰負責的?”

  “現在是曾姐在帶。”

  “那就讓曾姐跟她把你對她的定位說清楚。這姑娘是90后對吧?”

  “嗯。”

  “先給她定個小目標唄,告訴她,你對她的第一階段目標,是在…15年左右繼承你的四小花旦。然后把我對她的定義,還有你的想法都跟她說清楚。別讓這姑娘覺得來咱這是被騙了…她家里不困難吧?要是沒賺錢的壓力,那就讓她磨一磨。”

  “行。”

  楊蜜答應的很痛快。

  因為她很相信老公的眼光。

  再次看向了舞臺之上,她的眼睛微瞇,喃喃道:

  “四小花旦么…說起來,今年該評新一輪了啊。”

  “你還參加不?”

  “唔…應該是沒我了吧。”

  楊蜜搖了搖頭:

  “現在也沒人把我當小花旦了啊。我感覺我都快過氣兒了”

  許鑫直接翻了個白眼。

  心說隨隨便便發個微博評論就是5W的您老人家可真是快過氣兒了。

  不過,實話實說。

  媳婦現在確實也不適合繼續參與四小花旦的評比了。

  花旦,在戲曲行當里,都是青春、活潑的未婚妙齡女子形象。她都倆孩子的媽了,前幾天還奔著要三胎呢。

  肯定不適合了。

  更何況…

  她是奔著大青衣去的。

  不過這個過程有點漫長。

  因為她的年齡很尷尬。

  第一代的四小花旦是趙微、周訊、徐婧蕾、張子怡。

  而09年媳婦被選上第二代四小花旦,位列榜首后,第一代“小”就變成了“四大花旦”。

  接著又因為其他兩位的原因,四大花旦和冰冰姐,還有李栤栤被人稱為“四旦雙冰”。

  現在的娛樂圈里,四大花旦里,趙微結婚生子,據說現在去玩金融了,作品罕有。

  張子怡嚴格意義上而言,現在依舊在大眾視野里失聯著。

  周公子倒是依舊事業長虹。

  徐婧蕾現在也逐漸開始隱入京圈幕后,許鑫雖然基本不咋關心京圈的新聞,但聽說她這幾年都在運作演員,想要扶持一批青年才俊上來。

  四個大花旦,三個遠離了大眾視野。

  如果重新迭代的話倒也實至名歸。

  可問題是…妻子目前的定位而言,“大花旦”有些上不去。

  一來是太年輕了。

  雖然成績斐然,但歲數擺在這。

  26歲。

  黃圣伊83年的,還是小花旦呢。

  比她年輕三歲的妻子上大花旦?

  不太現實。

  二來呢…大花旦肯定也要一起評吧?

  四個人,妻子算一個,其他三個怎么選?

  肥肥算一個。

  然后呢?

  沒人了。

  雖然其他好演員也不少,但顏值和獎項并存的人,并且人氣也特別高的那種…除了她和劉一菲,其他人還真湊不上“花旦”這個行列里。

  青衣就更別提了。

  花旦轉青衣很難,因為有觀眾先入為主的印象。

  雖然許鑫覺得媳婦沒問題,可再怎么樣,年齡反倒成了她的制約。

  只能慢慢來了。

  2個小時的《烏龍山伯爵》結束。

  該散場了,許鑫的酒也醒了。

  扭頭看了一眼意猶未盡的燒餅,他對妻子問道:

  “去后臺?”

  “不去。”

  楊蜜搖頭:

  “咱們去吃飯吧。”

  “…啊?”

  許鑫一愣:

  “你不去后臺?”

  “去了干嘛?我是來考察的,又不是來激勵的。看看她的狀態,考察考察其他演員,這種事情肯定是悄悄進行啊。”

  許鑫心說悄悄進行你坐第一排?

  你純純的有病。

  “餅啊,晚上吃啥?涮羊肉去?”

  “走唄。吃完飯我也得回去演出了。”

  “走。”

  為了方便燒餅演出,仨人開車來到了大柵欄。

  老金涮肉肯定是去不成了,他家沒單間,三個人真坐下來吃飯不夠被人當猴看的。選的是大柵欄旁邊的南門涮肉。

  許鑫是一臉不情愿。

  回國當天吃的就是他家。

  這又來一趟…

  奈何楊蜜和燒餅都喜歡。

  三個人要了個包廂坐了進去。

  照例,什么雪花肥牛、霜降之類的壓根不要。

  就是手切。

  你就來吧。

  先來四盤手切,兩盤上腦。

  看著燒餅在那嘁哩喀喳的涮肉,許鑫樂了。

  當年剛認識的時候,這孩子就這樣。

  而吃飯的時候,許鑫用很真誠的態度,對妻子問了一句:

  “寶啊,你看我這肚子…我好像胖挺多的。”

  誰知楊蜜一邊夾肉,連看都不看,隨口就來了句:

  “胖唄,我又不嫌棄你。你胖成球我都稀罕”

  “呼嚕…哈哈嘶”

  旁邊的燒餅夾了一大口粉嘟嘟滾燙的羊肉卷,吃的兩耳不聞窗外事。

  作為哥和姐的愛情見證人之一,他已經習慣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要減肥了…你看我這肚子。”

  聽到這話,楊蜜才瞟了一眼。

  微微點頭:

  “你還別說,在美國這幾個月,你確實是胖了不少…誰讓你不喜歡吃沙拉的…碳水你吃的太兇了。”

  “那陜西人哪能不吃面嘛。”

  許鑫先替自己的食物傾向辯解了一句。

  接著說道:

  “我打算重新把健身撿起來了。”

  “行啊,我還挺懷念躺你肚子上,你那跟搓衣板一樣的腹肌的。”

  “嗯…還要帶燒餅一起。”

  這下,楊蜜徹底來了精神。

  看了一眼又夾了好大一筷子羊肉的弟弟,她點點頭:

  “可以可以,你帶他一起,監督他。都胖成什么樣了?以后咋找女朋友!”

  “姐你不說給我介紹么?”

  “人家得能看得上你啊!”

  楊蜜無語了:

  “我答應你的時候,你還沒上二百呢。你看看你現在…我不管,你和你許哥一起,聽到了沒?不過…你現在和誰住?欒蕓平?還是誰?我讓他監督你!你敢偷吃,我親自上門錘煉你去。”

  “我和曹鶴陽我倆。”

  “就你倆?沒別人啦?小四也管不住你啊。”

  “沒了…就仨屋,我,曹鶴陽,剩下那個給大林留的。”

  聽到這話,楊蜜有些驚訝:

  “大林子?他不回家?”

  “回去的時候不多…師父不是不在小劇場演了么,我們晚上的演出結束,吃個夜宵,可能都十點十一點了。他就去我那睡。”

  燒餅說話的功夫,還灌了一杯可樂。

  瞧見許鑫的杯子也空了,便起身幫許鑫倒滿后,才坐下來給自己倒。

  而說完這句話后,他隨手把大桶的可樂放到腳底下,一邊來了句:

  “大林也不愿意回去。”

  “他要么住我那,要么去于大爺那。”

  “…啊?”

  楊蜜納悶的問道:

  “為啥?”

  “因為我們都出來了啊。以前我,小岳、張蕓雷…我們這些人都和師父住一起。他從小就跟著我們,現在我們都走了,師父要是去商演,家里就師娘自己。他可能也覺得尷尬…”

  這下,連許鑫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來:

  “大林…不是感情挺好的么?”

  “感情肯定沒問題。但…哥,您是不是沒咋看過他跟師父在一起的狀態?”

  “我連郭老師都沒見過幾面。”

  許鑫話音剛落,楊蜜就來了句:

  “倍兒客氣的那種。”

  見老公扭頭,她舉了個很生動形象的例子:

  “老公,這個我能吃嗎?”

  許鑫看了一眼桌子上,人家涮肉店認出了自己和妻子后,領班給送過來的果盤,無語的說道:

  “你有病吧?都給你,一會兒不夠我在給你買!”

  可楊蜜卻聳聳肩:

  “你瞧,就是這種狀態。”

  許鑫愣了愣…

  眼里浮現出了一絲荒唐:

  “不至于吧?這么客氣?在自己家吃個水果都得問?”

  “你問他,他跟我說的。”

  于是,許鑫又扭頭看向了燒餅。

  燒餅點點頭:

  “對,就是這樣。其實…有時候感覺師父對我們幾個,比對林林好。尤其是他去年開始去年開始不上學了之后,他不就開始說相聲么,我們就住一起了。我們回玫瑰園…那就是我們自己家。想干啥都行但有時候林林回去,都問我:哥,你陪我回趟家唄,我要做什么什么事兒…您比方拿個衣服啦,取個鞋啦之類的。我說你就自己回去唄,明天在過來…那也不行,都是回家之后,事情忙完就走…”

  “這…郭老師對他不親么?還是咋的?”

  “親啊,師父有時候家教有點太嚴了…”

  這下,許鑫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只能說,這種嚴格的家教…他想不到,也想象不出來。

  心說難道這就是藝術世家的嚴謹門風?

  不過這個話題開始也不是討論郭琪麟的。

  而是討論怎么監督燒餅,防止他偷吃。

  可想來想去…好像也只能靠燒餅自己。

  于是…

  “餅啊,姐和你說,減肥對你的幫助真的挺大的…”

  楊蜜開始給燒餅上課。

  而許鑫一邊聽,一邊看了看自己碗里這熱量爆炸的芝麻醬…

  行吧。

  “您好,誒,帥哥,你給我拿個海鮮汁兒吧。”

  涮羊肉除了芝麻醬以外,蘸啥都是邪道。

  這是老燕京楊蜜說的。

  可為了自己的減肥大計…

  算了吧。

  可惜了,他家的手搟面還挺不錯的…

  “明天上午,來找你許哥,聽到了沒?你們一起去健身!”

  “好嘞。”

  “還有,早上什么糖油餅、豆腐腦之類的不準吃了啊!健身房的教練明天會給你制定減肥餐。”

  “知道啦。”

  “多喝水知道不?演出別那么興奮,別扯著脖子喊…”

  “知道啦”

  楊蜜好一通關心,最后才放燒餅回廣德樓演出了。

  揮手送別后,倆人直接往車的方向走。

  她開車,許鑫坐副駕。

  大柵欄這邊晚上的車還是挺多的,有點堵。

  堵車的功夫,他就聽妻子來了句:

  “嘖,還挺心疼大林那孩子的。”

  “…?為啥?”

  “好好的小孩兒…上學多好。干嘛輟學啊”

  “成績不好吧。”

  “你以為跟你似的呢?”

  楊蜜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許鑫也是一臉無辜。

  心說我躺著都中槍?

  見老公還不服氣,她繼續說道:

  “其實以前我也覺得沒啥…我在學校成績也不拔尖,就更別提你了…甚至暖暖和陽陽剛出生的時候,我還在想,學習好不好無所謂啊,學會做人就行。可…你看GIGI,你看瓦妮莎是怎么教育的…當然了,我也知道每個孩子成長環境都不同。但…我現在多多少少能理解那句話了。”

  “哪句?”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包括大林也是。你知道他小學的時候就是三好學生么?”

  “…三好學生也不見得成績好吧?”

  “大哥,你是文盲嗎?”

  楊蜜徹底無語了:

  “三好是哪三好?品德好,成績好,身體好!學習成績不行,誰給你三好學生的稱號?…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理解的。咱別人不提,就說大寶二寶吧。以后,他們倆要是學習成績不好,那咱們就給他倆想出路。可如果學習好…別說咱們現在有能力了,就是沒能力,我都砸鍋賣鐵要把倆孩子供出來…可郭老師那邊讓自己孩子輟學,我是真不理解…”

  “沒準是大林自己不想上呢。我初中的時候也厭學,還想混社會來著…嗬!神木許家灣十三少!”

  “小餅說是郭老師讓的。”

  本來還社會氣息拉滿的許鑫嘴角一抽。

  “不可能吧?”

  不讀書?輟學?

  要是孩子主動要求,那還行。

  可如果是父母…

  那就真有點反常識了。

  “小餅是這么說的。而按照我的理解,其實這里面的邏輯還是挺清晰的。”

  “怎么講?”

  “按照謙兒哥的話說,相聲其實也屬于童子功。從小就得練,對吧?孩子接觸的越早,就跟童星似的。先拋開長大了之后童星長歪與否不提,跟我一樣,從小我就混劇組,所以無論是試鏡還是表演,我壓根就不知道什么叫緊張。”

  “你可拉倒吧,當初叫你去《黃金甲》試鏡,你嘴都起干皮了…”

  你瞧。

  到底是老夫老妻。

  啥秘密都存不住。

  不過楊蜜也沒搭理他,只是說道:

  “那可是張導,有多少演員面對他不緊張的?來,你給我數。”

  “那倒也是。”

  “所以啊,一方面,郭琪麟得練功,對吧?另一方面…你想想看,郭老師就這么一個孩子。這么大個德蕓社,以后總不能交給小餅他們吧?最終肯定得有人接班,誰來?肯定是兒子啊。在加上德蕓社現在發展的這么好,卻出了曹蕓金、何蕓偉這種事情。保不齊下一個走的徒弟是誰呢。

  是,有郭老師和謙兒哥在,德蕓社就倒不了。可問題是他倆上了歲數咋辦?肯定的權力交接對吧?誰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奮斗了一輩子的心血,隨著自己的年紀越來越大而散了。當師父壓不住徒弟的時候,徒弟單干、出走之類的可就太常見了。”

  “所以他才要扶持大林當接班人,讓他繼承德蕓社。于是…身為父親,為了家族產業,犧牲了孩子的…某種未來?”

  “嗯!”

  見許鑫明白了,她用力的點點頭:

  “我覺得就是這樣的。當然了,可能也不是犧牲。沒準也是大林自己不想上學了,兩邊剛好一蹴而就…”

  雖然話題本來從吃飯時的健身,演變成了現在倆人在車里對一個孩子的“品頭論足”。

  可許鑫在聽完這話后,還是一陣陣無語。

  因為媳婦分析的真的是太有道理了。

  而且…

  “所以他才不想回家?因為…他不滿郭老師的做法,卻無法抗拒,只能…逃避?”

  “不是沒這種可能。”

  “…嘖。”

  許鑫徹底無語了。

  雖然這只是倆人片面的分析。

  但偏偏所有邏輯已經形成了閉環。

  既然邏輯能自洽,就說明事情是合理的。

  哪怕只是猜測。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

  “苦了這孩子了啊。”

  楊蜜嘆息了一聲。

  可許鑫卻忽然搖了搖頭:

  “要是這么順著捋下去,更苦的在后頭呢。”

  “咋?”

  “大林是郭老師和前妻生的。如果,我是說如果啊,郭老師要是又有了個孩子。女孩那還好…要是男孩…”

  “…不至于吧?大林可是喊媽的。”

  “你以為當年我為啥那么抵觸咱爸和那個孫姨?我從小就很明白一個道理,衣不如新,人不如舊。當時我就覺得許淼是腦殘。不然我也不會說許淼是認賊作父了。現在的爸爸是咱倆爸爸,可一旦爸爸娶了孫姨,那特么也是人家的爸爸。

  他個憨貨愣是想不通…

  我現在釋然,是因為我長大了,我知道心疼他了。并且,我們兄弟倆也算是能在這個社會上立足。可如果我不是導演,而是和許淼一起在煤礦里干。我家就這一份產業,我能接受和許淼分,那是我親哥。可要是我爸和孫姨有了孩子…你覺得我會怎么想?”

  “…那要是咱爸和冰冰姐…”

  “所以我說,我倆在社會上已經立足了。如果沒立足,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當然了,這么說也有點太勢利了。但道理是真的。古往今來有多少家里老人走了,兄弟之間因為家產打的老死不相往來的?”

  這下,楊蜜不說話了。

  而隨著倆人的閑聊天,車子已經駛出了大柵欄這幾條最擁堵的路段。

  片刻。

  楊蜜點點頭:

  “你說的確實有道理。要是真那樣…那以后大林的日子可就更苦嘍。”

  “現在也挺苦。”

  許鑫搖搖頭,嘆息了一聲:

  “唉…也是個怪讓人心疼的小孩兒。”

  一邊說,他一邊拿出了手機。

  “餅啊,明天健身帶上大林。你倆我一塊收拾。”

  發了一條語音后,他對一臉疑惑的妻子聳聳肩:

  “我淋過雨。”

  楊蜜愣了愣,點點頭。

  原本放在檔桿上的手,和愛人攥到了一起。

  她是真愛他這份善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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