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9.白色風車
「你微笑流浪」
「手機里的浪漫」
「我們的感情蔓延滋長用文字培養」
「在虛擬土壤」
第三首，《浪漫手機》唱完結束。
伴舞撤場，周杰侖略微喘息了一聲，和站起來的朗朗一起來到了舞臺前。
「呼…哎喲，還不錯還不錯，OKOK。」
站在臺前，他扭頭對朗朗說道：
「誒，感覺怎么樣？」
朗朗笑呵呵的舉著麥克風：
「你問啥，你得問老許和大蜜，還有咱們得觀眾們啊。」
「哦？」
周杰侖舉著粉紅色的麥克風，笑著對全場的觀眾們說道：
「好，那我分開問，首先呢，是場內的觀眾朋友們，你們感覺OK嗎？」
山呼海嘯的聲音迅速響徹，收入了周杰侖的耳朵里。
「哎喲，還不錯還不錯。」
他笑著點點頭，接著看向了攝影機：
「那…外面在迎賓廣場的朋友們，你們呢？讓我聽到你們的聲音！你們OK嗎！
大概延遲了半秒，所有人都聽到了遠方傳來的躁動。
「哈哈哈，OK，可以可以。」
周杰侖再次點頭，最后看向了許鑫：
「誒，阿鑫，蜜蜜，你們呢，感覺還OK嗎？」
許鑫接過了工作人員遞來的麥克風，想了想，交給了媳婦。
你來吧。
于是，楊蜜接過了麥克風，笑道：
「你們今天的歌單目錄是不是都選的很甜的歌？」
「對喔，是來給你慶祝婚禮的嘛。」
「唔…」
聽到這話，楊蜜左右看了看，說道：
「但我想聽好多好多歌啊，《以父之名》、《夜的第七章》、《一路向北》這種，你唱不唱？」
周杰侖一愣，接著笑道：
「會不會不吉利？」
而聽到這話，楊蜜想都不想就來了一句：
「你的歌，沒有不吉利！」
「喔！
歡呼聲再次響起。
楊蜜短短一句話，贏的了場內場外所有來看這場演唱會的人們的心。
而聽到了歡呼和掌聲，周杰侖愣了愣后，笑著說道：
「好喔。」
這些人都是他演唱會的精英陣容。
無論是和聲還是樂隊。
可都是通過一場一場「歌迷點（周杰侖自己都不會唱的）歌」給磨練出來的絕對默契的伙伴。
所以，想聽，那就唱給你聽好了。
而答應之后，他壓了壓手，示意觀眾先安靜下來后，接著說道：
「其實，在這里，我想跟所有人說一個事情…誒，老狼，你有沒有聽阿鑫說過他和蜜蜜是怎么在一起的？」
「我就知道在《黃金甲》劇組里。」
聽到朗朗的話，周杰侖哈哈一笑，說道：
「你們大家呢，想不想聽？」
「想！
觀眾的回應，讓周杰侖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OK，我在這里，想給大家透露兩個秘密…」
「你說說。」
朗跟說相聲一樣給他捧跟。
接著，在觀眾的好奇中，周杰侖豎起了第一根手指：
「第一個秘密，我們這一次的新郎許鑫和新娘楊蜜，他們倆之所以能在一起…是因為我！」
許鑫嘴角一抽。
本能的已經捂住了臉。
完了。
全完了。
「在表白那天晚上，許鑫呢，很猶豫。是我給他的勇氣，鼓勵他去表白的！」
「哇！
「喔！
「嘩啦啦啦啦啦…」
在許鑫徹底捂住了臉之后，觀眾們看著大熒幕上他那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笑著給出了驚嘆和掌聲。
「那第二個秘密呢？」
朗朗有些好奇的問道。
因為演唱會的關系，倆人并沒有很詳細的把過程復述一遍。
而聽到這話后，周杰侖說道：
「第二個秘密…誒，是這樣的。就外出拍戲或者演出，你也知道，藝人的房車里還是比較私密的，對不對？」
「對。」
「我的房車呢，一般就不會有人來。第二個秘密就是…倆人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我的房車里談戀愛…就他們倆在一旁談情說愛，指揮著我當鋼琴師，給他們唱歌伴奏…」
「啊！
周杰侖的話成功的戳中了所有人的夢。
讓尖叫聲瞬間響徹全場。
這可是周杰侖啊！
想想看，自己和女朋友談戀愛時候，周杰侖在旁邊給自己當琴童…
媽耶，這是什么待遇？
許鑫和楊蜜…也太幸福了吧？
而尖叫聲中，朗朗好奇的問道：
「那照你這么說…這還是你們三個的愛情嘍？」
全場一靜。
包括周杰侖在內都傻眼了，直勾勾的看著他…
還得是你啊。
鋼琴大師朗朗。
還真得是你啊…
于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笑聲中，周杰侖看起來還「生氣」了，追著朗朗：
「哇，你這個人怎么可以這個樣子！」
他追，朗朗跑。
而倆人跑到了鋼琴前之后，忽然，朗朗做出了一個「等一下」的手勢。
舉著麥克風：
「誒，你聽。」
「…聽什么？」
「你聽，香草的味道。」
「喂，拜托，香草的味道是靠聞的。哪有靠聽的？」
「聽不見嗎？」
「聽不到誒。」
「你再仔細聽聽。」
朗朗說著，伸手在鋼琴上叮叮冬冬的敲擊了一段旋律。
耳熟。
但不是周杰侖的歌。
而朗朗在敲擊完了后，再觀眾還沒想起來這段旋律的時候，再次對周杰侖問道：
「聽到了嗎？」
「…什么？」
「香草吧噗的味道。」
話音落，他直接坐了下來，熟練的開始彈奏這段旋律。
然后…
彈頭他們拿著麥克風跑上了臺。
「哈嘍哈嘍 ，阿鑫，蜜姐，新婚快樂！
鋼琴聲中，他們飛快的來到了跟著旋律一起打拍子的周杰侖身旁。
音樂聲再起。
「昨晚下過雨后，操場的濕氣很重，籃球上的水滴也沒有干過…」
顯然，這一場精心設計的環節。
一首南拳媽媽的《香草吧噗》，再次開啟了這場演唱會。
輕快的節奏，柔和卻悅耳的副歌，恍忽間，把大家拉回了那2004年的夏天…
而一首副歌的最后，那段「啦啦啦啦」的副歌時，彈頭高舉起了麥克風：
「我說新婚！你說快樂！新婚！」
「快樂！」
觀眾很配合的喊了出來。
「新婚！」
「快樂！」
「阿鑫蜜蜜新婚！」
「快樂！」
「新婚！快樂」
「啦啦啦啦啦…」
現場的氣氛被這幾個人炒的簡直嗨爆了！
而在啦啦啦的副歌中，周杰侖和朗朗悄然退場。
留下了《南拳媽媽》四個人。
在今年隊伍里的女聲梁心怡單飛后，他們就沒有再找女隊員。
而周杰侖和朗朗下去換衣服后，留下的四個人也沒有墨跡，在唱完《香草吧噗》之后，便直接開啟了另外一首歌。
《牡丹江》。
而與他們搭配的，則是從后臺走上來的鄧梓琪。
「誰在門外唱那首牡丹江」
「我聆聽感傷你聲音悠揚」
「風鈴搖晃清脆響」
「江邊的小村午睡般安詳…許哥，蜜姐，新婚快樂喔」
好聲音的亞軍沒有絲毫的怯場，完美的聲線與這首歌融合在了一起。
很快，兩首歌唱完，彈頭他們帶著祝福退場，而鄧梓琪卻沒走，而是在不知何時重新上臺的朗朗的鋼琴聲中，還沒露面的周杰侖哼唱：
「半夜睡不著覺，把心情哼成歌只好到屋頂尋找另一個夢境」
鄧梓琪繼續唱：
「睡夢中被敲醒…」
《屋頂》。
就像是周杰侖說的那樣。
他這次準備的都是甜歌。
給阿鑫和蜜蜜準備的甜歌。
不過嘛，剛才蜜蜜也說了，她想聽《夜的第七章》，怎么辦？
「誒，小妹，剛才你有聽到吧？你蜜姐想聽的歌。」
一首《屋頂》之后，本來，鄧梓琪該下去了，但卻被周杰侖攔在了這邊。
樂隊那則開始有條不紊的忙碌。
剛才下場的功夫，周杰侖已經和他們說完了。
而聽到這話，鄧梓琪笑著點點頭：
「知道的，JAY哥。」
「好，那…這首《夜的第七章》，送給你們所有人！」
改就改吧。
無所謂啦。
今天怎么開心怎么來。
過癮么？
這場演唱會。
答桉是肯定的。
這不是商演，主辦方也沒有任何所謂的經濟壓力。
只要大家不嫌冷，那他們就能一直唱下去。
預計2個小時的演唱會，硬生生的開了3個小時。
一直到10點鐘。
汗流浹背的周杰侖見時間差不多了后，才說道：
「OKOK，接下來，是最后一 首歌嘍。你們聽的過癮嗎！
「過癮！
三個小時，觀眾的熱情情緒沒有絲毫的減退，聽到了周杰侖的話后，再次齊聲的給出了回應。
只不過…聲音有些沙啞。
顯然，大家在連續跟著唱了三個小時后，都有些「唱不動」了。
而聽到這話后，周杰侖站在聚光燈下，最后說道：
「其實，剛才還有一個秘密沒有和大家說。阿鑫之所以能向蜜蜜表白，其實…我在電話里給他唱了一首歌。也是這一首歌，給了他力量…阿鑫，對不對？」
3個小時內已經習慣了這群人「鞭撻」自己的許鑫在屏幕里用力的點點頭，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周杰侖微微一笑，說道：
「這首歌呢，也是今天的最后一首歌。一首《白色風車》，當初，我在電話里唱給你聽，給了你向蜜蜜表白的力量。那么現在…我想請會唱這首歌的大家一起，通過這首歌，把我們最真誠、最誠懇的祝福，也送給阿鑫你和蜜蜜。阿鑫！蜜蜜！前方等待你們的！是永遠！」
話音落，《白色風車》的旋律響徹。
「我陪你走到最后」
「能不能不要回頭」
「你緊緊地抱住我」
「說你不需要承諾」
「你說我若一個人會比較自由」
「我不懂你說什么，反正不會松手…」
「阿鑫，蜜蜜，新婚快樂！
隨著好友發出的怒吼一般的祝福，許鑫和楊蜜坐在臺下，兩只手交叉緊握，手上的戒指在燈光的照耀下光彩奪目。
那是鉆石。
是粉鉆。
是永恒的愛情。
直到永遠。
這天晚上，周杰侖在神木的免費演唱會里搬出了明星陣容，連唱帶跳的開了三個多小時的新聞，再次霸占了娛樂圈的頭條。
也讓許鑫和楊蜜的這場婚禮再次添了一把火。
雖然期間也有朗朗的鋼琴獨奏…
但對比周杰侖的熱度，聲勢還是小了些。
有人替朗朗鳴不平，但朗朗本人卻不在意。
因為開完演唱會，大家就找地方吃宵夜去了。
羊肉鍋，管夠。
一直熱熱鬧鬧到了凌晨2點多，才回的家。
而14號這天，宴席繼續，來許家集玩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有記者采訪到了一個套圈的老板。
按照套圈老板的話來講：
「這次的集市客人多，比其他的大集都要熱鬧。平常在別的集市一天也就賣兩三百塊錢，昨天一天，我就賣了小一千塊。」
從這老板的話里，其實就能分辨出來，這場因為許鑫和楊蜜的婚禮而搞出來的集市，人流量到底有著怎樣的一種恐怖。
而隨著吃、喝、玩、樂越來越多的細節披露，大家看到的東西也愈發真實起來。
他們看到了免費的代駕。
按照代駕的話說，這是許家灣的人付他們全天的工資后，他們過來專門免費給一些想喝酒卻開車的人來駕車的。
他們還看到了執勤的交警。
交警們說這次的查酒駕任務會持續到許家集結束，神木縣希望所有游客能吃好喝好玩好，但最重要的是安安全全開開心心的回到家。
甚至他們還看到了從太原、內蒙等地方來的游客。
人家一開始是奔 著周杰侖來的，可來到許家集之后，便覺得這和小時候趕集那種氣氛一模一樣。就是免費吃了那么多好東西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這種集市可以固定，那就算是收費，他們也愿意來。
因為感受到了陜北人民的樸實與熱情…
總之，細節披露的越多，在網絡上那種「農村大席LO」的論調就越少。
甚至都快消失不見了。
因為大家都能感覺到人家對于這場婚禮的用心。
不過…隨著這些細節的披露，大家開始好奇了起來。
彩禮呢？
聘禮呢？
這些婚禮上的細節你們能不能挖出來點？
我們好奇的很啊…
「其實沒多少。」
守著火爐子烤火，手指因為剛扒完烤土豆而有些熏黑的楊蜜無奈的說道。
說完，她看了一眼趙莉影：
「你老好奇這個干嘛？刨根問底的…」
「哎呀，姐你就和我說說唄…我真的好奇…嬌嬌也好奇！」
「我沒有！」
隨著趙莉影的話語，張嬌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你作死能不能別帶上我？
這會兒，鍋爐房里，一群外面的大明星都坐在小馬扎上，看著跟婦女開會一樣。
而當趙莉影把網友好奇的問題給搬出來后，張嬌雖然搖頭，但其他人眼里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這次婚禮的細節，她們作為伴娘都已經經歷的差不多了。
但唯獨這個聘禮…
確實，楊蜜沒和她們聊過一丁半點…
而見好友直接就把自己賣了，趙莉影的兩只眼睛就開始冒星星，可憐巴巴的看著楊蜜：
「姐」
楊蜜一陣無語。
可看了看其他人后，見大家都一臉好奇的盯著自己，想了想，她說道：
「聘禮都是按照傳統來的，至于彩禮…就是我倆的紀念日。其他的東西其實家里面也不分個你我，我知道包子你想問啥…但沒啥意義。」
說著，她用黢黑的手指刮了一下趙莉影的臉蛋，把對方畫成了一只小黑貓：
「兩個人在一起，不在于彩禮，不在于金錢，而是愛情才對。聘禮的多少也不能代表他對你的愛意，更不能左證你們倆婚后的生活。你呢…不要對這些好奇，比如說別人的彩禮是一萬，你兩萬，你就一定比別人幸福…并不是的。關于愛情的一切，不要去攀比，因為那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你將來結婚后的幸福，也不應該用這些婚前的準備工作而衡量。」
「呃…」
壓根沒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竟然被上了一課，趙莉影一時間有些懵。
但她還是在那股懵懂中下意識的點點頭：
「知道了，姐。」
「嗯…唔，這土豆應該熟了吧？來來來，咱們分一分，我可喜歡吃這邊的土豆了…」
一點小插曲就此略過。
但實際上彩禮的事情趙莉影也不需要問。
她只需要仔細回憶一下，就能算出來。
比如雙唯總部的那幾層樓。
或者她要是和楊潁熟悉，就能知道蜜姐在香江還有一棟上億的別墅。
再或者，她明年去開心麻花里時候，就會知道開心麻花的魔都劇場也是蜜姐的…
每個人都知道楊蜜所擁有的東西。
但每個人都只知道一部分。
可也正是這一部分…
再她們看來，已經足夠驚人了。
因為這些東西，哪個的價值不是大幾千萬乃至上億？
而如果她們把這些東西全都知曉了，加在了一起，就會明白楊蜜今天所說之語的意思。
因為確確實實…有些東西，比不了。
也不用比。
兩口子過日子，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過好自己的就得了。
「許鑫，這是孟丹青，我男朋友。」
14號下午，張一謀和張沫匆匆趕來。
還帶來了一個外國友人。
也就是這位叫做孟丹青的小伙子。
還行，挺帥的。
「你好你好。」
許鑫笑著和對方握了下手。
還沒來得及寒暄，就聽張一謀問道：
「村后面的山上能上去么？」
「二道梁？能啊，小時候我們經常上去玩…您要上去看看？」
「嗯。」
明明才剛到地方，連住處都沒落實呢，張一謀看著這片陌生但卻熟悉的景色，眼里是無盡的追憶與喜悅。
穩定運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 然他也不知道老頭在想什么。
但…陪著唄。
就這樣，一根煙抽完，他把煙頭直接朝土里捅去。
捅進了黃土，還用腳碾了好幾下。
為了防火。
而這時，張一謀也終于開口說道：
「《金陵十三釵》，是我最后一部純商業模式的片子…我打算用這部片子沖奧。但不管沖不沖的上去，也都是最后一部了。」
許鑫一愣。
下意識的問道：
「以后不拍商業片了？」
「不拍了。」
張一謀堅定的搖頭：
「制約太大，市場在變，投資商的脾氣也在變…時代不同了啊。」
他感慨了一聲。
「…發生啥事了？」
許鑫試探性的問道。
可張一謀卻沒回答。
而是繼續看著遠方發起了呆。
并且…也不知道他腦子里想到了什么，在許鑫眼中，這個關中漢子坐在陜北的黃土地上，看著這片并不算優握，卻孕育出了幾千年文明的土地，露出了一種如同孩子氣一般的笑容。
質樸而純臻。
于是…
他也就不在問了。
挺好。
老頭也該開始享受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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