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副作用
陸緣帶著兩個小混混來到了一處無人的小巷。
小巷角落到處都是黑色垃圾袋，以及更深處還有傾倒在地的垃圾，上面有飛蟲徘徊，散發著異味。
幾只野貓和野狗正在垃圾堆上刨食，看到陸緣幾人過來，它們轉頭看了一眼，弓起身體嗚嗚叫了幾聲。
估計是把陸緣三人當成是來搶食物的敵人了。
陸緣看了一眼野貓野狗，也沒有在意。
里面的味道太沖，陸緣沒敢帶著兩個小混混深入，怕吐出來。
他就在小巷外側，轉身看向了兩個小混混。
此刻兩個小混混正捂著自己被折斷的手臂，臉色蒼白，汗如雨下。
陸緣笑道：
“很疼嗎？”
紅毛小混混哭著開口道：
“老大，求求你把我們當個屁給放了吧！我們的手臂要廢了！”
陸緣對他下手更重，他此刻的手臂已經紫黑一片，淤血都排不出去。
陸緣笑了：
“剛才敢直接掏刀子，現在怎么慫了？手斷了就去接機械義肢，別怕。”
兩個小混混：“…”
陸緣笑道：
“我對你們之前說的那個鬧鬼的事情挺感興趣的，如果你們告訴我詳細情況，我倒是可以放過你們。”
聽到陸緣的話，兩個小混混精神一震。
“鬧鬼…老大你是說剛才我們說的那個老刀…”
“對，就是他的事。”
“老大您問，您快問！”
紅發小混混迫不及待開口了。
陸緣笑了笑：“你們看到那個老刀是怎么死的了嗎？想清楚再回答，如果讓我知道你們是在騙我的話…你們自己想想后果吧。”
兩人對視一眼，綠發小混混帶著幾分顫抖：
“我、我們沒有親眼看到…不、不過！我們聽人說了！我們聽說了！他們說得肯定是真的，沒理由騙我們的！”
“嗯？他們怎么說的？”
“聽說是老刀當時和幾個人一起去打秋風，在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黑暗中有一個奇怪的陰影沖了出來。當時那個陰影沖到了老刀的胸口里，然后老刀就捂著胸口，臉色發青，然后就死了。”
說這話的時候，紅發小混混臉色也有點發青。
一方面是被嚇的，另一方面是現在他的手已經徹底麻木了，他感覺自己的手好像要沒了。
陸緣聽著紅發小混混的話，漸漸瞇起了眼睛。
實錘了。
這和他之前遇到的那個鬼東西幾乎一模一樣的情況。
他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
“當時幾點左右？”
綠發小混混開口道：“好、好像是晚上十二點左右。”
陸緣瞳孔微微一縮。
昨天被襲擊的時候，他也看過了時間，也是十二點。
同一個時間，兩次攻擊，那鬼東西不止一個？
還是有分身？
陸緣也有些搞不懂情況了。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那個老刀死了之后，還有什么異常情況嗎？”
“老刀死了之后，其他人都害怕的跑了，然后他們通知了老大他們。老大他們趕過去的時候，老刀的尸體還在那里，沒有異常。”
陸緣點了點頭。
“這個老刀，他惹過什么人嗎？之前有沒有遭遇過什么異化事件之類的東西。”
“惹過人…老、老大您這問題問的…干我們這行的，惹過的人不知道得有多少啊…腦袋隨時都別在褲腰帶上的。至于異化…應該沒有過吧？如果有，能活下來嗎？”
陸緣微微皺了皺眉。
也是，有點草率了。
干黑幫這行的，哪有不惹到人的？
什么時候死都是正常的事情。
問這個問題根本沒意義。
那對陸緣來說，這人好像沒什么參考價值啊。
他感覺有點頭大了。
這時，陸緣聽到兩個小混混低沉的呻吟聲。
他看了一眼，見兩個小混混臉色都有些發青了，揮了揮手：
“滾吧，下次別讓我看到你們。”
兩個小混混聞言，愣了下，有點沒反應過來。
隨后，他們連連點頭哈腰，帶著哭腔喊道：
“謝謝老大！謝謝老大！我們這就滾！”
他們一路小跑著離開了小巷。
看著兩個小混混離開，陸緣思考著之前的問題。
那個陰影恐怕不止一個，而且，恐怕死的也不一定就只有那個老刀。
最起碼，他的前身就死了。
在貧民區這種地方，有些人死了，都沒人知道他已經死了。
誰也不關心這種事情。
不過，那鬼東西到底是想做什么？
陸緣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離開了小巷之后，陸緣才拿出之前的包子啃了起來。
嗯，味道還行。
西黎市北區，九湖商圈。
這里是靠近基因戰士協會分會的商圈，到處都是高樓大廈，空中懸浮車在大廈平臺上起落，十分繁華。
陸緣走在街上，看著西裝革履的精英人士和各種穿著華麗的貴婦，感覺像是進入另外的世界。
這里和貧民區的差距，猶如天堂和地獄。
明明兩個區相隔也不過只有幾條街道而已。
陸緣來這里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把之前收獲的灰色石甲給賣了。
他很快就找街邊找到了一個不大的門面。
門面前的霓虹燈上寫著狂狼材料店，牌子上還有一個仰頭咆哮的狼頭。
陸緣推開門走了進去。
門內不大，四周都是柜臺，上面擺放著各種材料，陸緣大多都不認識。
不過一看就是起源之地出品的東西。
在門店內部，一個穿著花襯衫和沙灘褲，留著雞冠頭的瘦削青年正坐在椅子上低頭玩著手機。
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陸緣。
陸緣發現，明明屋內光線有點昏暗，他竟然還帶著墨鏡。
這看得見么？
陸緣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青年看了一眼陸緣，很快就低下頭繼續玩游戲了。
“小屁孩來這里干嘛？沒事一邊玩去！”
陸緣：“…”
他走到柜臺前，手指敲了敲臺面：
“我來賣材料。”
青年動作一頓，再次抬頭，有點認真的打量了下陸緣，收起了手機。
“你是基因戰士？”
陸緣點了點頭：“嗯，收材料嗎？”
“嚯~可以的，說吧，賣什么？”
陸緣取出了一堆的灰色石甲。
嘩啦啦…
灰色石甲丟在了柜臺上，嘩嘩作響，柜臺被壓得喀吱作響。
“臥槽…你特么能不能放地上！我這臺子很破！”
青年連忙站了起來，一把把灰色石甲都丟到地上。
隨后他看了看：“灰色石甲？灰石甲蟲的材料，普通品質的低級材料，一個一百五，價格絕對公道。謝絕還價！”
陸緣在來之前就已經在戰網上了解過價格。
一百五的價格，確實挺公道的。
他點了點頭：“還行，你數數有多少，我都賣了。”
“嗷嗚嗷嗚~汪汪汪~！！”
陸緣：“？”
他看著突然發出不知道是狼叫還是狗叫的青年，滿腦子問號。
這人怕不是有點大毛病？
青年也是一下子僵住了。
陸緣和青年隔著墨鏡對視，氣氛一下子有點尷尬。
沉默了下之后，青年干咳一聲，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
“咳，我數數看多少，嗚汪汪~！！”
陸緣：“…”
他斟酌了下語氣，委婉提醒道：“…兄弟，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青年沉默了下，開口道：“這是刻錄基因的副作用，老毛病了，沒事沒事。”
聽出了青年語氣中的心酸，陸緣沉默了下來。
他有些恍然。
原來如此，刻錄基因如果沒有完全刻錄的話，確實會出現帶著超凡生物特性的副作用。
陸緣一想到這青年跟人說話突然學狗叫，就替他感到羞恥。
搞得他都有點同情這個青年了。
他很好奇這人刻錄了是什么品質的超凡基因？
叫起來又像狗又像狼的。
不過他也沒問。
對于不熟悉的基因戰士，一般都不會說自己刻錄的基因是什么的。
不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戰技，本就是底牌之一。
兩人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么，青年很快就清點了數量：
“一共102塊，我給你打個折，100塊算了，一共一萬五千。”
陸緣：“…你打的是骨折吧？四舍五入下，兩萬。”
青年推了推墨鏡，笑容親切：“咳…零頭而已，抹了算了。反正你可以繼續去獵殺的。”
陸緣也露出了親切的笑容：“滾蛋。”
特么的這人這么狗不會也跟超凡基因有關系吧？
青年嘆了口氣：“那行吧，一萬五千三百。”
“給錢。”
青年給陸緣轉賬。
看著到賬的一萬五千三，陸緣突然又有點感動。
爸爸媽媽，你們的兒子出息了，總算是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