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
劍鋒落在了楊定的脖頸處。
丁凌沒有再往下斬去。
楊定等了小會兒,見沒死,不由瞪圓了眼看丁凌: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我可以放過你。”
丁凌說了句。
楊定眉頭跳動,看了眼斷裂的右臂,慘笑:
“我這樣活著又有什么意義?”
“你的左手還在。”
“你想要我干嘛?”
楊定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直接問道。
丁凌手中長槍又是一抖,隱隱間可聽到狼嘯聲,轟!
長槍直接貫穿了一個刀盾兵的盾牌,刺穿了他的匈口!
“這,這,這…”
刀盾兵本來想救援楊定,偷襲丁凌的,但不曾想卻遭遇如此一槍,他死不瞑目,但想到剛剛那驚世、震天,堪稱鬼斧神工般的一槍,他恍惚迷離中,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喃喃的驚嘆聲,似自語,似慨嘆:
“好,好槍法!”
死在如此槍法下,也是死得其所了。
刀盾兵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而如此一槍。
也是驚得原本還想偷襲的一些士兵紛紛后退,瑟縮不前。
一些機靈的、怕死的,更是趁此機會,直接脫了身上的鎧甲,混入城中,逃之夭夭了。
“嘯月槍決!”
楊定震動:
“你是皇家中人?!”
“我不是。”
“你不是皇家人竟然也可以修煉嘯月槍決到入本能的境界?這怎么可能?!”
楊定不信。
丁凌也不再解釋,只是說道:
“你若是把你的楊家槍法傳授給我,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絕無可能!”
楊定回答的很果斷、堅決:
“家傳絕學,不可外傳!否則有何臉面去見父母長輩?到了九泉之下,也沒臉、沒資格去見列祖列宗!!”
“可你會死。”
“我就算逃過此劫也活不長久。”
楊定似看開了,坦然一笑,看向西北方位:
“只是可惜,沒有死在故鄉。”
他猛然扭頭撞向了丁凌的劍。
丁凌猝不及防,只來得及微微后退,但已然晚了。
朔月劍鋒利無比。
楊定又撞得突然且用力,劍鋒抹過了楊定的脖子。
他的脖頸斷裂,在汩汩流血,他看著丁凌,似想說些什么,但嘴里咕嚕嚕冒了幾個血泡后,他的頭便無力的垂落了下去。
“將軍!”
有士兵悲戚,沖向丁凌:
“我跟你拼了!”
鏗鏘!
丁凌手中長槍抖動,槍花朵朵,十幾個沖來的士兵很快倒在了血泊之中。
“哎。”
丁凌第一次殺敵沒有感到絲毫喜悅。
他一聲嘆息。
看了眼手中長槍,隨手一擲,長槍帶著一股銳氣,筆直的插在了楊定的身側。
就讓這桿楊家槍陪著楊定去吧。
丁凌手持朔月劍,激活呼吸法,一股劍神的鋒芒銳氣直沖云霄,讓人不敢直視,不敢靠近。
楊定雖然得人心。
但真正愿意為他死的士兵戰死后。
剩下的都四處逃竄;
或畏畏縮縮的躲在一旁,根本不敢靠近丁凌。
丁凌也沒有要殺死這些士兵的意思,只是下了城樓,開了城門。
踢踏踏!
趙云策馬而來。
在他的身后還跟著幾匹良馬。
丁凌飛身上馬,準備策馬離開。
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再次回到城墻畔,把畫戟拔了出來,又轉而上了城樓,從楊定的懷里摸索出來了一封信件。
信已經被血水染紅了。
隱隱只能看到一些字。
但末尾的那個大印卻是如此鮮明、刺眼。
“黃門郎!”
丁凌揉碎了信件。
看向洛陽的方位:
“是端木慶那廝嗎?想不到竟然是他在算計我。呵呵。”
他冷笑:
“以后遇到一次,絕對要殺一次。不把你端木慶殺到0級。我如何能泄心中這口惡氣!”
本來有董璜在側。
這一次的爭端是不會發生的!
楊定也做好準備開城門了。
但就是黃門郎的這封信,讓這一切都毀了。
在這一刻。
丁凌完全有理由懷疑,自己在王越處習武的事情,也是端木慶透露出去的。
而殺死胡軫,踏翻胡軫軍團的事情,自己做的極為隱秘,根本不可能有人會知道。
胡封也說了是栽贓陷害,是找替死鬼!
而栽贓陷害的人,丁凌一開始以為是李蒙,現在看來必定是端木慶在背后搞鬼,是他把這一切透露給李蒙,再讓李蒙告知胡封?
事實如何。
丁凌不得而知。
但知道跟黃門郎有關就行了。
而黃門郎,丁凌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那個被他殺死的玩家端木慶!
“端木慶…”
丁凌長吸口氣,不再想了,轉身下了城樓,跟趙云二人直奔伊闕城的武庫。
董璜十分乖覺,大氣都不敢喘的策馬跟在丁凌身側。
他是真沒有想到丁凌竟然真的把嘯月槍決修煉成功了!
‘而且還到了化境入本能的地步?!’
‘確定不是以前就學習了嘯月槍決?!’
董璜很是懷疑。
因為如果丁凌真的只是翻一翻秘冊就學會了,那這未免太也太離譜了。
絕世天才呂布也遠遠沒有這么夸張!
他甚至于因為太震撼、驚異,而忘了自己中箭一事。
對于楊定的死,董璜是痛快的!
就算丁凌不殺楊定。
董璜也打定主意,只要安全,一定要宰了他!
實在是太放肆了!竟敢無視他董璜!還差點把他給射殺!這要是能忍,他就不是董璜了!
“去武庫干嘛?”
趙云疑惑。
“我找弓。”
丁凌指了指馬腹一側的五石弓:
“五石弓快斷了。”
趙云看去,果不其然,五石弓上出現了裂痕,想來再用幾次,必定報廢。
董璜看得倒吸涼氣,看丁凌的眼神就似在看牲口,看天神!
五石弓啊!
想要滿弓,少說也要六七百斤的力道!
如此…竟也要被拉斷了。
這是多大的力量?!
恐怖如斯!
想到丁凌拉五石弓的場景,董璜就忍不住齜牙咧嘴。
趙云也是動容不已。
換做他,絕對做不到這一步。
三人七匹馬闖入了城守府衙。
幾個士兵看到他們,轉身就跑。
想來剛剛城頭上的大戰,也被他們看在了眼里。
不是人人都有拼命的心的。
絕大多數人都是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