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穿界通道中的天地靈力十分混亂,若非夏青陽此時使用的是先天靈云幡,若還是先前的血煞面具來制造霧氣肯定早就被這些暴亂的力量給撕碎了。
而在他維持著這種濃霧遮罩的情況下,眾人也遇到了從穿界通道另一頭出現的異世界生命。
那是一種渾身漆黑似有雙翼的鳥人物種。
這個場面讓夏青陽覺得很奇怪,因為他甚至看不清那些鳥人物種的面孔五觀,仿佛它們的一切都被一股黑霧包裹著。
這時楊戩已經出聲:“不要以神念觀察,它們感應得到。”
夏青陽點了點頭道:“那二郎你說我們該怎么辦。”
作為已經在這通道里沖殺過多次的老手,楊戩的意見十分重要。
楊戩猶豫了一下然后說:“確定我們的隱形是否能夠瞞過它們…若是能夠瞞過…”
夏青陽了然地點了點頭,隨后安靜地等待那一隊黑色的鳥人走上來。
哪怕還有一段距離,可光知道給他的視力帶來了加成,令他能夠遠遠地就看到那一隊黑色鳥人的狀態。
它們的身上也有一層烏黑的靈光抵擋著通道中的混亂。
而它們在通道中只是簡單地巡視一圈之后就調轉了方向準備返回了…毫無疑問,它們沒看到自己等人,而且只是在進行列行公事的巡邏。
看到這個景象,夏青陽一邊招呼眾人繼續前進,一邊則是說:“看起來,對于這些黑色鳥人們來說,這個穿界通道是早就出現的。”
楊戩并未說話,因為他不覺得這話與他們當前的情況有什么相關之處,他也答不上來。
倒是夏青陽背后的商羊輕掩著嘴道:“教主說得是,妾身聽聞這是妖師鯤鵬在游歷混沌海時發現的世界,從那時起,他便一直在以洛書的威能打通這條穿界通道。”
夏青陽訝然道:“洛書還能這么用?”
隨后他又了然,畢竟洛書本就是描述了周天萬物之空間奧妙的…雖然它單獨拿出來也就是中品先天靈寶,可先天靈寶這回事,真的得要看其怎么用了。
反正就夏青陽現在來看,這洛書在鯤鵬手里所造成的危害已經遠超過尋常上品先天靈寶了。
一時沒有言語,他們繼續前進了一陣子,已經慢慢地跟上了那支黑色鳥人的巡邏隊…
“看起來它們是真的看不見我們,師叔的秘陣太厲害了。”楊戩由衷地夸贊。
夏青陽不以為意地道:“現在的問題是,這支巡邏隊怎么辦,它們看起來能夠在這穿界通道中長時間停留。”
楊戩微微猶豫,隨后道:“那就…殺過去吧,我們的將士們恐怕還無法在這種環境下長呆…”
夏青陽聞言也不含糊,直接伸手一揮…
先天靈云幡中立刻就有大片霧氣蔓延了過去,將那些黑色鳥人全部都給囊括了進去。
這些黑色鳥人明顯在濃霧中手足無措,因為它們在這其中什么都看不見了。
而就在這時,作為先鋒的巫族們已經毫不猶豫地走上前去,一斧頭一個,將之給砍殺在了腳下。
這些尸體…
夏青陽神念感應了一下,發現好像除了那種突如其來又根深蒂固的濃濃厭惡感,就沒什么別的特殊之處啊。
甚至這些尸體都沒有被混沌邪氣所侵染,而只是有著一種他不是很喜歡的感覺…就好像在他的認知之中,這種存在就是一個錯誤一般!
夏青陽覺得自己這番感覺很是奇怪,他此前又沒見過這種黑色鳥人,憑什么覺得人家是錯誤的呢?
巫族開道…
好吧,其實是有他的先天靈云幡與青陽燈這一套組合在,他們這一次前進得十分順利。
他們繼續前進,在又如法炮制地砍掉了一支黑色鳥人的巡邏隊之后,他們這邊的變化也終于驚動了通道對面的存在。
而后他們面對的,就是一支無窮無盡的黑色鳥人大軍了…
“當時,我們就是在對方這般無窮無盡的數量之下不得不敗退。”楊戩如此說道。
天兵在這穿界通道中不耐久戰,而對方顯然已經找到了能夠在穿界通道中長時間停留的辦法…這才是令楊戩窩火不已的地方。
并非是天庭方面的‘黑科技’不如對方,而是吃虧在時間倉促上面。
不過這一次…
夏青陽伸手一揮,隨后在濃郁白霧蔓延上去,瞬間就讓這擠在穿界通道中的黑色鳥人們成為了睜眼瞎。
而后暴躁的巫族沖鋒上去,在出現在對方視野的一剎那就已經是絕命時刻。
在這天地靈力混亂之極的地方,雙方都是以最原始的冷兵器近戰搏殺來打擊對方,而這種情況下誰會比巫族更適合作戰?
太白金星叫夏青陽來助戰的目的達到了,有巫族在前方推進,哪怕沒有先天靈云幡都會效果拔群…只是那樣一來,巫族的損失恐怕不會小,哪像現在這樣只是砍瓜切菜?
感覺暫時不會有危險,主要也是有楊戩這樣的真大腿在旁邊給抱,夏青陽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他幾乎是習慣性地看著地上的尸體,從中攝取了一些如同墨汁一般的血液。
隨之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因為這血液中充斥了一切令他厭惡的氣味,令他感到了一種濃濃的虛假之感。
這種情況下,他嘗試著以血祭之法蘸取了一些這些黑色鳥人的血液…
看著一抹赤紅的火焰在自己指尖燃燒…依然是血祭的力量,好奇怪!
是以他好奇地以這火焰點燃了一具尸體。
或者說是將那一具尸體都納入了血祭的范疇。
隨后他就看到,在赤紅色的火焰燃燒之下,那具尸體上原本漆黑如墨的顏色就這么快速散去了,而后露出了一種十分美麗的生物。
那是一種,渾身長滿了鮮艷彩羽的鳥身人形的生命種族,在血祭的火焰之下終于在夏青陽面前露出了真容。
那么問題就來了,為何在血祭之前他看這些鳥人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呢?
火光暗淡下去,留下了一具焦黑的尸體。
忽然間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他們這些人,在對面這個世界的鳥人們眼中又是種什么樣的存在?
而又是什么,給他們所有人都下了個模糊了對對方一切認知的‘幻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