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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漢耀銀行

戀上你看書網,闖關東,我成了朱傳文滬上,英租界  一座名為王公館的別墅式園林,悄然新建…

  今年,滬上破產的官紳很多,這地啊,也就不值錢了。

  “王掌柜,你這住處修的,倒是真不錯啊!”谷庵升、王可仁兩人漫步在這所橡膠股票獲利之后,王可仁得到朱傳文批準,修建的中西合璧,并取名為王公館的別墅園林之中。

  10月的滬上很熱,兩人都是一身棉布汗衫,配著絲綢褲子,有些不搭。胳膊赤裸著,甚是涼快,在這私人的園林之中倒也無傷大雅。

  這種無袖的汗衫就像是清廷傳統的農戶汗衫一般,原本穿不到這些人身上,但是就因為朱傳文總在辦公室中穿著,慢慢的也就在漢耀高層之間流行開來。

  王公館,有點像李鴻章家丁香花園的樣子,不過卻是法國式的洋樓和中式庭院融為一體,花園之中有著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這個時間,正是一副郁郁蔥蔥的景象。

  “可不,科斯佳4月的時候來了,親自出手設計的!”王可仁有些自得的看著這滿園的亭臺樓閣,更像是書畫里的一般,根本不像是給他這種人住的。

  但是,朱傳文說了,王可仁雖然身在暗處,心,卻得向著光明!

  而科斯佳,這個法國人,作為漢耀一開始瓷房子的設計者,這些年依托漢耀,在中西結合的路子上越走越寬,隱隱有著建筑大師的氣象,原本兼職的工作成了本職,自己帶著一支年輕的設計團隊,不斷的為漢耀工作的同時,也在為漢耀培養這方面的人才。

  “王掌柜,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科斯佳正在來滬上的路上,跟著我去香港,我在香港啊,也會有這樣一處的園林別墅。”谷庵升看著王可仁嘚瑟的樣子,不由的打擊了這貨一下,你有的我也有!。

  橡膠股票的事兒,谷庵升和王可仁可算是實際操盤手了,分成什么的,朱傳文沒提。漢耀也沒這個先例,現在的錢讓集體用著干大事兒顯然更加合適,而今年后半年漢耀的收益,除了開發鴨山,還有著谷庵升將要辦的一件大事兒。

  漢耀資金還是緊張,但是,兩人一人獎勵一座園林別墅,朱傳文也是舍得的,更是給橡膠股票相關人員有著一系列的獎勵。

  漢耀的秘密很多,一個私密的環境能避免很多事情的發生,這也是花不了多少錢的。

  “是啊,谷理事你這就要走了?這次來滬上,聽說你被總教導那邊批評了?”王可仁有些意外的問道,嘴角上揚著神秘的笑意。

  “忘了你這里是咱們信息最大的中轉站了!”谷庵升裝模作樣的拍拍腦袋,他知道王可仁笑是什么意思,但是該炫耀還得炫耀。隨即回答起了王可仁的問題,“不算是被批評,原本我還想抄底橡膠股票呢,被總理事否決了!”

  “否決了也好,我其實之前也覺得你這個方案很危險。”

  “是吧!其實我就是想知道東家是怎么想的,股票的這種運作模式在我看來很是可取,但是我們不像英國那樣法制健全,可以從法制的層面上監管股市,這個就很矛盾。”谷庵升這次去香港,其實也是想著在香港開辦股票交易所。

  這種市場層面的把控,顯然漢耀還是不夠格!

  一番目的的試探,讓谷庵升明白,朱傳文并不支持,抄底橡膠股票其實只能算是他現在對總理事思想態度的一次試探。那就暫且作罷吧!

  谷庵升與王可仁在這次漢耀布局橡膠股票的事兒上走的很近,兩人的關系也是很融洽,就像之前老谷對試探朱傳文往后布局都和盤托出一樣,朱傳文越來越有著自己說一不二的氣勢,有時候,這種試探倒也是一眾理事常做的事情。

  而王可仁作為朱傳文最為放心的情報投資,此時也是提醒著:“老谷,我虛漲你幾歲,你和洋人走的近,這也是是總教導那邊允許的,符合漢耀實際發展的。

  但有件事兒,我覺得你還得聽我說說,根據我們獵人情報人員的分析,這一次橡膠股市的背后洋人都是在推波助瀾,他們的目的就是我們的鐵路自主修建權!

  甚至他們已經分析出了,在川漢鐵路、粵漢鐵路公司參與這次橡膠股票后,原本他們借給滬上官府那筆救市的錢,都是拿鐵路修建權進行抵押的!“王可仁一臉的正色。

  京張鐵路在1909年竣工,往后就是滬上金融市場的大地震,清廷徹底中斷了鐵路的自主修建,這事兒怎么看都是特別巧。

  川漢鐵路公司、粵漢鐵路公司都有部分資金在這次的橡膠股市中被波及,朱傳文特地讓王可仁統帥的獵人部門在這一段時間內全力出擊,各種收集信息進行了分析,現在最初的一版報告已然形成,將遞送朱傳文。

  而王可仁,便是根據朱傳文的授意,和谷庵升說一說,任何時候都不要對洋人掉以輕心。

  “這事兒,我其實也是隱隱感覺到了,原本我今天還有著嚴家的一場邀約,借著你王掌柜,我也是回絕了!”谷庵升也是正色了起來。

  朱傳文是放心老谷的,可以說這是漢耀騰飛之前的功臣,夏元璋能力略顯短板之后,是谷庵升一個人將漢耀商行前期的一切頂了起來。而且在日本,兩個人更是掏心掏肺了一陣,兩個人還是有共同振興“漢耀”的夢。

  可以說,外派的兩人,都是朱傳文最為忠實的支持者。當然,也不是對關東的人不放心,而是各有各的工作,相比而言,關東才是漢耀的大本營,核心!沒看見,朱傳文都不敢挪窩了!

  王可仁聽見老谷說借王掌柜之故,也是哈哈一笑,他目前在滬上的身份,那就是津門的關東土豪加報紙業新貴,一座滬上王公館正是他財富的有利支撐。

  而谷庵升口中的嚴家,就是清廷最后一個勢力龐大的紅頂商人家族,源豐潤錢莊的東家。

  滬上金融業,嚴家的源豐潤錢莊,李鴻章侄子李經楚為幕后的義善源,都是對標華爾街摩根銀行的存在,可以說是滬上金融的兩條大腿。兩家錢莊把持著滬上一帶的官銀上報朝廷,可謂是一方霸主。

  但是這次…

  “老谷,這次嚴家的源豐潤錢莊險而又險的渡過了劫難,但是往后,我覺得還是屬于在劫難逃!”

  “應該是在劫難逃了!首先根據商行這邊的分析,這些年他們公款私用,的確有著一個巨大的窟窿!”

  “不止!”王可仁說著招招手,身后跟著的手下拿來一份資料遞給谷庵升。“看看!”

  谷庵升看著王可仁收集到額京城密文,兩個字兒瞬間浮上心頭——內斗!

  盛宣懷和李經楚,都算是徐世昌手下的郵傳部侍郎。

  看完文件,谷庵升猶豫一下說道:“盛宣懷把持著輪船招商局,而李鴻章的侄子李經楚就任著清廷交通銀行總理,兩個人原本應該是合作的關系。但是現在,就為了一個郵傳部尚書的職位?”

  “這職位還不算高嗎?”王可仁在津門是見多了京城的爾虞我詐,“依我看,徐世昌這個老好人是駕馭不住自己的左右手了!”

  手下爭取更高的職位,作為郵傳部大臣的徐世昌只能當裁判。

  “看來,這是打算從兩大錢莊入手了!”谷庵升聯系起了清廷的一波局勢,也是從商業角度上分析著。

  實際上,從6月橡膠股市爆雷,滬上三大錢莊的倒閉,這屬于更高的層級的源豐潤和義善源兩大錢莊,也在這次倒閉風潮中也受到重創。

  論內斗,清廷是老手了,再加上洋人的有意引導…

  “是啊,從兩大錢莊入手!聽說兩大錢莊已經上交了滬上方面官銀中庚子賠款的部分?”王可仁朝著谷庵升詢問道。

  1910年9月,清廷還需給列強歸化庚子賠款。

  這筆錢總計4.5億兩白銀,賠款的期限是39年,并且每年還是需要算利息的,39年下來,清政府一共需要賠款9.8億兩白銀,以各省的關稅為抵押,滬上在1910年需要承擔190萬兩。

  說起這錢還有個氣人的事兒,清廷到滅亡還了十多年,而接手的民國政府甚至還到了1939年。其中美國最早放棄,還賠還了一部分;一戰中歐洲國家甚至為了拉攏民國,也陸續放棄,也賠還了一部分。

  而還到最晚的,恰恰是東洋小矮子,矮子政府一直沒放棄要這筆錢,直到1939年,民國政府才正式宣布停止對日本的賠款。那時候,東三省都特娘沒了,金陵甚至發生了慘絕人寰的大屠殺,小日本都打到了南昌!

  說回還錢的事兒,庚子賠款在1910年里,滬上共計還190萬兩。

  可是滬上的官員在8月時候,將滬上的官銀拿來救市了,滬上主官當既請旨,請求從大清銀行里撥付200萬兩,先墊上。大清銀行、清廷交通銀行、源豐潤和義善源為首的錢莊,是清末清廷金融體系的三大支撐。

  和盛宣懷、李經楚爭郵傳部尚書一樣,清廷中層官員再次開始了內斗,滬上官員開始彈劾滬上主官,說他以市面恐慌為借口,“恫嚇朝廷”。

  而京城那邊,有著洋人在邊上敲邊鼓催錢,清廷立即將滬上主官蔡乃煌革職,并限令他在兩個月內將經手款項結清。

  從哪里要錢呢,就是滬上收取官銀的源豐潤錢莊和義善源錢莊。

  當下兩個月期限已到,義善源錢莊有著李經楚從清廷交通銀行斡旋,拆借到了部分。而嚴家的源豐潤錢莊,也算是靠著嚴家的老底子砸鍋賣鐵的給了。

  但是,嚴家此時邀請谷庵升,不免有著從漢耀拆借些錢的念頭,因為源豐潤錢莊已經沒錢周轉了。這就和銀行取不出錢來一樣,對于銀行業來說就是噩耗!

  但是谷庵升會借嗎?不會!漢耀的錢都是冰城統管,而他就是有,也不會朝著這個窟窿里填。

  “王掌柜,庚子賠款的事兒算是了了,但是根據你這份情報,清廷有意從盛宣懷和李經楚兩人中擇一擔任郵傳部尚書,我覺的這事兒還沒完。”谷庵升說道。

  “怎么沒完?”

  “嚴家當初也是李鴻章的手下,可是論生意,嚴家比李家的大多了!想動李經楚,這嚴家必須得被清除了!”

  “老谷,你說盛宣懷這次出手,就不顧忌和嚴家上一輩的私交嗎?當初可也是他將嚴家嚴義彬的父親引薦給李鴻章的!”

  “仕途當前,哪管新人舊人!”谷庵升猶豫了一下,又說道,“你看文件中說徐世昌穩坐釣魚臺,不偏不倚,這事兒值得商榷了,李經楚是李鴻章的侄子,盛宣懷是李鴻章提拔起來的,這其中我覺得不免還有一個人!”

  兩個人此時對視了一眼,口型一動,不免都是一個袁字兒。

  “袁世凱!”王可仁率先說道,“雖然他接替了李鴻章成為了北洋大臣,也算是接受了淮軍一派的大旗,但是李鴻章一系并不認可這位,這次被罷免,其實也少不了這些李鴻章一系的人倒戈相擊。

  李經楚這幾年和載灃走的很近,連帶著嚴家都走近了,徐世昌之意未嘗不是他想著懲戒一下這些人的緣由,只是做的比較隱蔽而已。

  齊魯農戶暴亂的事情發生之后,清廷的很多紅頂子可是不斷的上折子,啟用袁世凱的呼聲很大啊!”王可仁將手頭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但是盛宣懷依舊不是袁世凱一系的人啊!”谷庵升和輪船招商局的紅頂子們走的很近,自然也能從字里行間揣測盛宣懷的心思。

  “誰知道呢!李家現在還有人在廣西任巡撫,據說馬上也會提總督,可能盛宣懷根基淺吧!”王可仁說道,隨即沉吟一下,“不過老谷,你發現沒,自從袁世凱被罷免,亂象越來越多,很多,還真和這人離不開關系!”

  王可仁自然清楚,在河南被罷免的袁世凱,這兩年到底朝著支持他的各地北洋鐵桿發了多少條消息,消息是什么不得而知,而每每有消息送達,不是北洋軍隊閉門不出,就是各地出現騷亂。

  袁世凱身邊或許有高人,也或許,這位袁大人自己高瞻遠矚。

  兩人正談著局勢,王可仁身邊一個精干的漢子跑來,朝著王可仁耳邊耳語了幾句,但是隨即就遭到王可仁的訓斥:“都是自家人,避著誰呢!”

  “掌柜的!剛剛得到的消息,滬上的所有外國銀行突然宣布,拒收21家上海錢莊的莊票。”精干漢子立馬敬禮說道,掌柜的,是王可仁在滬上手下人對他的稱呼。

  “什么!”谷庵升立馬被驚了起來,隨即又是頹然的坐下。

  這下,真的是沒什么希望了…

  “老谷,說說!”王可仁攛掇著身邊谷庵升解釋解釋,他商業頭腦不高,自然不明白洋人拒收錢莊莊票意味著什么。

  “王掌柜啊,我看啊,我還是提前動身前往香港吧!”頹然之后,谷庵升好似是想到什么似的,一下子來了勁兒,心里不由的開始佩服朱傳文,遠在冰城,但是對時機的把握是真準!

  王可仁聽的一臉茫然,怎么說走就走?

  谷庵升卻是接著解釋道:“這下,洋人可真是擺了清廷一道,橡膠股市的波及仍會繼續…好不容易平穩的滬上金融市場,這次將向著全國方面開始波及了!”

  “這么嚴重?”王可仁也是明白,滬上一地和全國的區別。

  剛剛谷庵升頹然,那就是知道這下又不知道多少人要受苦了!

  “嗯,嚴家的源豐潤錢莊,好不容易這次從各處調集100多萬兩用于了庚子賠款的支付,但其實賬上已經沒錢了,嚴家找我,不免是朝著漢耀拆借。商人,沒了周轉那就是最為恐怖的事情了,洋人銀行不收錢莊的莊票,這意味著錢莊正式開始了信用破產。

  根據我的估計,這些年嚴家為了拿到滬上、兩江地區的官銀收取權,可是沒少虧空,這是個黑暗處的權錢勾結,我覺得至少有著不少于2000萬兩白銀的虧空。我都能分析出來,更何況洋人。

  錢莊周轉不靈,信用破產,取錢的人蜂擁而至,這立馬會引起一股新的橡膠股票后遺癥風波。

  總理事那邊是對的,此時我代表漢耀抽身前往香港,我們充沛的資金流不止能吃到清廷大規模金融業破產之后的紅利,我們自己的銀行也能在這次波及之中開始籌備起來。

  總理事說了,擇機建立漢耀銀行,總部放在香港。擇機,現在就是機會!”谷庵升說完之后就朝著王可仁一拱手,朝著王公館的大門口快步走去。

  而王可仁,此時看著谷庵升離開,心里也是一陣服氣。建設漢耀銀行,這事兒他知道,但是這里面擇機二字太過重要,他不知道什么機會,但有著谷庵升,立馬決斷的啟程,他就知道這事兒穩了。

  隨即,王可仁小跑著,拉住谷庵升:“老谷,此去香港恐有危機,我已經電令南洋和香港先期抵達的獵人,你有著獵人的指揮權利,但是所有信息都會朝著我這里如實上報,我再報給總教導!”

  “足夠了!王掌柜!看來我們又要開始合作了!珍重!”谷庵升聞言,自然知道這應該就是這次王可仁找自己的事情,漢耀商行已然開始朝著南洋布置,而有著少量獵人的武裝,那么他的自身安危就是得到了保障,他知道這事兒是總理事朱傳文給予他最大的支持。

  “珍重!”王可仁目送了谷庵升離開王公館。

  在谷庵升離開滬上之后,朱傳文接到的王可仁后續滬上發來的消息中,心中也是了然了為什么晚清的鐵路從始至終都是被洋人掐著脖子了。

  原本在橡膠風波,清廷救市的第一波危機之后,滬上金融圈算是平穩了,有著回寰的余地,但是隨著清廷不同層級的內斗,洋人的敲邊鼓。

  直接促使以滬上為中心的清廷金融行業開始全面奔潰,1910年10月8日,源豐潤錢莊由于無法周轉,宣告清理,虧欠公私款項達2000余萬兩。它分設在北京、天津、廣州等地的17處分號也都同時告歇。

  嚴家源豐潤倒臺,導致上海大批錢莊倒閉,金融危機開始向全國蔓延…

  而從洋人那里的借款,從這里就開始面臨著還不上的趨勢,川漢、粵漢兩條鐵路從百姓、官紳手中籌措的血汗,將再次回到了洋人手中,往后更是促使了四川、廣東境內的保路運動。

  李家的義善源錢莊,雖然在李經楚的從交通銀行中的拆借中得以茍存,但是上海義善源總號賬面上只剩下現銀7000兩。

  冰城,朱傳文看著這一系列的信息,起身站到窗戶邊上,目光深邃,他知道清廷的金融寒冬到來了…

  在明年初,盛宣懷將正式擊敗競爭對手李經楚,就任郵傳部尚書。

  盛宣懷的就任是朝著載灃這個攝政王靠攏,而為了打擊交通銀行李經楚以及袁世凱安插在交通銀行的梁士詒系的勢力,他開始核查交通銀行的賬目,義善源錢莊也會宣布倒閉,負債1400萬兩。

  滬上金融界兩大支柱的轟然倒塌,直接壓塌了清廷民辦錢莊業務,再之后,席卷清廷的更大恐慌隨之發生,工商業開始停滯,兩江以金陵為首的六大經濟重鎮全部受到沖擊。

  這場遍及大江南北、長城內外的經濟危機,其巨大影響遠遠超過橡膠股票,實際上從金融和經濟層面上,直接掏空了大清國的最后一絲元氣。

  而此時,在香港,谷庵升卻開始籌備起了一家專屬于漢耀的小規模銀行,以香港為總部,開始沿著海岸線,從下到上的布局,一些具有潛力的近代工業廠子,開始逐漸被漢耀小規模持有股票,并取得之后的金融合作關系。

  這就如同沙漠遇難的人,得到了一股子清泉,雖然不能解渴,但也夠活命。這些因為錢莊業務倒閉的工廠,在得到漢耀銀行的投資之后,逐漸的開始了復工復產。

  漢耀銀行,也從工業方向的金融起步,開始積累起了自己的銀行業務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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