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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朱開山練新軍

  朱家所屬的力量就是這點好處,因為都是由朱傳文命令,協同性強,執行力更強。

  可以說,只要朱傳文有需要,定下任務,沒二話,就是上。前幾年沒條件的時候,是各個主事人創造條件的上,現在有條件了,這行動起來更加迅捷,直接調動了朱家糧鋪廣大佃戶這個責任主體的所有積極性。

  若要問調動的抓手,工分,這就是朱傳文掌握的關鍵性的“燃料”,佃戶們有著工分的激勵,巴不得能在這個時節多干點活兒,天雖寒,地雖凍,但他們的心是熱的,有了工分,就能早日兌換到自己的土地。

  可以說松嫩平原上,他們已經認同了朱家,至少有著先期拿到住房的例子,先有房來后有地,這里,將會是他們未來的家園。

  說回糧倉計劃,不得不說夸贊朱傳文這時刻都敏銳的神經。松嫩平原上主體水流的疏通,隱患點的治理,其實間接的規避了黑省境內今年最為關鍵的一個自然災害——洪澇。

  年景,這個詞兒在現代氣象學,或者說氣象衛星沒有上天的時候都是一個帶著點兒唯心主義的意思。好年景,壞年景是老人們常說的詞兒,有時候還會說是老天爺賞飯吃!

  而關東乃至整個北方,幾年的好年景在今年,也就是1910年,算是劃上一個句號。未來的9月,關東三省、徽省、兩湖都因為一段時間的強暴雨,導致了洪澇災害,可以說,這也是清廷氣數將近的一個預兆,給清廷來了一次雪上加霜。

  畢竟這六省,可都是清廷目前的糧倉。

  不過,有著糧倉計劃,朱家糧鋪打算大規模的開發松嫩平原,黑省的日子可以說好過多了。

  朱傳文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悠悠然的過著。

  朱家糧鋪方面,除了糧倉計劃的梳理水利,曹德忠也將手下有著招攬農戶的經驗朝著齊魯大地撒了過去,優先齊魯運人,關內持續宣傳,這是糧倉計劃兩步走戰略,徽省、直隸的商行和齊魯的獵人據點在朱傳文命令下,全力予以配合。

2月中,化學研究所  “光廷,味精廠的擴建可得抓點兒緊了。”朱傳文和毛光廷漫步在化學研究所的院子中,作為漢耀第一家研究所,這里建設雖然停了,但綠化也是開始搞了起來,還稚嫩的樹和紅磚的樓房建筑配起來,頗有點后世七、八十年代的風格。

  兩個人的穿著也像,一個保險隊服,一個白大褂。

  “總理事,年會的時候,谷理事那邊就提醒我了,安田會增加訂單,而他打算開發南洋的市場,所以幾個月來,建筑隊都沒閑著,預計3月中就能投產了。”

  朱傳文有些自得,廣廈計劃,這個福利性的住房的開發倒是給漢耀錘煉出一支工會下屬的,由一個個冰城商人組成的龐大的施工隊伍。這沒什么技術含量,利潤也不高,但由工會喬洪國領導,效率可是不慢,漢耀直屬的隊伍還有著推土機等工具,可以說良好的保持著全年不間斷施工的良好記錄。

  其實主要還是這年頭的廠房建設簡單。

  毛光廷繼續說著:“去除了那些多余的味精制造流程,原來味精廠的產能也能提高20左右。”

  原來雜七雜八的工藝流程是朱傳文想多了,還想著防盜來著,但是沒想到歷史的車輪依舊是必然,日本人也是從海帶中發現了谷氨酸鈉,不過現在有著安田商會作保,倒也不再需要了。

  “那就行,往后一艘船專門朝著日本運味精,倒也足夠了。”朱傳文停下,看著院子中去年新種的幼苗。

  “足夠了,其實味精沒多少,但因為我們直接用玻璃瓶包裝了,占地方。總理事,這從俄國人那里接手過來的玻璃廠也得擴建了。”毛光廷現在還負責著漢耀所屬的所有輕工業發展。

  “擴建吧,玻璃廠還是挺重要的,你這邊再梳理下工藝流程,看看能不能優化或者提高一下,化學研究所嘛,弄弄這樣的事情也是職責所在。

  你這邊相對應的研究員也向著各自所屬的廠子下沉,將工廠的技術負責起來,往后有著工廠的支撐,研究所的資金也是有保障嘛。”

  “好的,總理事。”毛光廷點頭應下,研究所研究員擔任各自負責工廠的技術負責人可以說這是漢耀的慣例了,研究以致用,這是三個研究所存在的意義。

  其實毛光廷也曾經詢問過朱傳文,為什么非得用玻璃瓶子包裝,這不是給自己增加成本嗎?

  但得到的回答是兩個,其一,朱傳文曾經拉著毛光廷在朱家糧鋪的村落轉過,這里的屋子大多用的還是華夏傳統的紙窗戶,因為玻璃貴,當初建設就沒用,條件不錯的糧鋪村落都是如此,更別說整個黑省了。

  所以玻璃,在整個黑省的需求還是很大的,擴建玻璃廠,降低成本,將紙窗戶換成玻璃窗戶,這也是未來玻璃廠未來的銷路所在。

  其二,就是光學儀器了,漢耀槍炮廠的特種光學瞄準鏡都是進口的,從德國光學儀器生產廠家以望遠鏡的形式買過來的,后期由槍炮研究所調教。

  玻璃,光學儀器兩者之間有關系,但這其中的差距就如同漢耀自制機床和洋人電動精密機床,還有待追趕。

  先把制造的溫床弄出來,后期交由盈利的玻璃廠技術負責人,也就是化學研究所研究員帶頭攻關光學儀器,這便是初級生產廠向著軍需生產廠轉變的一個過程了,還需要時間。

  “光廷,今年漢耀的技校能開辦起來嗎”

  “能的,總理事,招生已經全部弄好了,由我們三家研究所牽頭授課,先期開辦了7個專業,都是和我們廠子未來的電氣化轉變有關。”

  “那就行,回頭把栗源那一套圖表也教下去,這些人往后都是咱工廠的技術人員,你們研究所的人才培養也算是有了著落。”

  化學研究所距離濱江城保險隊駐地很近,兩人聊了一會,朱傳文也就朝著保險隊駐地走去。

  “爹,錫良叫你去奉天什么事兒啊?”朱傳文一進門,就看見穿著清廷官服的朱開山,很是詫異,話說到最后連聲音都小了。

  “傳文啊,等我把這身皮換了。”朱開山沒由來的老臉一紅,走進了自己偶爾住著的小屋子里,換衣服去了。

  事情要從年后朱開山給錫良上報這件事情后,錫良的再次召見說起…

  “開山啊,你之前說的關東大開發我仔細考慮了一下,還真是可行,但是你們有把握借著德國人和日本人的租界將人從海上運過來嗎?”關東總督府,錫良身著一身便服問道,貂皮領子和袖套尤為顯眼,他是蒙古人,對于皮裘有著發自內心的喜愛,而這貂皮更是朱開山在過年的時候送上來的黑省特產。

  見朱開山時穿著,自然表達著自己的親近之意,可以說中國人的小心思永遠是最細膩的,尤其是文人。

  “有把握,大人!漢耀制造局那邊有個下屬的運輸公司,這次,我們將動員3艘8000噸級的貨輪運人,持續3個月!”

  “那日本人和德國人那邊?”

  “洋人那邊的關系已經疏通好了,漢耀給他們讓了一部分利!”朱開山說著,臉上顯得有些肉疼,感覺虧了很多的樣子。

  這樣啊,錫良暗暗點頭,朱開山、朱傳文父子他現在是真放心了!

  日久見人心…

  這父子倆和徐世昌說的一樣,還真是一心為民的主兒,很對錫良的脾氣。至于為什么有這樣的結論:各省在去年成立咨議局的事兒他其實最為關注,雖然他是清廷所謂的保守派,但是也深知清廷到了不得不改革的地步。

  立憲,就是清廷從上到下這些官員們認定的,未來改革的方向,而錫良作為關東總督,其實也已經和直隸總督、兩湖、兩廣等一個個手握重權的總督們溝通好了,去年年底的第一次立憲請愿被攝政王載灃否了,正在籌備五月的第二次請愿。如果再否了,錫良就打算豁出老臉,親自出馬。

  可以說各地總督決心很大,清廷要改革,清國要變強大。

  地方、中央有分歧,但是得談,載灃你還真以為當了攝政王,就能成多爾袞?袁世凱你都拿捏不住,更何況這些清末官場上的老油子了。

  今年,必定要立憲,清廷的體制更換要走從上而下的路子,這是地方總督們的一致認定的事情。

  而咨議局在體制更換之后,往后就是實權衙門了,這樣的衙門,朱家父子都不在乎,還在為關東謀發展,他錫良還有什么懷疑的呢?

  冰城支隊剃發的事情,在這樣的權利的變更下,也被錫良選擇性的淡忘,頂多是規模大了點,清廷剃發的人海了去了,權當是年輕人不懂事兒。畢竟,咨議局成立的時候,不少托人、找關系的折子、信都在錫良的書房桌子上放著呢。一群酒囊飯袋來咨議局?看著就來氣。

  “開山,等人到了關東,到時候優先向著黑省補充,你們黑省的人口還是太單薄了些。”錫良隨即也是想到了補償措施。

  “哎謝大人,我一定把黑省的平原給開墾好!”朱開山嘆口氣,趕忙道謝。

  “恩,新開墾的土地還是免三年田稅!”錫良又說道,這也不是他心地善良,和徐世昌一樣,都是抱著白漂的想法。

  人到了黑省,朱家糧鋪的安置流程他也是有所耳聞,發房子,發農具,還有牲畜,對了還有一種叫做拖拉機的器械,很到位,都不用操心,也算是在做空手套白狼的買賣。

  三年后是要上稅的,就是再換關東的總督,這田稅也是給朝廷和地方的。

  到這兒,拜年時朱開山提議的事就算是說完了,有著關東總督的政令,清廷那邊還有徐世昌和交好的大臣在朝中斡旋,政令也就不成問題了。接下來,這次叫朱開山來奉天的正事兒就得辦了。

  “開山,你對新軍怎么看?”

  “大人,新軍是未來關東三省主要的軍事力量,得練!”

  錫良暗自點頭,隨后又問道:“北洋軍呢?”

  “北洋軍…”朱開山念著名字復述了一下,顯得有些顧慮。

  錫良知道徐世昌和朱家的關系,好似解除顧慮,說道:“大膽直言吧,徐大人那邊指揮北洋軍沒有那位的首肯,還是有所掣肘的。”他也是將這秘聞說了出來,對清廷,可不光彩。

  北洋軍說是清廷的軍部直管,可是幾年時間以來,風吹不進,雨打不進,就像是清廷的定時炸彈。要不然,宣統元年載灃一攝政,為何這么急著給各個總督軍權,開始編練新軍?吃飽了撐的啊,不就是防袁世凱呢嗎?

  即使外患再勝,內斗,永遠是國家內永恒的話題。一言以蔽之,患寡而患不均。

  英國兩黨,美國兩黨哪個不是斗的死去活來,互相監督…

  “大人,那我就直言,單論曹錕的北洋第三鎮,當初徐大人在,還好說,時常動一動剿匪,保吉省一方平安,但是現在,就是個烏龜殼子似的縮著,曹錕他娘的都不帶探頭的。

  延邊府、濱江府哪個不是與吉省交界,吉省、黑省,這…這就是兩個地方,吉省的匪患這幾年就沒消停過!”朱開山這些年也是變了,手下跟著吃飯的人越多,這顧慮也就越多。

  常常晚上有睡不著的時候,生怕朱家一倒,漢耀一倒,就是害了這些人,保險隊是漢耀一系明面上的第一道防線,也是最后一道,真到了出動保險隊的時候,鐵定是生死存亡的大事兒。而錫良所問,朱開山知道,保險隊進駐吉省的機會,來了!

  “是啊,曹錕,曹錕!”錫良念這個名字就有點咬牙切齒,徐世昌走了,錫良還真就沒指揮動駐守春城的北洋第三鎮,他是文臣,也想學著朱開山罵娘解心頭之恨,但是還是克制了下來。

  這人啊,還真有點賤皮子,一般人在錫良這個關東總督面前穩重慣了,倒也還真就喜歡朱開山這樣的武人在他面前爆粗口,來罵心里早就不爽的人,不為別的,解氣!

  當然,這也是老朱的人格魅力所在,這東西說不上來,比如那個徐世昌也看了那個總喊著“媽了個巴子”的小個子,錫良內心就不太喜歡,雖然這兩年也是在逐步的升職,在遼西對抗著俄國人的分裂勢力,但比起朱開山來,在錫良心中,還差個檔次。

  可能,這也就和未來某個帶眼鏡的將軍喜歡那個大別山泥腿子,一個道理吧。

  “朱開山聽令!”錫良一下子正色了起來。

  朱開山猛的起身抱拳,此時他的心砰砰跳的很快,曹錕所屬北洋軍第三鎮其實已經不調而動,進入了山海關內,這是獵人的最新情報。

  不動還好,錫良也只是心里罵罵,一動,倒是讓他這個關東總督被動起來。奶奶的,一下子讓吉省的防御力量空虛到了極致。徐世昌掉第三鎮入春城就是在防日本人,這一走,日本人、日本人扶持的胡子可都是一個個跳了起來。

  保險隊真要進駐吉省了!朱開山握拳,前所未有的緊張。

  “著朱開山,為吉省新軍教頭,重新編練吉省新軍。奉天講武堂調撥學員200名,編制暫定2鎮,朱開山,任吉省防務翼長。”

  “啊…”朱開山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保險隊,沒能入駐?

  “朱大人,接令啊!”看著朱開山發愣,連錫良身邊的奴才都忍不住了,不由小心的提醒道。

  “哦哦哦,謝大人。”看著錫良不明所以的臉色,朱開山趕忙解釋了起來:“開山一介白身,乍一所得官身,惶恐,惶恐至極!”

  “開山,你可不是白身!這黑省總團練雖無官職,但依舊保得一方平安,這一點你居功至偉,給你兩年時間,我要這吉省也像這黑省一樣,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胡子尾大不掉,我看就是這日本人搞的鬼!”錫良也是清楚吉省背后到底是誰在動小動作,現在也是將自己的信息分享給朱開山,算是給他指了方向。

  日本人啊,我倒是不虛!朱開山心道,嘴上保證道:“是,大人,兩年時間,足矣。”心里其實巴不得趕緊回冰城,和自己兒子商量,吉省的圖謀沒了,這你爹我當上清廷的官兒了,傳文,咋辦?

  急是急,但又想到一個關鍵:“大人,這新軍的裝備?”

  錫良笑了笑,好似覺得這人反應倒也很快:“開山,新軍是朝廷的軍隊,和你這保險隊不一樣,自然吃的關東財政。不過我知道你兒子的漢耀制造局能造槍,我這邊撥銀六十萬銀元,裝備我要和你駐扎在延邊府的保險隊相同!”

  時間回到朱開山換上保險隊服,從房間內走出,父子倆坐在沙發上,老朱將奉天的事兒原原本本的說與自己兒子聽。

  編練吉省新軍,新軍購買槍支、馬匹費用六十萬銀元,往后軍餉還不用漢耀操心。兩鎮,這可是兩鎮的人馬啊,朱傳文聽著越來越激動,但是看老爹…

  看老爹一番問計的態度,朱傳文咳嗽一聲,腰板挺直,拿捏了起來,音調都變的有些低沉、正式:“朱翼長…”

  “朱將軍,怎么?切磋一下?”老朱的聲音悠悠傳來。

  原本神氣起來的冰城朱將軍立馬又佝僂了起來,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爹,沒必要,沒必要,我那三拳兩腳的小學水平,哪里能和您這個宗師比。”

  開什么玩笑,切磋,變著法踢我屁股吧!這個時代就這點不好,君為臣綱,父為子綱,棍棒底下出孝子,黃荊條下出好人。

  “趕緊說!”老朱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整個人往沙發上一靠,仿佛宣誓誰才是老大一樣。

  “爹,你等等,我給你看個好東西。”朱傳文神秘兮兮的說了一聲,隨即打開門,朝著外面喊道:“鞏堯道,鞏堯道,你他娘的聊什么呢?怎么,要我爹考較考較你的武藝?”

  朱開山聽的滿臉黑線,自己威脅兒子,他就威脅手下人是吧?

  “總隊長,總教導!”鞏堯道趕緊小跑著進來,整張臉上都寫著躍躍欲試,他拳腳不弱,自然想從朱開山這里討教幾招,打是肯定打不過了,但是往后可有吹噓的資本啊,剛剛還和寧少安約定,私下里過幾招呢。

  “嘿,看你著樣子真想打!”朱傳文一看也笑了,“這樣,等你打過寧少安,這個我爹的親衛,我做主了,讓我爹教你幾招!現在,去給我發電,讓藍義山來一趟,對了,讓他帶上吉省獵人紅色名單。”

  “是,總教導!”鞏堯道大聲的答應一聲,想著擇日不如撞日,等等就和寧少安約戰,早就聽說這位拳腳了得,得到了總隊長朱開山的幾分真傳,還在弄什么小規模的偵查小隊。來來來,獵人行動隊VS偵查小隊。

  不理鞏堯道的小算盤,父子倆在辦公室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等著藍義山從冰城趕過來。

  大約20分鐘,藍義山拿著一疊文件走了進來,隨后,坐在了辦公室中。

  朱傳文接過名單,大致看了幾下,遞給朱開山:“爹,吉省其實從宣統元年,也就是去年,已經開始了編練新軍,人數呢是一個鎮,但是不理想,元年式步槍都還沒分到呢,也就是清廷綠營的水平。

  而現在依我看,錫良這是等不及了,曹錕的第三鎮走的太果斷。清廷為了面子,雖然這兩天軍部也下了調令,但曹錕這屬于先上車,后補票,估計還是在聽袁世凱的命令行事。元年式步槍不到,這沒法,吉省的新軍才打算用咱的裝備,是個好事兒!”

  朱開山納悶兒的看著兒子遞過來的文件,嘴一下裂的老大。

  嚯,好嘛,清廷的吉省新軍里面,還有著不少的獵人,足足300多人的規模,有的都已經當上了底層的軍官。不由的看了一眼藍義山,意思很明顯:小子,當年把你從京城帶出來,現在不和我穿一條褲子了?

  “總隊長!”藍義山剛想解釋,朱傳文手壓了壓,幫腔朝著自己老爹解釋道:“爹,這是獵人的最高機密,也就我、王可仁和藍義山三人知道,您是第四個!”

  “怎么?連你爹都保密,我就說這兩年都不見王可仁,合著你覺得王可仁會告訴我,藍義山不會?”朱開山老大的不樂意,真想和自己大兒單練幾招,合著,防著自己呢?

  “爹,你自己當初說不問獵人發展的。再說了,你要問了,我能不給你說?”朱傳文也是趕緊叫屈,沒想著防朱開山,只是這屬于獵人的布局,哪成想這么快用上。

  “行了,合著你小子早就盯上了新軍。那我就放心了…”朱開山其實對編練新軍的事兒還挺開心,保險隊進不去,他去也行。他心慌的,是錫良口中那200個奉天講武堂學員。

  因為老朱知道,這200人可以說是錫良選中的人,保險隊進入吉省是沒戲了,但錫良又舍不得老朱的本事,或者說老朱加兒子小朱的本事,為了加快吉省新軍的建設。面對接下來吉省防務空虛的問題,捏著鼻子啟用了朱開山,但是軍官的任命算是牢牢掌握在手里。

  200人的底層軍官,是錫良防著朱開山的后手。

  也是朱開山左右為難的關鍵點,畢竟,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日后反手給了自己一比斗,疼不疼另說,心理他娘的過不去。但是現在…

  “恩,爹你就給他錫良練兵,練好兵!和保險隊一樣,這名單你還得記一份,您是防務翼長,自然有著提拔的權限。已經編練的一鎮有這么多自己人,還有一鎮新招,獵人也不會少。”朱傳文一副諸葛亮的樣子,就差羽扇綸巾的扮上了,寬慰著老朱逐漸敞開的心。

  “是的,總隊長,您放心吧,吉省是我們防日本人的關鍵點,咱的人不少。”藍義山也是幫腔說道。

  “義山,給我爹派隊人,往后吉省的風吹草動春城、冰城都報送一份。”朱傳文也是將獵人在吉省的權限交出去了一部分,朱開山那邊要去吉省,用得著。

  “那這武器?”朱開山滿意的點點頭,剛才的事兒他就既往不咎了,問起了武器的事兒。

  “除了迫擊炮,都按保險隊來,六十萬銀元,不掙是傻子。”朱傳文笑著說道,吉省新軍除了迫擊炮,往后這莫辛甘納改,輕、重機槍,克虜伯炮,馬匹都配上。

  朱傳文能想到,錫良也肯定是這個意思。

  而有著獵人的混入,老朱又作為吉省防務翼長,自然有著提拔人的權限,往后啊,就讓清廷幫朱家先養著兵。

  錫良自以為算無遺策,想利用漢耀的便利,又不想朱家做大。但奈何和俄國人一樣,那里知道朱傳文早就盯上他沒想到的地方,來吧,展示!

  挖坑,管埋!

  漢耀制造局這個機器運轉起來,效率是出奇的高,小青山那邊的槍炮廠屯的槍支足以裝備吉省兩鎮的新軍,朱開山帶著傳文娘和寧少安的偵查大隊就朝著春城上任去了。

  傳文娘其實放心不下大孫子,本來不想去,但是想著自己男人好不容易帶她出去…

  內心艱難的權衡了幾次,又在鮮兒的開導下,還是打算離開。不舍的抱了抱大孫子,囑咐了好一大堆話給瓷房子的傭人,走之前,還拉著鮮兒偷偷摸摸的說了幾句話。臨走,還白了朱傳文一眼。

  讓正想抱著老娘告別的朱傳文一陣摸不著頭腦,隨后看到鮮兒一副我都知道,但我就不說破的樣子。就知道,得嘞,肯定是宮若梅的事兒,那您二老倒是把這位您打心底認下的干閨女帶走啊。

氣抖冷  一轉眼,冰城的3月底都到了,鮮兒開始了按部就班的工作,冰城則是又多一座滿負荷生產了一個多月的廠子,規模出奇的大。

漢耀收音機廠  新任副廠長吳童看著明亮的辦公室,左擦擦,右擦擦,雖然現在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助手,但還是改不了這幾年的毛病,看見辦公室臟了,總想把它弄干凈,好讓朱傳文看見。

  “副廠長,總理事來了!”助手小跑著進來,朝著吳童說道,漢耀可沒那么多不稱呼正副的臭毛病。

  “走!”

  朱傳文很少等下屬收拾,一般都是說走就走,吳童以多年跟著,培養出來的穿衣速度,迅速拿上外套,一邊跑,一邊穿衣服,直奔廠區門口。

  “吳童啊,當廠長的感覺怎么樣?”朱傳文正上下打量著廠區,沒走幾步。

  漢耀收音機廠有著正副廠長一名,正廠長由楚可求兼任,說實在的,吳童其實就是主事人。

  “總理事,我還是覺得在您身邊好。”吳童鬼使神差的蹦出來這么一句。

  “那我調你回來,讓鐘宣來當這個副廠長吧。”

  吳童一下子楞在那里,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巴掌。

  “行了,少說漂亮話。”朱傳文駐足,回頭喊了聲楞在原地的吳童,“往后負責生產,多朝著管理方面學學,這和秘書不一樣,當秘書細心就行。但管生產了,方方面面都得抓,最重要的是安全,你這邊新器械多,還是流水線生產,未來,我可不想聽見收音機廠出現什么生產事故!”

  “知道了,總理事。”

  “恩,知道了還不夠,給我放在心里。”朱傳文看著嶄新的廠區。和輕工業不同,那是有需求就上。

  重工業方面,漢耀鐵器二廠一直在擴建廠區,為的就是物理研究所的一些項目在時機成熟時可以在短時間內輕松的上馬,現在收音機廠可以說就是一個很好的、拎包入住的典范。

  “第一批產品發去美國了?”

  收音機的售價不菲,清廷也不是主要銷售對象。總的說溫飽沒解決,朱傳文不想考慮娛樂的事情,保暖才思那啥,娛樂是過些年的事情。

  而美國艾隆公司的廣播電臺已然建立,可以說已經具備了發售收音機的條件。更何況,美國除了艾隆公司下屬的廣播電臺,這兩年新建的廣播電臺也是不少,完全做到了多樣化。

  “發了,總理事,先期有著3萬套的收音機設備已經裝船,預計6月初能到舊金山。”

無線電子書    闖關東,我成了朱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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