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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定迎親

  朱魏氏祭拜了爹娘之后,就大病了一場。雖然也才30多歲的年紀,放在現在還屬于壯年,但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她一下子蒼老了不少。

  病稍微好了些,就把朱傳文叫道了炕前。

  “傳文,家里的小米還剩下多少?”

  “算上我拿回來的1斗4升,家里剩的8升,這兩天家里吃了點,還有2斗少點。”

  此時的斗米約12.5斤,一升也就1.25斤,三個半大小子,幾天也就吃了1升多,這算是很節省了,冬天馬上到了,今年大旱就沒收成。誰家的日子都過不下去了。

  但眼下,卻還面臨著一件要緊事兒。

  朱傳文和譚鮮兒的婚事兒。這是打小就定下的事兒,沒法改,時間啊,也就逼到這兒了。

  即使朱家大喪期間,譚永慶這個鮮兒爹,也是隔三差五的來催著朱家迎親,1斗的小米是他兒子娶親的聘禮,朱家不迎親,他譚家就沒法娶親。

  “拿上一斗小米,給譚家送去。明天去迎親。”傳文娘強打著精神,斬釘截鐵的說道。

  “嗯,我這就拿去。”朱傳文應著。

  他腦海中,那個穿著大紅棉襖的婀娜身影出現在腦海里。他喜歡鮮兒,即使換了靈魂這種感情依然在。

  打小兒,鮮兒算是朱家的常客,朱開山一身的八卦拳,除了傳武練出了點名堂之外,也就鮮兒學會了八成。別看是個窈窕的大姑娘,放倒把個漢子還是沒問題的。

  拿著一斗小米兒,就往譚家走。

  門口遇見了剛剛拾掇了下地回來的傳武、傳杰,傳杰看大哥要去送聘禮,自告奮勇的幫著提小米,傳武則是在一旁看著,他和大哥不對付。

  到了譚家門口。

  譚永慶正和一個老漢抽著旱煙,拉呱兒。

  “我這院子,往年哪里斷過馬車?就說鮮兒還小的時候,還搭臺子唱過大戲。這年景,真不是人活的。”

  “是啊,你譚家當年怎么說這是這朱家峪的大門大戶,怎么就把鮮兒說給了朱開山的兒子。門不當戶不對啊。”

  “不就是看他朱家門風好,我譚家算是這朱家峪的外來戶,朱開山年輕的時候也沒少幫我,那是條漢子,一套八卦拳遠近沒有敵手。”

  “可惜,惹上官司。你不后悔嗎?”

  “是啊,可惜了朱開山。后悔?莊稼漢子一口唾沫一顆釘,人在做天在看。再說了,就我家姑娘那個性子,打小也算是在朱家長大,鮮兒早說了,死活是朱家的人了。”

  “不過以現在朱家的光景兒,一斗小米,難。”老漢說道。

  “難,再難也得給!我這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貴兒,勺子頭孫大手的閨女和貴兒定親了,人家沒要彩禮,就是要一斗小米。”

  “是啊,這年頭都盯著糧食。”他家也缺糧,老漢正說著,忽然拿著煙槍往遠處指了指,傳文傳杰的身影出現在倆人眼前,瘦小的傳杰還抱著個方形的包裹,朱傳文時不時搭著手。

  “老譚,你的貴兒有著落了。”老漢兒向著譚永慶拱拱手,祝賀似的說道。

  譚永慶笑了笑,負手而立,活脫脫一副老丈人姿態。

  “譚叔,我來給您送聘禮了。”傳杰看見譚永慶立在大門口,伶俐的他拿著小米兒就往譚永慶懷里送。

  譚永慶也沒客氣,直接接下了。

  “傳文,你們朱家打算什么時候來迎親啊?”

  “譚叔,我娘讓我問問您,明天行嗎?”

  “明天?這么急?”譚永慶也沒想到朱家這么著急。

  “鮮兒姐在您家多住一天,多吃一天的飯不是。”傳杰倒是心直口快的說道。

  “胡鬧,我譚家能少了鮮兒的一口吃食?那就明天吧。”

  “好的,譚叔。那我帶著我倆兄弟明天來迎親。”傳文說道。

  對于母親的決定,他是支持的,早一天把鮮兒娶回來他也放心,這兵荒馬亂的年頭,土匪橫行,也還好在一個村兒,大家都很放心。

  “譚叔,我能和鮮兒說幾句話嗎?”朱傳文還想當面見見這個記憶里的姑娘,雖然有著傳文的記憶,但是見見真人的機會他也是不放過,那可是…

  “見吧見吧,明天就是你媳婦了。不知道著什么急?只能在院子里知道嗎?”譚永慶說著,懷里抱著一斗米就往里屋走去。

  “鮮兒姐,鮮兒姐。我哥來娶你了。”朱傳杰朝著譚鮮兒的房間門口大喊著。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大紅色棉襖的麗人兒,就走了出來。

  “傳杰,你喊什么呢?生怕別人聽不到是不?”被自己未來的小叔子打趣,她還是有點害羞,不過她灑脫的性格也覺得沒什么,反正村里人從小就說自己長大了要嫁給傳文,習慣了。

  “哥,你看鮮兒姐臉紅了。”傳杰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你再說,等我成了你嫂子我天天打你屁股。”鮮兒也是潑辣,直接威脅著傳杰。

  “你還打我屁股,等你過了門看我怎么捉弄你!在你碗里摻沙子,給你的花被窩尿的濕漉漉的。”傳杰也不是個受威脅的主兒,直接威脅了回去。

  “你敢!”說著鮮兒直接上手,將傳杰拉了過來,就要揍他。但其實也是開玩笑。

  “鮮兒,別和傳杰一般見識。”朱傳文畢竟歲數大一點,手長胳膊長,先一步拉住了鮮兒,又扭頭對傳杰說:“傳杰,外邊玩去!”

  “略略略!”傳杰對著鮮兒做了個鬼臉就往外跑。

  “鮮兒,最近我比較忙,也沒來看你,你還好吧。”傳文說道。

  “還好,就是天天盼著傳文哥來,但你怎么也不來。”鮮兒還是有點生氣了,這有著五六天沒有朱傳文的消息了。

  朱傳文也是把這幾天的事兒講給了鮮兒聽。

  “李大戶這么狠?真是天殺的。”鮮兒聽見傳文姥爺家的事兒也是義憤填膺。

  “這筆賬,先給他們記上,總歸有一天能了結。”朱傳文說道。

  “傳文哥,你不一樣了。”鮮兒突然說道。“以前你可不敢這樣直勾勾的盯著我看。”

  “以前那不是沒有那一斗小米嗎?看見你心虛,現在不一樣了,明天你就是我媳婦了。”朱傳文找了個借口,他早就發現自己和這個時代的人有差別,就是那股子精神氣兒。

  “這么說,你的膽子是一斗小米給的?”鮮兒打趣著。

  “不,還是你給的,誰叫我的鮮兒這么好看,讓我有點看不夠呢?”朱傳文不要臉的夸著。

  “傳文哥,以前你嘴可沒這么油滑。”

  “你不喜歡嗎?”

  “我還是喜歡那個穩重的你。”鮮兒想了想說道。

  “嗯,那好。”朱傳文裝作大人模樣的穩重樣子。

  這副模樣逗得鮮兒捂著嘴偷笑。

  “咳!”一聲老漢家的咳嗽從正屋子傳來,朱傳文知道該告辭了:“鮮兒,我走了,明天我帶著倆兄弟來迎你。”

無線電子書    闖關東,我成了朱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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