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大夏和江湖,連封鎖了國境的大元都知道了這一個消息。
驚駭欲絕的大元皇帝突穆耳連忙再次找到了閉關中的國師拔思圖,向他匯報了天下間關于顧沉的傳聞。
這一次,哪怕是眼高于頂的拔思圖,也是不由得沉默了。
此等天賦的武者,別說見了,拔思圖聽都沒有聽說過,連他身為大元武道第一人,即將凝練神意的強者,在心底最深處都不由得感到了絲絲驚悚。
“此子的天賦,確實是古今第一,連那位夏皇都無法與之比擬。”拔思圖如此想道。
“國師,我該如何是好,大元該如何是好?”突穆耳慌了,顧沉的武道實力進境實在太快太快了,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本來,得知拔思圖即將破境,成就神意境的消息,突穆耳還非常自信,覺得即將坐擁了整個天下。
但現如今,聽聞顧沉突破到凝域境,且擊敗了蠻族族長耶倫巴爾之后,他不敢再這么想了。
如此修行速度,說不得拔思圖出關的時候,顧沉也已經突破到神意境了。
屆時,同境界下,這位被他寄予厚望的大元國師,還會是顧沉的對手么?
顯然,就算是對拔思圖一直以來都極具信心的突穆耳,心底最深處的答案也是否定的。
這時,拔思圖雄渾的聲音自石門之后傳來:“陛下無需如此慌張,再過不久,我便可以凝練神意,屆時,我出關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殺了此子!”
顯然,連拔思圖都意識到了顧沉的威脅,將他視為第一位,出關之后,他第一個就準備拿顧沉開刀。
否則,繼續給顧沉時間,連拔思圖自己都無法肯定,顧沉多久可以將他超越。
“真的?國師你要破關了?!”聽聞此言,驚慌中的突穆耳當即大喜過望,心中再次安穩了下來。
“只是…”這時,突穆耳面露猶豫,道:“國師,你還需要多久?”
他是真的怕了,怕時間稍微長點,顧沉也破境了,那豈不是尷尬了?
石門后方,拔思圖沉吟片刻后,聲音傳出,道:“最遲不過數月時間,陛下放心,哪怕那顧沉再天才,幾個月時間,想從凝域境初期,達到神意境,也是絕無可能!”
這句話,拔思圖說的是斬釘截鐵,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想要打破九州如今的天地樊籠,突破到神意境,到底有多么困難了。
他坐死關二十余年方才堪堪成功,拔思圖不相信,顧沉只需要數個月。
“好!”突穆耳也是大喜,他也不認為,幾個月的時間顧沉就可以再次突破一個大境界。
“那朕,便等著國師你的好消息!”
同時,這位大元皇帝心中也在暗暗的想著,最好顧沉在與蠻族對峙的時候,被那位大祭司薩倫古思斬殺了才好。
只有顧沉死了,突穆耳才能徹底的安心。
天都內城,淮王府。
此刻,書房之中,淮王得知顧沉突破到凝域境,且擊敗了蠻族族長耶倫巴爾之后,他再也坐不住了,整個人騰的一下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居然這么快就達到凝域境了?!”這位大夏第一親王的瞳孔收縮,顯然,因為顧沉,他無法再如往常那般鎮靜了。
下方,跪伏在那里,不敢抬頭的密探匯報道:“啟稟王爺,似乎是因為魔教四大法王的圍攻,在壓力之下,顧沉才破境的,并將他們全部斬殺了。”
“什么?!”
此言一出,淮王面色更加難看了,也就是說,他通知魔教四大法王圍攻顧沉,不僅沒有給對方找到什么麻煩,反倒還幫了對方?
一念至此,淮王都有些咬牙切齒了,若非有密探在此,或許他會徹底失態也說不定。
旋即,淮王強行壓下自己心中的怒氣,心中快速的思索著。
本來,他以為顧沉不可能會這么快就突破到凝域境,但沒想到,這一次,他失算了。
為了對付顧沉,淮王準備了多個陷阱,就等著顧沉一步一步踏進去,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基于,淮王自身的實力,可以碾壓顧沉。
但現在,顧沉突破到凝域境后,淮王的這種優勢,就要蕩然無存了。
尤其是,得知顧沉擊敗耶倫巴爾后,淮王就更加深了這種想法。
他雖然比耶倫巴爾強出不少,但以顧沉的實力進步速度,誰敢肯定,他就不是下一個耶倫巴爾呢?
現如今,縱觀全天下,哪怕是六大圣地也是一樣,同境界下,有誰敢說自己一定能敵得過顧沉?
同境界的武者面對顧沉,心中都會不自覺的就會感到驚悚,這是顧沉自己打出來的實力!
任誰都是一樣,就算是淮王,面對突破到凝域境的顧沉,此刻心中也是有些沒底了,不再如之前那般從容。
這也是他失態的根本原因所在。
淮王知道,他不能再等下去了,或者說,是沒有時間繼續等待了。
“監主,所以,這便是你信心的來源么?”淮王目光轉動,望向了欽天監的方向。
這一刻,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一切阻擋,看到了八卦樓頂部,盤坐于觀星臺上的監主,對他淡淡一笑。
那副勝券在握的模樣,當即讓淮王皺起了眉頭。
“六大圣地那邊可有消息傳來?”淮王沉聲問道。
“有。”密探答道,隨即將消息告知了淮王。
聞言,淮王緊皺的眉頭當即舒展,面色再次變的從容,嘴角出現了一縷笑意。
“顧沉,監主,就讓我們來比拼一下速度,看一看,誰到底才是這場爭斗中,最終的獲勝者吧。”淮王冷語。
現如今已經萬事俱備,顧沉突破到凝域境也沒用了。
因為,淮王會趁著顧沉在兗州的這段時間,徹底將他的計劃展開!
“顧沉,等你回來,整個天都,不,是整個大夏的格局都已經改變了,屆時,本王倒要看看,你孤身一人,如何與我,與整個天下為敵?”淮王嘴角浮現出了一縷冷笑。
是的,這位大夏的第一親王,準備在顧沉回來之前,與六大圣地合力,奪取到大夏的控制權,將大夏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淮王不信,他與六大圣地合力,還斗不過顧沉與監主。
“我的好侄兒,你是時候該退位了!”淮王目光森冷,望向了皇宮所在的方向。
此刻,欽天監,八卦樓頂部的觀星臺上,監主當然感受到了淮王之前投望過來的目光。
當淮王不再注意這里之后,監主嘴角的笑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雖然顧沉突破到了凝域境,但在監主的推算中,九州的局勢卻也并沒有因此而好上多少。
甚至,可以說還越發惡劣了起來。
獄級妖鬼的出現,便是一個信號。
監主的想法與顧沉一樣,他也很清楚,除了他與顧沉之外,整個大夏,獄級妖鬼沒人可以解決。
當然,淮王可以,但是,想要讓淮王主動去對付妖鬼,只有讓對方徹底掌權才行。
否則,沒有解決顧沉和監主,淮王是不可能會去對付妖鬼的。
在現如今的淮王看來,百姓死就死了,死再多又能如何,他的眼光早就已經放在了上界。
并且,現如今隨著獄級妖鬼的出現,九州天地規則越發破敗,天機也隨之變得無比混亂了起來。
哪怕掌握有絕學天人望氣術,想要推演九州走向,天下大勢,也是變得照比先前困難了數倍不止。
因為參與九州爭斗的勢力實在太多,不說獨孤云等人,還有六大圣地以及上界,再加上妖鬼的入侵,縱然是監主,也變得有些力有未逮了。
“顧沉,九州最后的希望…”監主眸光深沉,幽幽一嘆。
他也知道,將九州交給顧沉這樣一個年輕人,壓力有些過于沉重了,但他也是沒有辦法了。
憑他一人,對于現在的大夏以及九州,真的可以說是獨木難支。
而且,他的年齡擺在這里,武道一途,他是有極限的,但顧沉沒有!
可以說,整個天下,對顧沉信心最足的,便是監主了。
當然,信心足,也不代表顧沉真的能夠解決一切,因為,不論監主如何推演,留給九州的生機,仍舊就只有一線。
能否把握住這一線生機,就全看顧沉自己了。
兗州,九州第一禁區,十萬大山之中。
此刻,蠻族所在地,那間簡陋的木屋之中,蠻族族長耶倫巴爾身上纏繞著繃帶,一臉陰沉的坐在那里。
這位蠻族族長現如今的氣色很不好看,顯然,就如同顧沉所預想的那般,他的傷勢非常嚴重,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痊愈。
而與顧沉這一戰,也被耶倫巴爾視作了畢生的恥辱,身為蠻族最強大的勇士,更是蠻族族長,本該勇往直前,擊碎前方一切障礙的他,居然在戰斗中逃跑了。
若非是那件蠻族世世代代相傳的絕世神兵,耶倫巴爾那一次真的危險了,他會被顧沉斬殺當場。
當然,更多的還是因為獄級妖鬼的出現,吸引了顧沉的注意力,否則耶倫巴爾哪怕有絕世神兵在身,也沒機會逃跑。
但不論如何,每每回想起這一戰,都讓耶倫巴爾咬牙切齒,雙目通紅,暴躁到了極點。
“顧沉,我一定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這個渣滓!”耶倫巴爾口中不斷發出低吼,面色有些痛苦,因為他體內,那些顧沉給他造成的傷勢又在隱隱作痛了。
此刻,蠻族大祭司薩倫古思坐在那里,他的身體仍舊是由黑霧凝聚而成,還差些許才能出關。
看見這樣的耶倫巴爾,薩倫古思的眉頭也是不由得皺了起來,道:“你身為蠻族族長,難不成就只有這點擔當?”
“我不甘!”耶倫巴爾雙目通紅的怒吼道:“我接受了太古傳承,血脈復蘇,外加境界優勢,居然都不是那個渣滓的對手,這怎么可能?!”
薩倫古思眉頭緊皺,他知道,耶倫巴爾有些接受不了這個打擊。
其實,換做是他也是一樣,因為這確實太令人不敢置信了,薩倫古思自己都沒想到過耶倫巴爾居然會失敗。
同時,薩倫古思的面色也是逐漸變得冷峻了起來,道:“已經不能再繼續等待下去了,必須全力以赴,與大夏決一死戰了!”
顯然,薩倫古思清楚,再繼續等待下去,依照這種進步速度,顧沉的實力只會越來越強,說不定到了后來,整個蠻族真的會覆滅在顧沉的手上。
“最近這段時間之內,我會接受完全部的傳承,然后出關,屆時,將由我出手,親自鎮殺顧沉!”薩倫古思沉聲說道。
蠻族大祭司薩倫古思,接受完太古神魔的遺澤后,不光傷勢痊愈,一身實力更是達到了凝域境后期。
顧沉能敵得過耶倫巴爾,卻不可能敵得過他。
如果在凝域境都可以連續跨兩個小境界作戰的話,那顧沉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我不甘心,我要親自出手殺他,否則他將成為我的心魔,我的武道終生都難有寸進!”蠻族族長耶倫巴爾嘶吼。
“現在的你,要如何殺他?”薩倫古思皺眉,有些不滿了。
此刻,耶倫巴爾雙目通紅,宛若擇人欲噬的野獸一般,聲音低沉,道:“還有最后一個辦法,我要融合妖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