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與天柱山太上長老的這一戰,在天下矚目之下,終于結束。
而也就是一戰,整座岐云山都被毀滅殆盡,山體崩塌,化作了一地的碎石。
此地,也正因此,成為了神州的一處奇景。
無他,只是因為,這是時隔多年之后,第一次有凝域境的武道絕頂高手出手。
而這,也是時隔數百年之后,九州第一次有凝域境的武者隕落!
那一戰,最后結束的時候,眾人只看到無盡光芒爆發,伴隨著一聲慘叫,天穹之上,便只剩下了一道如神似魔般的恐怖身影。
那身影一襲玄衣,身材修長,黑發濃密,垂到腰際,渾身上下罩在一層光環當中,好似一尊神明降世,正是大夏鎮守使,武安侯顧沉!
當時,這位武安侯傲立于天穹之上,擊殺天柱山的太上長老之后,冷冷的瞥了所有人一眼,璀璨的光芒爆發,所有隸屬于圣地的武者盡皆死于非命。
而這位武安侯,在做完這一切后,也是已經消失不見。
只留下了滿地殘尸與猩紅的鮮血。
這不禁讓人們再次想起了江湖之上,對顧沉那人屠的稱呼。
因為天下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的緣故,很快,岐云山的消息傳出,這個消息驚爆了全天下!
整個九州,也是因為這件事而發生了一次巨震,甚至可以說是戰栗!
因為,這可是圣地誅殺令的第一次失效!
雖說這數萬年來,圣地誅殺令出世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每一次圣地誅殺令,都從來沒有失利過。
哪怕是針對三百多年前的六合神教教主獨孤云也是一樣,不然的話,六合神教也不會沉寂這么多年,才又重現世間。
說不定這九州,這天下,早就被獨孤云所統治了。
不論是圣地誅殺令失利,亦或是顧沉越級而戰,誅殺凝域,這都是九州這么多年以來,屈指可數,乃至前所未有的大事件。
因為,凝域境武者,也是有二十幾年沒有出世過了,而凝域境武者戰死,更是成百上千年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縱然是二十幾年前,前代夏皇鎮壓天下的時候都是如此,當然,主要也是因為凝域境武者數量過于稀少了。
凝域境,被稱為武道絕頂,僅次于武道人仙的天人境,和天下第一的神意境。
若是凝域境武者爭鋒也就罷了,最關鍵的是,這一次并非如此,而是被顧沉,一位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給活活打死的!
同時,還是越級而戰!
這由不得人們不驚訝,乃至驚悚!
因為,在事前,全天下可是沒有人看好顧沉,都認為他會死在圣地的手里,甚至連累大夏,這是整個天下,九州當中,九成九人心中的想法,沒有一個例外。
可現如今,事實到來,天柱山的太上長老戰死,可以說,這一戰,顧沉不光打贏了六大圣地,還狠狠的扇了九州眾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而那些看好顧沉,一直相信顧沉的極少部分人,都覺得非常解氣,比如大夏皇帝姬元,還有靖天司副統領秦武。
而淮王,則是感到了棘手,顧沉數次刷新了他的認知,讓這位大夏第一親王從無視,到輕視,以及現在無比的重視。
“他的成長速度太快了,我必須要早做決斷了,可是,天都有監主阻攔,我該如何是好?”一時之間,連淮王都皺起了眉頭。
他萬萬也是想象不到,顧沉越級而戰,居然斬殺了一位凝域境的武道絕頂強者。
雖說顧沉現如今還在通神境,實力不如淮王,但是,一旦顧沉凝練屬于自己的“域”,成就凝域境的話,那可就不好說了,連淮王自己都沒有把握了。
所以,淮王也感覺到了一陣心煩,為顧沉而感到棘手。
“早知如此,本王就應該早點不惜一切代價將其解決掉!”淮王面色冷厲,但這不過是氣話,誰又能想象的到,顧沉的崛起會這般迅速呢?
這簡直就如同神話一般!
要知道,事到如今,顧沉的年齡,不過也才二十三歲,臨近二十四歲罷了。
就是這樣的一個年輕人,破壞了淮王的計劃,并成為了淮王如今難以應付的敵人。
不僅僅是淮王,蠻族和大元也亦是如此,都對這一戰感到了驚悚。
蠻族族長耶倫巴爾面色沉凝,不復往日的囂張,再也不敢叫囂說隨便鎮殺顧沉。
而大祭司薩倫古思更是眉頭緊皺,與淮王一樣,對于顧沉的存在感覺到了棘手。
“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出關,屆時,我們與六合神教聯手,將此子殺死,以絕后患!”蠻族大祭司薩倫古思沉聲說道。
“好!”蠻族族長耶倫巴爾點頭,面色鄭重不已。
大元,他們的皇帝突穆耳得知這個消息之后,不出意外,又病倒了。
原本突穆耳聽聞圣地誅殺令后,以為顧沉必死無疑,還非常高興,但現在,聽到大夏傳來的消息,圣地誅殺令失利,顧沉大展神威,這位大元的皇帝直接癱倒在了床榻上,一病不起。
突穆耳身為先天境的武道大宗師,自然早就做到了百病不侵,他之所以如此,乃是心病。
以大元現在的情況,國師拔思圖不出關的話,顧沉一人,就足以覆滅整個大元。
這種情況無比的熟悉,讓突穆耳覺得似曾相識,因為,這不就是二十幾年前,大元面對上一代夏皇所遇到的窘境么?
突穆耳明白,為今之計,只有與六合神教合作,將顧沉除掉才行了!
不光是他們,現如今整個九州都在討論著這件事,作為顧沉的敵人,他們會感到憂心,而作為顧沉的盟友,或者說是臣服于顧沉的人,則是為此而感到高興。
比如北斗教,瑤臺派,滄海派,巨靈門,乃至龍虎山天師教這些江湖勢力。
此刻,老天師神色感慨,道:“沒想到,這位大夏的武安侯,這么快就達到了這一步了。”
下方,小天師張承玄等一眾龍虎山先天境武道大宗師全部都在,聞言,一名先天境武道大宗師開口說道:“都是老天師慧眼如炬,這顧…大人確實非凡,誰也未曾想到,短短時間內,他就能達到這一步。”
老天師輕嘆道:“我也是未曾想到啊,本以為他需要些時間,沒想到居然這般借勢就強勢崛起了,從今天開始,他便是大夏,乃至中原的依仗了。”
不光是他們,整座天下都在談論著顧沉,同時,在鎮守使,武安侯還有人屠的這些稱號之前,顧沉還多了一個名頭,那就是九州傳奇。
沒有,就是九州傳奇。
縱觀古今,二十三歲的通神境不可見,能越階斬殺凝域境的通神境更加不可見。
因為,通神境與凝域境之間的差距,可不是用鴻溝就能形容,那是根本無法跨越的差距,就如同稚童和武林高手一般,天差地別。
“連六大圣地都無法制伏那位武安侯顧沉,我看啊,照這么成長下去,他就快無敵于天下了。”
“沒有錯,通神境越級斬殺凝域境,誰能想到,誰敢想到?這真的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縱觀古今,乃至未來,也就唯九州傳奇,大夏鎮守使,武安侯顧沉一人能做到了。”
現如今,提起顧沉,天底下就沒有幾個人不佩服的。
當然,無論什么時候都不缺少嘴硬的,事到如今,還是有極少部分人不服氣。
“哼,什么六大圣地,不過只出動了三大圣地罷了,若是跟三百多年前對付六合神教一樣,六大圣地齊出,你們覺得那人屠顧沉能活的下來?”
“再說了,圣地內高手無數,只是一名凝域境強者而已,算得了什么,只要圣地想殺顧沉,等他們過了這段時間,騰出手來,翻手可滅!”
“就是就是,而且這人屠太囂張了,連上界圣地和大教的奇才也敢招惹,說殺就殺,他是真的活膩了,圣地誅殺令還在,他必死無疑,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他如此張狂行事,上界都不會放過他!”
“天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有來自天州的武者不忿,在為圣地開脫。
聽聞此言,頓時有武者不樂意了,冷哼道:“呵,你說的倒是輕巧,凝域境不算什么?你倒是殺一個給我們看看,不需要你越級去殺,你能做到么?屁大點的實力也敢說出如此狂言,距離凝域境差了十萬八千里,大話誰不會說,你說只有三大圣地出手,還拿武安侯跟魔教教主獨孤云比,那獨孤云當年什么境界,什么年齡?等到武安侯有那等歲數,必定已經成就武道人仙的天人境了,你覺得六大圣地還會是對手么?”
“圣地有手段,你難道你覺得這就是武安侯的全部了嗎,要我看,他也未必會全力以赴!誰知道他還留有什么后手,武安侯創造的奇跡還少么?”
就連酒樓的老板都有些不悅,道:“我這里不歡迎你們兩個,你們哪來的回哪去,滾回你們的天州,我們不歡迎說武安侯壞話的人出現,飯錢我也不要了,現在你們倆就給我滾!”
“就是就是,滾出去!”
很快,來自天州的兩名武者一臉鐵青的,被眾人給攆了出去。
可以說,經過這一件事,顧沉在天下人心中的威望更甚了,很多人都視他為傳奇一般的人物,認為他就是九州這一代的引領者。
從古至今,九州都沒有顧沉這般人物出現,就從現階段來看,被譽為千古一帝的夏皇,在這個年齡,或者說這個境界,都照顧沉差了一些。
這就更加為顧沉的身上附上了一層神秘色彩,為眾人所傳頌。
決戰岐云山,也是在天下,在整個九州,成為了一段佳話,被廣為流傳,經久不衰。
現如今,顧沉在九州呼聲很高,他若是登高振臂一呼,必然會有無數人選擇跟隨,說不定都能建立一個皇朝了。
但可惜,顧沉志不在此。
距離岐云山那一戰,已經過去了四天時間,顧沉回到天都顧府之后,憑借強大的體魄和三陽焚天功,身上的傷勢也差不多痊愈了。
雖然岐云山一戰顧沉大獲全勝,但他并未感覺到欣喜,因為圣地一日不滅,他就還是有危險降臨。
圣地誅殺令,不死不休,可不是說說而已,顧沉必須盡快的提升自己的實力,好應對更多更大的危機。
這一日,門房張伯突然找到了顧沉,說有江湖人士登門來找。
顧沉聞言,有些訝異的同時,也是讓張伯將人給請了進來。
來人一共有兩位,其中還有一位還可以說是顧沉的熟人,他便是來自于九州六大圣地之一,無極道門的當代天下行走——玄一。
“顧兄,我們好久不見了。”
此刻的玄一,還處在先天境,距離顧沉差遠了,因此,時隔一年多的時間,再見到顧沉,他也是有些拘謹。
畢竟,前不久,顧沉可是剛剛殺了一大批圣地的人馬,可謂是人頭滾滾。
“確實好久不見了,玄一兄。”顧沉微微一笑,也不倨傲,將玄一兩人請到了客廳中。
見此一幕,玄一也是松了口氣,他生怕因為自己的身份,而讓顧沉生出嫌隙。
“不知道玄一兄今日登門拜訪,所謂何事?”顧沉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玄一身旁的一人。
那是一名年輕男子,與玄一差不多大,穿著一身道袍,氣質出塵,見顧沉望來,友善一笑,道:“貧道元風,這一次前來,是想問問顧兄,可有意前往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