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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莊不遠覺得,現在就考慮“移民”的問題,還有點太早,不到時候。
但是,如果你真要問莊不遠,他有沒有信心將時間巨蟲趕走?
他還真不敢拍著自己的胸口打包票。
回到莊園里,莊不遠看著莊園,不由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如果地球真的毀滅了,那莊園該怎么辦?
莊園雖然是獨立空間,但是莊園的入口和行宮,都在地球上。
莊園真的能獨善其身嗎?
能嗎?
人類終究該如何自處?
莊園該如何繼續?
這也是莊不遠需要考慮的問題。
這種揮之不去的壓力,讓莊不遠迫切想要干點什么。
思科林回到了白狼城。
這里一片忙碌,正通過各種方式,向白狼城里運送糧食。
上次,白狼城的居民們,在白狼城里困了一個星期,差點糧食短缺。
到后來,食物都要進行配給制了,甚至不得不限量供應某些人的食物。
而此時此刻,糧食市場上,糧食價格在不斷波動。
大家都在拼命囤積糧食。
而奇怪的是,在這種拼命囤積的情況下,糧食價格依然穩定在幾乎算是低價的程度,即便是偶爾上漲,也會立刻被大批量的糧食供應壓下來,就像是有人,想要多少糧食,就有多少糧食似的。
如此大批量的糧食動向,其實想要瞞也瞞不住,很快眾人就發現,莊園正在大批量對外供應糧食,以及各種成品加工品。
本來,現在應該是糧價飛漲,窮人開始餓死,正因為莊園的存在,才得以讓所有人都能夠買得起糧食。
否則,恐怕很多人,還沒有等時間巨蟲的入侵,就已經被飛速上漲的糧食和社會成本吞噬了。
雖然很多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對這點,還是銘感五內。
這一次,莊園沒有管對方是什么州,什么背景,一視同仁,在補貼大量的糧食。
甚至是堅果州,也不曾例外。
所以此時此刻,在白狼城里,思科林就非常的糾結和痛苦。
一方面,他的職業道德,讓他不得不按照上級的命令行事。
而另一方面,他自己卻已經對堅果州的行事方式,越來越不理解了。
在堅果州有人一直在游說國會,游說各種政客,給大統領諫言,他覺得這種路線是錯誤了。
但不知道為什么,大統領卻非要這么做。
他不懂,其實他也一直沒有弄明白過,自己的這位大統領到底在想什么。
此時此刻,他正焦急地等著大統領給他回話。
為什么大統領一定要抵制全能莊園?
失去地球的霸主地位,和滅州比起來,哪個更可怕?
就在此時,電話叮鈴鈴地響起來。
思科林立刻接了起來。
“是的,大統領。”
“是,先生…”
“可是…好的,先生。”
“我明白了…先生,我會服從命令…”
他的面色變化不斷,掛了電話之后,還呆呆地站了很久。
他對自己接到的命令,非常不解。
電話里,大統領命令他去見歐利翁,說服歐利翁站出來,帶領人類對抗時間巨蟲,不要讓莊不遠專門于前。
思科林沒有一點頭緒,這種時候,他要如何說服歐利翁呢?
時間巨蟲那么可怕,如果是他的話,怕不是躲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直接靠上去?
而且,歐利翁他為什么一定要和莊不遠作對?雙方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嗎?
不過,命令就是命令,他必須服從。
思科林走到了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的。
面容憔悴,神色彷徨,面色蒼白。
這樣的他,很少見。
一直以來,思科林都非常自信。
他雖然沒有莊不遠和歐利翁這些人的強大力量。
但他有不輸于任何人的強大意志。
人的力量,不止存在于肉體之上,精神之上更重要。
他的力量,在于言語。
小的時候,他遭遇了一次搶劫,就成功說服了兩名強盜同伴內斗,互相打傷了對方,自己安然無恙地逃了出來。
從那天開始,他就意識到,這世界上最強大的,恐怕不是刀槍棍棒,也不是步槍核彈。
而是語言。
他刻意訓練自己,成為一個能夠說服任何人的人。
一開始,他擔任警方的談判專家,后來進入了情報系統,擔任過一段時間的審訊官。
他從不動用酷刑,卻總能從別人口中撬出來想要的秘密。
進入外交戰線,一開始只是他的情報系統的隱藏身份。
可突然有一天,他發現,他不需要偽裝自己,也不需要變成另外一個人。
只要他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只要他可以說一句話。
就可以進入任何地方,和任何人成為朋友,讓任何人改變主意。
直到…現在。
他發現,他的意志產生了動搖。
不,不能動搖。
每一次言語的交鋒,都是一次真正的對碰。
毫無破綻的自己,才能說服別人。
幾分鐘之后,思科林深吸一口氣,房間里走了出來。
他換了一身灰色的西裝,帶著微笑,彬彬有禮地來到了一名白狼城的守衛面前。
“不好意思,我想見先知大人。”
在白狼城里,想要見到歐利翁,也是不容易的。
歐利翁生活在白狼城的中心區域,那里被層層對他忠心耿耿,視其為神,虔誠而強大的守衛把守著。
但思科林就有這種魔力,他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那守衛就道:“我去匯報一下…看看我能做些什么,您稍等,思科林先生。”
“謝謝你,哈頓。”思科林道。
他能記住幾乎每一個曾經見過的守衛的名字,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能夠讓這些人為他大開方便之門。
半個小時之后,思科林來到了歐利翁的房間。
“先知大人。”思科林將路上想好的說辭說了一遍,道:“先知大人,為了您的福祉,也為了您的安全,更是為了全人類,我認為,您應該站出來了。”
“為什么?”
“因為,這個世界上,不應該只有一個莊不遠,而沒人看到您的光輝。”思科林道。
“不會啊,這沒什么。”歐利翁微微一笑,“莊主大人仁慈而偉大,簡直是天生的領袖。”
今天歐利翁說話的語氣,怎么這么奇怪。
思科林納悶地看了莊不遠幾眼:“先知大人,恕我冒昧,您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我就是莊不遠啊。”歐利翁道。
下一秒,歐利翁的面容,像是蠟一般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