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錦燊被四目送給王建軍的金甲符震飛一把武器,嚇得當場掉頭就走。
他一口氣潛出幾十米,躲在暗處等到王建國和狗王倫將王建軍從水底撈上來Call了白車載走,這才出來包了一艘賣艇仔粥的小船,回去長洲的觀音灣。
白King看到秋錦燊面色難看,捂著右手走了進來,頓時知道情況不對。
“怎么了?為何鬧到這樣狼狽?”假惺惺給了一句關懷,白King掏出一根雪茄遞了過去。
秋錦燊黑著臉推開他的手:“你現在有多少現金,全部給我,剩下那些,我不要了。”
“怎么?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是,可我不想玩下去了,干脆這樣吧,你再給我100萬美金,我們之間就兩清了。”秋錦燊不為所動,堅決要錢走路。
白King哪肯放他走,雙手一攤表示現在沒錢,除非他幫自己做事,等將來一起回到意呆利,才有鈔票支付給他。
秋錦燊心急如焚,如果說在之前,他還有3成信心幫白King這幫鬼佬對付丁云峰。
今日看到,連王建軍這么一個保安頭子,居然都有超凡力量,他完全失去斗志,只想跑路離開港島。
“秋Sir,你到底遇到了什么?為什么突然又要走了?
早上你給我的電話,還說很順利把子彈送到丁云峰的家門口。
后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你不如講出來,讓我幫你參詳參詳…”白King極力挽留秋錦燊,同時,對于能夠將秋錦燊嚇成這樣的丁云峰,他也越發好奇了。
秋錦燊沒辦法,唯有將自己在渡輪被王建軍一行追上,選擇跳水避開,而后在水下取王建軍性命的期間,突然被一個光盾震開,詳詳細細同白King等人講了一遍。
聽完這些,白King瞇起雙眼,緩緩擼著套在右手的波斯毛皮:“秋Sir,做事期間嗑藥,不是一種好習慣。
如果你有壓力的話,不妨忍一忍先,等你幫我做完事,大家一起回去意呆利,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保證你磕夠癮。”
“瑪德!我沒嗑藥,我也沒喝酒,我說的都是真的!”
“是的,我也相信,如果這個世界有地獄和天堂的話,我們這種人保證下地獄…
好吧,你忙了一晚上,現在肯定很累。
瑪麗,你帶秋Sir下去休息,如果他還有壓力的,你幫他釋放一下。”白King對著女秘書揮了揮手,顯然沒將對方的話放在心上。
秋錦燊一把推開媚笑靠過來的洋婆子,對著白King說道:“既然你不信我,那我們就沒繼續合作的基礎了。行,尾款我也不要了!希望,你們還有命回去意呆利吧。告辭了!”
講完這幾句,秋錦燊上樓換了一套衣服,匆匆從倉庫后門離開。
白King猶豫過,不如趁著秋錦燊一只手受傷,強行將對方留下來。
不過,考慮到對方非人的武力值,最終,他還是放任對方離去。
其實,二人還不知道,當秋錦燊在渡輪上露面那一刻,他們的行蹤就暴露了!
輪渡碼頭,那位在周圍水域賣艇仔粥,被秋錦燊包了船,將他送去長洲觀音灣的老板。
他一邊數著鈔票,一邊對著面前的黎智,露出一個貪婪的笑容:“靚女,早上那位顧客出手好大方的。
如果賣了他,我咸粥周的名聲在周圍可就臭了。
5000太少,給足1萬啦!
1萬塊錢,我現在就開船,帶你們過去找他…”
話說一半,黎智已從包包里面掏出一把袖珍手槍,指著對方胸口笑道:“1萬塊哪夠啊,不如姑奶奶一槍送你下去,再燒個十億八億給你慢慢地數,這樣才夠癮嘛。”
“啊?”胸口被一個槍口頂著,咸粥周果斷舉起雙手,他對著在黎智身后一個交通警喊道:“阿Sir。有人綁票啊,喂,有人綁票啊!”
肥沙騎著鐵馬尋聲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幾人,一巴掌抽在咸粥周后腦勺:“你特么當我是瞎的,明明是你用個胸塞住這位靚女的手槍型打火機,現在還要惡人先告狀?”
一聽肥沙這句話,咸粥周頓時知道,眼前這個靚女和這個差佬一伙的,他很識相認慫,表示馬上開船,帶他們過去長洲抓人。
“早這樣不就行了?
瑪德,帶個路就有5000塊進袋,居然還貪心不足,簡直就是欠抽!”肥沙指著對方鼻子罵了幾句,然后招呼黎家姐弟以及幫忙抓人的天養生等人上了對方的船。
上船的人多了,航速也就慢了。
花了差不多半個鐘頭,大家終于乘船來到觀音灣。
望著碼頭不遠處,戒備很森嚴的倉庫,肥沙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各位,我就不拖大家后腿了,讓這條粉腸送我回去,然后我去叫大傻派人過來接應你們。”
“行!你先走,讓開船那條友的嘴巴嚴實一點。”天養生冷冷掃了一眼掌舵的咸粥周,對著肥沙講道。
“放心,對付這種撲街,我很有經驗的。”肥沙擺了擺手,縱身跳回艇仔。
目送艇仔遠去,天養生恭敬對著身旁的一線天抱拳說道:“前輩,這次麻煩您了。”
“你們負責收拾那幫鬼佬就好,姓秋的,交給我。”一線天講到這里,突然抬頭望向倉庫旁邊的小巷,那邊有個提著皮箱,低頭匆匆趕路的男子。
“說曹操,曹操到。”一線天冷冷一笑,雙肩一晃掠出數米,整個人猶如奔馬沖向對著碼頭走來的秋錦燊。
天養生見狀右手一揮:“盡量不要傷到里面的兵馬俑,人無所謂,隨便打殺,留幾個交差就行!”
同是高手,秋錦燊在一線天進入視野那一刻,就松手放下皮箱,亮出他那把標志性的回力標奇門兵器:“來人是誰?”
“八極——劉云樵!”
寥寥五個字,從一線天開口到他站在秋錦燊面前,眨眼過去大約百米的距離。
秋錦燊大駭,來人身法速度如此之快,放在奇俠圈里,也是鳳毛麟角。
來不及多想,秋錦燊迅速抬手,準備用回力標封住來人的攻勢…
眼前刀光一閃,秋錦燊雙眼瞇了下,然后就感覺脖頸一涼…
遭了!
心感不妙,秋錦燊不敢貿然轉身去望身后的人,他挪動嘴唇,吃力問道:“什么刀?”
“吉列剃刀。”
“吉列…沒可能有這么快。”
“剃刀不快,我夠快就行了!”
秋錦燊沒機會問出第三句話,因為,他的個人意識,已經隨著脖頸噴射的鮮血,迅速陷入永久的黑暗中了。
隨手丟掉用力過猛,只用一次就變形報廢的吉列剃刀,一線天從秋錦燊的尸體旁邊走過:“殺一個人就要費一把刀,真麻煩。”
雙手插兜,站在碼頭,一線天望著大海發了快一個鐘頭的呆,終于等到天養生等人從倉庫里面出來。
路過趴在地上,渾身浸在血泊里的秋錦燊尸體,天養生忍不住,蹲下研究一下。
將秋錦燊翻了過來,天養生并指比劃了一下對方脖頸那道深到頸椎的刀口:“一刀斃命,而且還是正面強殺!
劉前輩的實力,相比幾年前,他殺血狼的時候,最少增進了2成。”
黎榮好奇問道:“2成?我還以為兩倍呢。”
“你懂什么!
到了劉前輩他們這個層次,實力增進,可以說是難如登天。
不管血狼還是秋錦燊,他們的實力,根本不能歸類到尋常武者的行列里面。
劉前輩以近百歲的高齡,先后擊斃這兩個奇俠,也就是他不喜張揚,如果宣傳出去,你信不信他在世界殺手圈里面,完全可以排進前十!
而且這個排序,最少有一半人是用狙擊槍的好手。
僅算冷兵器,再考慮到年齡因素,劉前輩認第二,估計沒人敢出來說自己是第一了。”天養生怒目看向黎榮,破天荒解釋了一大通。
熟悉天養生個性的天養恩等人,同樣很驚訝,大哥居然對劉云樵這般推崇。
黎榮被天養生懟了一通,卻是埋頭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因為剛剛在倉庫里面,他親眼看到這七人殺人技術有多么的可怕。
他和黎智為了安全,其實是帶著槍進去的。
而天養七子,每人身上僅僅帶把匕首,就神出鬼沒將白King的手下當草割。
若非天養生有話在先,要留下幾個活口讓李猿霸帶回去審判,估計不用一個鐘頭,白手黨就團滅了。
教訓了一通不知高山有多高的黎榮,天養生對著秋錦燊周圍指指點點,通過交手現場留下的蛛絲馬跡,慢慢為一幫弟弟妹妹復原兩位高手交手的過程。
黎榮原本還是有點不服氣的,可當他看到,僅從秋錦燊噴血的方向,趴伏的位置,以及尸體前面幾個一線天奔走留下的腳印…
天養生就將死者采取何種防御的招式,殺人者如何出刀一一復盤出來。
黎榮收起眼中的不服,轉而帶著敬佩,望著站在碼頭吹海風的一線天——這是一個快百歲的老人做出來的?妖孽啊!
說話之間,李猿霸乘坐大傻的船,突突突從西貢方向過來了。
船還沒停穩,李猿霸就縱身跳上碼頭。
他一邊大喊,一邊跑了過來:“你們有沒搞錯,準備動手也不叫上我?這是看不起我的身手嗎?”
黎智上前攔住李猿霸:“大塊頭,別嚷嚷了。
峰哥是叫我們,如果查到線索,就配合你一起行動。
可是黃大狀考慮到,你的身份比較敏感,在港島殺人,一旦事發,容易落人口舌,就吩咐我們先動手,再通知你過來洗地啦。”
聽到這話,李猿霸面色好看了不少:“怕什么!知道什么叫做特別行動組嗎?
就是萬一搞出大黑鍋的時候,我可以舍棄現在這個身份給督府交代,然后換去另外一個部門任職。
過來港島之前,組織已經計劃好,如何幫我拋黑鍋了。”
“靠!還能這么玩?”眾人聞言絕倒,論玩文字游戲,還得對岸的人牛逼。
事已至此,李猿霸抱怨幾句,就打聽起兵馬俑和白King團伙。
聽說白King以及幾個白手黨骨干都被天養生放掉腳筋活捉,兵馬俑只有七八尊被流彈擊中,損傷不是很大,李猿霸松了一口氣。
“好,太好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俘虜和那幾尊受損的兵馬俑,我就帶去老家處理了。
至于倉庫里面那些,麻煩你們幫我送去長城新聞社交給周社長。
等秦陵文物展結束,我肯定還要回來。
到時,我帶茅臺過來請你們。”
說完這些,李猿霸就在眾人的幫助下,將白King等一幫意呆利白手黨押上大傻的船,直接從長洲出發,返回對岸。
而另外一邊,長城新聞社周社長,在兩個鐘頭后,順利從天養生等人手上,接收這批失竊的兵馬俑。
主動聯系上督府,周社長表示,不用麻煩港島警隊了。
失竊的秦陵文物,我們自己找回來了,請盡快安排場地展覽,順便做好接下來的安保工作。
不用麻煩港島警隊。
聽到這句話,督爺感覺自己似乎被對方隔空抽了一記耳光,可鑒于自己的身份,他還要擠出笑容,在電話里面同周社長保證,下面的展覽,港島這邊會拿出最高的規格,保證不會出事云云…
“OK,OK,請放心,我會吩咐警隊拿出百分之一百的工作態度,不會出事的…”放下電話聽筒,麥理浩飛快撥通馬修的辦公室電話。
一聽兵馬俑被對岸那邊提前找回,馬修也是大為意外,因為他的面前,關淳正在對他匯報,通過調查,確認這次秦陵文物的失竊,可能與白King和安東尼有關。
心情復雜掛下聽筒,馬修對著關淳嘆道:“關Sir,不用麻煩了,可以結案了。
丁云峰已經幫他們,將兵馬俑和秦陵寶劍找回去了。”
“Sir,這,這讓我怎么結案?
寫港島警隊無能,徒讓境外劫匪偷走對岸文物,隨后又在找回文物過程之中毫無建樹,直等最后被動結案?”關淳徹底傻眼,這報告沒辦法寫啊。
馬修心煩著呢,他不帶好氣揮了揮手:“隨便啦,隨便寫,我這邊等著蓋章歸檔呢!
今天連督爺都丟了臉,你我還要什么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