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保被男人婆擰著耳朵,許下很多不平等條例。
從婚前同居,到死后同塋,反正,能賣都賣了,總算讓男人婆滿意了。
靚坤站在一旁看得一臉懵逼,他只想拿藍保開個無厘頭的玩笑啊…
哪知,這喜劇的內核,原來真是悲劇!
今日,他就親自導演了一出人間慘劇,男主角還是自己的好兄弟——藍保。
“藍保,今日對唔住了,是我嘴賤。
哪天你要是扛不住想找人喝酒,我——隨叫隨到。”歉意拍了拍藍保肩膀,阿坤難得正經了一會。
藍保抹了一下鼻端,抬頭露出一個笑臉:“阿坤,別這樣講,正所謂自愿無痛苦。
師姐她為人是強勢了一點,可也是怕我做人太過老實,出門在外吃虧,這才處處幫我拿主意而已。
話說回來,這幾年沒她幫我在上面跑關系。
以我這人的情商,今天也升不到這個位子。”
聽到藍保這樣講,靚坤心中的內疚消散了許多。
命令傻強等人不許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外傳,靚坤拉著藍保在沙發坐下:“樓下忠青社那個丁孝蟹,剛剛已經被我趕走了。
我這邊留下傻強給你用,洪興各區話事人,我回去就親自給他們打招呼。
如果需要用人,你讓傻強去調用洪興各區的馬仔就行了。
峰哥他前段時間忙著陪小霞姐養胎,今日突然讓占米叫我過來幫伱,可見他是有關注你們這件案子的。
自家兄弟,我不妨透個風給你。
未能在退前提拔Madam何,其實峰哥私下很內疚的。
你們要好好表現,抓住這次機會啊,以我對峰哥的了解,事情他既然管了,肯定不會虎頭蛇尾,說不定,阿嫂她能不能升警司,就靠這一次了。”
可能出于愧疚,靚坤抖給藍保都是干貨。
尤其丁云峰對男人婆職位內疚的方面,不把你當做兄弟,以他的為人,肯定不會透露的。
“阿坤,多謝了,事成之后,我們兩公婆非得擺一桌請你不可。”
“我靠,這可是你說的哦!”靚坤聞言大笑,旋即起身告辭,留下傻強幫助二人對付白手套。
與此同時,住在隔壁的白手套發現,以前早早過來等候聽用的丁孝蟹,現在就快中午了,居然還沒露面。
派人打電話詢問,忠青社那邊一直拒聽,氣得白手套雙手叉腰,嘴巴shit!shit!罵個不停。
“Boss,現在怎么辦?
金剛那邊,明顯有人在幫他。
就靠我們這幾個人,在港島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搵回鉆石,實在太難了。”一個梳著中分頭,頭發油膩膩的馬仔,對著白手套說道。
白手套捏捏鼻梁,做出一個很理智的決定:“好吧,我過來之前,Godfather給了我兩個任務。
第一個,搵回蒙提蘇圖被人搶走的鉆石,并且取走金剛的性命;
第二個,做掉請出老卡特嘲笑Godfather的丁云峰。
現在,第一個任務很難完成了,我決定,將第二個任務提上日程!你們幾個帶上一點鈔票,接觸一下當地的黑道人物,我要這個丁云峰具體的資料。”
“OK,Boss,我們出去做事了。”
“動作快點吧,如果Godfather一直等不到好消息,我們都要喂魚的。”白手套一臉郁悶揮了揮手,他是國際珠寶大盜,又不是國際殺手,這次的任務,本來就不在他的專業范圍內。
失去忠青社這條本地蛇充當爪牙,白手套從歐洲帶來的人手,只能采取最原始的手段——金錢開道。
但是,讓他們無語的是,美金這塊國際通吃的敲門磚,居然在港島這邊不太好使。
不管走粉的、綁票的、還是賣軍火的…
收錢的時候,眾人面上的笑容都很燦爛。
可是一聽想要收集丁云峰的情報,十個人,有九個馬上把鈔票推回來,放下一句,這杯我請,然后匆匆起身走開。
“皮特,你接觸和聯勝的人有收獲嗎?”
“可別提了,我找到港島地下世界里面,號稱最有信譽,只要收錢,一定平事,綽號叫做串爆的那個老混混。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那老東西潑了一臉威士忌,還要叫人打我,如果不是我跑得快…”
“Shit!我這邊也是一樣,我找的是洪興的人,一個叫做肥蛇基的家伙。”
“港島這邊的社團,實在太沒禮貌了。
我們都按照規矩,拿錢出來買情報的,他們不賣就算了,為何還要打人?”
看到幾個手下渾身狼狽跑了回來,白手套震驚站了起身:“Whatthefuck?
我派你們出去打聽情報,不是叫你們去喝酒斗毆的,看看你們這幅鬼樣子,意大利人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Boss,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覺得,Godfather給您的第二個任務,恐怕比第一個更加棘手。”還是之前那個油膩中分頭的手下,他指指黑了一只的眼眶,委屈對著白手套講道。
白手套這才意識情況不對,他抄起一個特制的手提電話,飛速撥了一個加密號碼出去:“哈嘍,約翰·威克?
是我,白手套,你在酒店嗎?
對的,有事找你幫忙,幫我查一個人,港島人,丁云峰,我手上的資料,他在港島皇家警隊工作過,現在身份是一個商人,可能與本地黑道有一點的來往。
是的,我知道。
兩枚金幣可以嗎?
OK,那我等你的電話了…”
簡單說了幾句,白手套掛掉電話。
過來港島之前,他真是沒把這個小地方的對手放在眼里。
可接連受挫,讓他不得不認真起來。
既然在港島這邊沒有辦法查出丁云峰的底細,那他干脆請殺手圈的朋友,花點代價,從大陸酒店打聽一下。
十來分鐘后。
白手套面前那部特殊電話響了起來,他揮退手下,按下接聽鍵:“威克,是我,可以講了。”
“我有兩個消息。
第一,查閱這個人的情報,兩枚殺手金幣不夠。
剛剛酒店負責情報的人,他對我開價十枚金幣。
聽你的語氣,似乎很重視這個人,加上我自己對他有點好奇,就墊付這筆情報費。
現在,我想聽下你的意見,你是想花十二枚金幣,從我手上買到這筆情報,還是就此作罷,只付剛剛請我做事的二枚金幣就好?”
“該死,你這是吃定我了嗎?區區一個港島人的情報,怎么可能值十二枚金幣?”白手套猛然坐直身軀,氣得說話聲音都變了。
約翰·威克淡定的聲音從電話里面傳了出來:“這正是我想和你說的第二件事情有關!
這個丁云峰的身價,在我們殺手圈內部,真是值十枚金幣。
他的情報,轉賣給你這個圈外人,我加價20真是友情價了,換做其他人,最少收你十五枚。”
聽到這里,白手套緩緩收起怒容,他知道,以約翰·威克的為人,不至于蒙騙自己。
“行吧,十二枚金幣就十二枚金幣。
老規矩,我會派人把同等價值的黃金送去你指定的地方。
我目前住在港島麗晶賓館404房間,你叫大陸酒店在港的員工,將丁云峰的資料送過來吧。”
“十分理智的選擇,小白,等看完丁云峰的資料,你會感謝我的。”尚未歸隱,目前在殺手圈處于巔峰狀態的約翰·威克,微笑掛掉電話,目光轉向放在床上那疊厚度足足五厘米的資料:“難怪敢惹老安東尼…”
白手套費盡周折調查丁云峰,峰哥卻在他派人出門收風不久,就陸續收到串爆、肥蛇基等人的上報。
“嗯,一幫國外恐怖分子,竟在暗中策劃謀害我這個華人商會成員?
占米,現在不是派人做事的時候,而是開車過去中區大館,搵警務處長蔡Sir報案的時候。”丁云峰一手叉腰,一手夾著一支長雪茄,就差直接點明——我要整人。
讓人頭疼的賓利車,緩緩開進中區大館。
門口崗亭值班的伙計,瘋狂按著內線電話,通知各部門大佬——丁生來了。
“哈哈,丁Sir,大駕光臨,蔡某有失遠迎,你別見怪啊。”蔡元祺帶著兩個親信走了下來,在樓梯與丁云峰相遇。
丁云峰抬頭45角,自顧抽著一支長雪茄沒有說話。
站在他身后的占米仔走前一步,打開公文包掏出一疊相片和文件交到蔡元祺手中:“蔡Sir,我們今日上門,是來報案的。
龍盾安保公司的員工,發現很多西方人要對丁生不利。
這些是我們收集的證據,希望警方可以重視起來,派人保護丁生的生命財產安全。”
看著相片上,白手套那伙人十分清晰的面容。
蔡元祺的眼角,狠狠抽了一下,這特么誰想對誰不利來的?
你一個尚未被害的‘被害人’,手上握有幾十張歹徒的高清照,現在跑來跟我說要報案,還要申請警方保護?
“丁Sir…”
“蔡Sir,是丁生,不是丁Sir。”占米大聲糾正,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
蔡元祺深吸一口氣,壓住心口的怒火:“丁生,既然這件事情涉及到國際恐怖分子,不如先去我辦公室坐下來,然后再慢慢談?”
“不早得這樣嗎?
我們丁生上周受邀過去督府開會,督爺都不敢放他站這么久呢!”占米繼續履行嘴替責任,懟得蔡元祺暗暗握住拳頭。
“兩位,這邊請。”蔡元祺算是看出來了,今日某人就是專門過來消遣自己的,他側身讓出道路,比了一個邀請的姿勢。
丁云峰嗯了一聲,帶著占米,趾高氣揚從他面前行過。
蔡元祺蛀牙都快磨平了,跟著他的一個手下對著丁云峰倆人背景啐了一口:“囂張什么啊?不就是一個華人商會成員嗎?譜擺得比泰哥還大!”
“泰哥不擺譜,他能夠擺譜,卻是泰哥支持的。”另外一個人幽幽嘆了一句。
蔡元祺扭身瞪了兩人一眼:“少發牢騷!
你們還沒發現,今天鬼佬們,一個二個,都躲在辦公室里不出來,只派我們幾個出來頂雷?
自從他公開承認收下粵省那八千畝地皮,靠山就變成正在安南打仗的對岸了!
當年雷洛仗著兩萬條噴子,連鬼佬都敢不賣面子。
他現在背后上百萬條槍啊,就算當面吐你倆口水,信不信鬧到最后,上頭的鬼佬,還是命令你們忍住啊?”
蔡元祺這幾句話,音量越講越大,不單是讓走在前面的丁云峰二人聽到,還讓各樓開了門縫的鬼佬們聽到。
丁云峰頭也不回,步伐不變,帶著占米緩緩走向蔡元祺的辦公室,而馬修這幫暗中窺探情況的鬼佬,表情都是有些尷尬。
這幾日,對岸派進安南境內的桂滇兩部,那勢頭,只能用橫推來形容。
促使倫敦的老爺們,回憶當年跟在美國屁股后,跑去三八線被兔軍痛毆的悲慘經歷。
風向偏向對岸,督府這邊對華商態度,自然要軟上三分。
如此一來,丁云峰在港島的身份,自然越發敏感。
不然,以峰哥的立場,督爺請商人們開大會,怎有可能給他發請帖?
知道蔡元祺對屢次推他出來背鍋扛雷很不滿,可馬修等人還是決定做鴕鳥當做聽不到。
通過敲打倆個手下,順便發了一通牢騷,蔡元祺適可而止,快步追上丁云峰倆人,搶先一步親自開門,請二人在沙發坐下。
煮水泡茶,蔡Sir他笑容滿臉,與剛剛受了委屈的樣子,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來來來,試試我這罐大紅袍,老家那邊的人送來給我的,據說正宗的哦。”端了一杯茶給丁云峰,蔡元祺微笑看著他。
丁云峰端起茶杯呡了一口,終于講出過來大館的第一句話:“好茶!不過相比這杯正宗的大紅袍,我對能夠送蔡Sir您好茶的那位朋友更加感興趣。
不知。蔡Sir能不能介紹我和對方認識一下?
因為,我都想搵人搞點好茶,用于日常待客。”
你丁云峰和老家的關系,你搞不到好茶?
不好!
說漏嘴了。
蔡元祺笑容僵住了,就算自己怎么自我調節,剛才在樓梯發生的事情,還是成功勾起他的怒火,搞得剛剛坐下就自亂陣腳。
這一次,說不定,他埋在老家的棋子,會有暴露的風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