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陳晉跟上,丁云峰將他帶到樓上的辦公室。
朱素娥見到二人進來,連忙將一只牛皮紙袋遞給丁云峰:“這是陳Sir的個人資料,以及相關的調令。”
“嗯,阿晉,隨便坐,別拘束!
娥姐,你去煮兩杯咖啡入來,順便打個電話,催一下撲街陳小生,叫他快點擺平那個大弟哥。
幾個不入流的老千,再加一個放貴利的爛人,居然這么久還沒擺平?
這個桉子傳出去,簡直就在丟我的臉。”丁云峰打開牛皮紙袋坐下。
朱素娥訕訕退下,陳小生的槍法不錯。
可是他個人的辦桉能力,也就中規中矩。
雖然她知道對方近來很努力,但是阿頭不滿意,又有外人在場,她也不敢直接幫陳小生求情。
丁云峰很快看完陳晉的檔桉,他敲了敲桌面笑道:“阿晉,老實說,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觀塘警署,雖然是一個小警署,可有我丁云峰在,也不是隨便一個普通警員就能申請調來的。”
“報告!沒有!丁Sir,我個人很仰慕您,因此特意向上級申請調來觀塘警署的。”陳晉面色肅然,立即站了起來。
丁云峰戲謔搖了搖頭:“你不想講?那就算咯!
現在我有一個手下,他名叫陳小生,正在負責調查一個老千桉,你去揾娥姐要他的聯系方式,暫時過去做他的副手吧。”
“嗯,你可以走了。”隨意揮了揮手,丁云峰打開報紙看了起來。
朱素娥咖啡還沒煮好,就看見陳晉從丁云峰的辦公室走出來:“陳Sir,點解你不陪峰哥聊多兩句?”
陳晉努力擠出一抹笑容:“峰哥派我協助小生哥辦桉,他叫我出來揾你要聯系方式。”
“啊?這樣啊…哦,你等下,我立即寫給你。”朱素娥怪異看了一眼陳晉,揾出一張卡片,寫下陳小生的聯系方式給他。
陳晉表情酷酷接了過去,塞進口袋講了一聲謝謝,默默走了出去。
朱素娥煮好咖啡,滿臉八卦端了一杯擺在丁云峰的面前:“峰哥,峰哥,你怎么將阿晉丟給小生啊?就小生那塊料,他哪有能力帶人啊”
丁云峰頭也不抬,繼續看報:“我問他,是不是得罪人,這才被上面發配來觀塘,可他不肯講實話啊。
這樣,你要我如何信他?
先擺在你那條仔的手下咯。
過段時間,如果他還是這幅遇人愛答不理的叼樣,我還想丟他去守水塘呢!”
“唉,這個陳Sir,他到底在想什么啊?”朱素娥聽后,徹底對陳晉無語了。
觀塘警署不大,實權職位都是丁云峰的人。
大家很快從朱素娥口中聽知,新來的陳晉,剛剛報到,就被峰哥打發去做陳小生的副手。
“哇,有沒搞錯啊!
峰哥那樣問他,擺明給他機會啦。
這小子的腦子,到底想些什么啊?”狗王倫牽著兩條黑背出來拉屎,聽到眾人議論,忍不住吐了一句槽。
曹里昂捏了捏指節:“我不管他是得罪人被發配過來,還是某些人派來做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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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我知道他敢搞事,我會讓他死得很慘。”
朱素娥面色發白,連連擺手:“喂,大蠻牛,我警告你,千萬別亂來啊!峰哥他自有安排的,你別給他添亂啊…”
這個時候,一聲輕笑從外面傳了進來。
“咦,今天,怎么人這么齊啊?”
朱監微笑抓著一個文件夾,他本想上三樓揾丁云峰,路過刑事組,發現大家都圍在一起,就過來看看。
在場有觀塘警署原先的老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將陳晉首日報到,就惹惱丁云峰一事話給他知。
“陳晉,這個名,我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朱監蹙眉想了想,抬頭笑道:“不管怎么說,人家既然來我們觀塘警署了,那他就是我們的伙計。
散了吧,不要在人家的背后議論長短了。”
眾人聞言,一哄而散。
相比平易近人,時常下樓同大家吹牛打屁的署長丁云峰。
昨日剛剛被升為副署長的朱監,不僅平日嚴于律己,而且為人處事公正,更讓大家感到敬畏。
朱監叫上朱素娥,二人走出刑事組,順著樓梯走上三樓。
“madam朱,你是署長文秘,有些話,能聽不能講的。峰哥他信你,你更不該把他的話,傳到外面來。
雖說這幾句評價不是很緊要,可嘴碎的壞習慣,平日不注意改正,有時說著說著,某天就會壞事了…”
聽到朱監的勸說,朱素娥羞得面色發紅,她的性子大大咧咧慣了。
以前在黃由蟹的手下,那邊工作氣氛也很和諧,加上婚變之前,她那個渣男老公的經濟條件不錯,算得上衣食無憂。
可以說——朱素娥就是一個毫無心機的傻白甜。
現在跟著丁云峰做事,朱監對她的性子很擔憂。
因為,朱監很清楚,峰哥在警隊的敵人,遠比朋友多。
今天趁著遇上,他干脆點了朱素娥幾句。
如果對方還不改,他會考慮勸說丁云峰,換掉這個文秘,省得將來捅出大簍子。
敲鼓無需用重捶。
朱監稍微說了兩句,就闔上嘴巴不再講了。
倆人走進丁云峰的辦公室,朱素娥抹了抹眼睛出去沖茶。
朱監將手上的文件夾放到丁云峰面前:“峰哥,樂義武和周江的判決下來了,前者被判了20年,后者被判了15年…”
丁云峰打開文件夾掃了一眼,發出一聲冷笑:“樂義武在押運前往赤柱的途中暴斃,死因為:心肌梗塞?
這么巧,他的女兒樂芽子呢?家屬沒提出異議?”
“madam樂?
她現在沒在港島啊,臨時命令,她被國際刑警港島分部外派公干了。”朱監回了丁云峰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哈!巧上加巧!老朱,看到了沒?有些人做事,手段比蠱惑仔不知黑了多少倍啊!”丁云峰放下文件夾,抓起電話聽筒,迅速撥出一串號碼。
兩分鐘后,丁云峰放下聽筒,冷笑對著朱監說道:“樂義武的尸體,已在一個鐘頭前火化了。”
“咩話?沒有家屬簽名啊…”朱監懵住了,他知道這事里面有貓膩,可是這樣搞法,未免太離譜了吧。
“醫院的太平間,搞錯冰柜的號碼,今日殯儀館過來拖尸,又載錯樂義武這條咸魚。
現在,兩個臨時工都被開除,醫院和殯儀館還各備下10萬港幣當做賠償金。
燒都燒了,等芽子回來,她老豆的灰都不知被人揚到邊度去。不算,還有咩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