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丁云峰這些年,眾人還是頭次看到,峰哥用這么絕對的語氣,要求他們做事呢!
“好!”靚坤肅然起身,應了一個字。
丁云峰嗯了一聲,揮手示意他坐下說話。
接著,丁云峰詢問起和聯勝,苦力強和占米表示,吹雞叔很老實,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坐館。
從董鏢口中得知嚴國梁去水塘請出火麒麟,丁云峰就知道,ICAC對警隊很快有大動作了。
警隊這邊不擔心,黃耀炳這群人都是聰明人,一個個惜命得很。
正常來說,他們不會腦子發熱,做出無法收拾的局面。
加上這幾年,丁云峰先后派了張耀雄和四眼坤在基層警員中撒了不少錢,他有把握不讓警隊變成脫韁的野馬。
反而社團這邊,丁云峰不得不小心對待。
“江湖上有一句話,叫做——出來混的,遲早都要還!
你們既然跟了我丁云峰,我當然希望你們個個得到善終。
一世人做古惑仔,沒前途的。
在上面的人眼中,社團就好似一只夜壺,用的時候,很需要你,用完,他們還嫌你臭!
這次麥里浩搞出一個ICAC,正如占米先前所說,不一定不是一件好事。
畢竟,這座城市的秩序,其實早就病入膏肓了。
可是,港島警隊,從上到下,有沒貪的人嗎?
我看是沒的!
哪怕我在赤柱做獄警,不也是每個月分到一筆另外的?
大亂之后有大治,這是現在鬼老急需的結果,可在我眼中,不管亂還是不亂,苦的都是港島民眾。
那個大學生韓志邦,他認為,只要肅清港島警隊貪污的風氣,混亂的秩序就能得到改善。
他這個想法是好的,不過太天真了。
這片土地,目前還是鬼老話事,他們不將三百萬港島民眾當人看,民眾依舊要遭受盤剝。
因此,ICAC的成立,對港島社會秩序改善多少有點好處,不過要講立即變成太平盛世,那就笑話了。
我話這些大勢,你們可能聽不明。
不過,你們得閑不如看下世界地圖?
我們老家的版圖好比一只雄雞,港島在圖上面,充其量就是一顆米粒,而祖家的體量,差不多相當三塊燒餅。
我是從老家過來的,那邊的潛力和制度,多少知道一些。
對面將來收回港島,這邊社團的好日子,差不多到頭了。
如果不想未來被清算,你們一定要知道什么事可做,什么事不能做!”
“峰哥您講得對,自從您帶著大家走正道,其實我們賺的錢,不差過以前撈偏門的。”陳耀慶笑著接話。
靚坤也是點頭回道:“峰哥您的良苦用心,我靚坤最有體會了!
用走粉來說,除非做到跛豪、大小馬、倪家他們那個級別。
否則,一批貨除去成本,人力,以及事后的洗米,落入袋里其實都剩不到3成。
做那一行,不止損陰德,而且個個提著腦袋在做。
當初峰哥他不準我做,我其實有點不服氣的,現在回頭去看,不管開酒吧或者拍電影,其實來錢也不慢啊。
是了,峰哥,上次那部《古惑仔1》票房過千萬啊。
你那些影迷吵著要看續集,您看幾時得閑,我們把《古惑仔25》都拍出來撈錢呢?”
“少亂扯了,我一個飛虎隊戰術顧問,三十歲內的督察,哪還能出來演古惑仔呢?”丁云峰被靚坤氣笑了。
可他旋即想了想,玩味笑道:“不過,我突然想起一個人。等多兩天,我或許可以幫你搵一個男主角出來。”
“續集換角?
峰哥,你那幫影迷全是小妹妹的哦。
如果換的那人沒有你的七分顏值,我怕到時票房會撲街呢!”靚坤有些擔憂說道。
丁云峰懶得理他,又吩咐了苦力強幾句,讓占米開車將自己送到淺水灣王霞處。
隔日早上十點,和記大廈十樓。
火麒麟換上一套ICAC成員普遍穿的那種灰色西裝,打著一條藍色格紋領帶,精神抖擻跟著嚴國梁從吉達的辦公室走了出來。
“鄧Sir,我們現在ICAC,一共分AB兩個對外行動小組…”嚴國梁帶著火麒麟走到辦公區,指著表情復雜的韓志邦說道:“這是A組組長韓志邦,港島大學高材生來的。”
“韓志邦…”火麒麟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眼帶兇狠看著自己的韓志邦:“小子,我看你有點面熟哦,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報告鄧Sir,大約在一年前!
當時你還在九龍警署做大探長,我上街扶了一個道友,差點被你抓去屈做頂罪的人頭。”韓志邦挺起胸膛,大聲回道。
一聽倆人之間還有這段恩怨,除了嚴國梁,其他ICAC的成員,一個個義憤填膺站在韓志邦身后,目光憤怒望著火麒麟。
“差點?”火麒麟不屑一笑:“那就是沒屈成咯!
哦,我大概有點印象了,當初,是無頭藍剛派人過來打的招呼對不對?
你這小子運氣不錯啊,那時候如果沒有貴人幫你,現在你墳頭草都要三尺高了吧。”
韓志邦聽后更不服氣:“是又如何?”
“呵呵,呵呵呵呵…”火麒麟指著韓志邦等人,看著不發一言的嚴國梁,笑得眼淚都下來了:“我說,我說嚴Sir!
難怪你們ICAC對那群探長沒有辦法,如果你的手下全是這樣幼稚的娃娃兵。
別說就這么幾個人,就算多翻幾倍,我看他們也是被人耍得團團轉的命啊!”
“你說什么?”
“滾吧!我們ICAC不歡迎你這個黑警…”
韓志邦等人憤然沖著火麒麟大罵,后者只管大笑,笑聲越來越響,甚至漸漸壓住對面嘈雜的罵聲。
嚴國梁長嘆一聲:“正是因為鄧Sir夠黑,我才請他過來訓練你們的。
你們都是初出茅廬的大學生,做人做事實在太幼稚了。
現在我用志邦來舉例,你和鄧Sir之間有過節,可現在他是你的上級。
今天你倆見面,你就將自己對他的不滿和仇恨通通擺了出來。
我且問你一句,這樣做有什么意義?
如果鄧Sir他在以后的工作中給你小鞋穿,你要如何辦呢?
甚至,鄧Sir他是我親自邀請,通過吉達爵士特招進ICAC的新領導。
你剛才說那些話的時候,你可有考慮過大老板和二老板的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