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蔣震離港,
下月醫生搞事!
丁云峰心中有事,忘記趕去苦力強的陀地去味。
萬幸!
今夜,丁云峰過來王霞這邊過夜。
即便從他的衣物上聞出其他女人香水味,小霞只是一笑了之,換成施施,某人明早又要吃火腿粒了。
幾日沒見,丁云峰和王霞鬧到很晚。
小霞的顏值不如施施,可要說配合,連趙素姐姐都沒這丫頭放得開,峰哥真的好滿意。
與此同時,銅鑼灣的一家夜場。
陳浩南右著夾板,左手握著一只骰盅,坐在一張卡座,正和巢皮、包皮和大天二噼酒。
山雞笑著走了進來,如同以往嫻熟跟著場子里面的經理、侍者、媽媽桑打著招呼。
不過…
讓山雞尷尬的是,以往有說有笑的老熟人們。
一個個都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特別那些在洪興掛名藍燈籠的服務員,居然連一句山雞哥都懶得叫了。
“凸(艸皿艸)!搞什么啊…”山雞自討無趣,路過吧臺,沖著酒保打了一個響指:“喂,老規矩啊!”
“這位顧客,很抱歉,我不知什么叫做老規矩!
酒單在上面,您想飲什么,還請點單吧!”酒保擦著酒杯,頭都不抬說道。
山雞氣得肝疼,如果不是顧慮這是陳浩南的場子,他肯定一酒瓶子教這翻臉不認人的家伙明白什么叫做老規矩。
“你好野!!!”山雞撂下一句警告,推開幾名喝高的醉鬼,大步走向陳浩南幾人所在的卡座。
看到山雞走來,陳浩南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下午回來,大老B和他有過一次深談。
這一次,他在福臨門,寧愿自己斷手都不愿向陳耀慶斟茶道歉。
雖然道上有人在傳靚仔南不通情理,但也有很多底層的矮騾子崇拜南哥的硬氣。
大老B認為,如果陳浩南接納山雞。
那他這次斷手換來的些許名聲,就會被當初在丁云峰幾人面前下跪的山雞抵消掉了。
底層的矮騾子哪懂什么情理啊!
他們只想跟著一個夠威,夠勇的大老蝦蝦霸霸而已。
靚仔南連山雞這種軟骨頭都收留了。
我們過去跟他,豈不是會被大家當成同山雞一個水平了?
一邊是為了他向人家下跪求饒的山雞,一邊是無數聞名過來投靠的屋邨仔、飛仔、矮騾子。
陳浩南真的很為難。
留在城寨養傷十天。
傍晚時間,這家場子的財務,將幾份賬單交給陳浩南。
這是上個月,他們在場里面消費的記賬,必須他這位看場大老簽名銷賬。
陳浩南當場就為大天二、巢皮和包皮銷了數,偏偏漏了山雞那張單子。
南哥什么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暗罵山雞沒有眼色,陳浩南拉了拉包皮,他從衣袋掏出幾張錢放在桌上,然后起身走進辦公室,用力拉上房門。
山雞見狀快步追了上去,巢皮包皮和頭上綁著繃帶的大天二將他攔了下來。
“山雞,這里五百塊錢,南哥給你買煙的。
從明天開始,你不要再來了。”包皮將錢塞進山雞的衣袋,有些難為情說道。
五百塊錢多不多?
兩年前,丁云峰救了阿梅母子,隔日伍世豪給丁云峰的零花錢就是兩千塊錢。
那時候,伍世豪還沒發跡!
打敗肥仔超的頭馬偉文,為了救下大威,伍世豪將自己的命賣給肥仔超,他開價一萬塊錢。
接著給肥仔超做打手,幾個月后接妻兒過來,除去給蛇頭的費用,伍世豪給丁云峰那兩千塊錢,估計已經傾盡所有了。
要不然,丁云峰在石硤尾球場初遇山雞,掏出一百塊錢,就可以讓無數屋邨仔爭相做事?
五百塊錢的購買力,真的不小了。
可是!
如果算上山雞在福臨門,為了陳浩南,當場向丁云峰幾人下跪求饒。
別說五百塊錢,就是五萬塊錢。
但凡陳浩南他認為用錢可以擺平這件事情,已經侮辱到山雞對他那份兄弟情誼了。
“我不要錢!南哥為什么不見我?你們讓我過去,今天我和他講清楚。”山雞掏出鈔票,砸向包皮。
包皮搖頭蹲下,一張張撿起鈔票。
巢皮見狀用力推了一把山雞:“你有沒有長腦子啊?
南哥在道上的名頭那么大!你山雞現在卻被人叫做無骨雞,你要跟南哥,你特么配嗎?”
“山雞,好聚好散,五百塊不少了!
快拿了走人吧,大家兄弟一場,你別讓我們為難,更別讓南哥為難。”大天二抓過包皮撿起來的鈔票,用力塞進山雞褲兜。
山雞張開嘴巴大聲哭著,可是他的力氣,哪比得過大天二。
叫上巢皮幫忙,大天二將山雞從場子的后門推出去。
包皮提著一只背包,里面塞著幾件山雞的衣服:“山雞,走吧!
B哥有吩咐,假如你再過來,他會讓人打你的。
你別怪南哥,他幫你向B哥求情了,本來你這次丟了社團的面子,下次社團開香堂,應該處罰你的。
好在B哥看在南哥的面上,決定請禮堂大爺抹你個名出海底,不施刑罰,算你好彩了!”
包皮將背包塞入山雞手里,山雞渾身發冷,他哪能想到,那一天,洪興由于他們幾人,可是在道上出了好大一個洋相!
一個是不甘示弱寧愿斷手的靚仔南;
一個是主動求饒向人下跪的無骨雞;
大老B肯定保住陳浩南幾人,將這口黑鍋,扣到山雞頭上了。
看著這幾個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相繼走進屋內,山雞用力捶著關上的鐵門,不過,這一次,根本沒人回應他。
不知過了多久,倚著鐵門坐在地上的山雞,他突然抬頭看著上面一間亮著燈光的房間:“我不信南哥他會這么絕情,我要當面問清楚!”
吃力順著水管爬上去,山雞認準陳浩南的房間,推開窗戶,翻了進去:“南哥,南哥…”
小聲叫了幾句,山雞走進里間。
結果,山雞看到讓他無法想象的一幕——陳浩南右著夾板,左手提著錫紙,埋頭蹲在一個打著的煤油打火機旁邊。
“南哥,你瘋了!你什么時候去碰這種玩意?”山雞一個箭步上前,用力踢飛火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