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大都會的貓頭鷹
“酸蘿卜碧池！”
喬納森發出一聲咒罵，緊緊捂住了自己左手的大拇指，露出痛苦的表情。
艾瑞克正在客廳翻看著報紙，聽到父親發出的聲音后，放下報紙，瞬間趕到他身邊。
谷倉里，喬納森捂住自己滴血的手指，無奈的朝艾瑞克說道：“一只貓頭鷹躲在谷堆里，趁我不注意啄了一下我的手指。”
“貓頭鷹？”
艾瑞克不知道谷倉里會有這種東西。
“谷倉里的老鼠比較多，以老鼠為食的貓頭鷹出現在這里捕獵，也是偶爾發生的事。”
喬納森向艾瑞克解釋道。
雖然喬納森解釋為意外事故，但仍然免不了被瑪莎一通埋怨。
“如果佩戴手套，你就不會被貓頭鷹啄傷了。”
“我認為不是手套的事。”
喬納森一邊包扎一邊說道：“無論多厚的手套，擁有尖喙的貓頭鷹都可能刺穿。不過貓頭鷹的出現并不是什么壞事，至少谷倉里的老鼠和蝙蝠消失了大半。”
“你總是有你的道理，喬納森。”
正在清理廚房水槽的瑪莎回頭朝著丈夫說道。
“自然界總有它的道理，你說對嗎？艾瑞克。”
包扎好的喬納森朝著艾瑞克眨了眨眼。
艾瑞克笑笑，沒有說話。
“有時候你父親就是這么能言善辯，艾瑞克。”
瑪莎清理完水槽，從廚房走出來，朝著艾瑞克說道：“當初我之所以從大都會搬到斯莫維爾，可不是為了炫目的光彩，而是因為有人告訴我：我們永遠不會賺大錢或能環游世界，但是他會愛我一輩子。面對這種花言巧語，我一時間忘記了拒絕。”
“唉......”
喬納森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看來有人想念大都會的風光了。”
“嗯，有時候的確會......”
聽著父母兩個人的斗嘴，艾瑞克的嘴角微微上翹，臉上浮現笑容。
“對了，克拉克還沒有回來嗎？”
瑪莎忽然提到了自己大兒子。
“他在學校練習橄欖球。”
喬納森無奈的攤攤手，“我現在相信他是為了躲避難堪的沉默，故意逗留在球隊以避免見到我。”
“別這么說，喬納森。”
看到丈夫的消沉情緒，瑪莎握住他的手安慰他：“克拉克總會理解你的用心。”
“希望如此吧！”
喬納森無奈的嘆了口氣。
......
晚餐結束之后，艾瑞克利用超級視線鎖定的記者終于動了。
一直等待獵物出動的艾瑞克，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窗口的窗簾仿佛被狂風吹拂的飛舞起來。
下一秒，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不見。
記者K，也就是克里斯，從萊克斯.盧瑟的住所出來之后，駕駛汽車向自己居所趕去。
汽車顛簸在不平的道路上，時有時無的昏暗燈光照射在他面色平靜的臉上。
行駛了半個小時以后，汽車停靠在斯莫維爾小鎮近郊的一座獨棟別墅。
克里斯從汽車下來，進入這座被漆黑和厚重包圍著的老舊別墅。
踏！踏！踏！
散發著腐朽木頭味道的走廊里，克里斯的腳步踏在上面，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陰慘慘的走廊墻壁上，掛著幾幅畫。
最前面的一幅畫，是貓頭鷹矗立窗外枝頭，雙眼散發著詭譎的紅光，注視著窗內的景象。
中間一幅是新約希伯來書中經典的“亞倫之子褻神而死”名場面。
畫面中的亞倫之子——那達與亞比戶，因為私自拿出凡火而導致褻瀆神靈，被神靈降下來的天火焚燒。
走廊最后的一幅畫，則是簡單描繪了一個黑色的帶有古樸花紋的貓頭鷹面具。
“吱嘎！”
推開房門，克里斯進入房間。
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從柜子里取出一個和走廊畫像中非常相像的貓頭鷹面具戴在頭上。
隨后打開筆記本，接通投影設備。
遠程連接的畫面瞬間投在墻壁上。
克里斯接通的另一頭，是一座充滿了逼格的小型議會廳。
議會廳的墻壁上，用彩色玻璃和幾幅體現宗教和騎士風格的壁畫作為裝飾。
議會廳內的座椅上下錯落有致的緊靠著，座椅全部為黑色，數個穿著黑色禮服、頭戴貓頭鷹面具的充滿貴族氣息風范的男女坐在上面。
“克里斯。”
議會廳內坐在主位的一個身穿黑袍、佩戴黑色貓頭鷹面具的人，向遠程視頻通話這頭的克里斯問道：“伱奉命監視盧瑟家族的萊克斯.盧瑟，現在召集議會全體人員，是有重要情報向我們提供？”
黑袍人的聲音低沉而又充滿著磁性，散發著一股威嚴不可侵犯的氣勢。
“是的，議長大人，我已經取得萊克斯.盧瑟的信任。”
“很好！我們根植于大都會，曾幾何時站在每一堵墻后，隱于每一個影子中，僅是耳語便令大都會震顫，倘是一片樹葉落下也需我們的準許。黃金時代，我們矗立于大都會的頂點！我們亦是這個城市的主人，但......”
議長的聲音語調起了變化，“盧瑟企業的崛起，掘斷了議會的道路，站在了議會的對立面。殊不知我們的第一滴血，才是萬事之先！等待盧瑟家族的，只有毀滅一途！”
等到議長發表完針對盧瑟家族的討伐宣言之后，克里斯繼續匯報：“萊克斯.盧瑟之前讓我調查斯莫維爾鎮高中舞會案，但幾天之前又令我忽然調查兩個高中生。”
“高中生？”
“是的，議長大人，并且他似乎很顧忌這兩個高中生，甚至有種懼怕的心理。”
遠程視頻那頭的黑袍議長沉默了片刻，問道：“令萊克斯.盧瑟懼怕的存在嗎？你不是之前曾經向我們說明，萊克斯是冷靜聰明到近乎內心全被理智填滿的人。這樣的人，也會有懼怕的存在？！”
“雖然這么說有些不可思議，但......事實的確是這樣。”
克里斯恭敬的說道。
“告訴我那兩個令萊克斯顧忌的名字。”
“是，對方是斯莫維爾......”
克里斯的話還未說完，筆記本連接的遠程連接忽然中斷。
投影設備也在一瞬間被關閉。
“有趣！貓頭鷹的議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