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的新雙四年計劃。
為什么是雙四年,而不是八年呢。
主要還是因為,弗蘭西斯住進白房子,是分兩次的,不可能一次性拿到八年的居住權。
鄔青道搬到秦嶺山里去了。
戴著一頂來自柏斯的狐皮帽子,穿著來自柏斯的小羊皮襖子。
煮著茶,坐在一片半山的亭子里看著雪景。
在他背后,歐陽冬正在給山中掏洞。
不大,就是掏一個碗大的洞,能把七六二號花生米機從洞里伸出一點就行了。
鄔青道看著茶好了,回頭喊了一句:“我說冬子,你是不是閑?過來喝茶,來自滇池的黑茶。”
“安全第一。”歐陽冬回了一句,拍了拍身上的雪還有灰,走到亭子坐下。“鄔組長,我觀察了一下地形,山頂上有塊不錯的地方,可以種上一排樹,然后在中間再種上些灌木,我準備架一組小飛棍。”
鄔青道只是笑。
有意思嗎?
這地方是秦嶺山里,只有三條道可以走過來,車行只有一條道。
若是避開道路走老林子,就是史國忠都有些吃力。
鄔青道給歐陽冬倒上茶:“這彩禮準備好了沒?”
歐陽冬回答:“差不多了,其實也沒啥準備的,廠里給準備的可精細了。”
鄔青道回頭看了看那邊的山洞入口,再過幾天好些資料,還有好些人就會搬過來,有些東西已經不準備放在九廠的廠區。
再看看這片山。
最夸張的一塊,山體有三分之一都是空的,專門用于存放各種資料。
拿起茶碗,歐陽冬從懷里取出一張圖,坐在椅子上認真的研究。
鄔青道也沒說什么。
雖然他一直感覺,歐陽冬有點操心過度,但也不能說歐陽冬有錯。
他們背后即將使用的這個山洞,要存放就是白昊未來雙四年計劃的核心資料,歐陽冬認為需要防一切。
不僅僅是防火、防潮、防蟲、防鼠等等。
主要是防人。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些資料是什么,但鄔青道頭一次這么緊張,生怕有人盯上他準備的這些東西,歐陽冬就會更加的緊張。
鄔青道今天過來,就是親自看看。
如果這一處感覺沒問題,那就挑個好日子,搬。
突然,歐陽冬放下手中的圖紙看向鄔青道:“鄔組長,這一次廠長比上次更辛苦吧。”
“辛苦!”鄔青道澹然一笑。
看到鄔青道這一笑,歐陽冬嘆了一口氣,他認為自己此時應該守在廠長身旁的,從鄔青道的笑容中他可以感受到,那種嘲笑一切的笑容。
嘲笑強大、嘲笑勝負、嘲笑…生死。
歐陽冬繼續翻看著他手中的圖紙。
他此時最大的事情,就是留在廠里,守護好一切。
鄔青道繼續在煮茶,他難得有這樣輕松的時間,每一秒他都不想浪費,好好的喝茶,在需要他開始工作的時候,他就沒空去享受茶和這份寧靜了。
鄔青道是最早來九廠的人。
白昊這一次的雙四年計劃,把他自己都擺上了賭桌。
白昊。
此時是漂亮國哥譚市的凌晨,白昊醒來的時候是四點四十分。
醒來之后,眼睛有些酸,頭有些發漲。
白昊知道是自己沒有休息夠的原因,可卻是睡不著。
哈斯機床總公司被分支公司發起了收購桉,這已經不但但只是一場普通的收購桉,其背后所代表的意義對于華大街,對于漂亮國是足夠震撼的。
不止是整個華大街,可以說連西方大洲都在關注這次收購桉。
白昊這邊,僅律師就找了幾百人。
曾經漂亮國最大的收購桉,白昊也是參與者,但那個并沒有特殊的意義。
這一次,如果白昊成功了。
最開心的,是華大街。
華大街有許多人花了許多年想辦的事情,一直沒有辦成,那就是用資本融化實體工業。當年杰夫哈斯娶格溫里斯,就是哈斯家族對資本的妥協。
現在,杰夫回來了。
杰夫成為了資本的代表,他要吞沒哈斯家族。
杰夫,可不是小人物。
曾經,杰夫獨居森林,他的追隨者數以萬計。
曾經,杰夫講學,慕名前來聽課的人數以萬計。
杰夫,站在背后。格溫里斯,這位曾經是索雷斯家族的天才少女,負責操盤。
整個華大街的每一個角落,都有人在討論這次收購桉。
白昊呢,卻真的是睡不著。
他緊張。
不是因為失敗,而是因為他不知道杰夫是不是看到這件事情的真相。
身邊的朋友越來越少了。
白昊不想失去杰夫這個朋友,但有些事情卻是他必須要去做的。
白昊站在花園陽臺內,遠遠的看著哥譚市夜里的燈火。
這時,屋內的燈亮了。
李仙璞帶著一些零食進來。
白昊回頭看了一眼李仙璞,沒等白昊問,李仙璞就說道:“你的女仆長發現,與你臥室相連的花園陽臺上有微弱的亮光,而且亮光持續超過七分鐘,認為你醒了。然后問了保鏢,確定你醒來,就過來告訴了我。”
白昊笑了笑。
李仙璞放下零食,然后打開一瓶礦泉水倒入水壺中:“要什么茶?”
“紅茶,澹澹的。”
紅茶送到白昊手邊的時候,李仙璞拿出一根雪茄放在火上慢慢的烤著,這才問:“昊哥,有心事?”
白昊沒回答。
李仙璞接著說:“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心事都壓在心底?”
白昊接過雪茄,這才說道:“你看得透我與小犬純一郎之前的關系嗎?”
李仙璞回答:“我看不透,但我的祖父看透了。”
“不意外。”
確實不意外,白昊相信李星柄肯定能夠看透。
李仙璞說道:“小犬純一郎這個人,是典型的倭島人,他作事可以說完全把自己都不當個人。我的祖父說過,象小犬純一郎這樣的人,越不象人那么他的可用性就越高。”
白昊笑著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話。
小犬純一郎越混蛋,白昊在倭島要辦的事情就可能會越順利。
這事,說起來可能不好聽。
而且從道德上講呢,也有些沒下限,但這就是現實,也是最真實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