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浩蕩船隊回大明
(讀文學)
那官員聞言口中不禁輕聲呢喃道：“一噸就是兩萬兩的話，那么數十噸黃金那就是近百萬兩的黃金，上千萬兩的白銀，再加上無數的寶石、象牙…”
邊上的江彬等人這會兒也是被這個數字給鎮住了，正所謂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盡管說眼前寶庫當中那堆積如山一般的金銀珠寶已經是相當震撼人心了，可是真正知曉了這些東西的大致數量的時候，那種心理上的沖擊才更大。
“嘶，怎么會有如此之多，這些蠻夷可真是能夠搜刮啊！”
一名軍中將領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口中驚呼道。
其余人也都是露出一臉贊同的神色，顯然是被葡萄牙人所搜刮來的這些財富給驚到了。
江彬下意識的道：“你們從哪里得來這么多的金銀珠寶？”
顯然江彬也有些好奇這些葡萄牙人在這蠻荒之地怎么就搜刮出如此之多的財物來。
邊上的政務官保羅解釋道：“這些都是我家總督大人派人在天竺人的寺廟當中搜刮來的，那些天竺人的寺廟當中聚集了大量的財富，甚至有的寺廟直接以純金打造佛像，可以說隨便搜刮一個寺廟都能夠搜刮出數十萬兩的財物出來。”
江彬等人聽了不由得面面相覷。
當江彬等人將寶庫當中的一眾金銀珠寶等財物查看了一遍，立刻就有錦衣衛的人聯合軍中之人以及監察的官員一起將寶庫當中的諸多寶物統統裝箱。
港口外停靠著數十艘大船，其中單單是為了轉運這些財富的船只就有十幾艘之多，這十幾艘大船每一艘都是相當龐大，可以說是專門制造出來在海上轉運貨物的，能夠承載大量的貨物，船只的可靠性相當之強，除非是運氣非常差的碰上了海上的大風大浪的天氣，否則的話，這樣的大船絕對不會出現傾覆的危險。
江彬等人在徹底的掌控了果阿港口，將那些葡萄牙人全部集中起來控制住之后，第一時間便開始命令手下人轉運所搜刮出來的財物。
要知道果阿城的財物可不單單是阿豐索所搜刮來藏在寶庫當中的那些財物，畢竟那些財物都是登記造冊之后需要轉運會國內獻給國王的。
寶庫當中的財物只能說是占據了葡萄牙人在天竺所搜刮的財物的一部分罷了，其中相當一部分的財物自然而然是落入到了果阿葡萄牙人的手中。
其中尤以總督阿豐索、政務官保羅這些葡萄牙官員的手中所掌握的財富最多。
就是阿豐索的私人莊園當中，江彬便派人搜刮出了大量的金銀珠寶數十箱子之多，還有政務官保羅以及果阿數千葡萄牙人的財物統統落入到了大明手中。
大量的財物被搜刮了出來然后統一清點然后打包裝箱，最后被轉運到了港口之中的大船之上。
單單是為了轉運這些財物，江彬幾乎是出動了手下大半的人手，即便是如此，也足足花費了三天的時間。
三天之后，港口之中那十幾艘偌大的貨船幾乎全部被裝滿，無論是珍貴的香料還是那一根根的象牙等物，全都被大明水師的人給搜刮了一空。
經此一遭不敢說葡萄牙人十余年之間所搜刮來的財富盡數被一掃而空，怕是犄角旮旯里也沒有什么剩余了。
看著那明顯荒涼許多的港口，以及港口之中千余名被其留下來的大明士卒，江彬眼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道：“這天竺真的是一處寶地啊，回去見了大將軍，無論如何都要勸說大將軍派人駐守此地，哪怕是不為了這里的土地，單單是這天竺所擁有的大量的財富，也值得我大明派遣兵馬駐守。”
江彬向著身邊的副將發出一陣感慨，而副將則是看著身后那十幾艘裝的滿滿當當的大船，仍然是有一種如在夢中一般的感覺道：“指揮使大人，你說我們帶回這么多的財富，到時候獻給天子的話，陛下會如何封賞我們？”
江彬也是忍不住看了看那些船只，深吸一口氣道：“放心吧，陛下素來賞罰分明，有這些繳獲，我等將來絕對是前途無量。”
大半個月之后，當江彬所率領的船隊前往舊港同李桓匯合的時候，舊港之中，一支龐大的船隊已經匯聚一堂。
這些船隊幾乎全都裝滿了大量的南洋特產，尤其是香料、礦料、珍惜無比的木材等。
舊港府，一處幽靜的莊園之中，李桓剛剛打發走了舊港府知府等一眾官員，就見一名錦衣衛匆匆而來臉上帶著幾分喜色向著李桓道：“大人，江彬江指揮使率領船隊回來了，此時正在入港。”
李桓聞言眉頭一挑微微點了點頭道：“算一算時間的話，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了。”
沒有多久，便見一身風塵仆仆的江彬在親兵的引領之下前來拜見李桓。
李桓看了江彬一眼，示意行禮的江彬落座道：“江指揮使遠征果阿，卻是辛苦了。”
江彬聞言忙道：“大將軍真是折殺末將了，這不過是末將的本份罷了。”
微微一笑李桓向著江彬道：“此番前往果阿一切還算順利吧，艦隊有沒有什么損傷？”
江彬忙道：“托陛下洪福齊天，大將軍安排周全，末將此番前往果阿一切順利，那些葡萄牙人畏懼大將軍之威名，我大明天兵一到，對方便束手就擒，老老實實的投降。”
李桓聞言倒是不覺得驚訝，西方不同于東方，西方的兵卒往往在不敵的情況下會選擇主動投降不去做無謂的犧牲，而江彬此去率領那么多的艦船，單憑葡萄牙人在果阿的人馬根本就不是對手，這種情況下，若是葡萄牙人拼命的話那才顯得奇怪呢。
看著李桓一副神色淡然的模樣，江彬心中暗暗欽佩的同時忙道：“此番末將等在果阿繳獲了大量的財物，價值之巨，怕是不下數千萬兩之多。”
李桓不由的眉頭一挑，略帶詫異的看了江彬一眼道：“竟如此之多？”
江彬立刻便將在果阿搜刮出來的財物的大致種類、數量詳細的匯報了一遍，然后又從袖口之中取出一份簿冊道：“因為財物數量太過巨大的緣故，時間上又太過短暫，末將等人只能大致統計出一個數字出來，具體多少，末將還真的不敢保證。”
李桓從江彬手中接過那一份簿冊，翻看了一遍，心中微微泛起一絲波瀾道：“這些葡萄牙人拼了老命搜刮來的財物卻是落入到了我們手中，若是陛下知曉的話，想來一定非常的欣喜吧。”
說著李桓將簿冊放在一旁的桌案之上，目光落在江彬身上道：“江指揮使，此番你便率領艦隊隨本公一起回京面見陛下吧。”
江彬聞言頓時大喜，立刻起身沖著李桓大禮參拜道：“末將多謝公爺！”
顯然江彬也不是傻子，李桓讓他率領艦隊一起回京，那就是給他在天子面前露臉的機會，攜帶如此之多的財物進京，可以想象到時候大明朝廷還有天子將會有什么樣的反應，而這個當口，他這位水師指揮使肯定會進入天子的視線，若是天子高興的話，說不得他就自此飛黃騰達了。
不過江彬也沒昏了頭，知道自己能不能進入天子的視線，一切還要看李桓的態度，所以在李桓的面前，江彬顯得更加的恭謹。
將江彬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李桓只是擺了擺手道：“下去吧，讓船上的士卒們好好的歇息今日，三日后所有返航艦船補充好補給，回返京師。”
大明正德九年八月 秋風蕭瑟，大明京師較之以往更顯繁華。
隨著大明開海，海貿興盛，大量的海外之物流入中原，而大明京師因為毗鄰天津衛市舶司的緣故，大量的商船進入天津衛港口，帶來了大量的海外物品，這些海外的特產進入京師，使得京師更顯繁華。
當然更為重要的是朝廷手中有了錢，在李桓的建議之下，朝廷花費了一筆銀錢雇傭了大量的青壯將京師里里外外修繕了一遍，尤其是京師的道路更是徹底的翻修了一次，使得京師上下煥然一新。
繁華的街道之上，一處店鋪之前人來人往，寬敞無比的店面之中可以看到不少百姓提著大小的布袋進出著。
這一處店面正是大明皇家糧行的一處分店，這么一處糧行在這一片區域店面之大絕對數屈指可數。
糧食關乎民生，糧價若是不穩，那么民心必亂，大明皇家商行下屬的大明皇家糧行就是為了平抑糧價特意開辦的。
憑借著大明皇家糧行那強大無比的背景，糧行自一開業便成為京師最大的糧行，猶如京師糧價的定海神針一般穩固著京師糧價。
就在這個時候，吱吱呀呀的馬車緩緩向著糧行而來，馬車猶如一條長龍一般一眼看不到盡頭，這些馬車之上全都裝滿了鼓鼓囊囊的布袋。
街上的百姓看到這樣的車隊的時候卻是絲毫沒有驚訝，反而是露出幾分安心的笑容。
“這是這個月第二波糧隊了吧，聽說這些糧食全都是大明皇家商隊自南洋行省轉運來的！”
“不錯，聽我家二舅的三表哥說，南洋行省地域廣袤，土地肥沃，隨便播種都能夠收獲大量的糧食，這兩年大明皇家商隊單單是從南洋行省運回來的糧食便足足有上百萬石之多。”
“嘿嘿，你們聽說沒有，今年大明皇家商隊又下水了上百艘大型貨船，正在招募水手，據說陛下親自下旨，要特意組建一支運糧船隊，以后我們京師所需糧食便不用再靠漕運從南方轉運了，單單是南洋行省的糧食便足夠供應京師所需了。”
人群之中，不少喜歡看熱鬧的百姓遠遠的看著一名名青壯漢子將那些馬車之上的糧包扛進糧行的倉庫之中，同時私下里議論紛紛。
幾道身影就站在人群不遠處同樣看著這一幕，耳邊傳來四周百姓的議論之聲，為首的那一名氣質明顯貴重的青年一身常服輕笑著沖身邊一名四十許的儒雅文士道：“京師有如此盛世之氣象，先生居功甚偉啊！”
那儒雅文士不是別人，赫然是當今首輔王陽明，而那貴氣十足的青年自不必說正是當今天子朱厚照。
王陽明聽了天子的贊賞連忙道：“陛下謬贊了，臣有何功勞可言，真要說的話，這一切都是秦國公所奏請之策，臣只是將之按照秦國公所奏之策施行罷了。”
朱厚照聞言不禁輕嘆一聲道：“李卿獻策有功，愛卿你推行同樣有功，兩位愛卿乃是朕之股肱，上天垂憐，為我大明賜下卿等這般的千古大賢，我大明方才有如今之盛世景象。”
隨侍在天子身側的大太監丘聚看天子心情極好，聲音略顯尖銳的輕笑道：“都說明君當世方有應世之大賢現世，秦國公同首輔皆為千古之賢臣，陛下同樣也是千古明君啊。”
朱厚照不禁笑道：“大伴所言甚是，朕有李卿、王卿等相助，我大明定然能夠開創一番盛世。”
說話之間，朱厚照看向王陽明道：“前些日子李卿奏報，他即將率領艦隊回返，也不知如今究竟到了何處，李卿這一去便是兩年之久，沒有李卿便無我大明之南洋行省，更無我大明如今這般盛世景象，朕當親往天津衛親迎李卿歸來。”
王陽明聞言下意識的道：“陛下萬金之軀，當坐鎮皇城，不若就由臣代表朝廷前往天津衛迎接秦國公歸來！”
朱厚照沖著王陽明搖了搖頭道：“還是朕親自前往才是，否則朕于心何安啊！”
大明正德九年八月十九日，天子朱厚照強自壓下百官的反對，留下內閣重臣坐鎮京師，自己卻是帶了三千營、神機營以及一眾勛貴前往天津衛。
三千營、神機營在經過重整京營之后能夠留下來的全都是精銳，雖然說只是抽調了一部分，卻也足足有數千精銳大軍隨行。
浩浩蕩蕩的車隊之中，幾輛懸掛著秦國公府的旗號的馬車在眾多的車馬當中看上去并不是太過顯眼，可是只看這幾輛馬車就在天子御攆之后就足可見其中的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