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崔英等人看向眼前這些黃金的時候,心中越發的激動起來。
而一旁的陸宇也是將崔英等人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眼眸深處閃過一絲不屑之色。
雖然說這些人也算得上是高高在上的朝廷官員了,可是面對這些黃白之物的時候,還不是同普通人沒有什么區別。
而他背后的那位主人只不過是稍稍拿出一些金銀出來,便足可以讓這些官員為其所用,所以說這世間就沒有金錢辦不到的事情,若是辦不到的話,那么就是金錢的數量不夠。
輕笑一聲,陸宇看著崔英等人道:「諸位,這些黃金如今就是諸位大人的了,不知諸位大人可還滿意否?」
回神過來,崔英幾人不由的對視一眼,隨即就見崔英忍不住一臉笑意的向著陸宇道:「陸員外當真是客氣了啊,咱們大家自然是再滿意不過了。大家說對不對啊!」
其他幾名官員也是隨之附和起來,但是這些人的注意力其實都放在眼前的這些黃金上面,只能說黃金太過誘人了。
而陸宇見到幾人的反應也是絲毫不覺得驚訝,而是一臉笑意的道:「諸位不用擔心,等到諸位回府的時候,陸某自會派人將這些黃金給諸位大人送到府上去,保管一絲一毫都不會少。」
說著陸宇起身向著幾人道:「諸位且隨陸某前來。」
見到陸宇向著遠處的一處廳堂走過去,崔英幾人雖然說對于眼前的黃金頗為不舍,但是還是努力的將目光收回起身跟著陸宇一同走了過去。
走進廳堂之中,崔英幾人不禁露出幾分好奇之色來,實在是他們有些搞不明白這會兒陸宇帶他們前來究竟是為了何事。
這廳堂之中什么都沒有,空蕩蕩的,但是看陸宇那架勢,分明是有什么事情。
而這會兒在幾人的注視之下,陸宇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肅然之色。
漸漸的崔英等人竟然從陸宇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壓力。
深吸一口氣,崔英看著陸宇緩緩開口道:「不知陸員外請我們幾人來此,可是有什么事情嗎?」
對于自身竟然被陸宇所營造出來的那種氛圍所影響,崔英自然是頗為不舒服,他好歹也是堂堂的朝廷命官,哪怕是在朝堂之上也算得上是掌握一定實權的實權官員了。
此時被陸宇所影響,再看陸宇的時候,面色自然是有些不好看。
但是陸宇就仿佛是沒有看到陸宇的神色變化一般,而是掃過一眾人道:「諸位,今日之事,陸某希望大家能夠將這件事情永遠的爛在心中,不管未來如何,陸某不希望從其他人口中聽到這件事情與陸某有絲毫的關系。」
聽陸宇這么一說,崔英幾人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感情陸宇是要提醒他們這件事情啊。淡淡的瞥了陸宇一眼,崔英笑著道:「陸員外大可放心,這件事情咱們做的滴水不漏,就算是真的事發了,咱們也有的是應對之法,哪怕是看在那些黃金上面,大家伙也不會牽連到陸員外。」
聽崔英這么說,陸宇臉上終于綻放出笑容道:「如此陸某倒是可以放心了。」說話之間,就見陸宇拍了拍手。
啪啪的響聲傳開,崔英幾人有些疑惑的看著陸宇,而陸宇則是臉上掛著幾分神秘的笑容。
不過很快一陣腳步聲傳來,只聽那腳步聲就知道來人的數量不少。
而正當崔英幾人心中疑惑的同時,就聽得一陣鶯燕燕之聲傳來,隨即伴隨著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就見幾道身著五顏六色的錦衣,身姿窈窕的女子走進了廳中。
這些女子姿色自然不凡,雖然算不得絕色,可是也都可以稱得上是美人,加之幾人一起出現,自然是平添了幾分誘惑之力。
所以說 當這幾名女子一出現便立刻吸引了崔英幾人的目光。有吏員忍不住咽了口水,看向陸宇道:「陸員外這是.....」
陸宇微微一笑道:「這是陸某特意為諸位大人安排的,諸位大人盡情享受便是。」
崔英等人聞言看看陸宇,再看看眼前的幾名絕色佳人,頓時眼睛一亮,崔英更是向著陸宇微微點了點頭道:「陸員外真是有心了啊!」
大朝會這一日又是大朝會,百官齊聚 因為天子尚未駕臨,所以說廣場之上,不少的官員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低聲說話。此時李桓則是同王陽明、張侖幾人聚在一處。
這段時間,在李桓還有王陽明的主持之下,稅賦改革正一步一步的推行下去,如果說一開始的時候,百官之中不少人還只是口頭上對于稅賦改革表示反對的話,那么如今眼看著李桓竟然真的在天子的支持下開始推行稅賦改革,這就讓不少官員對李桓的反對不只是停留在口頭上了。
此時不少的官員看向李桓的目光之中甚至隱隱的帶著幾分痛恨之色,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李桓挖了他們的祖墳一般。
同樣也有一些官員看向李桓的目光當中帶著幾分嘲諷,好像是要看李桓的笑話一般。對于這些異樣的目光李桓自然不可能察覺不到,但是李桓根本就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
他很清楚自己要進行的稅賦改革對于這些官員的沖擊到底有多大,雖然說不少人對他的態度很是惡劣,這還只是稅賦改革的第一步,也就是稍稍觸及到他們的利益而已。
李桓敢說,如果說接下來,他繼續在攤丁入畝的基礎上推行官紳一體納糧、火耗歸公的話,李桓敢說在場的這些官員絕對有人敢沖上來尋他的麻煩。
此時的王陽明臉上明顯帶著幾分愁容,看了看那空蕩蕩的天子龍椅,再看看李桓忍不住低聲向著李桓道:「冠軍侯等下真的要痛下殺手嗎?」
做為主持田畝、丁口清查事務的王陽明自然同李桓、朱厚照一般第一時間便拿到了戶部統計出來的關于田畝、丁口的數據。
李桓還有朱厚照都能夠一眼看出那數據不對勁,更不要說是已經在內閣閣老的位子上坐了一段時日的王陽明了。
縱然是王陽明對于大明兩京一十三省之地到底擁有多少的田畝以及丁口沒有一個具體的數字,可是憑借著他從內閣平日里所處理的大大小小的事關民生的政務方面也多少能夠推斷出一個大致的數字來。
畢竟丁口以及田畝多少同民生沒有直接的聯系,可是卻有著間接的聯系,其他不提,就說食鹽這一項的消耗,完全就是同丁口緊密相連。
人口多,那么必然會對食鹽的消耗多,這點是千古不變的至理。
不久之前李桓親自登門拜訪于他,直接向王陽明表明戶部統計出來的數據不對,二人對于自己選派到地方上督查的官員以及錦衣衛還是有著幾分信心的,自問這些人就算是有人被收買,也不可能會大量被收買。
那么這樣一來,地方上的統計出來的數據應該就不會有太大的差距,就算是有瞞報的現象,那么肯定也不會那么大。
這種情況下,唯一值得懷疑的就應該是負責統計這些地方上所數百州府所呈報上來的數據的戶部官員從中做了手腳了。
只是二人翻看了被錦衣衛自戶部帶回的幾十個大箱子的賬簿,從那密密麻麻的數據當中一時之間還真的找不出到底是哪些地方被動了手腳。
雖然說李桓已經命錦衣衛抽調了精干人手去查那些賬簿,但是幾十個大箱子的賬簿實在是太多了,再加上精通術數的精干人手哪怕是在錦衣衛之中也是相當有限,所以說想要真正的從這些賬簿當中查找出問題所在,也必然不是三兩日的功夫所能 夠做到的。
如果說是換做一般的人的話,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自然是不好暴起發難,將目標直指某些人,畢竟你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便說某些官員欺上瞞下,搞不好就會被人反咬一口。
可是這對于李桓來說,卻不是什么問題。
既然可以確定是戶部的官員從中做了手腳,就算是他李桓冤枉了這些人,真的是其他的環節出了問題,但是李桓就不信戶部那些官員就看不出統計出來的數據的不對勁之處。
這種情況下這些官員卻是沒有一個出面將之奏于天子,那么就不要怪李桓不客氣了。聽了王陽明的話,李桓微微側目看了王陽明一眼道:「不說要查清楚那些賬簿到底需要多久,這其間還要耽誤多少時間,反正李某可以確定就是這些人從中做了手腳,那么為何不能夠直接將這些人拿下呢。」
說著李桓輕笑道:「李某解決不了麻煩,難道說還解決不了給李某制造麻煩的人嗎?再說了,只要這些人前往詔獄走上一遭,其中有什么問題不就水落石出了嗎?」
聽李桓這般輕描淡寫的便決定了不少官員的命運,王陽明不禁一陣苦笑。
雖然說李桓這般的手段實在是有些簡單粗暴,但是有一點王陽明卻是不得不承認,那就是李桓這般的辦法在這種情況下卻是最為直接有效的。
戶部那些官員只要前往詔獄走上一遭,都不用他和李桓派人去查賬,保管這些人就一個個的老老實實的將其中的貓膩給交代的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為如此,對于李桓不久之前與他商議在今日大朝會之上直接發難,將戶部整個負責田畝、丁口統計的大小官員盡數拿下的建議,王陽明最終選擇了同意。
百官之中,做為戶部一名郎中的崔英哪怕是放在百官當中,也是品階不小的官員了,此刻身邊聚集了幾名官員,一看就是戶部之人。
崔英一臉的紅光滿面,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般,精神頭十足。「崔兄這是遇到了什么大好事啊!」
邊上一名禮部的同僚看到崔英那一副紅光滿面的模樣,輕笑著沖著崔英開口道。
崔英這幾日的確是心情大好,且不說分到手的足足一萬兩的黃金,就是這兩日在陸宇那一處府邸之中,他與同司的幾名下屬那可是享盡了美色溫柔,便是現在回想起來這兩日的經歷,崔英仍然是忍不住心神為之一蕩。
嘴角掛著幾分笑意,崔英向著那名官員搖頭道:「胡大人說笑了,崔某只不過忙完了衙門里的事,頓感輕松不少。」
胡連聞言眉頭一挑看著崔英低聲道:「聽說這幾日崔大人以及一干手下忙著匯總統計各府呈上來的關于地方上的田畝以及丁口數據之事,莫非是如今已經有了結果不成?」」
崔英笑了笑道:「幸虧不辱使命,幾日前總算是有了結果。」
胡連一副恍然的模樣道:「原來如此,難怪崔大人會是一副紅光滿面的模樣,想來有此功績,稍后無論是冠軍侯還是陛下都會對崔大人論功行賞的。」
崔英神色一正道:「崔某不過是盡忠職守罷了,此本就是我司之職事,何來功勞之說,只希望冠軍侯還有陛下不要怪罪我等疏忽大意之罪才是。」
胡連聞言不禁訝異道:「崔大人何出此言啊,統計兩京十三省數百州府那么多的地方數據,可不是一件輕松的活計,縱然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又何來怪罪之說。」
崔英輕嘆一聲,看了被他同胡連對話吸引過來的一些官員一眼道:「諸位也知道,冠軍侯那里對于此事催的實在是太急,我戶部上下已經是盡可能的抽調足夠多的人手參與統計,一連忙碌多日,許多人都數日未曾離衙,一心撲在這件事情上面,總算是不負所望,將所有的數據整合完畢 ,不過這般匆忙之下,誰也不敢保證其間到底有沒有什么錯漏之處。」
說著崔英看了幾人一眼若有所指的道:「若是沒有什么錯漏的話自然是萬幸,可是如果有什么錯漏之處,壞了冠軍侯的大事,耽擱了朝廷的稅賦改革,我等豈不是萬死難辭其咎!」
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