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日月神教光明右使的曲洋皺著眉頭看著一身官威的岳不群,如果說不是對岳不群印象深刻的話,怕是他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一身飛魚服,完全就是官場中人氣度的人會是昔日那位以君子劍之名而聞名江湖的岳不群。
正因為如此,曲洋喊出岳不群的名字的時候,尚且還帶著幾分不敢置信。
縱然是早就聽說岳不群似乎是投靠了朝廷,成為了朝廷鷹犬,但是說實話這消息他們聽到之后也就是當做江湖正道的笑話聽一聽罷了,至于說岳不群到底如何了,還真的沒有太過關注。
畢竟自岳不群脫離了華山加入了錦衣衛之后,沒了岳不群,再加上身為華山大弟子的令狐沖又身死,直接的后果就是讓華山派從此沒了頂梁柱一般就此沒落。
明面上華山派是沒落了,這也就使得江湖之上許多勢力對于華山派也就不再過多的關注,至于說做為前華山派之主的岳不群隨著時間的流逝,甚至都被不少江湖中人給下意識的忘記了。
今日陡然之間在錦衣衛大牢這里見到了一身飛魚服,氣質大變的岳不群,說實話真的是有些出乎曲洋等一眾人的預料。
看到岳不群現身并且帶人攔在他們的前方,曲洋神色帶著幾分鄭重之色,但是如秦偉業、胡力等人則是帶著幾分嘲諷以及不屑的看向岳不群。
胡力更是譏諷的向著岳不群道:“沒想到昔日大名鼎鼎的君子劍竟然淪為朝廷鷹犬,若是華山派歷代先人知曉的話,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哈哈哈,朝廷鷹犬!”
不少日月神教之人聽了胡力那嘲諷的話不禁看著岳不群哈哈大笑起來。
倒是岳不群面對胡力等人的嘲諷卻是顯得非常的平靜,絲毫沒有受到這些人的影響,只是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冷冽的殺機。
待到這些日月神教之人大笑之后,岳不群上前一步,帶著幾分不屑道:“爾等可知此乃何地,竟然也敢學人前來劫獄,真當朝廷不敢踏平你們黑木崖,徹底滅了日月神教嗎?”
“大膽!”
頓時日月神教一眾人沖著岳不群大聲呵斥起來。
班鼎身形向著岳不群飛躍而來,手中雙劍卷起漫天劍光冷笑道:“岳不群,既然你甘為朝廷鷹犬,那么今日便讓班某送你上路,也算是為我江湖中人除一禍患。”
看著凌空飛躍而來的班鼎,岳不群則是神色淡然的站在那里,絲毫沒有擔心之色。
與此同時一直跟在岳不群身邊的顧長風看著那班鼎毫不猶豫的拔劍出鞘道:“逆賊找死!”
至于說沖出來的黃龍、馬鳴等人這會兒也都是帶著幾分興奮之色看著前方的那些日月神教之人。
“哈哈哈,真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今日便讓他們知曉朝廷的威嚴。”
馬鳴大笑的同時高聲喝道:“弟兄們給我射!”
馬鳴做為錦衣衛的老人,再加上這幾年之間一直得李桓所看重,雖然說如今只是錦衣衛千戶,可是其人在錦衣衛上下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縱然是錦衣衛指揮同知也要高看其一眼。
此時馬鳴下令,本來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準備動手的一眾錦衣衛毫不猶豫的便將手中弩箭射出。
弩箭破空之聲傳來,就見密密麻麻的箭矢猶豫暴雨一般向著曲洋等人傾瀉而來。
除了曲洋、胡力、洪慶、班鼎這些日月神教的好手之外,來者不少都是日月神教的精銳弟子,可以說此番胡力將日月神教潛伏在京師的人馬抽調了七七八八過來,人數不少,先前沖擊錦衣衛的時候,聲勢卻是一點都不小。
不過這會兒面對著錦衣衛那箭雨,卻是一下子陷入到了混亂當中。
這些江湖中人如果說是單打獨斗的話,或許強過許多錦衣衛,但是身為教派弟子要說論及紀律性的話,那就差了太多。
可以說這些人除了個人實力突出之外,說其是一群烏合之眾也不為過。
這樣一群人面對著錦衣衛那密集的箭雨攢射,其結果也就可想而知。
慘叫聲不絕于耳傳來,眨眼之間沖在最前面的日月神教弟子紛紛倒地,不少人身上更是被箭矢插滿,宛如刺猬一般,看上去別提多凄慘了。
一波接著一波的箭雨落下,轉瞬之間日月神教一方便有數十人倒地,縱然是曲洋、胡力等人憑借著自身修為將射向他們的箭矢給格擋開來,但是看著四周的教眾那一副凄慘的模樣也是心中震撼不已。
“啊,殺,給我殺光這些朝廷鷹犬!”
要說起來,反應最大的就是胡力了,畢竟這些人可以說都是胡力的手下,不少都是胡力的心腹,如今卻是看著這么多的心腹手下一個個的被錦衣衛射死當場,胡力眼睛當場就紅了。
眨眼之間胡力便沖到了近前,手中兵刃直奔著岳不群而來,看其架勢,擺明了就是想要殺了岳不群出氣。
岳不群看著沖上前來的胡力,眼眸之中閃過幾分意動之色,只是不等其出手,身旁一聲大喝響起道:“哈哈哈,來的好,且吃我一棍。”
伴隨著這一聲大喝,只聽得破空聲傳來,不是早已經按捺不住的黃龍又是何人。
當初黃龍一招之間便被東方不敗給重創,這對于黃龍而言就是莫大的恥辱,所以說這些日子以來,黃龍一邊養傷,一邊想著如何洗刷恥辱。
他甚至親自向張淮請命,帶人駐扎在這錦衣衛天牢,為的就是希望能夠等到日月神教的人前來劫獄救人,這樣一來他便可以洗刷自身的恥辱了。
總算是沒有讓他失望,看著這些日月神教之人,黃龍躍身而上,直接攔下了胡力。
就聽得一聲轟響,原本撲向岳不群的胡力直接被黃龍給震得連連后退。
曲洋、洪慶等日月神教的強者看著這般情形不禁皺了皺眉頭。
看這般情形,如果說他們不抓緊時間的話,一旦等到錦衣衛抽調了更多的人前來,他們這次別說是救人了,怕是自己想要脫身都難。
對視了一眼,曲洋沉聲道:“殺過去,救出圣姑。”
他們此番的目的就是為了救出任盈盈,如今已經死了這么多人,如果說連任盈盈都救不出的話,傳揚出去,他們日月神教怕是就要威名掃地了。
不少日月神教的教眾被那血腥的場景給震住了,甚至一些人更是生出畏懼的念頭來,然而看出了這些人心思的洪慶直接冷哼一聲道:“所有人給我沖,若是有人膽敢后退一步的話,當心教主責罰。”
東方不敗的兇名不單單是對外,就是對內也是一樣。
此時洪慶直接拿東方不敗來震懾這些教眾,可以說效果極佳,轉眼之間便穩住了人心,更是讓不少教眾紅著眼睛向前拼命沖。
在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之后,錦衣衛一方也不得不收起了弩箭,雙方拼殺在一處。
不遠處的東方不敗冷冷的看著前方,眉頭不禁微微一皺,雖然說知道想要在錦衣衛大牢劫獄沒有那么容易,但是看這情形,難度之大完全是超乎他的想象。
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東方不敗身邊的楊蓮亭此時看著前方道:“教主,錦衣衛擺明了早有防備,在這里安排了大量的人手,咱們的人如今死傷慘重,就算是能夠救出任盈盈,怕是也要死傷慘重,為了一個任盈盈,死這么多的兄弟,不值得啊。”
東方不敗背著雙手,聽了楊蓮亭的話,只是淡淡的看了楊蓮亭一眼。
雖然說東方不敗沒有開口,但是楊蓮亭卻是被東方不敗那一眼看的忍不住低下頭去,不敢再勸。
就在這個時候,東方不敗幽幽道:“本教主如何不知,可是如果這個時候退了的話,你可知道我日月神教將會面對什么樣的局面?”
楊蓮亭微微一愣,下意識的道:“至多就是朝廷派人對付我們日月神教罷了,可是黑木崖易守難攻,我日月神教教眾眾多,便是朝廷派遣大軍,又能奈我何。”
東方不敗冷笑一聲道:“若只是如此的話,那倒也罷了,當年朝廷沒能滅了我日月神教,那么此番朝廷也同樣滅不了我日月神教,但是如果說再加上五岳劍派等各方勢力呢?”
“他們敢!”
楊蓮亭本能的怒喝一聲。
不過楊蓮亭既然能夠在東方不敗的支持下執掌日月神教,自然也不是傻子,更清楚江湖正道的實力以及底蘊。
其他不說,就說少林武當這兩家江湖正道之中的泰山北斗,這些年針對他們日月神教的幾乎就是五岳劍派,其中少林、武當更多的就是坐山觀虎斗,并沒有插手的意思。
如果說少林武當兩家也親自下場的話,便是楊蓮亭再如何的狂妄自大,他也清楚他們日月神教絕對扛不住江湖正道聯合起來的力量。
深吸一口氣,楊蓮亭看著前方不斷倒下的日月神教的教眾以及同月不親戰在一處的曲洋等人,皺著眉頭道:“可是此番注定無果,除了平添傷亡之外,還能如何?”
東方不敗則是冷笑一聲道:“本教主若是親自出手的話,區區一個岳不群以及一群錦衣衛又如何能夠擋得住本教主。”
楊蓮亭不禁微微一愣,他對于東方不敗可以說再了解不過了,以東方不敗的驕傲,如果說不是入了他的法眼之人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親自出手的。
甚至來之前,東方不敗的意思就很清楚,那就是將救人之事交給了曲洋等人去做,他并不會出手。
顯然如今這場面明顯是出乎了他們的預料,以至于就連東方不敗都無法坐視不管,打算親自動手了。
東方不敗話音落下,就見一道紅影一閃而過,再出現之時便已經是出現在了錦衣衛大牢之前。
十幾名持刀守在錦衣衛大牢入入口處的錦衣衛見到東方不敗的時候皆是一愣,不過隨即便紛紛持刀撲向東方不敗。
不過東方不敗只是長袖一揮,登時一股沛然大力席卷而來,轉眼之間,十幾道身影便一個個的倒飛了出去。
東方不敗腳步不停,大步向著那監牢內走去。
“東方不敗!”
岳不群避開曲洋,身形一晃,持劍向著東方不敗狠狠的刺了過來,寶劍之上甚至隱隱有紫氣流轉,可見岳不群這一劍的厲害之處。
加入了錦衣衛的這幾年之間,岳不群倒是沒有了以往的雜念,一顆心定了下來,原本修行緩慢的紫霞神功卻是一下子突飛猛進起來。
相較于以往,紫霞神功精進飛速,岳不群一身修為如今放眼天下之間,那也可以排進前列了。
感受著背后那森然劍氣,原本沒有將岳不群放在心上的東方不敗也不禁腳步一頓,回首之間長袖一揮,試圖將岳不群那一擊給攔下。
蘊含了磅礴氣勁的長袖直接卷住了岳不群那充斥著紫霞真氣的長劍,只聽得爆裂之聲響起,漫天的衣袍碎片飄灑,岳不群身形落地,腳下蹬蹬后退了好幾步方才穩住了身形。
東方不敗雖然說沒有后退一步,可是此刻卻帶著幾分驚訝之色看著那被岳不群削碎的長袖,隨即目光落在岳不群身上道:“紫霞神功果真名不虛傳。”
做為華山派鎮派神功,紫霞神功自然是名聲不小,東方不敗當年也不是沒有見識過,但是如今同岳不群交手,紫霞神功在岳不群手中所展現出來的威能還真的是出乎東方不敗的預料。
或者說是岳不群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出乎了東方不敗的預料。
要知道一直以來東方不敗是瞧不上岳不群的,否則的話方才他也不會那么隨意,也就是在同岳不群真正交手之后才真正將岳不群視作了對手。
看著岳不群,東方不敗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道:“你岳不群倒是不錯,不過憑你還不是本教主的對手。”
說話之間,東方不敗不理岳不群的神色變化,沖著已經出現在其身旁的曲洋道:“曲右使,你去將盈盈那丫頭帶出來。”
月底最后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