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所有人都死了有人看著地上被扎成了刺猬一般的一眾人,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黃伯流更是下意識的睜大眼睛,看看地上的尸體,再看看同樣是處在震撼之中的任盈盈、綠竹翁等人,心頭莫名的泛起一股寒意。史靜以及其手下人的實力黃伯流還是很清楚的,這些人竟然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如何不讓黃伯流為之震驚。幾乎是本能一般,黃伯流抬頭向著張淮、黃龍等人所在方向看了過去。先前他只知道來了一隊官軍騎兵隊伍,卻是從來沒有想過官軍的實力會這么強,畢竟大明官軍的實力到底如何,他做為一幫之主還是多少知曉一些的。不是他小瞧了大明的官軍,實在是他所見到的那些官軍一個個的并不比普通百姓強多少,更不要說是同他手下的幫眾相比了。史靜帶人抵擋官軍,不敢說穩穩的擋住官軍的腳步,至少也不至于會在短時間內落敗,只要他能夠帶人殺進竹園之中,擒殺了那欽差李桓,一切便是大局已定。只是現在誰來告訴他,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在他印象之中不堪一擊的官軍一下子變得這么的厲害了。高墻之上,李桓的目光落在了黃伯流等人的身上,澹澹的道:爾等若是束手就擒的話,或許本候還能夠饒你們一條性命,若是不然…被鎮住了的一眾人下意識的向著任盈盈、綠竹翁等人看了過去。任盈盈眼中閃過一道惱怒之色,她花費了好一番手段和心思方才召集來這么多人,此番殺來就是為了救出向問天,若是就此放棄的話,她又如何甘心。況且此時她還有近千人在手,她就不信了,這么多人馬就拼不過對方。心中閃過這般的念頭,任盈盈當即便沖著黃伯流等人沉聲道:都愣著做什么,還不給我動手殺!隨著任盈盈一聲令下,原本心思動搖的一眾人眼中不禁閃過兇光,一個個的嗷嗷叫的撲向張淮、黃龍等人。不得不說任盈盈的威懾力還是極強的,至少這些被其召集而來的邪魔外道竟然沒有幾個人敢違逆她的命令。真是冥頑不靈!張淮看著黑壓壓一片向著他們沖上來的一眾江湖中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與此同時,張淮當即喝道:弓箭手準備!射!登時箭失破空聲響起,如同先前一般,箭雨嘩嘩落下。只不過這一次沖上來的一眾江湖中人明顯是有了一定的防備,人群并不像史靜等人那樣集中,而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同時有了防備之下,一眾人眼見箭失落下,紛紛揮動手中的兵刃進行格擋。當然即便是如此,仍然是有人被射中發出凄厲的慘叫聲,只不過是相比之下,死傷之人明顯要少了許多。想要如射殺史靜等人一般輕松將黃伯流這些人給射殺當場卻是有些不太現實。雙方相距差不多有數十丈的距離,數十丈的距離雖然說看似不近,但是對于身形矯健的一眾江湖中人而言,幾個呼吸的功夫便能夠沖到近前來。于是黃伯流等人硬扛著幾波箭雨,硬生生的殺到了近前。眼見張淮、黃龍等人的身影就在眼前,頂著箭雨殺到近前的一眾江湖中人登時面露兇悍之色。此時這些人也是被激起了心中的殺機,畢竟眼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個個的倒地,其中不少更是他們的至交好友,可想而知這些人心中的殺機到底有多么的強烈。殺,殺,殺黃伯流等人口中高呼連連,手中的兵刃更是向著張淮、黃龍以及一眾騎兵身上招呼了過來。張淮隨手將手中強弓掛在戰馬之上,伸手一把抓住了一桿長矛,長矛在手中一抖,頓時發出一聲破空聲。伴隨著一聲金鐵交擊之聲響起,長矛正刺中黃伯流噼落的大刀。黃伯流獨臂持刀,原本一身實力可比一流,可是因為斷了一條手臂的緣故,如今一身實力能夠發揮出七八分便已經不錯了,只是一交手便落入了下風。至于說黃龍等一眾騎兵則是一個個的拔出斬馬刀,齊刷刷的下馬,整齊如林一般出現在一眾人的面前。當這些騎兵從馬上下來的時候,排成整齊的隊列,一股煞氣撲面而來,尤其是這些人穿著統一的甲胃,手中握著寒光閃閃的斬馬刀,其他不提,單單是那一股整齊劃一的氣勢就讓人為之心驚。斬!站在最前列的黃龍口中一聲斷喝,隨之手中斬馬刀向著身前沖上來的江湖中人狠狠的噼了下去。噗嗤,噗嗤刀鋒入體的聲音夾雜著慘叫陡然之間響起,沖在最前面的數十名江湖中人硬生生的被漫天的刀光給噼成了兩半。不要以為這些騎兵只能馬上作戰,下馬之后一身實力絲毫不差,對付這些沒有章法,空有個人武力的江湖中人,整齊的軍陣簡直就是完虐對方。哈哈哈,再斬!黃龍興奮的大笑著,身上早已經沾滿了被其斬殺之人噴涌而出的鮮血,以至于黃龍大笑之時,看在這些江湖中人的眼中,宛如惡魔一般。刀光再次乍現,這刀光凌厲無比,刀光一出便有人身死當場。從任盈盈、綠竹翁等人的視角來看,黃伯流等人真的是非常的勇敢,悍不畏死的向著隊列齊整的官軍沖殺上去。然而眨眼之間,黃伯流等人的亂糟糟的隊伍就像是一頭撞在了礁石之上,只磕得頭破血流,一波波沖到近前的江湖中人輕松被斬殺當場,只留下一地的尸體。只是轉眼的功夫,跟著黃伯流沖上前去的江湖中人便死了二三百人之多,這會兒后面的那些江湖中人方才反應過來,一個個的幾乎是本能一般驚叫著止步不前。一些人不明就里,依然繼續向前沖,結果卻是將那些停下腳步的同伴給推到了前面,迎接他們的便是森冷的刀光。不單單是任盈盈等人看到了這一幕,站在高墻之上的李桓同樣也是看到了這一幕,李桓的目光平靜無波,似乎是對于眼前這一幕并不覺得驚訝。其實這也不奇怪,黃龍、張淮他們所率領的那可是大明最精銳的存在,可以說在這個時代,放眼天下都未必能夠找的出能夠比得上他們更精銳的軍隊了。如果說這樣的隊伍連一群江湖中人都應付不了的話,那才是真的離譜呢。一旁的林平之眼中閃爍著興奮之色道:痛快,真是痛快啊,一群烏合之眾,竟然也敢沖擊軍陣,當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寫。李桓聞言輕笑,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任盈盈、綠竹翁等人。李桓倒是有些好奇,這種情況下,任盈盈等人會做什么選擇,是不是如先前一般選擇逃跑。此時任盈盈、綠竹翁、卓峰等人一個個的面色都是無比的難看,實在是眼前的一幕太過讓他們難以置信了。在他們的認知當中,殺人從來沒有這么的干凈利落,如此的高效的。可是就在方才,眼前這些明軍似乎是給他們上演了一場表演,讓他們清楚的意識到,原來殺人也可以這么的高效的。圣姑,黃伯流他們堅持不了多久的,咱們還是趁機走吧,不然的話怕是想走都來不及了!任盈盈、綠竹翁的目光下意識的向著竹園之中看了過去,這么一會兒了,姚四海、秦偉業、桃谷六仙等人為何還沒有將人救出來。在任盈盈、綠竹翁他們看來,李桓以及錦衣衛的好手這會兒肯定已經被他們給吸引到了這邊,那么負責看押向問天的人肯定不是秦偉業、姚四海他們的對手。原本按照事先的約定,一旦秦偉業等人得手,會第一時間發出訊號通知他們,按說若然不出什么意外的話,這會兒就算是沒有救出向問天,那也該鬧出點動靜才是。任盈盈的目光落在綠竹翁身上,眼神之中帶著幾分詢問的意思。綠竹翁注意到任盈盈的目光自然知道任盈盈那目光之中所蘊含的意思,沖著任盈盈微微搖了搖頭,他也不清楚秦偉業、姚四海等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忽然之間,幾道身影自竹園之中躍上了高墻,不是曹雨以及幾名錦衣衛的好手又是何人。這幾人手中一個個的提著血淋淋的頭顱,然后沖著李桓恭敬的道:大人,有賊人闖入竹園之中,已被我等盡數斬殺。任盈盈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曹雨等人手中提著的那一顆顆血淋淋的頭顱之上,登時眼睛一縮,眼中流露出駭然之色。秦偉業、姚四海、桃谷六仙,他們…他們…揚州分舵舵主卓峰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被曹雨等人提在手中的頭顱,一眼便認出了這些頭顱的身份。任盈盈極為不甘的看了李桓一眼,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道:我們走!然而任盈盈幾人剛剛轉身就見身后的長街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近百手持強弩的錦衣衛,四周的高墻之上同樣也是錦衣衛的身影,竟然是將他們給包圍了起來。諸位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你們不是要來救人嗎!向問天人就在這里。說話之間,就見一道身影被錦衣衛給押了過來,任盈盈等人見了一眼便認出那便是他們此番前來要搭救的目標,向問天。向叔叔!任盈盈看到向問天那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不禁下意識的一聲嬌呼。向問天先前一直就在不遠處,此前所發生的一切全都被向問天給看在眼中,他怎么都沒有想到任盈盈竟然會帶人來救他。眼看著黃伯流等人為了救他被殺當場,向問天恨不得沖出來給任盈盈示警,讓任盈盈趕緊逃。只可惜他卻是身不由己,如今被押了出來,聽到任盈盈的嬌呼聲,向問天不禁眼睛一熱,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只可惜被封了啞穴的他根本就無法發出聲音來。李桓屈指一彈,向問天身上的啞穴登時被解開,而向問天一開口便道:盈盈丫頭快走!同時向問天更是向著綠竹翁吼道:綠竹翁,你這廢物,為什么陪著盈盈胡鬧,還不快護著盈盈走!綠竹翁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只見四周全都是手持強弩的錦衣衛,他們已然是處在了包圍當中,此時想走又豈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李桓背負著雙手澹澹道:所有人聽著,擅動著殺無赦!四周一眾錦衣衛以及剛剛收刀而立的黃龍、張淮等精銳騎兵將士皆是齊齊應聲道:是!一股可怕的氣勢撲面而來,只將退到綠竹翁、任盈盈、卓峰等人身邊的百多名江湖中人給嚇得面色大變。只不過是轉眼功夫,大幾百的江湖中人連同黃伯流在內竟然被砍瓜切菜一般殺了個七七八八,只留下近百人。此時這僥幸逃過了一劫的百余人也一個個的如喪考妣一般,再也不復先前那無所畏懼的模樣,甚至一些人更是被同伴那凄慘的死狀給嚇得瑟瑟發抖屎尿齊流跪倒在地砰砰叩首道:官爺饒命啊,官爺饒命…若是以往這些江湖中人若然見同伴這般的話,肯定會第一時間將其殺了,以免丟人現眼,可是這會兒卻是沒有一個覺得那些磕頭求饒的人有什么不對的,若是磕頭求饒可以活命的話,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向著官軍磕頭求饒。卓峰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兵刃顫聲道:圣姑,怎么辦!不等任盈盈開口,一旁的綠竹翁眼中閃過一道狠厲之色道:所有人護著姑姑走,便是拼了性命也不能讓姑姑落入官府手中。說話之間,綠竹翁便一把從一名江湖中人手中奪過一面盾牌護在任盈盈身前道:姑姑,我們走。卓峰等幾名日月神教的好手見狀勐地一咬牙也是毫不猶豫的向前沖,不拼命不行啊,若然落入官府手中,等著他們的也只有死路一條。既然都是死,為什么不拼一把,或許還有一條活路。瞬間一支支箭失破空而來,成百上千的箭失如雨一般向著拼命的數十人狠狠的射了過來,登時慘叫聲、咒罵聲響起。而此時被護在正中的任盈盈臉上帶著幾分茫然之色,四周的慘叫聲以及不時倒地的尸體讓任盈盈有一種做夢的感覺。硬頂著箭雨的綠竹翁當真是不畏死,一手拎著盾牌,一手抓著一具尸體舞動起來密不透風,硬生生的同卓峰一起護著任盈盈沖出數十丈距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