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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當朕的屠刀不利否

  岳不群正欲開口,忽然之間遠處傳來一聲炸響,空中陡然之間炸開一朵焰火。

  聽得炸響以及空中的焰火,岳不群、顧玉章幾人皆是神色為之一變,尤其是顧玉章低呼一聲道:“不好,弟兄們遇襲了。”

  不用顧玉章開口,岳不群也能聽出方才那一聲炸響正是錦衣衛的求救訊號。

  “走!”

  幾乎是不用多想,岳不群轉身就走,至于說這些官員以壞糧代替賑濟糧賑濟災民之事,怕是只能稍后再行處理了。

  不用岳不群吩咐,顧玉章幾人便緊隨岳不群以極快的速度離去。

  那幾名差役還有施粥的吏員也是愕然的看著遠處空中那一團炸響的焰火,再看看離去的岳不群等人,幾人臉上面面相覷,顯然是搞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卻說風清揚在封不平等華山劍宗弟子的住處落腳,又有封不平等人所提供的療傷靈藥,沒了一路的奔波,風清揚所受的傷勢以極快的速度恢復。

  這一日,封不平臉上帶著幾分興奮之色行至一座木屋之前,伸手在木屋之上敲了敲。

  很快木屋當中便傳出了風清揚的聲音:“進來吧。”

  封不平當即走進木屋之中,沖著風清揚一禮道:“風師叔。”

  一襲青衫的風清揚此時傷勢已然痊愈,正含笑看著封不平,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位世外高人。

  看到風清揚滿臉的笑意,封不平忽然之間心中一動,帶著幾分欣喜看著風清揚顫聲道:“風師叔,您的傷勢莫非已經痊愈了嗎?”

  風清揚微微點了點頭道:“區區傷勢而已,老夫只需要安心療養幾日,自然可以痊愈。”

  說著風清揚神色一正看著封不平道:“讓你打探關于岳不群等人的消息,你可打探清楚了嗎?”

  封不平聞言忙道:“回師叔,已經打探清楚了。”

  風清揚當即道:“快說,岳不群那孽障如今何在?”

  封不平沉聲道:“風師叔,就在不久前,我們的弟子傳來消息,說是在西安府打探到了關于岳不群的消息。”

  風清揚不禁看著封不平微微點頭道:“不錯,當初我的確是在西安府將岳不群一伙人給甩拖的,沒想到他們竟然還在西安府境內。”

  封不平臉上帶著幾分鄭重道:“風師叔,如今岳不群不知怎么,竟然成了陜西千戶所千戶官,似乎是領了狗皇帝的任命,正在督查陜西賑濟災民一事。”

  風清揚臉上閃過一絲怒色道:“好個孽障,他倒是爬的夠快的,這么快就成了錦衣衛千戶,可是再怎么往上爬,那也是朝廷的鷹犬,給人做狗的東西,不殺了這孽障,我華山派數百年清譽將壞于其手。”

  封不平正色道:“師叔說的是,岳不群不死,我華山派必然聲名掃地為江湖中人所恥笑。”

  風清揚長袖一拂,帶著幾分煞氣道:“點起劍宗弟子,隨老夫去殺了岳不群。”

  說著風清揚便欲出去。

  可是封不平卻是猶豫了一下,臉上露出幾分擔憂之色。

  走到了門口處的風清揚察覺到封不平的神色反應不禁皺了皺眉頭看了封不平一眼道:“怎么了,難道你不想殺了岳不群?”

  封不平搖了搖頭,看著風清揚道:“風師叔,咱們就這么殺進西安府城,去錦衣衛千戶所衙門尋那岳不群嗎?”

  風清揚詫異的看了封不平一眼道:“怎么,不去錦衣衛千戶所殺了岳不群,還能去哪里?”

  封不平嘴角露出幾分苦笑道:“風師叔,那可是西安府府城,而且錦衣衛千戶所可是錦衣衛的地盤,咱們劍宗弟子雖然不少,可是真要殺殺進府城,青天白日里去殺那岳不群,不說那些錦衣衛會不會拼命,就是府城里的大明官兵也會第一時間趕來救援。到時候就算是能夠殺了岳不群,恐怕我劍宗弟子也要死傷慘重啊。”

  風清揚皺了皺眉頭看著封不平道:“那依你之見,又該如何是好?”

  封不平道:“岳不群不是成了錦衣衛高官嗎,他可是要巡查地方的,只要我們等到岳不群離開了府城,出了西安府城,咱們大可以在半路上伏擊于他,到時候想要殺了他岳不群,自然是沒有什么難度。”

  風清揚想到自己先前為了殺岳不群,差點被錦衣衛的人給伏擊襲殺的事情,自然清楚封不平說的有道理,當即沖著封不平微微點了點頭道:“好,即刻派人盯著岳不群,只要岳不群出了城,咱們便去伏擊于他。”

藍田縣外  數十名身著常服的錦衣衛雖然說因為岳不群不想引人注意的緣故沒有大張旗鼓,可是這些錦衣衛依然是帶著強弩、繡春刀等物。

  此時十幾道身影正手持長劍在這些錦衣衛之間沖殺。

  一道道的劍光閃過,帶起一片的血光。

  所幸這些錦衣衛之中還有幾名二流好手,正同那些沖進錦衣衛隊伍當中的人拼殺在一起。

  不用說,這些人正是風清揚以及十幾名華山劍宗弟子。

  岳不群這邊離開了西安府城,一直都在盯著岳不群行蹤的華山劍宗弟子第一時間便將消息傳了回去。

  得到了消息的風清揚、封不平等人直接便帶上了劍宗一眾弟子前來襲殺岳不群。

  只不過因為岳不群等人馬不停蹄,行蹤難定的緣故,等到風清揚、封不平等人尋到岳不群一隊人的時候,已然是在藍田縣之外了。

  也就是岳不群一時興起,看到藍田縣賑濟災民的情形,想要看一看賑濟災民的情況,所以才讓錦衣衛的人在遠處停留,否則的話,風清揚他們想要堵住岳不群一行人,怕是還要花費一段時間。

  當華山劍宗的弟子突然殺出,只將錦衣衛的人給殺了個措手不及,當場就有數名錦衣衛被殺。

  尤其是叢不棄、成不憂二人更是一流好手,出手之間劍光森然,殺氣騰騰,錦衣衛之中根本就沒有人是其對手。

  封不平皺著眉頭道:“這些人之中竟然沒有岳不群?”

  風清揚看著空中陡然之間炸開的焰火,那焰火是那么的熟悉,當初就是這么一道焰火炸開,風清揚等來了錦衣衛的援手。

  所以說這會兒再看到那一團焰火的時候,風清揚嘴角露出幾分笑意淡淡道:“不急,岳不群很快就會出現。”

  正說話之間,就見遠處幾道身影正以極快的速度趕過來,為首之人不是岳不群又是何人。

  岳不群遠遠的便看到十幾道身影在錦衣衛之間沖殺,哪怕這些錦衣衛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可是仍然被殺的只有還手之力,地上甚至已經倒下了十幾具尸體。

  還沒有沖到近前,岳不群不由腳步一頓,臉色一下子變得無比難看起來。

  因為這時岳不群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而那一道身影也正看著他。

  跟在岳不群身旁的顧玉章眼見岳不群突然之間停下了腳步不由的一愣,心中疑惑的道:“大人,您這是…”

  由不得顧玉章不疑惑啊,前面的弟兄正在被人殺戮,岳不群這錦衣衛千戶竟然突然之間停了下來。

  岳不群沒有理會顧玉章,而是死死的盯著那一道身影,聲音略帶沙啞道:“風清揚!”

  一襲青衫的風清揚手中拎著一柄寶劍,正緩緩的向著岳不群走過來,眼中滿是笑意道:“岳不群,想不到吧,今日老夫倒是要看看,誰還能救得了你。”

  岳不群從起初的震驚之中醒轉過來,目光落在了封不平還有叢不棄、成不憂等人的身上,眼中隱隱的流露出幾分疑惑之色,顯然是不大明白風清揚到底是從何處尋來這些幫手。

  最關鍵的是,岳不群感覺這些人都給他一股熟悉之感,尤其是遠處那些正在同錦衣衛交手的那些人所說施展的分明就是他們華山劍法。

  “你們…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不用說岳不群所問的正是封不平等人。

  雖然說封不平、叢不棄、成不憂他們昔日也是華山弟子,可是數十年過去,歲月滄桑,封不平等人變化不小,縱然岳不群感覺對方頗為熟悉,但是一時之間還真的認不出幾人。

  封不平上前一步,盯著岳不群冷笑一聲道:“岳不群,你可還記得劍宗封不平嗎?”

  成不憂哈哈大笑道:“劍宗成不憂。”

  叢不棄拎著染血的長劍盯著岳不群冷冷的道:“劍宗叢不棄”

  岳不群眼睛一縮,陡然之間反應過來,深吸一口氣道:“好,好,果然是你們這些劍宗余孽,這么說來,不久之前殺上華山,殺我華山弟子的就是你們了。”

  顯然看到封不平、叢不棄、成不憂三人還有那十幾名華山劍宗弟子的時候,岳不群直接將封不平幾人當做了不久前殺上華山的冀北三雄一伙了。

  因為剛好對的上啊,都是三名一流好手,在加上劍宗與氣宗之間的恩怨,在岳不群看來,封不平等人就是看到華山派沒了他坐鎮,對華山正宗生出了覬覦之心,所以趁機殺上華山。

  岳不群這話一出倒是讓封不平幾人一愣,他們還真的沒有去過華山,可是看岳不群眼中閃過的恨意,封不平幾人只是冷哼一聲,并沒有辯解的意思。

  而他們的反應看在岳不群眼中就成了一種默認。

  而這會兒風清揚淡淡道:“行了,今日殺了岳不群這孽障,風某便帶你們前去接管華山派,到時候華山便交由你們來發揚光大。”

  說著風清揚拎著長劍大步向著岳不群走過來。

  顧玉章渾身汗毛豎了起來,無比戒備的盯著對面幾人,實在是對面幾人都讓他生出一股危機感。

  岳不群長嘯一聲喝道:“所有人分頭逃。”

  有風清揚、封不平幾人再加上那些劍宗弟子,岳不群心中很清楚,就算是所有人沖上去拼殺都不可能是對手。

  眼下這種情況下,只能是逃走幾個是幾個。

  顧玉章眼中是閃過一道厲色,目光死死的盯著風清揚,他如何看不出風清揚的目標就是岳不群。

  最關鍵的是,這老頭帶給他的壓力最大,仿佛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會死在對方手中一般。

  “大人,屬下替你斷后!”

  想到自己受岳不群看重,提拔為錦衣衛百戶官,顧玉章顯然是想要替岳不群阻攔對方一下。

  顧玉章自認為以自己的實力,或許不是對方的對手,但是阻攔對方一時半刻,為岳不群爭取時間還是沒有問題的,到時候只要岳不群逃走了,他便可以脫身離去。

  岳不群看了顧玉章一眼沉聲喝道:“風清揚乃是天下第一劍圣,你在其手下怕是走不過幾招,快走。”

  說著岳不群一個躍身,直接翻身上馬,然后猛地一劍刺在馬屁股上,登時戰馬發出一聲嘶鳴,如同離弦之箭竄出。

  顧玉章眼睛一縮,同樣是轉身就走。

  風清揚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看著岳不群逃竄冷笑一聲道:“想逃?”

  下一刻就見風清揚身形飄忽,一步邁出便是數丈距離,直接奔著岳不群追了上去。

京郊的大校場之上,十二團營最后一營,國勇營  數千士卒寂靜無聲的立于校場之上,高高的點將臺之上,一個個的大箱子就那么的被擺放在那里,而這些箱子敞開來,露出其中白花花的銀子。

  數十萬兩的白銀就那么的堆放在數千士卒面前,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這些白花花的銀子只看的人眼花繚亂。

  不少人更是看花了眼,狂咽口水。

  雖然說這些日子,十二團營一個團營一個團營的裁汰老弱,身為京營提督的李桓親自坐鎮派發銀錢。

  這消息早已經為十二團營所有人所知曉,可是沒有看到白花花的銀子,終歸是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但是現在親眼看到這么多的銀子,原本心中忐忑,對于朝廷裁汰老弱,每人發放五十兩遣散銀子的消息才算是信了幾分。

  李桓身后則是站著十幾道身影,其中就有英國公張侖、成國公朱輔,還有就是當初在李府大展身手的各勛貴家的精英子弟,諸如朱爍、陳昂、徐英、郭勛等人。

  如果說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在大校場四周,一隊隊的精銳士卒手持利器肅立,正是當初李桓最先清理過的振威營士卒。

  被李桓清理過后,振威營在籍一萬兩千人,實際只有八千老弱,經過一番裁汰之后,所剩精銳只有兩千八百人。

  這兩千八百人皆是精壯漢子,可以說是整個振威營真正的精華所在,尤其是在李桓給這些精銳配備了甲胄、兵器之后,已然是有了幾分精銳的氣象。

  振威營在指揮使任平、關征的嚴格約束以及訓練之下,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這些日子,李桓就是靠著振威營震懾十二團營諸多宵小,有序的裁汰十二團營老弱。

  或許有一些老兵油子對于被裁汰出京營很是不滿,如果說李桓沒有拿出白花花的銀子來打消這些人的不滿的話,縱然是有振威營從旁震懾,只怕也會在一些有心人的背后慫恿鼓動之下鬧出兵變不可。

  但是當白花花的銀子拿到手的時候,再加上又有精銳大軍坐鎮,除了極個別的之外,對于大多數被裁汰的老弱而言,并沒有人有什么不滿。

  尤其是李桓還暗中派遣錦衣衛的得力人手盯著京營上下,干凈利落的鏟除了一部分被清理出京營,試圖暗中搞串聯的低級將領。

  鎮壓了幾波小規模的兵亂,倒也沒有鬧出什么太大的波瀾,在百官愕然與難以置信的目光當中,李桓愣是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竟然真的完成了對京營的裁汰。

  原本名冊之上足足有二十多萬的京營士卒,一番裁汰下來,最后只余下了三萬余精銳。

  相比二十多萬的京營大軍,似乎三萬人馬一下子顯得極少,可是這三萬可是真正的精銳,經過重整之后,三萬大軍的戰斗力絕對要超過先前所謂的二十多萬大軍。

  如今這國勇營便是十二團營最后一個即將裁汰重整的團營。

  隨著李桓一聲令下,上百名書記官一字排開,按照重新統計過的名冊開始一一派發銀兩裁汰老弱。

  當許多白發蒼蒼的老兵雙手捧著數十兩紋銀的時候,臉上皆是露出了難以置信以及驚喜的目光。

  因為有了前例,所以裁汰國勇營的進展很是順利,不過是大半天的時間而已,名義上擁有一萬兩千人的國勇營在派發出去大概三十多萬兩白銀之后,校場之中只剩下了不到三千人。

  這近三千人皆是十六歲到三十歲左右的精壯之士,算是國勇營最后的精華所在了。

  看著已經被李桓任命為都指揮使的陳昂、徐英二人上前接管國勇營將士,李桓長出了一口氣。

  嘴角掛著幾分笑意,看向張侖、朱輔等人,微微拱了拱手道:“幾位國公、侯爺,這些日子全賴你們坐鎮,方才能夠讓此事一切順利。”

  張侖、朱輔等人連連謙虛不敢領功,他們這些時日可是看得清楚,整頓京營雖然說有他們坐鎮,的確是避免了一部分與他們有關系的將領鬧事,可是真正的功勞卻在李桓身上。

  如果說不是李桓拿出了大量的銀錢,將遣散銀子如實的派發給那些被裁汰的老弱,平復了這些士卒心中的怨氣,如果不是李桓以錦衣衛暗中鎮壓了數十起京營低級將領所要搞出的種種串聯,單憑他們勛貴的威望,根本就別想那么順利的完成對京營的重整。

  這會兒馮永邦大步走了過來,手中捧著一份名冊,向著李桓一禮道:“見過大都督。”

  李桓微微點了點頭道:“統計的如何了?”

  馮永邦笑著道:“回大都督,十二團營全部裁汰完成,整頓之后所剩將士共計四萬一千二百四十八人,共計裁汰老弱八萬三千六百五十四人,中低級將領四百三十八人,派發遣散銀錢計中低級將領,共計有四百五十八萬兩之多。”

  站在一旁的張侖、朱輔等人雖然說已經知道為了這一次重整京營,天子的內庫完全向李桓敞開,所需銀錢,盡皆從天子內庫之中取用。

  但是陡然之間聞知竟然足足耗費四百六十萬兩之多的白銀,張侖、朱輔等人還是忍不住露出驚駭之色。

  那可是數百萬兩的紋銀啊,幾乎相當于大明一年的賦稅所得紋銀了。

  拿出一年的賦稅所得銀錢來完成對京營這一大明頑疾毒瘤的重整,放眼大明幾代帝王,竟然真的讓李桓、朱厚照這一對君臣給做到了。

  一時之間,張侖、朱輔等人皆是用一種復雜的神色看著李桓。

  要知道一開始的時候,幾乎沒還有人看好李桓能夠做到這點。

  然而現在站在這里,看著校場之上國勇營那剩下的不到三千精銳士卒,雖然說人數上少了太多,相比一萬多人,剩下不到兩成,可是那一股氣勢,那一股煥然一新的精神面貌,便是他們也能夠看出,剩下來的這些全都是真正可堪一戰的士卒。

  想到自家子弟在這些時日當中,但凡是經過了李桓的認可,盡皆被李桓給安排進了裁汰過后的京營之中。

  雖然說李桓將大量尸位素餐,沒有什么能力的中低級將領清出了京營得罪了不少勛貴,但是李桓同樣也接納了不少勛貴之家真正的精英子弟進入軍中,也算是平息了一部分勛貴的不滿。

  除此之外,李桓還奏請天子重開武舉,將武舉之日定于明年開春,大明停辦多年的武舉將再度開啟,底層武人的上升渠道就此打開,那些空有才華能力,卻沒有機會見聞于天子的底層軍戶子弟將迎來一個春天。

  因為李桓奏請重開武舉,不單單是平民之家的子弟有資格,就連軍戶子弟一樣有資格參加。

  要知道以往武舉一般是將軍戶子弟拒之門外的,以至于許多出身于軍戶之家的子弟哪怕是有著足夠的武力和能力,卻只能在地方衛所之中做一個普普通通籍籍無名的大頭兵,連養家糊口都做不到。

  李桓相信來年春天,武舉舉行之日,天下武人必將為之振奮,不知那時,將能夠為大明選拔出多少的可用之才。

乾清宮  當李桓抱著厚厚的一摞京營名冊走進乾清宮的時候,早已經得到了消息的朱厚照正一臉期盼的看著走進來的李桓。

  看著李桓,朱厚照臉上帶著幾分激動,顫聲道:“李卿,可是成了嗎?”

  李桓沖著朱厚照重重的點了點頭。

  朱厚照臉上登時綻放出興奮的笑容,忍不住原地走動哈哈大笑道:“好,好,京營這一頑疾,終于在朕手上得以解決。”

  說著朱厚照上前拉著李桓,讓李桓坐下道:“快給朕說一說看。”

  李桓神色一正,將整頓京營的情況一五一十的給朱厚照道來。

  最后李桓看著朱厚照道:“陛下,如今京營經過裁汰之后,尚且剩下四萬余人,不過臣保證,這四萬余人皆是精銳,稍加訓練,便是一支敢戰之師,戰力遠超先前的京營。”

  朱厚照聞知京營竟然一下子裁汰了八萬多老弱病殘不禁嘆道:“朕雖然早就知道京營早已經糜爛不堪,名義上足足有二十多萬的京營,最后竟然只有四萬余可用之師,每年朝廷為了養這一支大軍,至少花費上百萬兩的銀錢。”

  李桓輕咳一聲道:“陛下,此番為了裁汰老弱,臣足足花去了四百六十萬兩之多的紋銀。”

  朱厚照陡然之間不由的咕嚕一聲咽了口水,顯然也是被這一大筆銀子給驚了一下,不過很快朱厚照便忍不住笑道:“好,好,能夠重整京營,這一筆銀子朕愿意去花。”

  說著朱厚照看著李桓笑道:“再說了,這些銀錢都是李卿你搞來的,這么說來的話,朕那內庫之中最后還能剩下二三百萬兩。朕這還是賺了呢。”

  李桓正色道:“陛下,不止是二三百萬兩,若是臣沒有算錯的話,陛下內庫之中至少會有上千萬兩。”

  剛喝了一口茶水的朱厚照聞言差點一口將茶水給噴出去,一臉愕然的看著李桓,臉上滿是不解之色。

  就是一旁侍奉著的丘聚也是睜大了眼睛,欺負他和天子不會算賬嗎?

  雖然說前不久自福建運來的數百萬兩銀子已經入了內庫,但是加起來,三筆抄沒而來的大筆金銀加起來也就一千萬兩左右罷了。

  為了修繕河道,朱厚照拿出了三百萬兩的白銀來,而李桓裁汰京營,差不多花去近五百萬兩,怎么算,內庫之中也就剩下二三百萬,那多出來的上千萬兩又是從何而來?

  李桓輕笑,眼中閃過一道厲色道:“陛下,別忘了,謀逆一案已經審訊的差不多了,那些已經確定了的官員、勛貴即將斬首、抄家。”

  聽李桓這么一說,朱厚照眼睛一亮,興奮的道:“抄家。”

  李桓點頭道:“不錯,陛下以為,此番牽扯到謀逆一案之中的近百名官員、勛貴之家能夠抄沒出多少的金銀出來?”

  朱厚照想了想看了李桓一眼道:“難道李卿認為此番能夠抄沒出近千萬兩金銀嗎?”

  一想到這點,朱厚照先是呼吸變得急促,繼而臉上露出幾分怒容。

  如果說真的如李桓所說的那般,近百官員一下子抄沒出上千萬兩的金銀,朱厚照即是震驚,心中又生出一種悲憤,這些官員到底貪墨了多少方才能夠攢下這么大的身家。

  看到朱厚照的神色變化,李桓大概能夠猜到天子的心思,輕嘆一聲安慰朱厚照道:“陛下只要做一代明君,那么天下貪官就會越來越少,百姓的日子也能好過許多。”

  朱厚照深吸一口氣,眼中流露出幾分精芒看著李桓道:“朕會做一名好皇帝,朕不敢說要讓大明就此貪官絕跡,但是會竭盡所能造福百姓,中興我大明。”

  說著朱厚照看著李桓道:“李卿,你愿意助朕嗎?”

  李桓點頭道:“能與陛下一同開創大明盛世,是臣的榮幸。”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朱厚照忽然之間一聲輕嘆臉上滿是憂色道:“陜西大災,朝廷的錢糧如今也該到了地方,也不知道地方官府可曾開始賑濟災民。”

  朱厚照看了李桓一眼道:“李卿,你說那些人,面對那么多的錢糧,他們真的能夠控制住貪欲不去動手嗎?朕只希望他們能夠將大部分的錢糧用在百姓身上,不使朕之子民餓死、凍死,便是他們真的貪墨一些,看在他們賑濟災民用心的份上,朕也認了,可是他們能嗎?”

  李桓一聲輕嘆,顯然天子這是對陜西官場的地方官員沒有信心。

  不過李桓也只能安慰道:“陛下放心吧,有三司,有巡察御史在,那些官員就算是再貪婪,總該收斂一些才是,再說了,還有錦衣衛從旁盯著。”

  朱厚照聞言精神一震道:“對,朕還有錦衣衛,李卿你務必要時刻盯著陜西那里的消息,但凡是有什么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朕。”

  出了皇城,天色已經有些昏沉,李桓正向著貓眼巷方向而去,忽然之間前方兩只馬飛奔而來。

  李桓沒有坐轎與坐馬車的習慣,一如既往的騎著天子御賜的御馬,遠遠的就聽到動靜,循聲看去,就見兩名錦衣衛正縱馬飛馳而來。

  馬上的一人不是別人,正是陳耀,還有就是馮永國。

  二人可是李桓的心腹,這會兒兩人縱馬而來,不禁讓李桓心中咯噔一聲,難道說錦衣衛衙門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就在李桓心中沉思的時候,飛馳而來的馮永國、陳耀二人明顯也看到了李桓。

  當看到李桓的時候,兩人臉上露出幾分驚喜之色。

  他們先前知曉李桓進宮去見天子了,所以便順著長街前往皇城方向,就算是路上遇不見李桓,也能夠在宮門之外等候李桓出來。

  現在看到李桓自然是大為振奮,連忙縱馬上前。

  李桓止住身下的御馬,而馮永國、陳耀二人當即上前。

  李桓看著馮永國、陳耀二人道:“何事?”

  陳耀面色一正道:“大人,陜西錦衣衛千戶所,副千戶錢寧傳來加急消息,岳不群于三日前陡然之間失蹤。”

  “什么?岳不群失蹤了?”

  要知道前些日子,陜西千戶所傳來消息,說是岳不群已經得到了消息,正式上任執掌陜西千戶所。

  可是現在錢寧那里竟然傳來消息說岳不群失蹤了,這如何不讓人震驚。

  陜西那可是華山的地盤啊,算是老岳自己的地界,在陜西境內,以岳不群的能力,又怎么可能會失蹤呢。

  可是這消息又是從錦衣衛傳來的,如果說岳不群是真的失蹤了的話,錢寧絕對不可能會傳來這般的消息。

  心思電轉,李桓當即縱馬奔著錦衣衛衙門而去道:“走,回衙門。”

錦衣衛衙門之中  李桓坐在那里,看著那一封加急的密函。

  看著那一封密函,李桓算是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岳不群帶了數十名錦衣衛在前往華山的途中突然遭遇風清揚帶領一伙人襲殺,岳不群下令一眾錦衣衛分頭逃散。

  錦衣衛百戶顧玉章身負重傷,將消息帶回了錦衣衛千戶所,錢寧當即就派人搜尋岳不群的下落,可是愣是沒有一點的消息。

  李桓一只手輕輕的叩擊著桌案,說來李桓還真的有些驚訝,風清揚從什么地方尋了一伙人竟然能夠襲殺岳不群以及數十名錦衣衛。

  如果說沒有那一伙人做幫手替風清揚擋下了錦衣衛眾人的話,憑借岳不群的實力,加上數十名錦衣衛,只怕風清揚也不敢那么光明正大的伏殺岳不群。

  當然密函之中不單單是岳不群遭遇襲殺失蹤的消息,還有就是錢寧稟明的許多關于陜西地方官府賑濟百姓的種種內幕。

  看著錢寧上報的那些地方官員如何以次充好,如何貪墨賑濟災民的錢糧,李桓嘴角忍不住露出幾分冷笑,渾身散發著一股森然的殺機。

  大堂之中,陳耀、趙毅、陳克、馮永國、杜廣等人感受到李桓身上所彌漫著的那一股殺機不由的面色微微一變。

  嘭的一聲,李桓一巴掌拍在桌案之上,怒急而笑道:“好,很好,看來陛下還有本官真的是太高估了這些人的底線了。”

  說著李桓豁然起身,一邊向著外面走去,一邊道:“陳耀,立刻給我抽調三百精銳錦衣衛,隨時待命。”

  陳耀肅聲而立道:“屬下領命。”

  與此同時,李桓向著馮永國道:“馮百戶,你去傳令振威營指揮使任平、關征他們,讓他們即刻集結人馬,隨時聽候調令。”

  馮永國肅聲道:“屬下領命。”

  說完李桓的身影消失在錦衣衛衙門口,而陳耀、馮永國、趙毅等人面面相覷,眼中皆是露出幾分震驚以及駭然之色。

  陳克深吸一口氣,看著李桓消失的身影,輕嘆一聲道:“看來這次大人是要殺的陜西的官員人頭滾滾了。”

  想到副千戶錢寧所傳來的密奏當中的內容,馮永國冷笑一聲道:“那也是他們咎由自取,連百姓的救命糧都敢動,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震懾人心。”

  皇城宮門之前,兩名守在宮門處的小內侍,被一陣馬蹄聲給驚動,當看清楚來人的時候不由的面色微微一變,其中一名小內侍驚呼一聲道:“大都督。”

  李桓翻身下馬道:“快去通秉,就是本官求見陛下。”

  當即就有小內侍飛奔而去,不過是盞茶功夫而已,就聽得一個聲音響起,不是天子近侍高鳳又是何人。

  高鳳一邊將李桓迎進宮門一邊陪著李桓向著坤寧宮方向而去道:“李兄弟,你這不是剛出宮沒有多久嗎,怎么又匆匆而回,不會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李桓看了高鳳所領方向道:“高老哥,陛下這是去了坤寧宮嗎?”

  高鳳笑了笑道:“李兄弟你離開沒有多久,陛下便去了坤寧宮,所以李兄弟你要見陛下,只能去坤寧宮。”

坤寧宮  朱厚照原本正陪著皇后夏氏用飯,突然之間聞知李桓求見,朱厚照心中自然是大為驚訝。

  畢竟李桓剛剛出宮,這便來求見,如果說不是有什么緊急的事情的話,以李桓的性子也不可能在宮門即將封閉的時候來求見他。

  所以朱厚照這會兒心神有些不屬,就連陪著天子用飯的皇后夏氏都看出朱厚照一顆心不在用飯上面。

  夏氏輕咳一聲,看著朱厚照道:“陛下,既然是李卿求見,那么臣妾便先生退避。”

  與此同時,大殿之外傳來高鳳的聲音:“陛下,太傅李桓求見。”

  朱厚照沖著皇后微微點了點頭道:“待朕見過李卿,再來陪皇后。”

  夏氏臉上一紅,沖著朱厚照微微一禮,帶著宮人退了下去。

  很快李桓就同高鳳走進宮中,李桓只是掃了一眼就知道方才帝后二人定然在這里用餐。

  李桓上前沖著天子一禮道:“臣不知陛下正同皇后用膳,驚擾了陛下與皇后娘娘,還請陛下恕罪。”

  朱厚照擺了擺手道:“不妨事,倒是李卿你匆匆而來,莫非是有什么當緊的事情嗎?”

  李桓沉聲道:“陛下,陜西錦衣衛密奏,有大量地方官員貪墨賑濟災民之錢糧,以次充好,克扣糧食,甚至有百姓食用發霉發臭的糧食而身死…”

  嘭的一聲,朱厚照一巴掌拍在桌案之上,只將整個桌案生生的震碎,嘩啦一下盤碗摔碎了一地。

  原本退到了內堂之中的皇后夏氏忽然之間聽得外間傳來巨響,心中不由一驚,緊接著就聽得外間傳來了朱厚照的怒吼聲。

  “該死,該死,他們怎么敢,他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不成,他們可是百姓的父母官,那么多的百姓就指望著官府賑濟活命,可是他們竟然連百姓的救命糧都敢伸手,真當朕的屠刀不利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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