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岳靈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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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靈的劍術速度很快，但比不上她做決定的速度快。
自從修煉了天機老人的天機訣后，王懷發現岳靈做決定的速度越來越快，澀澀的同時就做出了一個決定，澀澀完了就立刻執行。
比賢者時間來的還快。
這次也是如此。
挑翻劍往生后，岳靈直接上前將劍往生的佩劍一挑，整把佩劍就破碎成渣，一縷極為精純的金氣從中飛出，落入岳靈的奇物之中。
吸收了金氣的青影劍變得更加古樸，上面銘文不斷的閃爍，其殺伐之力似乎又提升了一層。
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王懷大驚失色：“岳靈，你怎么辦到的？”
“如果你足夠優秀，你也可以像我一樣好看。”
“你還真有臉說啊！而且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你怎么讓自己的奇物吞噬其他東西的！”
根據王懷之前在陽神世界的見聞，王懷大概推斷出奇物是天道碎片的凝固，或是神明隕落后的結晶。
因此，奇物具備了匪夷所思的效果，并且可以幫忙凝聚法力，獲得神通。
不過奇物的底子一開始就被固定了，從來沒有聽說過奇物還可以吸收外物，強化自身。
“你問的是這個啊。我是劍仙，青影劍又蘊含著天道中的劍之道的碎片，而劍世界中的劍仙的佩劍都具備一些劍之道的碎片，所以我青影劍吸收了他們的佩劍這件事應該沒有問題。”
這番話邏輯上沒有問題，但不管怎么想都不是岳靈這個智力水平段的人可以說出的話。
默默的做好通知其他師姐的準備，王懷問道：“岳靈，你最近有沒有撿路邊的東西吃？比如蘑菇或是蘑菇之類的。”
岳靈嘆了口氣：“王懷，別鬧了。快點走吧，不然通道要關閉了。”
拉住王懷的手，岳靈攜帶著王懷飛出，飛向剛剛出現的土地。
這片土地同樣荒無人煙，到處都是不成形的劍胚，如同小山一般堆積在一起。
在劍胚上方，一個劍氣縱橫的通道大開，對面則是一片藍色的天空，環境看起來與血海截然不同。
無數劍氣縈繞在通道旁邊，犀利的劍芒甚至連空間都斬破，露出下面一無所有的虛空。
面對這種自然形成的神通，岳靈渾然不懼，八卦劍法隨即施展，每一道劍光都恰到好處的將虛空斬滅，并帶著王懷在通道關閉之前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劍世界。
感應到王懷和岳靈的到來，十八名白衣劍仙瞬間出現在兩人面前。
為首的領袖看了岳靈一眼，隨后亮劍說道：“請賜教。”
“我時間緊，直接一點吧。”
岳靈一劍斬出，同樣是八卦劍法，但看起來更加的玄妙莫測。
看到這一劍，十八名白衣劍仙同時露出如癡如醉的神情，隨后就立刻拔劍自戕，一點劍光落入岳靈的青影劍中。
“我勒個去！這是怎么回事啊，岳靈！”
沒等王懷弄明白，岳靈就欺身上來，咬住王懷的嘴唇。
一陣纏綿之后，岳靈擦去嘴角親出的血，然后說道：“時間有點緊，我們邊走邊說。”
吸收了十八點劍光，岳靈的青影劍變得更加靈動，每一次運行都仿佛在光影之間不斷的跳動，在明暗之間有了自己的呼吸。
攜帶著王懷，岳靈立刻飛出，向著遠方疾馳。
被岳靈裹挾著，王懷發現岳靈的雙目中似乎有飛劍在飛舞，周身上下劍氣盎然，除卻劍和澀澀外，其他什么都沒有了。
張開嘴，王懷剛要問個究竟，就聽到岳靈說道：“王懷，你知道大晦日么？”
“那是啥？”
“你果然不知道。其實即使天機訣中記錄的某一個日子，在那一天，自身的感覺會變得異常的敏銳，占卜的效果會更好。很不巧，今天就是我的大晦日。從醒來開始，我就不斷的看到各種占卜內容，并且知道劍世界與我成就神通境有關。”
“還有這種好日子啊！”
“嗯，還不止。我將師姐和你的機緣都記錄了下來。血海雖然危險，不過危險也是機遇。它可以溝通各個世界，不同的世界中還有我們所需要的東西，這些都是讓我們飛快成長的資糧。”
“岳靈，要是你每天都是這個狀態就好了！”
“沒有那么好的事情！大晦日雖然可以讓我感覺更加清晰，但也有個很嚴重的問題。”
“是啥？”
“特別想澀澀。”
王懷悚然一驚，習慣性的想逃跑，但突然感覺其實也沒什么。
回想起幾年前，他因為岳靈的不長眼踏足修行界，一晃到今天已經五年了。
這五年中，兩人一起遭過難，遇過劫，彼此對對方知根知底，甚至幾次模擬都與岳靈一同度過了下半生。
現在回想起來，岳靈雖然有時候不靠譜，但必要的時候還是挺有用的。
因此，握住岳靈的手，王懷小聲說道：“那個…”
“我知道你已經可以了，但我還不可以。太詳細的東西不要問，你只要配合我就行了。”
“哦…”
被拒絕了的王懷只能呆呆的任由岳靈擺布，感覺有點點奇妙。
而且在路上，岳靈隨即展現出其占卜大成的一面。
按照岳靈現在的說法，大晦日的到來讓岳靈的占卜能力直接登頂，即便天機老人親至都不是現在岳靈的對手。
劍仙的特質就是勇往直前，而處于大晦日的岳靈對任何事情更是沒有半點猶豫，直接莽就對了。
不用王懷開口，岳靈就知道王懷要問什么，搶先問道：“你想問我怎么知道我的機緣在此的吧？感覺在這里，于是就來了。那幾個人為什么自戕？因為看到了自己今生達不到的境界，知道自己現在的資質太差，所以直接自戕轉世，讓來生繼續修煉。”
“我知道你想問來生的事情，劍世界轉世特別簡單，死了之后瞬間轉世，甚至可能轉世到十幾年前。因此，你剛剛干掉的家伙沒準立刻就會出現，這就是劍世界的玄奇之處。”
說完之后，岳靈側身讓開，只見剛剛死在岳靈劍下的劍往生再次出現，一劍向著岳靈斬來。
“我勒個去，真的出現了！”王懷忍不住喊道，“這怎么可能？”
“這怎么不可能？”岳靈嫣然一笑，隨后轉身一指，青影劍飛出，與劍往生正面撞在一起。
一劍略過，劍往生的身軀被一分為二，臉上卻帶著釋然的笑容，隨后落向地面。
收了青影劍，岳靈頭也不回的繼續前行，繼續說道：“劍世界就是如此，劍仙不將自己的命當命，也不把別人的命當命。每一次出手都是生死相殺，生與死僅在一瞬間之間，以此領悟劍道奧妙。”
“敢情整個世界都是神經病啊！”
“沒法子，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劍之道延伸出的世界能有多完整？不用想著去教化這里，這里的人都是一群瘋子，為劍生，為劍死的瘋子。”
“那岳靈你的機緣何在？”
“砍過去，直到本界的劍道化身向我出手為止。若是能抗住對方三招，就是我踏入神通境的日子。”
“可你砍的越多，那些家伙轉生的次數越多，資質也會越來越好，并且完全明了你的劍法啊。”
“沒錯，不過只要我提升的夠快，那么就沒有問題。”
看著岳靈，王懷心中所有所動，知道岳靈帶自己果然并不是只有澀澀這么簡單。
“岳靈。”
“嗯。”
“說可以。”
沒有任何猶豫，岳靈直接說道：“可以。”
這一瞬間，岳靈的命格被替換，榮耀取代了她原本的命格，讓她立刻意識到自己有了些許不同。
她感覺自己似乎多了一些力量，每次擊敗對手，她都可以讓自己的氣勢提高一分，讓自己的劍法更加犀利。
雖然只要輕輕一算就能明白為什么有這份變化，但岳靈并沒有去打探的心思，而是看著王懷說道：“王懷，謝了。”
“嗯，一起行動吧。”
調轉劍芒，岳靈輕而易舉的將一名劍客揮劍斬落，之后向著更強大的敵人所在前行。
達成一百連勝，岳靈用了五個時辰。
百勝之后，岳靈的劍法已經融會貫通，每一劍都有鬼神莫測之威。
達成二百連勝，則用了三個時辰。
兩百勝后，岳靈發出一聲鳳鳴，天機訣與自身劍法完美如何，每一劍似乎都窮盡了萬般變化，讓對手還未招架，便陷入種種神妙之中無法自拔。
三百連勝，一個時辰。
此時的岳靈就是青影劍，青影劍便是她，以身化劍，奧妙無窮。
等到岳靈千勝完畢，此界終于再無對手。
榮耀帶來的氣勢加成，自身天命因為聲望的提升而變得異常強大，從而使得岳靈在此界的力量瘋狂的攀升，已經無人可敵。
在她的身邊，轉生數次的各方英杰齊聚于此，或是崇拜，或是羨慕的看著岳靈。
天下無敵之人，便有機會挑戰劍道意志。
這是莫大的榮譽，也是此界每一個劍仙最大的追求。
無論成與不成，都是此生無以倫比的成就。
被無數劍仙簇擁在其中的岳靈盤腿而坐，青影劍在他的身邊大放異彩。
吸收了無數金氣的青影劍褪去了自身的銅銹，劍軀已經化入虛無之間，甚至連地府中的群鬼也能斬去一劍。
感受到空中恐怖的波動，岳靈停止調戲，看著天空，輕聲說道：“來了。”
蔚藍的天空中，一道裂縫突然出現，一個聲音在裂縫中響起：“你是誰？”
“劍仙，岳靈。”
“你并非此界中人。”
“沒錯，不過劍道，與我來自何方無關，只與我手中的劍有關。”
“好，你很好。接下來…”
沒等裂縫中的存在說完話，岳靈就起身說道：“接下來，只要你能接住我這一劍，我就認可你。”
裂縫中的存在啞然失笑，隨后說道：“我是劍道意志，雖然會將修為降低到和你相同，但我自身劍術精妙，已經窮盡了無數變化，不是你這種修士可以抗衡的。”
“能與不能，試過便知！”
“狂妄！我喜歡！這才是劍仙應有的品質，哪怕面對我這種劍道意志，也絕不低頭。來吧，我也將全力以赴，讓我看看你的斤兩！”
下一刻，天地色變，萬物寂靜。
附近觀禮的劍仙們立刻感覺到自己的佩劍在顫抖。
即便是佩劍這種死物，也能感受到裂縫中的存在才是無上劍宗，是此界劍道之祖，一切的起源。
隨后，天地的顏色消失，一切聲音被斬碎，甚至連顏色都被斬去，只余下黑白兩色。
恐怖的虛無從裂縫中誕生，這一劍斬出前的聲勢之浩大，仿佛天地俱滅。
但一旦被斬出后，卻又如此的微不足道，如同灰塵之于天地一般。
可所有在場的修士都明白，這一劍，躲不了。
劍道的巔峰，盡在這一劍之中，所有的劍理都能用這一劍來解釋，是最普通的一劍，也是最偉大的一劍。
面對這將一切劍術精妙濃縮于其中的一劍，岳靈的反應是微微一笑，隨后反手斬出了另一劍。
與劍道意志的浩瀚相比，岳靈這一劍則是張狂。
拋棄了一切基礎，將劍走偏鋒這句話發揮到了極致，各種離經叛道最終匯聚成了這一劍，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劍道的另一種可能。
這一劍取自劍世界和仙盟，卻又與二者完全不同，不拘一格的劍法直接撞碎了劍道意志的劍芒，之后飛入天空中的裂縫，讓里面傳來一聲驚呼。
下一秒，世界恢復了常態，眾人這才想起自己可以呼吸，不約而同的大口喘息起來。
隨后，裂縫中響起劍道意志驚喜的聲音：“原來，你才是劍仙！”
“你也是劍仙！”岳靈笑著說道。
“呵呵，有趣，有趣。我本以為我身為劍道意志，早已窮盡一切劍術變化，不曾想在你這里還可以看到新的可能。今日，我便自斬劍道，以凡人之軀遁入輪回。待我重修一世，重獲劍道真解。”
“恭送劍道意志。”觀禮的眾人紛紛舉劍，恭送劍道意志離開。
完全是局外人的王懷看著這一幕，感覺有點匪夷所思。
一個劍道至高的存在，因為別人的劍法沒見過，所以轉世從頭開始。
你為啥不直接問呢？
你那邊開口要判幾年？
發現王懷一臉茫然，岳靈擺手說道：“不要問為什么，反正我想要的東西搞到手了。”
“為什么啊！”
“別問，問就是劍仙特有的思維方式。”
“所以為什么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