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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囤的休息處也跟新秦的風格一樣,簡單到極限。
一人一個獨間,房間內除了床鋪幾乎什么都沒有,就連配色也以黑白為主,透露著一股濃濃的禁欲味。
似乎是對王懷不放心,負責接待的侍從還不斷的解釋道:“雖然你是大周使節,不過一些事情還是需要注意的。平時沒事就不要坐在床上,地上不要扔東西,桌上不要放物品,衣服別掛在床邊,沒事干別站在窗邊,門要一直開著,出門時記得報備。”
恍惚間,王懷感覺自己看到了當年的舍管大媽,給他的感覺還是跟當年一樣親切。
就是想將對方的腦袋塞進廁所,然后不斷的沖水直到對方喝飽了的那種親切。
隨口應付著此人,王懷發現除了他、段長空和衛國夫居住的三個單間外,還有第四個和第五個單間門開著。
不顧侍從的阻攔,王懷走向這兩個房間,發現里面居然還有別的人在。
對方的相貌倒是不俗,只是一頭火焰般的紅發,額頭上還長著一對紅色的角。
另一人與他長相類似,只是頭發卻是紅色的。
這兩名男子盤腿坐在地板上,看不出原形的生物被他們捏成肉泥,之后直接痛飲生物的鮮血,甚至嘴角還掛著被撕碎的內臟,樣貌頗為詭異。
看著門口的王懷和是從,紅發有角的男子笑了起來:“你們還真是客氣,來都來了,還帶著禮物。”
說完,此人的胳膊詭異的伸長,右手直接延伸了五米,抓在王懷的胳膊上。
但馬上,伴隨著一聲痛呼,紅發男收回了自己的胳膊,看著胳膊上傷口皺起了眉頭。
侍從這才反應過來,厲聲喝道:“放肆,這是大周使節,豈容你們撒野!”
“大周?啊,聽說過聽說過。之前我們還吃過幾個大周人,那滋味…”
“女的更好吃一點,小孩子的肉更嫩,可惜每次都很難得到,想養也養不起來。”
王懷看著這兩個家伙,明白雖然看起來像人,但對方其實跟自己是兩個物種。
而且從兩個惡人的話進行判斷,王懷想起之前大周確實時不時有人失蹤,下落不明。
之前一直以為是妖怪作祟,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當時世界就已經被血海侵襲,之后被偶然吸入其中的原因。
而面前的兩個惡人,應該也是血海內其他小世界的居民,通過一些特殊渠道來到這里的。
這是紅發惡人鬼注意到王懷的眼神,笑了起來:“這牲畜還在生氣,真不知道有什么可生氣的。不過這種人味道更精到一些,吃起來也更舒服。”
就在王懷準備動手時,一旁的侍衛猛的按住王懷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王大人,慎重。”
深吸一口氣,侍從說道:“我也想宰了這兩個惡人,但是他們來自某個小世界,雖然看起來像人,但并不是人族,而是惡鬼。他們人數眾多,而且可以自由往返這里和他們的惡鬼世界,所以我們不好翻臉。”
“是么?”
看王懷臉色有所緩和,侍從這才松了口氣,說道:“王大人,還請你放寬心,稍微忍耐一下。等我們…”
“關我屁事!”
聽到這句話,侍從暗道一聲不好。
只見王懷伸手畫了一個圈,紅發惡鬼的身上猛的出現一個小洞,紅色的鮮血從中洶涌滾出,讓紅發惡鬼慘叫起來。
一旁的藍發惡鬼剛剛沖來,就被王懷在膝蓋上連踹兩腳,雙腿幾乎同時向后彎曲,讓他反方向跪在地上。
眼看情況不妙,兩名惡鬼身影開始扭曲,正準備逃跑,但隨后就感覺意識一陣恍惚,準備逃跑的動作也被瞬間的打斷。
只見王懷往兩邊一扔,兩片削減的極薄的腦干被他取了出來,丟到一邊。
失去一小部分大腦雖然不至于死,但也讓兩名惡鬼暫時無法控制自己的舉動,無法從此處逃離。
雙手不斷的滑動,薄如蟬翼的肉片不斷的因為王懷的神通而剝離,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讓兩名惡鬼從一開始的怒罵,到求饒,再到最后的求死。
直到一個胖的身影來到這里,一刀劈向王懷,王懷這才干脆的結束了兩名惡鬼的性命,轉身面向被背后襲來的趙將軍。
手持大刀的趙將軍威風凜凜,百歲高齡凝聚出的武道意志與殺氣如有實質,背后的睚眥更是攀附在他的身上,讓他看起來氣質宛如日月星辰般浩瀚,又如同九幽一般深邃。
看著趙將軍,王懷發現對方的實力也不過是陸地神仙,跟已經步入武圣的段叔不能比,甚至連自己也抵不過。
不過在軍中,他可以集結軍中意志于自身,讓他本身的實力與軍陣凝結為一體,使其力量甚至堪比真君。
一刀逼退了王懷,趙將軍看著王懷背后的房間,發現兩名惡鬼已經被片成了碎肉,體內的各種零件雜亂的混合在一起,已經不分彼此了。
冷笑一聲,趙將軍說道:“王先生好手段。神通境的高人,果然不同尋常。”
“一般。”
“惡鬼人數眾多,其體內更是有穿梭空間的異能,數量不下百萬。王先生現在是殺的爽了,就不知道你之后準備怎么辦?”
“自然是殺光他們所有人。”
“你也配!”
王懷看著趙將軍,心里思考該怎么辦。
兵囤內的將軍雖然有一定的自治權,不過終其一生都會被困在兵囤之中,沒有半點自由。
將惡鬼叫來當做使節,說明趙將軍或許是想利用惡鬼完成某些交易,沒準就是想要讓惡鬼幫自己成事。
聽說段氏血脈出現,就開始有所行動,說明這位趙將軍并不是什么忠義之士,很可能也只是一個野心家罷了。
看著趙將軍,王懷突然想到了什么,問了趙將軍一個問題:“趙將軍…有孩子么?”
高大的趙將軍臉色一變,但知道自己不說,王懷也能通過段長空知道,因此說道:“有,剛滿十四。”
“那你這孩子來的有點遲啊。”
“我早年曾傷了根本,后面慢慢調理,才恢復了一些。早些年娶親后終于有了一個孩子,可惜孩子早產,婆娘又難產。最后小的留下來,大的沒了。”
知道趙將軍居然有孩子了,王懷大概明白趙將軍如此著急的原因了。
兵囤將軍聽起來風光,其中的苦悶,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又是兵,又是民,兩邊都在制約,根本沒有咸豐貴族那么風光。
而新秦又采用戶口管理,趙將軍死后,他的兒子也將成為兵囤的將軍,直到老死為止。
他操勞了一輩子,這些事情已經看淡了。
可一想到自己的兒子也將重蹈覆轍,他便無法接受。
老來得子,而且很可能是自己唯一的兒子,戎馬一生的趙將軍終于也坐不住了。
而段叔的出現的,道標的發動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讓趙將軍終于抓住了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機會起事,并準備大干一場。
明白之后,王懷盯著趙將軍,祈禱對方是個聰明人。
現在的局面,吞掉這里應該可以,不過代價太高。
而且自己還招惹了惡鬼們,除非可以跟趙將軍順利合攏,不然對抗惡鬼著實有些麻煩。
因此,王懷直接反手將玉璽從手中取出,對趙將軍說道:“趙將軍,你覺得這是什么?”
看到玉璽,趙將軍的臉色變了。
雖然無法溝通到陽神世界,不過玉璽畢竟是陽神世界的小天道和龍氣的結合。
而且王懷本人也是見過大秦玉璽的,這枚玉璽跟大秦玉璽幾乎一模一樣,除非真的摸過,不然絕對看不出來。
很抱歉,趙將軍只是聽說過,但絕對沒有見過。
但玉璽上依附的龍氣和天道的氣息,在玉璽被展露出來之后就威懾著趙將軍背后的睚眥,讓他隱隱有股想要臣服的沖動。
“這…這是…”
“不錯,這便是玉璽。實不相瞞,我是段叔的家人,雖然我們彼此沒有血緣關系,不過平時的感情很好。這次段叔失蹤,我也很驚慌。”
先是用正確的情報震懾住趙將軍,王懷開始發揮自己的傳統藝能了。
“本次我們大周派人來這里,就是為了讓段叔奪回皇位,并與大周聯合,應對之后的大劫。不曾想中間發生了一些離奇的事故,最終成為現在這個局面。若是趙將軍有心勤王,將來必定是大功一件,封個公爵可能有點難,但封個侯爵應該沒有問題。”
“真…真的么?”
王懷盯著趙將軍,發現對方有一些意動,但不多。
想來也是,對方可是百歲將軍,見識比凡人多太多,不會那么好騙。
但王懷手段更多。
既然對方是為自己的兒子起兵,那么就瞄準對方的兒子好了。
輕輕咳嗽一聲,王懷說道:“將軍突然流落到這個地方,周圍血氣森森,就連將軍自己都被血氣污染,想來您的兒子應該更加嚴重吧。”
“你怎么知道?”
“這種事情,我稍微猜一下就猜中了,沒猜中也沒關系,我還有別的手段。實不相瞞,在下略通醫術,不妨讓我給你家孩子看一下。”
趙將軍疑惑的看著王懷,最終還是因為這里是自己的軍營,一切有保證。
因此,他起身讓開一條路,說道:“好吧,王先生這邊請。”
深入營地,王懷看到這里的擺設與外面明顯不同。
身為兵囤中的將軍,趙將軍就是這里的土地主,一切都可以自由裁量一些。
不過受制于新秦的律法,他也不敢太過分,只是將兒子的房子變的更大,炭火燒的更旺,侍從從一個變成兩個。
不得不說,新秦的律法雖然嚴苛,但在管人方面還是比較有經驗的。
就連趙將軍這樣的土皇帝都不敢過于逾越,可見這套法子的威力。
離開血海的日子還遙遙無期,不過從目前的狀況來看,之后肯定會不斷的融合新的土地,并接觸更多的小世界。
若是將新秦的制度與大周的制度融合一下,讓新得到的世界用新秦的制度改造一翻,之后再用大周的制度洗一遍,或許可以讓血海變得更大周一些。
這時,一陣咳嗽聲響起,打斷了王懷的思路。
暫時將這個想法放在心中,王懷掀開幕帷,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少年。
對方雖然已經有十四歲,不過臉上滿是病氣,時不時咳嗽兩聲。
他半躺在床上,背上放著兩個枕頭,斜著靠在床頭,這樣才能緩解一些咳嗽,甚至還能偶爾睡上一刻鐘。
看到進來的趙將軍,少年掙扎著想要起身,但趙將軍立刻上前,柔聲說道:“你身體不適,就不要起來了。”
“父親來了,卻不能起身行禮,這是不孝。”
“這時候就別管秦法了,這是我請來的醫生,在大周是赫赫有名的神醫,絕對可以藥到病除的。”
王懷無奈的看著趙將軍,心說為了讓自家兒子看病,你可真會吹。
不過王懷也沒什么壓力,借著把脈的功夫將金線送入對方體內,游走一圈后就將對方的情況大概了解了。
情況跟他想的差不多,少年這是被周圍的血氣侵蝕,所以身體開始惡化。
治療的方法也挺多,用藥可以,針灸可以,用金線過來幫忙化解也可以。
不過王懷想要更好的法子。
讓趙將軍徹底跟大周綁定在一起的法子。
收回金線,王懷對趙將軍說道:“令郎的病,沒有問題。我這里有上中下三法,不知道…”
“你怎么跟我軍中的謀士一樣!直接說上法。”
“…讓令郎修道。”
“新秦修士這么少,而且這地方哪里有什么…啊,你們是大周的。”
趙將軍瞇著眼睛看著王懷,心中已經將王懷的小九九摸了個一清二楚。
但當王懷給趙將軍分析完上中下三法后,趙將軍心中琢磨了一下發現,王懷說的沒有問題。
自家兒子先天不足,所以新秦的軍中鍛體法無法修煉,十四年一直病怏怏的。
現在流落到這里,周圍的血氣旺盛,更是不斷的侵蝕著他的身子,讓他一天不如一天。
王懷的各種方法都是治標不治本,唯獨修道,從根本上改變根骨,獲得奇物,這才能活下去。
想通之后,趙將軍明知道這是個毒餌,但為了自家孩子,也只能吃下去了。
長嘆一聲,趙將軍苦笑著說道:“王先生,我之前就不該讓你進來。”
光憑這句話,王懷就知道對方已經做出了選擇。
拱手笑了笑,王懷說道:“趙將軍,你不會后悔的。”
在跟趙將軍商量合作事宜前,王懷將最新的春畫拿出來,交給趙將軍。
“這是…”
“對付惡鬼用的秘密武器,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
生怕趙將軍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王懷又著重說道:“別被別人看到,也千萬別讓惡鬼得到,明白了么?”
趙將軍看著王懷手中的東西,隨后也露出一個笑容:“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