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西域的風俗太奇怪了
清晨，葉媛醒了。
翻身撲向旁邊，她抱著軟綿綿的東西蹭了一番，隨后才意識到抱著的東西不對。
坐起身，她不滿的看了睡姿極差的岳靈一眼，然后起身將長發束成馬尾，簡單的裝扮一下就出了帳篷。
先取水將玉米煮上，她將昨晚三人的臟衣服洗干凈，然后擰干，晾好。
做完這些工作后，她就找來妲娜聊天，盡可能快的熟悉西域人的說話方式，學習他們的語言。
等到岳靈醒了，出門干活的王懷也會剛好帶著自己的新弟子回來。
飯桌上可以看到岳靈和王懷斗嘴，跟王懷聊一些天氣之類的家常，之后再目送他們離開。
下午的時間稍微嘗試吸取一下空氣中的靈氣，之后準備上晚飯就開始睡覺，就這么周而復始。
雖然平淡，但她很開心。
法力尚未恢復的她，沒法幫上太多的忙，但她還是想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讓王懷可以輕松一點。
感覺跟成親了也沒什么區別了。
她也好奇過王懷為什么對這里這么上心，而王懷的解釋是，這里是一個實驗。
大周中的修士不少，不過總是跟凡人隔了一層。
而王懷要做的，就是實驗修士在凡人中的作用，通過實踐得到大量的經驗，之后再不斷的總結，最終形成一套理論。
“反正不在大周實驗，出了岔子也沒關系，反正不可能比以前更差了。”
這是王懷的原話。
這句話讓葉媛感覺自家師弟有時候黑的很，但還是好可愛。
來到塔羅的第十天，圍繞著城鎮的一座簡單的城墻建成了。
西域也會有奇物出現，這些來歷不明的東西有時會出現在無人區，吸引周圍的生物前來，并轉化為妖魔。
雖然塔羅的位置較好，來這里的妖魔很罕見，不過王懷感覺還是需要提前做出部署，從而規避風險。
安全得到保證后，接下來就是改善生活了。
塔羅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座石礦，附近還有一座鐵礦，這讓王懷感覺這里的地理位置確實不錯。
用術法·固化將石鎬強化，這些石鎬立刻變成了上好的工具，可以用來開采石頭鐵礦。
在提升生產力這一塊，術法的威力真的太大了。
一些簡單的術法就可以讓生產工具得到極高的改善，上萬人的城鎮中，只要有一個正常的法力境修士，就可以讓城鎮的生產力水平得到飛速的提升。
更別提有著修改法則能力的神通境修士，比如鐘月的血月界域，光是可以讓物品恢復原樣就可以進行大量重復試驗，保證可以將貴重的物品一次性加工成功。
工具的改良，讓本地居民可以生活的更好，讓他們可以將原本的狗窩翻新，讓自己住上更大的房子。
農具的變化，使得種田所需要的人口大幅度減少，不用下地干活的孩子可以到蘇什塔開辦的學堂中學習，認認字，學學算數。
平淡的生活持續到第十二天，新的來自城市的訪客到了。
之前的商隊首領再次造訪了這座城市。
站在城鎮外面，他看著不高但足夠抵擋駱駝騎士沖鋒的城墻，用礦粉涂抹過漂亮的房屋，以及臉上浮現出笑容的賤民們，他一時間沉默不語。
“大人，你在想什么？”隨行的一名親信問道。
“我再想怎么殺了那三個外來者。”首領回答道。
“可是長老們不是表示，不要與對方為敵么？對方可能是來自東方的仙人，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即便殺了他們，大秦的怒火我們也抵抗不了。”
西域曾經跟東方有過短暫的接觸，不過因為道路不通，消息閉塞，導致他們不知道朝代更迭的事情。
但大秦還是給他們留下了極深的印象，讓他們頭一次看到可以以步兵擊垮騎兵的可怕存在。
回憶著從書中看到的內容，首領說道：“我知道，不過他們很危險，甚至比大秦的步兵還要危險。”
“為什么？”
“軍隊只能毀滅我們的肉體，而他們在毀滅我們的靈魂。看到那些賤民了么，他們不應該笑，不應住上這么漂亮的房屋。他們只能勞動，在痛苦中麻木然后死亡，并等待輪回。天神創造了我們五個階層，就是讓我們維持這樣的存在。賤民就應該以賤民的方式活著，他們這樣，是對天神的侮辱。”
“大人…”
揮了揮手，首領說道：“我明白的，我會完成長老會的任務的。但那些長老們太短視了，看不到這三個異鄉人的威脅。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行事，一有機會，我就會干掉他們。”
翻身下馬，首領在親信的帶領下走向塔羅。
此時的塔羅，熱鬧的仿佛在過節。
一群群小孩子眼巴巴的圍著廣場周圍，流著口水看著面前的大鍋。
暖暖的香氣從鍋中釋放出來，讓廣場都彌漫著一股咸香味。
用術法將鐵鍋加熱，王懷聽到鐵鍋里不斷響起劈啪聲。
等到聲音停止，王懷掀開鍋蓋，之前金燦燦的玉米粒全部化為白色的小花，配上之前撒的鹽，讓這些東西有一股誘人的香味。
看到東西出爐后，岳靈歡呼著抓向這些小花，然后又被王懷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想啥呢，先給老人吃懂不懂？”王懷不滿的說道。
“師弟，是我重要還是這里的老人重要！”
“你啊。”
岳靈頓時滿臉通紅，感覺王懷真是太大膽了。
推了推對方，她小聲說道：“所以我先吃有什么問題么？”
“因為你很重要，所以想讓你變得更有禮貌一些有問題么？”
“倒是沒有…好吧。不過我的爆米花一定得是最多的！”
“好好好。”
將爆米花分出去，王懷看著周圍的居民幸福的吃著爆米花的樣子，感覺挺不錯的。
有油，有鐵鍋，有玉米，還有術法，那么做一份爆米花出來并不難。
遙想前世，王懷記得當時宋朝就已經有爆米花了，不過名字叫孛婁，通常用來作為占卜和祭祀的材料。
這還是自己室友給出的冷知識，當年那位兩百斤的室友被抓到夜半偷吃爆米花，在解釋完爆米花的小知識后肯定的說道：“我不是饞了，我只是占卜我減肥能不能成功。”
王懷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然后揍了他一頓。
因為他吃的爆米花是王懷的！
葉媛也在小口小口的吃著爆米花，動作很文雅，但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格外的好看，讓王懷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在所有人品嘗爆米花的時候，首領也走過來，在鐵鍋邊看了眼剩下的食物，禮貌的問道：“我可以嘗一點么？”
王懷看了眼首領，認出對方是當時的行商。
這些天，他也跟著蘇什塔學習本地語言，現在已經可以勉強聽懂對方在說什么了。
“請。”
使了了眼色，一名親信立刻拿出一粒，并小心的交給首領。
首領則小心的品嘗著，感覺口感很好，鹽很入味，用口水就能含化，不由得點了點頭。
這種東西的做法很簡單，不過要求的油溫較高，并且還需要一口好的鐵鍋，所以一直沒能出現。
這東西看起來好看，吃起來味道也不錯，若是能加點糖或者奶油黃油，那么肯定會更好吃。
再加上這個東西是油炒過的，在干燥的地方也比較容易保存，遠距離運輸也沒有什么問題，弄得好了又是一筆財富。
本來想找機會做掉王懷的首領，慢慢的又改了主意。
我想要這個人。
她…不，是他的智慧，我想牢牢的把握在手中。
輕輕的咳嗽一聲，首領對王懷說道：“我叫亞達，很榮幸見到你們這些來自東方的仙人，我為我之前的無禮表示歉意。可以知道您的姓名么？”
“王懷。”
“王懷…請問您在您的國家，是第幾個階層的。”
通過蘇什塔，王懷也漸漸了解了一些西域這邊的常識。
這里將人種由高到低分成了五個級別，分別為祭祀，國王，工匠，自由民以及賤民。
前兩個階級為上階級，工匠和自由民為下階級，賤民則不是人。
每個階級之間階級壁壘很高，上階級和下階級通婚基本不可能，賤民更不用說了。
聽到首領自報姓名后，本來在一旁圍觀的居民立刻退后，并恭敬的跪在地上。
每個階級都有自己固定的姓，亞達就是一個姓，在國王階級中也是極為高貴的存在。
對于這個階級的人，賤民甚至不能看上一眼，否則很可能被挖出雙眼，然后棄尸荒野。
不過王懷對這種事情無感，平淡的說道：“我們只有三個階層，皇，士，民。我應該算民吧。”
“這樣啊。”
首領點了點頭，感覺有點可惜。
不過對方是仙人，有超凡實力的仙人可以立于階級之外，不過仙人自己內部也有階級。
知道了王懷的身份，亞達繼續說道：“尊敬的東方仙人，我奉命前來拜訪您，是想告訴您，長老會的人想要邀請您做客。”
“長老會？”
“嗯，七名祭祀組成的管理者，他們掌控著這片土地。之前象鼻仙人的事情是個誤會，他們希望可以澄清這個誤會。”
“現在才反應過來么？這個長老會真拖沓啊。”
“大象的強大來自他的身體，但也會讓它反應變慢。反應越慢的事物越強大，這是真理。所以，它只能表明長老會很強大。”
王懷瞪大眼睛看著首領，感覺對方的歪理邪說張口就來。
關鍵是，對方的親信看起來相當的感動，不斷說著：“真是智慧之言啊。”
剛才那句話有個錘子的智慧！
五歲小孩要糖吃的理由都比這句話強！
不過王懷也覺得是應該拜訪一下對方，看能不能借此敲出什么好處。
而且，葉媛的事情王懷也有些在意。
葉媛也說過了，她的母親很可能沒有死，而是在西域，那么剛好可以問問本地人，看能不能得到相關線索，找到葉媛的母親。
思考了一番后，王懷對兩人說道：“岳靈，麻煩你守家。葉師姐，蘇什塔，你們可以跟我一起去一趟么？”
發現岳靈十分不爽，王懷補充道：“剩下的爆米花隨便吃。”
“好耶！快去吧！”
騎上駱駝，一行人緩慢前行，終于在第二天來到了亞達所在的城市。
這座城市名為啟明星，是附近最大的城市。
與只有賤民的塔羅不同，這里五個階層的人都有，并且還是一個重要的貿易中心，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
雖然這里的賤民還是只能穿短褲，不過其他階層的人已經允許有自己的上衣。
與大周的傳統服飾不同，這里的衣服具有很強的異域風情，女性的服飾有時候只有一件彩紗，將曼妙的腰肢完全露了出來。
不過這里還是有一些事情讓王懷有些在意。
這里的女子對頭發格外器重，很多女子往往出生就不剪頭發，長長的頭發被編制成不同的造型。
但也有一些女子卻留著光頭，她們會穿著不同階層的服飾，但頭頂卻是光光的，沒有一根頭發。
將自己的疑問提出來后，亞達解釋道：“她們是寡婦。”
“寡婦？那個看起來只有十二歲的也是！”
“嗯，有些女性八歲就成婚，丈夫往往是個五十多歲的男子，這樣女性家庭可以不送嫁妝，反而還能得到一筆禮金。由于年齡偏大，所以這些男子很可能在幾年后病逝，那么她們也就成了寡婦。”
說到這里，亞達又驕傲的挺起胸膛：“本來，這些寡婦是需要陪葬的，不過長老會廢除了這條規定，改為剪去所有的頭發。這件事是還是我的父親促成的。”
一旁的親信又開始流淚，并且開始大肆夸贊，直接將這件事比喻成天神的慈悲，看的王懷嘴角抽搐起來。
西域這地方，還真是變態。
來到中心的宮殿，王懷看到一名大腹便便的男子走出來，張開手迎接著眾人。
“歡迎你們，東方的仙人！快進來，讓我們盡享美酒，化解此前的不愉快吧。”
看著對方，王懷本能的感受到了危險，覺得對方并不是一個善茬。
“他是誰？”王懷小聲問道。
“長老會之一，巴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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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晚了六分鐘，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