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借錢免談
兩架A10攻擊機的炸彈用光了，炮彈應該還剩著幾百發，但是沒問題，有這兩架飛機在空中保護就夠了。
使用A10有個必要的先決條件，那就是必須有絕對的制空權，因為A10是純粹的對地攻擊機，完全不具備空戰能力，隨便來一架戰斗機都能把A10打下來。
但是在伊拉克的領土上，除了美國人的飛機，就沒有人的戰斗機能夠起飛。
不用考慮來自空中的威脅，那就只剩地面的威脅了，然后能對A10造成威脅的有防空導彈，但是高光不信來搶他東西的人會帶上防空導彈。
沒有防空導彈的話，那就真剩防空火炮了，但是防空火炮和導彈一個意思，誰會去搶東西的時候拉上防空炮？
至于機槍火箭筒什么的武器根本不予考慮，別說這東西能不能打到飛機，就算能打到又能怎樣，A10有個外號叫鈦合金洗澡盆，或者叫飛行坦克，曾有被23毫米機炮擊中，但飛行員安然無恙的記錄。
高光對A10很有信心，但關鍵的是A10的飛行員對自己的飛機更有信心，所以他們就是肆無忌憚的在天上開始撒歡了。
就是被關在家里很久，終于被放出去撒歡的感覺。
兩架攻擊機提升了高度，因為超低空飛行更加費油，而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戰區上空盡可能的多停留一些時間。
A10的作戰半徑只有463公里，但這是進行近距戰場火力覆蓋時的掛載，載彈量大了，油少了，當然作戰半徑就短了很多。
而現在減少了彈藥的掛載量，帶了副油箱，增加了航程自然也就意味著可以在高光他們這里停留更久。
有兩架飛機在頭上的感覺讓人分外安心。
濃煙滾滾，被打爆的汽車熊熊燃燒，但是除了時遠時近，一直在天上來回盤旋的飛機轟轟鳴聲外，戰場上顯得非常安靜。
高光顧木上別的，他趕緊給道森打了電話，讓道森在到來之前務必先和他聯系，聯系不上就干萬不要靠近，免得這些一心撒歡的攻擊機把他們給誤炸了。
現在沒別的事兒了，高光不信有人還敢靠近。
但是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高光放松了還沒有十分鐘，他的衛星電話就響了起來。
打電話來的是漢克，看到號碼，高光有了不祥的預感。
“嗨，漢克。”
高光的語氣不是很自信，而漢克卻是低聲道：“伙計，你知道的，這種無力外包的事呢，都是提前付款的，而且是付全款。”
“我知道。”
“現在飛機已經過去了，而且還開火了，也就是說我真的救了你一命。”
這是催債的電話，急是急了點兒，不過規矩就是規矩，看在漢克的面子上，人家才在沒收到錢的情況下緊急起飛了飛機，現在飛機也來了，打也打了，那就該給錢了，總不能讓人家漢克一直用面子在哪兒挺著。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用說了，我馬上給錢。”
對于高光的回答，漢克還是很滿意的，他沉聲道：“轉賬是不可能那么快，但你得有可靠的資金來源，你得有個態度和能夠付款的保證，伙計，你得快點。”
高光想了想，道：“我怎么付款，打到那個賬戶上？”
“給湯姆，讓他當中間人，現在把湯姆扯進來了，那就讓他收錢好了。”
“好的，稍等，我馬上讓人轉賬。”
掛斷了電話，高光整個人開始不好了。
因為高光錢不夠、他能立刻拿出手的也就六百多萬，這筆錢本來是一筆巨款，但是六百萬和一千一百萬之間還差著五百萬呢。
高光看向了身邊幾個人，約翰把手一攤，道：“別看我，我的身家都在那邊呢。”
約翰的身家都在貨上壓著呢，國王防務 所有人的身家都在這兒壓著呢，高光知道這個，所以他本來也沒打算讓人給他湊錢。
“沒指望你，我只是在想該朝誰借錢......”
帕特里克悄無聲息的往后退了一步，但他馬上就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我忘了，我已經沒錢了。”
說完的帕特里克又站了回去。
高光嘆了口氣，借錢啊，有點兒麻煩。
能借錢的人還是不少的，最現實的有兩個，一個是史密斯，一個是薩拉。
一個算是朋友，一個是師母，那還考慮什么，不用選了，這時候肯定是管著朋友借錢啊。
高光輕咳了幾聲，然后他拿起了電話，給史密斯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高光毫不猶豫的道：“史密斯先生，能不能請你幫我個忙，我現在急需一干一百萬美元，你能幫我轉到一個賬號上嗎？手續費我出。”
史密斯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用很奇怪的語氣道：“好，我可以替你付錢！”
好像史密斯下定了多大的決心似的，但是接下來的話才是真正難為情的時候。
高光輕咳了兩聲，道：“呃，史密斯先生，我還得跟你說清楚，我只能盡快還你六百萬，剩下五百萬，我可能得過段時間才能給你。”
高光說的很艱難，而史密斯卻是沉默了片刻，然后他突然道：“說明白一些，你是在向我借錢嗎？”
“唔......是的。”
“啊，借錢啊，這個，這個有點難。”
高光很驚詫他的面子不值五百萬。
史密斯很是無奈的道：“我可以幫你的忙，我可以給你介紹生意，我也可以派人去救你，但是生意歸生意，交情歸交情，借錢免談。”
“呃，呃，唔......”
高光被整的措手不及，因為他真沒想到史密斯肯讓道森帶人救援他，卻不肯借五百萬給他。
史密斯很誠懇的道：“我有個原則，絕不借錢。”
史密斯說明了自己的原則，然后他嘆了口氣，道：“但我知道你的情況確實很危險，所以我要問問你用這筆錢干什么？”
“嗯，我找了空軍的飛機來救我。”
“那你真的是很急了，我可以破例幫你一次，但我不能把錢借給你，這是我的原則，唔，丹尼全權負責財務，你給他打個電話，跟他談好了。”
說完后，史密斯很客氣的道：“毀掉一段友情的最快方式就是借錢，所以我不會私人借錢給你的，但是公司行為就不一樣了，我會跟丹尼說，讓他盡量把條件放寬松一些的。”
史密斯掛斷了電話，高光的不祥之感更加強烈了。
“史密斯先生竟然拒絕直接把錢借給我，他讓我跟丹尼聯系。”
高光有些錯愕，他看著約翰道：“這就有點兒不太合適啊。”
約翰低聲道：“你和史密斯先生借錢，我也和他借錢，大家都跟他借錢，那他還怎么混，他可以送你錢，但你不能借，有錢人都這樣。”
說完后，約翰嘆聲道：“要被丹尼那個混蛋宰一刀了。”
方振武低聲道：“要不然，跟你師娘借點？”
高光想了想他該怎么說，先打電話給薩拉，然后說薩拉小姐，我現在遇到了一點困難，你送我車子房子都不行，還是先借給我一千一百萬吧。
這場景不能想，一想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這要管師娘伸手借錢、真丟不起這個人啊。
高光拿出了電話，默默的給丹尼撥了過去。
丹尼的電話占線了，但是過了不到一分鐘，他把電話打了過來。
“你要借戰爭貸款嗎？”
“戰爭貸款？什么戰爭貸款，啊，我就是需要一筆錢暫時用下，我需要一千一百萬，但我可以馬上還六百萬，所以我就是借五百萬 而已。”
丹尼毫不猶豫的道：“你現在要我轉一千一百萬，那你就是借一千一百萬而不是五百萬，而且我還知道你的處境，你在戰場上隨時可能沒命，我沒辦法和你簽借款合同，你也沒辦法給我提供擔保，所以這一干一百萬毫無疑問就是戰爭借款，而且是風險極大毫無保障的戰爭借款。”
“我現在安全了，我有攻擊機提供空中掩護。”
“就算有一萬架飛機保護你，這也是戰爭貸款。”
高光無言以對，他只能無奈的道：“你就說能不能借吧。”
“按照慣例，這種情況絕對不借，可史密斯先生說了，盡量還是幫你一把，所以我就按照戰爭貸款的模式給你辦好了，唔，你要借一干一百萬，只有信譽擔保，唔，唔，好吧，借給你一干一百萬美元，用你的私人財產和國王防務的公司財產當抵押，期限三個月，你需要還款兩千二百萬美元。”
高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他詫異的道：“你趁火打劫我？”
丹尼非常不悅的道：“你搞清楚戰爭貸款的規則再跟我說話！什么叫趁火打劫？我告訴你，正常的行情是借款一個月，利息是本金的三倍到五倍，這才叫戰爭貸款，如果借款期限是一年，那利息必須是本金的十倍！你懂不懂行情就敢亂說？”
三個月的期限，只要雙倍利潤，這是給了面子的結果嗎？
高光頗感無語，然后他低聲道：“抱歉，是我不懂行情。”
“快點決定，到底借不借。”
“借！但是能不能算成借五百萬？我有六百萬，等我這邊打完就立刻給你好不好？”
丹尼非常嚴肅的道：“不拆分，你借一秒鐘也是借，你借一秒鐘也是借的一干一百萬，到期還兩千二百萬，就是這個條件。”
自己給湯姆轉六百萬，讓丹尼轉剩下的五百萬，這樣能省不少，但問題是高光現在沒辦法操作，他省不了這個錢。
方振武在一旁低聲道：“面子算個屁啊，要不然跟你師娘借吧......”
這不是面子的問題，這是男人的尊嚴。
高光咬了咬牙，他沒有聽從方振武的建議，直接在電話里道：“我借！給湯姆打款！”
“成交。”
高光掛斷了電話，現在他如釋重負，漢克那邊可以有交待了但是想想背上的巨債，他覺得肩膀上好像平空增加了幾百斤的重量。
高光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飛機，然后他自言自語的道：“這錢花的值，高利貸也是值得，要不然我們的脊梁就被莫里斯打斷了，現在雖然花了錢，但我們招來了空軍的攻擊機，把所有敢向我們伸出的爪子統統打斷，這是什么？這是實力的體現，這他媽就是立威啊！你們說值不值？你們說值不值！”
約翰重重的點頭道：“值！很值！但是兩干多萬啊......怎么還？”
高光的氣勢一掃而空。
終于還是被債務的重擔壓彎了腰。
挺直的腰板不由自主的彎了下來，高光張了張嘴，道：“打完再說吧，賣了貨就有錢了，貨不好賣就想辦法賺錢嘛。”
約翰苦著臉道：“什么錢這么好賺啊，三個月兩千多萬，我們做什么任務能賺這么多呢。”
高光指了指遠處的貨車，道：“賣了貨就有錢了，賣不了的話我就找…算了，總有辦法的，現在不說借錢的事了，想一想，我們還能用這攻擊機多干點兒什么，錢不能浪費，想想怎么借這個機會立威，怎么把利益最大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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