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將軍,太史霸長老,多謝兩位遠道而來,此事乃我們九玄宗與元遂仙君之間的恩怨,不關你們之事,還請....."岳淮見太史鈞和太史霸沒有離去,面露感激之色道。
「什么恩怨,分明是恃強凌弱!我等身為......"太史霸沒等岳淮把話說完,已經毫不猶豫地打斷道。
太史鈞嘴唇抖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默默看著孫子,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很是沉重。
「此戰,你大哥說了,你們太史家不要卷進來。真當哪一天,他需要你們幫忙時,自會開口。」太史霸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印染月已經開口打斷道。
然后印染月又特意朝太史鈞深深鞠了一躬,道:「多謝老爺子!」
「應該是我說多謝才是,若沒有你夫君.....」.太史鈞面帶歉意道。
「都是自己人,又何必言謝來言謝去?老爺子和太史霸你們還是速速離去,免得惹來誤會,反倒不美。」藍冉微笑道。
「你們真能.....」太史鈞見藍冉這般說,心里倒是越發過意不去,總覺得這般做似乎很不仗義。
「爺爺,既然我大哥和兩位嫂子都這么說了,我們還是快走吧!「太史霸沒等他爺爺把話說完,便拉著他說道。
「呃!」太史鈞一臉錯愕。
他還以為以太史霸的性格,肯定不肯離去,結果他倒像是個負心漢一般,被人說那么一句,他就立馬甩手走人了。
「放心啦爺爺,我大哥既然這么說了,肯定沒問題!「太史霸說罷,不由分說就拉著他爺爺走人。
開玩笑,當年那一戰可是九位道仙和八百位真仙,外人都以為激烈廝殺了十天十夜,打得山崩地裂,死傷慘重,唯有太史霸心知肚明,哪有什么十天十夜,哪有什么山崩地裂,死傷慘重?
他進去的時候,里面空空蕩蕩,就跟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的。
那家伙,若不是直接以碾壓的方式滅殺,太史霸都敢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
這次元遂仙君派了十三位道仙,又糾集了六大宗門的真仙精銳,雖然戰力比起二十余年前的那一次要強許多,但憑他們還絕對做不到碾壓尤士金等九位真仙,八百位真仙,就算尤士金和史行滿是后來分批進去的,那也是絕對做不到。
所以,只要他太史霸態度表達到了,其他事情,自然是一切都聽他大哥安排,他壓根就沒必要去瞎操心。
「你這做法,未免也太那個了,至少也需要堅持一二,你大哥嫂子心里多少也會舒服一些。」被拉著離開了九玄山,太史鈞忍不住嘮叨道。
「我和大哥的情義,又哪里需要那些虛頭巴腦的客套!真需要,我早就那腦袋拎在褲腰帶上沖殺上去了,又豈是幾句話就能打發的?
倒是爺爺您,岳宗主,還有我大哥嫂子那番話,應該正中您心意吧,省了您左右為難。」太史霸說道。
太史霸前面一句話,還聽得太史鈞頗為動容,不過聽到后面一句話,太史鈞老臉便有點掛不住了,瞪眼道:「你爺爺是那樣的人嗎?」
「我爺爺當然不是那樣的人,不過他背后還肩負著一個家族!」太史霸說道。
太史鈞聞言頓時泄了氣,苦笑道:「你說的沒錯,所以有些事情,你不說,我也不問。」
說到這里太史鈞停頓了一下,突然間又挺直了腰桿道:「不過你也不要看扁了你爺爺,你大哥對你有救命和栽培大恩,也就是對我太史家有大恩,他真要有難,你爺爺就算豁出去也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九玄山外,元遂仙君陣營。
欒奇林看著太史霸和太史鈞祖孫倆也 離開了九玄山,嘴角勾起一抹譏諷之色,心里卻暗暗松了一口氣。
這祖孫兩真要犯二愣子勁,那就相當于九玄宗一下子又多出了兩位中品真仙,這一戰恐怕就棘手了。
欒奇林正暗暗松一口氣之際,有無數符文從九玄山脈的一座座山峰上浮現,化為滿天熾盛符光,將整座九玄山脈籠罩在里面。
再接著,有岳淮頭懸玄天鏡,從符文流轉的光幕中走了出來。
「欒道仙,眾位來自大荒地的道友,我九玄宗并無意跟元遂仙君結怨,是凌云殿欺人太甚在先,又鼓動五大宗門聯手圍攻我們九玄宗在后,我們才無奈反擊將他們滅殺。
當年之事,是非公道擺在那里,今日在場的眾道友,還有元佑仙君大人都能作證,否則今日我九玄宗開山門,也不會有這么多道友來祝賀,元佑仙君大人也不會委任本宗為西路總管。
冤家宜解不宜結,元遂仙君乃仙庭重臣,想來應該是秉公辦事之人,又何必為了尤士金等人的惡行而興兵攻打我九玄宗,與我九玄宗結仇,壞自己的名聲呢?」
岳淮的聲音振地有聲,有理有據,別說聽得隱塵等人都暗暗點頭,就是元遂仙君陣營中的大多數道仙,都聽得暗暗點頭,充斥天地的異象都少了一些煞氣。
這十三位道仙,除了欒奇林和丘匡濟兩師兄弟,還有凌云殿僅剩的兩位道仙長老,其余其實大多數是迫于元遂仙君的調令,無奈前來。
他們與九玄宗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又遠在大荒地,若不是因為元遂仙君之故,又哪會大老遠跑來九玄宗尋事?
況且他們又不傻,哪里會不知道九玄宗能滅殺尤士金等九位道仙,又豈是易于之輩?
哪怕他們占著絕對優勢,一旦印染月等中品道仙拼起命來,他們這些人中說不定就會有人重傷甚至殞落,至少也是要損耗許多功力。
如今岳淮有理有據一說,擺明了九玄宗是迫于無奈,不想跟元遂仙君結怨的態度,話里話外還捧了下元遂仙君,也算是給了面子,這些人心里頭自是越發有些不愿意一戰。
「欒兄,其實這岳淮說的倒也在理,這里又不是大荒地,我們又何必大老遠來蹚這渾水,不若讓他們奉上一些禮物,賠個禮,我們便回了吧,也省得一番廝 殺!」護府仙將尉遲觀說道。
「尉遲將軍,這是我師尊的命令,莫非你以為他老人家的命令是兒戲不成?」欒奇林聞言神色嚴厲地看向尉遲觀道。
尉遲觀臉色微變,隨即道:「尉遲觀自是沒有那個意思。」
說罷,尉遲觀就眼觀鼻鼻觀心,不再言語。
「岳淮,你不必說這番花言巧語來糊弄本道仙,蠱惑人心。那尤士金在本道仙師尊帳下聽過道,乃是他的門生,又豈是你們說殺就能殺的?
不過你們既然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不想與我家師尊結怨,那也行,今日你還有印染月、藍冉三人束手就縛,隨我們去一趟仙君府。
然后當面向我家師尊請罪,求得他老人家網開一面,這件事說不定還有幾分轉機,就此揭過去。若不然,就休怪我們踏平了你們九玄宗!」欒奇林見尉遲觀不再言語,這才再度朝著九玄山開口說道。
說話間,遮天蔽日的畢方虛影緩緩煽動羽翼,青色的羽毛上亮起了一道道紅色斑紋,仿若大地上布滿巖漿裂縫一般,一旦爆發出來,便是毀天滅地的滾滾地火巖漿。
「欒奇林,該說的話,本宗已經說了,和解的機會也已經給了你們,既然你們一意孤行,非要是非不分,恃強凌弱,肆意殺戮,那也就休怪刀劍無眼,我們九玄宗大開殺戒了!"岳淮揚聲說道。
玄天鏡符文閃動,有一條山脈顯現在虛空中,雄偉巍峨,氣勢磅礴,
抗衡著那遮天蔽日的畢方虛影。「哈哈,就憑你們九玄宗,真是狂妄無知!」欒奇林聞言放聲大笑起來,一頭紅發肆意飛揚。
大笑之際,虛空中的畢方猛地煽動青色羽翼,布滿青色羽翼的紅色斑紋驟然大亮,脫體而出,如同漫天帶火流星朝著那條巍峨雄偉,氣勢磅礴的山脈虛影墜落而去。
山脈中沖出一條大江,洶涌澎湃,如同一條巨龍盤繞上空。
「轟隆隆!轟隆隆!」
漫天燃燒著火焰的「流星"砸入大江之中,掀起滔天巨浪,也有少許火焰「流星」砸入山嶺之中,山嶺震動,巨石滾落,大地開裂,巖漿噴涌。
只是山脈巍峨浩大,這些破壞并無大礙。
欒奇林見狀臉色微變,尉遲觀等人也是臉色微變,透出一抹凝重之色。
「都說玄天鏡誕生于九玄山中,頗為玄妙,今日一見果然有些名堂。不過你以為憑這個就能在本道仙面前放肆,攔阻本道仙的大軍嗎?」欒奇林冷笑道。
「能不能擋住,戰過之后自能見分曉!「岳淮冷冷一笑,身后符文流轉的光幕分開一道口子,岳淮頭懸玄天鏡抬腳要踏入那道口子。
「岳淮,有種你不要做縮頭烏龜,出來一戰!」凌云殿僅剩的兩位道仙長老之一的游碧紅厲聲喝道,一蛇形飛劍對著岳淮破空而去。
那蛇形飛劍在空中化為一條紅頭綠身,散發著無比陰冷氣息的大蟒。
那大蟒對著岳淮張開了大口,牙齒交錯如鋒利山峰,口大得仿若能吞下整座九玄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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