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滾滾幽冥死力涌出,化為一只白骨巨爪。
這白骨巨爪抓著一柄血刀,這血刀刀身上顯出一長著獠牙,有點像蝙蝠一樣的魔頭來,正是幽通老魔曾經使用過的道寶嗜血魔刀。
嗜血魔刀斬落而下。
「嘭!」一聲巨響,那身上出現許多裂縫的道血道人立馬就炸了開來,血霧彌漫。
在嗜血魔刀斬爆姜喬年的道血道人之際,五色神光已經對著姜喬年本尊刷落而下。
姜喬年憑借道血戰甲,引動大道之力,還有自身強大的修為,正苦苦支撐。
但道血戰甲已經紛紛開裂,他的身子里也不斷發出骨頭被壓碎的聲音,身子佝僂著,不負重壓。
正當姜喬年不負重壓之際,一只火鴉飛來,沖入五色神光之中,鋒利的爪子落在開裂的道血戰甲之上,猛地一撕扯。
道血戰甲終于崩裂,化為血霧彌漫。
沒了道血戰甲支撐,五色神光猛地落下,一下子將姜喬年鎮壓在大地之上,不得動彈,火鴉化為一柄火劍,對著他的腦袋一繞。
「不!」
姜喬年發出凄厲叫聲,頭顱落地。姜喬年成為此戰第一位殞落的道仙。
尤石麒,秦子凌還另有作用,沒有立馬鎮殺,而是徹底摧毀了他的道基,將他如死狗一般扔在玄煞殿前的廣場上。
道血道人和道血戰甲所化的血霧被一股玄妙力量收攏,回歸成一滴道血。這滴道血化為一道血光,落入猿大之口。
姜喬年剛剛頭顱落地,一道鋒利金光劃過,涂洪玲被攔腰斬斷,鮮血噴涌,灑落大地。
那道鋒利的金光正是金鵬的金色翅膀,鋒利大力無比,涂洪玲無法抵擋。又是兩團血霧被一般玄妙力量收攏,化為一滴道血,被猿二收走。
七位道仙,片刻功夫殞落兩位,一位被毀道基,只剩下四位。
而無極門和九玄宗這邊,也正好是四位道仙。印染月、藍冉、金鵬和四首。
他們四人任何一人都能完敗方林甫四人。
尤其印染月、金鵬和四首,戰力更是能碾壓方林甫四人中的任何一人。縱然方林甫四人不惜調取道血,但懸殊的實力擺在那里,也只能讓他們多支持片刻而已。
秦子凌見戰局已定,便收回五色羽珠,只留下生死兩儀珠,收攏道血,吸走一些零散的血霧。
大戰很快就結束了。
道血一調取出來,便會有損耗。
縱然大戰很快結束,兩滴道血最終也只能收取一滴。
其余血氣彌漫天地,滲入九玄宗的大地山岳,使得九玄宗山門的大地山岳越發堅固,道韻濃郁。
不過饒是如此,這一戰,還是收取了十滴道血。
道血只有四首和四尊冥仙將能吸取煉化,當然生死兩儀珠和嗜血魔刀也能吸取煉化。
所以這十滴道血,猿大、猿二、熊大和應豹四尊冥仙將都得了一滴道血。四首也得了一滴。
生死兩儀珠和嗜血魔刀也各自得了一滴。
還剩下三滴,秦子凌將它們收在乾坤洞天世界里,留著等猿大他們度過天劫,再分給他們。
秦子凌終究不是好殺之輩。
那八百位真仙,很多修行艱苦,大多數人也不是真的心甘情愿前來攻打九玄山,只是大勢如此,卻由不得他們做主。
所以,八百位真仙,除了一開始被鎮殺了一些,大部分被秦子凌鎮壓井收入了乾坤洞天世界。
乾坤洞天世界,得赤帝山和五行果樹撐起天地,現在已經能稱得上小世界。
小世界里產生的仙靈之氣,已經能供養諸多真仙強者。
當然這些真仙被收入乾坤洞天之后,秦子凌并不是盡數收留,而是以神魂之道進入他們的泥丸宮,—一鑒察,凡是劣跡斑斑的盡數鎮殺。
余者也都以神魂之法,引動乾坤世界大道之力,在眾人泥丸宮中落下天道法印。
如此,在乾坤世界里,秦子凌便是他們至高無上的主宰,他的命令便是天條法規,誰也不能違背,一旦違背,必有天劫降下。
神魂之道玄妙無比,秦子凌如今已經是九品神仙,差天仙也只是一步之遙。
神魂之道都是直接強行進入他們的泥丸宮,根本容不得他們反抗,落下天道法印也是如此。
只有三位半道仙例外。
他們泥丸宮堅固,神魂強大。
秦子凌雖然也可以神魂之道強行闖入,但如此便等于強行摧毀,他們泥丸宮必坍塌,神魂必滅,所以需要他們主動敞開泥丸宮。
三位半道仙為了求生,也只好敞開泥丸宮,兩人不合秦子凌要求,直接被鎮殺,只有一位落下天道法印之后,得以存留下來。
如此一番操作下來,八百真仙最終留下了三百位真仙。
這三百位真仙,無一不是四品真仙以上的,說起來也是一股很強大的力量。
不過這三百位真仙,既然被秦子凌收入乾坤世界之中,知悉了他的驚天秘密,在秦子凌沒有強大到足夠守住這些東西時,肯定是不可能放他們離開乾坤世界。
正好,隨著乾坤世界的不斷壯大發展,許多地方也需要勞力。比如藥山的開墾和照看。
又比如赤帝山下豢養著那么多的遺種,秦子凌憑借強大的神魂,然后引動天道之力,日夜束縛看管它們,又有睚眥等被馴化的強大遺種幫忙震懾,方才沒有出現什么暴亂。
但睚眥、畢方和青彎三頭強大遺種得了道仙雷劫液,估計很快就要渡天劫。
等它們渡過天劫,成為道仙,便要在皇極大世界感悟更深奧玄妙的天道,自是不可能再去做看管震懾遺種之事。
秦子凌身為乾坤世界之主,自也不可能真的一直肩負這等辛苦活。如今有了這三百名強大真仙,正好可交給他們來看管豢養。
當然,以后無極門要發展,還需要有源源不斷的仙丹、仙器等供應。這三百名強大真仙中,并不乏擅長煉丹和煉器的人才,倒也可以在乾坤世界里建起煉丹殿和煉器殿,讓他們幫忙煉制一些。
畢竟火龍身份超然,也需要修行修復。
以前沒條件時,只能讓他屈尊紆貴,幫忙干些苦活累活,現在條件有了,自然得讓他從這些瑣屑之事中脫身出來,以后只幫忙煉制一些急需的高級仙丹和物件,其他則下派給手下人去做。
秦子凌這些暗中的操作和安排,九玄宗的人自然不知道。
他們只看到五色羽珠,生死兩儀珠,還有金鵬、四首等人再加上藍冉還有印染月一出,七位道仙片刻功夫便被盡數鎮壓鎮殺,八百位真仙不是被殺就是被直接鎮壓,收去了玄煞峰。
看著空空蕩蕩的九玄山,其實別說九玄宗的人了,便是無極門不少弟子都是目瞪口呆。
這就完了?
七位道仙,八百位真仙,竟然沒有掀起像樣的驚濤巨浪,就被一掃而空 「岳淮,你還得繼續辛苦一下,把戲做足一些,太早恢復平靜,讓元佑仙君也產生忌憚,對我們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岳淮正目瞪口呆之際,耳邊響起了秦子凌的聲音。
岳淮猛地一個激靈,驚醒過,然后連忙遠遠朝著玄煞峰的方向作提行了一禮,眼中盡是敬畏之色。
于是,當戰事已經平息之后,九玄山內依舊煞云翻滾,大陣光幕上的符文還是不時暴亂,綻放出驚天 符光。
九玄山外,數百萬里開外。
太史霸和欒奇林已經停止了廝殺,雙方遙遙對峙。欒奇林不動,太史霸就不出手。
欒奇林若動,太史霸就上去死纏爛打。
欒奇林實力勝出太史霸不少,但奈何還是有限,單獨一人,要鎮殺太史霸很難,除非他不惜付出被重創的代價。
欒奇林自然不可能為了凌云殿的事情,付出如此巨大代價。所以欒奇林也沒辦法,只能跟太史霸對峙,大眼瞪小眼。
當太史霸和欒奇林遙遙對峙之際,九玄山外,有恐怖的氣息從遠處滾滾奔涌而來。
一身金袍的尤士金帶著史行滿長老出現在天際邊,轉眼便到了九玄山外數百里的海域上空。
尤士金望著被大陣遮掩的九玄山,臉色極為難看,眼目中盡是驚怒不安之色。
此戰,他自恃身份,不便露面,便派了史行滿前來,遙遙觀戰,隨時傳遞消息給他。
尤士金本以為,縱然九玄宗出了一個藍冉,有方林甫七人出馬,也必然能橫掃九玄宗。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穩坐凌云殿,派了史行滿遙遙觀戰。
結果,讓尤士金料想不到史行滿帶來消息,說方林甫七人帶著八百真仙殺入九玄山時,突然有雷道仙印染月橫空而出。
縱然如此,尤士金還能穩住心態。
畢竟凌云殿這邊還是人多勢眾,占了優勢。
就算這次無法滅了九玄宗,方林甫等人要撤回來也是沒什么問題的。但隨著時間推移,方林甫等人卻沒有破開大陣而出,終于讓尤士金心頭升起一絲不安。
以方林甫的老謀深算,明知事不可為,絕不會拖泥帶水,繼續留在九玄宗廝殺。
惟一的解釋是九玄宗不讓他們離去,雙方需殺激烈,方林再等人暫時還不得脫身。
若是如此,九玄宗的實力就委實驚人!
此戰之后,他這位大蠻南海鎮海將軍不僅威嚴掃地,而且地位也必然受到嚴重威脅。
九玄宗不除,所有人就只會靜觀其變,不會聽他號令!
「殿主,我們要不要殺進去?」站在九玄山外許久,看著大陣光幕符文閃動,里面煞云滾滾,根本無法窺視里面情景,史行滿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也好!」尤士金點點頭,手朝天一指,滾滾土系道力從四面八方云集而來,凝聚成一座充斥天地的巍峨山岳。
遠處,隱塵等三位總管互相對視了一眼,幾乎只是一瞬間,便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不約而同,三人化虹破空朝著九玄山劃去。
隨著三人化虹破空而去,有三條大道已經先一步顯化在九玄山外上空。一座山岳,一只巨大的火禽,一柄銀色巨劍。
山岳、火禽還有巨劍擋在了正準備對著九玄山護山大陣落下的巍峨山岳之前。
尤士金臉色猛地一沉,扭頭朝正從天際邊化虹而來的隱塵三人望去。眸光如刀,鋒利冷冽異常。
「知不知道你們在做什么?你們這是以下犯上!「尤士金看著落在數十里開外的隱塵三人,厲聲道。
「若是將軍所行不合天規,我等所行又何來以下犯上之理?」隱塵開口道。「隱塵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九玄宗不敬本將軍,挑釁仙庭權威,本將軍派兵征伐,又有何不合天規的道理?」尤士金質問道。
「那尤石麒逼迫藍冉下嫁給他,藍冉不從,莫非也是不敬將軍,挑釁仙庭權威嗎?」夏侯煐冷笑道。
同為女性道仙,夏侯煐對尤石麒此行為最為厭惡痛恨。
「胡說八道!爾等全都讓開,否則休怪本將軍翻臉不認人!「尤士金怒喝道。
「將軍,此事孰是 孰非,我們不想多管,就讓他們七人還有八百真仙跟九玄宗一決勝負,將軍還有我們都兩不相幫,不管最后此戰誰勝誰負,此事就此揭過去,你看如何?「司少楠開口道。
尤士金看著三人,神色陰晴變幻不定。他又豈會不明白眼前這三人的心思?
若九玄宗不堪一擊,三人自然不會出面。
但現在九玄宗實力強大,竟然有以一派之力抵擋七位道仙和八百位真仙的實力,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可是一股足以牽制凌云殿,不讓它一支獨大的力量。
他們出面欄阻,不僅示好九玄宗這個如彗星般崛起的大勢力,而且不讓尤士金破壞雙方勢均力敵的廝殺,能最大限度地同時損耗雙方力量,最好來個兩敗俱傷,對大隱宗、七星宮還有赤火宗都是好事。
九玄山,玄煞峰。
「有意思!「秦子凌透過大陣,觀察外面的局勢變化,不禁面露微笑道。「確實有點意思。」劍白樓捋著兩條長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