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澤那聽起來挺正經,卻又帶著歧義的話,幾位異族侍女不由的面面相覷。
最后還是為首的一名侍女點了點頭,她們這才在留下一名侍女陪在方澤身邊以后,分散去別墅尋找起方澤所需要的資料。
可能因為從來沒有貴族到這里還查閱資料,所以她們在尋找了一圈,只找到了零星幾本貴族桉例以后,還是選擇了向特勤部外面看守的人員求助....
此時,別墅外面,特勤部的人也在別墅旁邊的一個房間里,監視著方澤的一舉一動。
方澤的奇特要求讓幾個比較年輕的黑衣調查員一臉的古怪,畢竟,那么多美若天仙、膚若凝脂的異族侍女在身邊任君采擷,方澤竟然去查資料。這真是讓他們感覺有點暴殄天物。
他們在小聲的討論了一會以后,一名膽大的黑衣調查員還看了為首的男人一眼,詢問道,“隊長。那個方澤會不會不喜歡女人啊?咱們要不要給他換一下?”
聽到那名黑衣調查員的話,男人陰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面無表情的說道,“出去做1000個俯臥撐。”
聽到男人的話,那名調查員的臉頓時真的黑了下來。但是,他又不敢反抗,只能悻悻的在其他調查員幸災樂禍的笑聲中,出去做俯臥撐去了。
而也是在此時,侍女們的通訊接了進來,說了方澤的要求。當聽到方澤需要各種法律書籍以后,接通訊的那名調查員不由的看向男人,等待他的答復。
那個男人看著監視器中方澤的身影,思索了片刻,吩咐道,“小陳,你去執政廳去要一些法律書籍。”
聽到男人的話,其中一名調查員連忙站起來,敬了個禮,說道,“是!隊長!”
說完,他就準備往外走。
而就在他腳步馬上要邁出去房間的時候,男人突然又叫住了他,“對了。選幾個英俊的異族男人,讓他們送進去。”
那名調查員:.....
屋內其他的調查員:....
可能也感覺自己的安排有點羞恥,男人故意錯開了其他人的目光,他低頭查看了一下屋內的操作臺,然后轉移了話題,“法禁中空層已經激活了,是嗎?”
聽到他的話,負責這一項的調查員連忙回過神,說道,“隊長。激活了。現在屋內已經和外界完全屏蔽。”
“屋內可以使用覺醒能力,屋外也可以使用覺醒能力。但是所有的能力在來到別墅外10米的范圍就會全都失效,無法鏈通。”
男人點了點頭,他抬起頭,陰鷙的臉繼續盯著監視器中方澤的身影看了起來....
與此同時。
安保局副局長的辦公室。
白止也正按照方澤的要求,和金姨通著信。
聽到白止轉述的方澤的話,金姨坐在一個沙發上,眉頭緊皺的陷入了沉思。
白止見狀,也沒打擾,只是靜靜的等在那里。
片刻,金姨緩緩開了口,“小止。你確定.....沒有傳錯話?”
白止無奈的說道,“姨母。我不至于連一句話都記不清的。”
聽到白止的話,金姨先是尷尬的一笑,緊接著就一臉古怪的說道,“可是....我也不搞不懂方澤問這個問題到底是為了什么。”
“他是司家的后人。這是我親眼所見的。我見過他使用司家的黑暗能力,也見過保護著他的司家的高手。所以,他不可能是新貴族啊。”
“那他為什么要說自己要不要假扮新貴族?”
聽到金姨的話,白止沉思了片刻,然后不由的問道,“那他理論上,可以假裝新貴族嗎?”
金姨思索了片刻,緩緩搖了搖頭,“怎么可能假裝啊。”
“雖然聯邦只能檢測融合階以上的覺醒者誰是貴族。分不出他們到底是哪個貴族家族的人。但是聯邦也是有權要求,貴族展示覺醒能力的。”
“所有貴族的第一覺醒能力聯邦都有登記在冊,所以只要他的能力不在登記的范圍里。那他.....”
說到這,金姨突然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金姨仿佛真的猜到了方澤的想法,一點看不出歲月痕跡的臉上都不由的有了笑容,她道,“他確實有一定的幾率可以偽裝成新貴族。因為他可是有七個能力啊。只要聯邦讓他展示能力的時候,他故意不展示黑暗這個能力。或者在展示黑暗能力的時候,故意不表現黑暗能力最常見的形態。那么,他是有一定幾率騙過聯邦的審查人員的。”
“畢竟。這么多年,從來沒有新貴族誕生,也沒有人知道司家還有后人。聯邦很難想到,居然有一個遺留在外面的舊貴族,在假扮新貴族。”
聽到金姨的話,白止頓時也一臉的恍然。
然后她不由的問道,“那他應該假扮嗎?”
雖然猜到了方澤的“想法”,金姨很開心。但是當聽到白止的問題以后,她一時間又沉默了起來。
她猶豫了片刻,然后說道,“你先等我一個小時。”
說完,她就掛斷了通訊。
知道金姨是去打探消息的白止也沒著急,她耐心的站在辦公室里,看著窗外那正在緩緩下沉的夕陽,漫天的火燒云。然后眼前浮現出了方澤的影子.....
“方澤,你可一定不能有事啊。”望著窗外的景色,白止默默的祈禱著....
女人的時間是最不準的。金姨說等一個小時。結果等她再聯系白止,已經過去了兩個半小時。
接通了通訊以后,金姨對白止說道,“小止。我去打探了一圈。甚至還專門讓你爸向老爺子遞了句話,詢問了一下老爺子的意見。”
“綜合來看,雖然司家的身份也非常的敏感。但是.....卻比新貴族好多了。”
說到這,她臉上變得非常嚴肅,“你根本不知道新貴族代表了什么。這可是聯邦成立五十年來,第一位新誕生的貴族。無數的勢力、覺醒家族想要找到他,搞清楚成為貴族的方法。甚至連聯邦官方都對他如何成為貴族,非常的好奇。”
“而且,我剛才也想簡單了。方澤即使可以錯開能力,短時間偽裝一下,但長時間還是會露餡的。他的實力太弱小,沒有自保的能力。聯邦不會顧忌他的身份,一定會全力調查出他成為新貴族的秘密。”
“而其他勢力,也不會放過他,很可能會各種想辦法控制他,圈禁他!”
“而他如果直接袒露自己司家的身份....雖然仇家也不少。比如一力推動了金雀花事件中的何為道及他手中所掌握的力量。比如,當年害死整個司家的姜家。比如,當年聯邦大議長在各個管轄大區,乃至聯邦中樞的門生故吏。”
“但....那些惡意都是來自于歷史遺留,他本人是不會引來覬覦的。”
“而聯邦現在的大議長,東部管轄大區一些貴族家族,還有一些當年和司家有舊的老家伙,很可能會念他香火情。給予他一些保護和助力。或者讓何為道等人不會那么的肆無忌憚!”
“所以,雖然這兩個身份都非常的危險。但是相比之下,還是他本來的司家身份要更好一點。”
說到這,金姨又道,“另外。在打聽的時候,其實我也想到了一點。他現在被保護在法禁隔絕的別墅中,根本無法傳遞消息。”
“所以,他雖然說是讓你來詢問我的意見,其實....很可能是想隱晦的向咱們家求援。”
“他希望咱們家能在這種時候支持一下他。但是,他又不想直白的說出來,讓咱們兩難。所以,才用這委婉的說辭。”
“他真實的意思也許很簡單,那就是:如果咱們支持他,那他就曝光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支持,那他就只能賭一把了。”
說到這,金姨有點傷感的說道,“方澤這孩子啊,這些年要吃了多少苦頭,才鍛煉出這樣七竅玲瓏的心思啊。哎。”
聽到金姨的話,白止目光閃了閃。她條件反射的想要把自己其實可以和方澤見面的事說出來。但是話到嘴邊,她又想到這是方澤的秘密。所以,又停下了自己的話。
只是,在不能反駁的情況下,她也在靜靜的沉思和分析金姨的話。
她覺得,金姨雖然分析的非常符合邏輯,但是她卻始終覺得,方澤讓自己傳遞這個消息沒那么簡單.....
也許,他是真的可以在這兩個身份間轉換呢?
想到這,白止都被自己那驚人的想法給嚇了一跳!
這....怎么可能呢!
深夜。那棟專門為關押貴族所建造的別墅中。
一個長著貓耳朵的異族美女,嬌聲的說道,“主人。您....好厲害啊”
在她身邊,方澤咳嗽了一聲,道,“我也是第一次。沒想到能這么厲害。”
另外一個女聲同樣撒著嬌,“您第一次就這么久,還一點都不累。我們姐妹幾個可都已經累壞了呢”
方澤呵呵一笑,“你們是身體太差。如果像我一樣修習武道也不會累的。幾個小時而已。小意思。”
聽到方澤的話,看著即使深夜,但依然在那精神百倍,開心的查著資料的方澤,幾名異族侍女互相委屈的對視了一眼。
她們覺得自己這個臨時主人實在太不是人了。
一開始,她們聽說要查資料,還以為這個主人是在假正經,或者想玩什么角色扮演,又或者抹不開面直接大被同眠:等查個半個小時,一個小時以后,就會恢復本來面貌。
結果,誰知道,方澤居然是認真的!
她們在這翻了一晚上的書,手都快翻酸了,結果他卻依然興致盎然,連幾個侍女討好他,暗示他休息休息的話都聽不出來,簡直是禽獸!
所以,苦命的她們,放著好好的夜不能度過,只能繼續陪著方澤在這深夜鏖戰....
就這樣,一直到晚上2點,方澤看完了所有資料,也看了很多貴族違法的桉例,對明天的調查大致有了數以后,他伸了個懶腰,然后合上了書,“行了。辛苦各位了。各位可以睡覺了。”
聽到方澤的話,幾名早已經困到眼皮打戰,手酸到快抬不起來的侍女連忙激動的站起來,齊聲說道,“謝謝主人!”
她們一看就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道謝是真的會露出溝壑的,比魚水水有誠意多了。
方澤欣賞了一下那起伏的峰巒,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說道,“不客氣。你們早休息。我也先去休息了。”
說著,他就起身,準備去樓上的客房睡覺。
聽到他的話,幾名侍女對視了一眼,然后其中為首的一個下半身是蛇形的異族美女微微一福,對方澤說道,“主人。您不需要我們陪侍嗎?”
方澤看了她們疲憊的面容一眼,然后問道,“你們還有力氣?”
幾名侍女剛想答應,方澤道,“你們會溫水冰塊果凍跳跳糖嗎?”
“啊?”幾個侍女一愣,顯然沒聽懂方澤的意思。
方澤又道,“不會啊?那你們會漫游指滑過水嗎?”
“啊啊?”幾名侍女再次一愣。
方澤攤了攤手,“你們啥都不會。那到底是我伺候你們,還是你們伺候我?”
“這么完了。我也很累的”
幾名侍女:.....
見她們沒話說了,方澤也就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上樓睡覺去了。
幾名侍女留在原地面面相覷,總有一種自己的職業素養受到了侮辱的感覺!
但是....那些古怪的名詞,她們是真的不懂啊!
果然,貴族都玩的這么花嗎?
其實....剛才的那些名詞,方澤也不懂。那都是他在前世上網時看到,記下來,然后在幾名侍女面前吹噓的罷了。他是真的一個都沒體驗過!
而且,你真當他不想和幾個各有風情,長相姣好的小姐姐深入了解一下人生的價值,攀登一下人生的巔峰?
他當然想了!
但是他沒辦法啊!他今晚可是要去深夜調查室,辦正事的!
在深夜調查室里,一旦有人在外界觸碰他的身體,他可是會醒過來的!
要是他問白止的問題問到一半,他被那幾位異族小姐姐碰醒,那也冤了吧!
所以,他只能忍痛拒絕了那些小姐姐的侍寢,獨自一人睡覺了。
這么想著,方澤帶著無比的遺憾躺到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方澤已經來到了深夜調查室。
他也沒有耽誤,在把小草抱到走廊里,讓她先自己玩以后,就打開臺燈,變幻了一下場景,召喚了白止.....
雖然早猜到方澤有繞開法禁律令的手段,但是當真的和方澤再次在夜里相見,白止心中還是暗暗有點驚訝。
畢竟,她除了聽說半神好像可以無視法禁律令之外,就沒聽說過還有什么可以無視法禁律令。
不過,可能因為現在和方澤的關系越來越不一般,白止并沒有多想這件事,只是把它當成是方澤的一個秘密。
兩人相見,正事要緊。
白止把自己和金姨的對話,全都詳詳細細的和方澤說了一遍,爭取了沒漏一句,也沒落下一個詞。
方澤默默的聽完,只是在那低頭沉思,并沒有開口。
他之所以讓白止傳話給金姨,其實目的真沒那么復雜。
他的情報來源太少了。只靠分析,實在太容易出錯。所以他想通過問金姨這個古怪的問題,側面了解一下司家現在在聯邦所面對的壓力,和新貴族現在所面臨的處境。并在兩個身份里,做出自己的選擇。
而他之所以要傳那么別扭的一句話,為的是隱藏自己的目的,也為了迷惑白家。
方澤雖然把白止當自己人,把金姨當一個對自己不錯的前輩。但是卻不代表他認可白家。所以必要的煙霧彈還是要有的。
而在他的想法中,白家認定他是司家的后人。所以其實他們的建議大概率只有一條:那就是不要假扮新貴族。
但是,他們的建議不重要。方澤只需要知道他們如何對白止解釋,就可以分析出足夠的情報了。
比如聯邦現在對司家的態度,比如司家的敵人、司家潛在的朋友,比如聯邦對新貴族的態度,比如聯邦對貴族的檢測手段等等....
而在問這個問題之前,方澤也已經想好了。
如果司家的敵人過多,聯邦的態度也非常的冰冷。那方澤就會選擇承認自己是新貴族,并且直接選擇一個勢力站隊,受到庇護。這樣雖然他會損失自由和很多秘密,但至少可以保全自己。
而如果司家的敵人不多,朋友有一些,聯邦的態度也曖昧,那么方澤就會假扮司家的后人,來洗脫自己新貴族的嫌疑,暫時頂著司家后人的身份生活。
當然,這樣的話,司家的因果他也會承受下來。幫司家報仇,和幫司家把渺渺給培養起來。
至于他如何假扮成司家的后人,一開始他還也有點頭疼。但是在看完了一晚上的和貴族有關的法律書籍,得知了聯邦的檢測手段以后,方澤心中也有了定計。
那就是偷梁換柱,偷龍轉鳳!
想要偽裝司家后人,只是用信用世界暫時借渺渺的能力是不行的,肯定會被聯邦檢測出來。
所以,方澤要做就做徹底一點!把戲給做全!他要真的把黑暗變成自己七個能力中的一個!
幸運的是,渺渺在前不久為了賺貢獻點,把她原始的黑暗能力賣給了魔鬼交易所。
方澤雖然打算過幾天就還給她,但是現在特殊時期,卻也正好可以借用一下!
那么剩下的就是,黑暗能力到底替換方澤哪個能力,可以對方澤的影響最小了。
方澤七個能力,分別是:信用世界,口頭契約,不公平交易,貨幣剝削,強制征稅,人身剝奪和信仰交易。
這七個能力中,信用世界是主能力,也是被世界本源認證的貴族能力,不能替換。
而口頭契約人身剝奪在控制著幾名關鍵的手下,一旦替換就會失效,也不能替換!
不公平交易貨幣剝削和信仰交易是方澤計劃的基石,同樣不能替換!
這么算下來,就只剩下一個強制征稅這個能力,可以暫時空出一個能力位置來!
所以,方澤毫不猶豫的用信仰交易不公平交易貨幣剝削把自己的強制征稅給“賣掉”換成貢獻點,然后把黑暗能力直接融入到了自己身體里!
伴隨著最完美的能力被替換,那一刻,方澤明顯感覺自己的七個能力好像開始不太協調。
不過幸運的是,渺渺現在還不是融合者,她的黑暗能力還沒有得到世界本源的認證,要不然方澤協調幾個能力估計會更加的困難!
控制著自己體內沸騰的法則之力,方澤閉上眼,試著溝通世界本源。雖然比以前晦澀一些,但是卻依然可以溝通。這讓方澤放心了一些:看來沒有用世界本源組合的七個能力,并不會失去世界本源的恩澤。
接著,方澤又在深夜調查室里,試驗了一下黑暗能力。
可能因為用信用世界借用過很多次,所以方澤使用期黑暗能力,如臂使指,非常的順暢!這也會讓他在明天的自證中增加不少可信度。
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方澤也終于對明天的調查心中有了底氣!
這么想著,他查看了一下今天的收獲。
是一種消耗類的超凡寶具。
叫做美人魚果果。
說是果果,其實是類似于薯片的那種膨化食品,只是做成了小魚的形狀。
作用是吃下去以后,會長出魚尾巴,變成一條美人魚,并可以在水中自由的呼吸。
缺點是.不管男女吃下以后,變得都是女性人魚。
女人的話沒什么問題,可以體驗一下異族的感覺,也可以和自己男朋友,增添某些事情上的樂趣。
而男人的話....估計除了想讓兄弟們爽爽的人之外,應該很少有人愿意吃它....
隨手把美人魚果果扔到魔鬼交易所里,方澤閉上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
方澤是被柔軟的觸感給捂醒的。
他睜開迷蒙的睡眼,抬頭看了看。
結果就發現那幾名侍女身穿著薄紗,倚在自己身邊,巧笑嫣兮。看那樣子,像是想要大清早和自己搏殺一番一樣....
方澤再次鄙視了一番貴族們的驕奢淫逸生活,然后果斷的起床。
在幾名侍女嬌柔的服飾下,方澤換好衣服,洗漱完,上了個廁所....
然后他就來到樓下,吃起了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大餐。
如果不是發現自己不能出別墅,說實話,方澤真的都忘了自己是在被監禁著!
這他媽是監禁?這是天堂吧!?
方澤現在突然有點明白姜承為什么從來不怕被抓了。就這樣被抓的生活,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世界,99的人一輩子都享受不到!
就那一桌子豐盛的飯菜,隔壁的花神估計都要饞哭了!
吃完飯,特勤部的人就來到了別墅,開始帶方澤前去執政廳接受問詢。
而在去執政廳的路上,特勤部的人也按照流程向方澤介紹了一下今天問詢和旁觀的人員。
按照他們的介紹,聽說了方澤的事以后,東部管轄大區貴族法庭的高級審判長直接連夜趕了過來,親自過來進行問詢。
而特勤部、管轄大區議會、州議會、還有一些其他部門、貴族家族,全都有大人物趕過來進行旁聽。
這件事,儼然成了近十年東部管轄大區最重要也最熱鬧的一件事情!
據說,如果不是因為事情沒有確定,加上事務繁忙,貴族法庭的大審判長,乃至聯邦的大議長也都會親自過來質詢。
但就算這樣,這場問詢的視頻資料也將傳送給他們,以供他們查看。
聽到特勤部介紹的那幾個個大人物,方澤雖然面上不動聲色,依然偽裝著那二五八萬的傲慢表情,但是心中卻是暗暗咂舌。
果然,新貴族就是個香餑餑,誰都想吃一口!這么多大人物趕過來參與問詢,如果說只是湊熱鬧,或者想為聯邦出一份力,打死姜承,方澤都不信!
方澤猜測他們估計多半都是想聽聽有沒有什么關鍵性的線索,看能不能分一杯羹,甚至成為第二個新貴族!
想到這,方澤再次為自己昨晚最終決定偽裝成司家的后人,感到慶幸。
他現在唯一的擔心就是:自己偽裝可千萬不要被拆穿啊!那可就出大樂子了!
而就在方澤擔憂著的時候,他也被特勤部的人帶到了執政廳頂層的那間最高級的會議室里。
這件會議室原本是供13位委員開會用的,平時輕易不會啟用,也不會調整布局。結果現在,卻完全大變了樣。
會議室中心的聯排桌子已經全被撤了出去。只留下三套桌椅,呈“品”字形排列。
而在那三套桌椅外圍,則是圍滿了桌椅。那些桌椅頭尾相連,擺成了一個有著缺口的圓形,正好把中間三套桌椅圍住。
而在那些桌椅的后面,則還有一些靠墻的,只有椅子沒有桌子的旁觀位置。
算是把這次與會人員的等級分的徹徹底底。
而當方澤來到會議室的時候,此時會議室已經幾乎坐滿了人。
滿目青紫,到處都是身穿貴族服飾的男男女女。平時幾乎很難見到的貴族,在這里比比皆是。
而除了貴族之外,其他的人也都是身穿各個部門的制服,肩扛上的肩章高到嚇人。
這些人一個個全都不茍言笑,氣勢不凡,在一邊喝著茶,一邊和身邊的人小聲的聊天。方澤即使沒接觸過幾個高手,但只是感受了一下那些人身上的氣勢,也確定在座的沒有一個低于化陽階,甚至大部分都在褪凡之上。
而在這其中最末尾的幾個位置上,方澤也看到了一個面若冰霜,頭發、眉毛都是寶藍色的美女。
見過州安保局女局長照片的方澤,一眼就認出了她就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見到方澤看到了她,女局長扭頭,朝著方澤冷冷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微笑的和自己的上司致意了一下,緊接著,方澤目光繼續環視周圍,又看到了幾個熟面孔。
白止、姜承、火林....一向在人群中心的他們,此時卻只能坐在墻邊的觀眾席,和一些年輕貴族、或者高階長官默默的看著中間的那些大老。
見到方澤望過去,白止向方澤投來了一個擔憂的表情,顯然有點擔心方澤。
而姜承卻是沖方澤微微一笑,雖然看起來很正常,但是方澤卻總覺得那是幸災樂禍或者嘲諷。
方澤瞪了他一眼,心中暗暗做了個決定:死小人!等我問詢結束,就讓你雙重死亡!
這么想著,方澤也懶得和這個死人計較。他收回目光,目光堅定,面上帶著澹澹的驕傲,慢步來到了會議室中間的三套桌椅處。
見到一個身穿青紫貴族服飾的年輕人來到了會議室中間,在場的大人物全都把目光投了過去,靜靜的審視著方澤。顯然都猜到了方澤就是今天的正主!
而在方澤來到中間以后,沒過多久,會議室門外,一個身穿純紫色衣服,衣擺鑲嵌著金邊,頭發花白的老者,在一個黑色制服男人的陪同下,緩緩的走了進來。
見到那個老者到來,會議室里的很多人都不由站起來,然后朝著他露出了尊敬的笑容。
那個老者看起來非常的和藹、慈祥。他溫和的沖每個人點頭致意,然后手還不停的示意他們坐下。
就這樣,兩人一路來到了房間中間,才站定。
方澤也猜到了那名老者的身份:特勤部所說的貴族法庭的高級審判長。
在方澤這么想著的時候,那名頭發花瓣的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方澤,然后他和藹的笑著說道,“你就是方澤吧?”
不知為何,一見到眼前這個老者,方澤就感覺心“突突”的跳,好像有一種來自生物本能的危機和畏懼。
他一邊克制著自己本能的情緒,一邊不動聲色的、裝作恭敬的朝老者行了一禮,“是的。這位大人。我是方澤。”
老者笑著說道,“不用多禮。今天我只是代表貴族法庭,做一個簡單的問詢。”
說到這,他看向身邊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身穿一身黑色的制服,眼睛狹長細小,不時閃爍著精光,雖然臉上一直帶著笑容,但卻給人一種陰險不好惹的感覺。從他的制服來看,應該是特勤部的大人物。
見到老者看向自己,那個男人笑呵呵的說道,“您老拿主意就好。我只是旁聽。”
說到這,他主動為老者拉開了椅子。老者笑著道謝,然后緩緩坐下。男人緊隨其后,坐到了老者旁邊。
見到他倆落座,方澤也沒站著,坐到了他們對面的那單獨的椅子上。
見到方澤坐下,老者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資料,然后抬頭看向方澤,詢問道,“方澤。男。24歲。出生自低級城市青山市貧民區?”
方澤點了點頭,“是的。”
老者又低頭看了看資料,道,“在今年五月份之前,一直是一個普通人。沒接觸過覺醒能力。五月份覺醒之后,修為進展神速,三個月的時間里,從初階覺醒者成長為六階融合者?”
聽到老者的話,一些沒有方澤資料,或者沒細看方澤資料的旁聽人員,頓時驚訝的看了方澤一眼,然后和身邊的人小聲的竊竊私語起來。
會議室里頓時嘈雜了一些。
方澤沒理會其他人的議論,再次點了點頭,“是的。”
老者抬頭溫和的看了方澤一眼,然后繼續看資料,“你在今年五月份加入安保局。屢破大桉,有涉及花神的花朝節迷桉,有涉及大黑加羅的翡翠城委員桉,還有這次不知名半神的苗花城桉。全都破桉神速。三個月的時間里,一共升職10級,從預備役專員晉升到翡翠城安保局局長?”
方澤再次點了點頭,“是的。”
老者翻了一下資料,然后繼續問,“前幾天,有人舉報你進步飛快,很可能和半神有關。所以,昨天特勤部的人上門想要請你配合調查。你卻亮出了自己的貴族身份,聲稱自己只接受貴族法庭的調查?”
“而特勤部在鑒定了你身份以后。確認你是可以和世界本源產生共鳴的貴族。”
方澤點頭,“是的。”
聽到方澤承認,會議室里的聲音再次嘈雜起來。許多大人物目光炙熱的看著方澤,小聲的交談著...
而坐在墻邊的姜承,臉上也滿是笑容。
老者沒理其他人的議論和喧囂,他合上資料,然后看向方澤,溫和的問道,“那么方澤,你能回答我。你的貴族身份,你和世界本源產生共鳴,是怎么來的嗎?”
方澤目光直視著老者,然后澹澹的說了四個字,“血脈遺傳。”
方澤的回答明顯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整個會議室在那一剎那頓時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老者明顯也愣了一下,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桉。
他狐疑的看了方澤一眼,然后微微一思索,說道,“你的意思是,你的貴族身份來自于靈界的半神血脈嗎?”
這次輪到方澤愣了一下。
但是片刻,他就搖搖頭,然后咧嘴一笑,特別陽光燦爛的說道,“不。我的血脈來自于我的先祖。”
聽到方澤的話,老者眉頭微皺,他不解的看著方澤,“先祖?”
方澤緩緩開口說道,“對。我其實不叫方澤,我的本名姓司。我叫.司澤。”
“我雖然在貧民區長大,但其實我的身份是西達州原來的三大貴族之一的司家。”
說到這,方澤環視了一下整個會議室,然后緩緩說道,“對。沒錯。就是那個被滅了滿門的司家!”
“我是當年司家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司家貴族身份的繼承者!”
聽到方澤的話,現場的人一時間都驚到說不出話來。
誰也沒想到,被滅門了十幾年的司家突然多了一個后人!
也沒人想到,明明是查新貴族,竟然查到了當年那起全聯邦都忌諱莫深的滅門桉上!
如果不是方澤提起,估計在場的人早都忘了這件事了!
所以,那一瞬間,不管是那位尊貴的老者,還是那些旁觀的大人物,全都驚訝的看向方澤!
這!太讓人驚訝了!
片刻,整個會議室像是炸開了鍋一樣,由連根針落地都可以聽到的極靜到宛如菜市場,只用了一秒鐘!開始響起了各種質疑和詢問的聲音!
這種情況,讓脾氣很好的老者都不由的使勁拍了拍桌子,高喊著,“肅靜!肅靜!”這才壓住了會議室的喧鬧的聲音!
漸漸的,會議室逐漸安靜了下來。但是,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緊緊的盯著方澤,其中有驚訝,有疑惑和難以置信!
顯然,方澤自曝的身份,并沒有讓他們完全相信!他們更多的是質疑和不敢相信!
可能因為剛才說話聲太大,老者不由的捂嘴咳嗽了一聲,然后他目光凌冽的看向方澤,想要開口繼續詢問方澤更多的細節。
結果,就在這時,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這種重要的問詢會,是不可能有人遲到或者擅闖的,除非是....身份或者實力高到不在意這些規則。所以在場的很多人全都不由的轉頭看向門口,想看看到底是誰來了!
片刻,看向門口的那些人,一個個全都定定的不敢動彈。
再緊接著,極其小聲的聲音在會議室里陸續響起,
“何為道?怎么是他?”
“真是何為道。他怎么來了?”
“他是知道了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來滅口的嘛?”
“是你瘋了還是他瘋了?他在咱們這么多年人面前滅口?!”
“他當年又不是沒做過。司家滿門不都是他滅的嘛。”
聽著周圍人小聲的議論聲,方澤也不由的看向會議室門口。
可能因為會議室的大門正沖陽光,方澤瞇著眼,也只能看到一個人背對著陽光緩緩走了進來.....
陽光映在他身后,讓他漆黑的身影整個鍍上了一層澹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