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圖片上的那個獨眼佛頭刺青,方澤心中大致有數了。
果然又是這只眼睛,又是同樣的圖案風格。
看來自己的猜測很可能沒有錯。復興社的標志,還有“貪吃少婦”的案子,并不是個巧合,而是真的存在關聯。
如果說,之前方澤對這幾個案子,互相間存在關聯,還有所遲疑的話,那么現在的他,就幾乎有90的把握了。
這么想著,他把卷宗重新翻回到第一頁,然后開始細細的查看起來。
這個案子,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
簡單是因為這起案件,說白了,就是一個持續長達10年的,連環殺人案。
復雜是因為.嫌疑人,也就是剛才照片中的那個男人,身份有點特殊。
是執政廳一位市政委員的兒子 而且,他的作案手法還非常的詭異,和讓人無法抓到他的罪證.
第一起案件,發生在距離現在的十年前。
死者是探查署一位中層長官的妻子。
這位妻子,被人發現的時候,吊死在了綠水森林邊緣的一棵樹上。
因為這個案子涉及了探查署的長官,探查署需要避讓,所以這個案子就被安保局接手了。
最開始,安保局并沒有很重視,只是派出了一個辦案小組去現場勘察。
經過初步的勘驗,這位妻子的死因是上吊,窒息而死。
現場沒有第二者來過的痕跡。
死者的衣服較為完整,沒有動過的痕跡,連鞋襪都是一塵不染。
現場沒有發現撕扯、打斗和覺醒能力使用的痕跡。
身上也沒有受過任何的侵害。
辦案小組去搜查了一下死者家里,死者家里收拾的干干凈凈,東西也歸置的整整齊齊,感覺非常有儀式感,在桌上,還留有自殺的遺書。
而在走訪了一些這位妻子的鄰居、朋友以后,辦案小組知道了她這段時間心情非常的抑郁,經常心神不寧,好像有輕生,厭生的癥狀。
所以,辦案小組初步判斷,這應該就是一起最最普通的自殺案件。
不過,這份調查報告在遞交到,剛剛升任副科長的劉大胡子復審的時候,劉大胡子卻把這個案件給打了回去,并認為辦案小組差點辦了一件錯案!
在打回的報告上,劉大胡子指出了這起案件,很可能并不是一起自殺案件,而是一起謀殺案件。
他給出的理由是,這位死者去綠水森林自殺可以理解,畢竟可能想選擇一個喜歡的環境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綠水森林可是泥土地啊。
而這個死者的鞋子底部雖然有沾染一部分泥土,但卻是浮在表面。
而鞋邦、鞋子的側邊、襪子竟然全都纖塵不染,沒有任何泥土的痕跡。
正常人走路,腳抬起時,是會有一個向后撥的動作,這種時候,腳后的泥土會被撥動,從而弄臟鞋邦和襪子后面。
尤其是綠水森林這種泥土遍地的地方,就更容易弄臟了。
所以,這雙鞋的鞋邦、鞋側邊、襪子這么干凈,就證明了,死者并不是自己走到的綠水森林。
而是有人先殺,或者迷暈了死者,把她帶到了綠水森林吊死,之后再拿著鞋踩出腳印,偽裝成自殺的樣子。
這個發現,立刻把這個案子原本的結論,給推翻了!
但是即使發現了兇手露出的破綻,知道了這是一起謀殺案,但是不幸的事,安保局在后續的偵查中,并沒有發現更多的線索。
他們一開始懷疑,案件的真相可能是那位探查署的長官殺妻!
但是,安保局進行了各種調查,包括使用心靈類能力以后,都沒有找到任何可以佐證這一觀點的證據。
于是,這起案件也就暫時被當成了一起懸案,暫時擱置在了安保局的檔案當中。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第二年。
第二年,翡翠城一位富商的妻子割腕自殺。
這一次,這位妻子是在家中的浴缸里自殺的。
現場依然完美無暇,沒有任何第二者的痕跡,也沒有任何打斗、撕扯或者法則之力的使用痕跡。
和上個案件相比,除了地點和自殺方法發生了改變之外,幾乎完全一樣。
甚至,因為是在家中自殺,甚至連泥土證據都沒有了。
不過,因為有了上次那個案件的經驗,這一次,雖然沒有的異常,但是安保局并沒有再簡單的認定這是一次自殺,而是專門讓劉大胡子過來勘查這個案子。
不得不說,劉大胡子還是有本事的。
他在搜查這位死者的家里時,果然發現了一個可以排除是自殺的證據: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
禮盒當中是一套男士的運動裝。購買日期就在前兩天。
但是尺碼卻和那位富商的并不相同。
這說明這位死者,很有可能是婚內出軌,這套衣服是買給情夫的。
而一位近期還在給情夫購買衣服的女人,怎么可能突然自殺呢?
就算是恰好被情夫甩掉,產生了輕生的念頭。也應該先羞惱的毀掉衣服,或者報復完情夫后,再自殺吧?
于是,這個關鍵性的道具,頓時就成了這兩個案件的突破口。
因為,案件的兇手,最有可能就是這位死者的情夫。
而在各種調查以后,安保局也終于鎖定了那位死者的情夫:市政王委員的公子王駿才。
也就是照片上的光頭男人。
而因為有了犯罪嫌疑人,所以安保局很快也順藤摸瓜,查出了這位王公子和上一個死者的關系,竟然也不清不楚。
這下,所有人都無比的振奮,覺得案子馬上就要破了!
而當時安保局可是有著局長的。安保局局長的權利可不比市政委員小。所以,即使嫌疑人是市政委員的兒子,但安保局也是直接一道命令,把他緝捕歸案,準備進行審訊,查出案件所有的經過。
結果,誰知道,這位王公子到了安保局以后,卻是死不承認自己犯下了這兩起案件!還揚言,安保局是在栽贓陷害他!
一開始,安保局的眾人,只是當他在嘴硬。
但是當用心靈類能力進行測謊以后,安保局卻驚訝的發現,測謊生效了,但是對方居然沒有說謊:王公子確實和這兩個女人有染,但是卻沒有殺她們,他居然真的是無辜的!
于是,一時間,案件再次陷入了僵局。
而且,更麻煩的事,市政委員的兒子被抓,影響可是非常的惡劣和巨大。
作為王公子的父親,王委員更是氣急敗壞,直接把這件事鬧大。最后,甚至逼著安保局局長都向上級做了檢討和向王公子進行了道歉。
原本到這里,安保局也以為自己真的抓錯了人。
但是事情到這,并沒有結束。
在把王公子放出去以后,這種離奇的兇殺案再次開始上揚,而且每年都會陸續發生。
死者多半都是翡翠城一些中層人物的妻子。
而且,這些死者在生前全都和王公子的關系匪淺。
但是,不管安保局怎么調查,都找不到任何和王公子有關的證據。
而在改變了措辭,把王公子請來“協助調查”的時候,安保局也有偷偷用心靈類能力再次嘗試測謊,結果依然證明了王公子是無辜的。
于是,就這樣,這起案件,徹底成了安保局的懸案。一直困擾了安保局十年。
其實,作為一個有著千奇百怪能力的世界,有懸案再正常不過了。
但是,這個案子恥辱就恥辱在,所有人都知道王公子有90的概率是兇手,但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證明不了,也抓不到他!
而且,可能也發現了安保局奈何不了他,王公子的手段也越來越明目張膽和殘暴。
最后一起案件的時候,他甚至在那位受害者的胸口,連刺23刀,刀刀正中要害,但是卻依然偽裝成自殺,簡直就像是對安保局最大的嘲諷!
這也是陳科長說兇手還在持續向安保局挑釁的原因。
看到這里,卷宗也告一段落了,方澤合上卷宗,皺眉沉思了一會。
雖然卷宗里省略了很多內容,但是方澤卻相信,安保局應該是對這些受害者身邊的其他嫌疑人,乃至可能會對王公子栽贓陷害的仇人,都做了相關的調查和走訪,把所有人選全都一一排除以后,最后才只留下了這位王公子。
而且,如果說一兩位死者和這位王公子有染,還可以說是巧合。但這十年間,十位死者都和這位王公子有染,那就太怪異了。
也怪不得,安保局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著這位王公子。
而在方澤查看卷宗的時候,會議室里,其他長官的視線也都在互相偷偷的交流著,顯然都是想看看方澤這位比顧清還要妖孽的破案天才,有沒有什么新的思路和想法。
而不知道是不是覺察到了他們的眼神,方澤從案件中回過了神。然后他環顧了一下會議室,說道,“卷宗我看了。不過,我覺得應該不全吧?”
“你們對王公子怎么逃過的測謊,就沒有一個大概的猜測嗎?”
聽到方澤的話,會議室里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見到沒人開口,方澤剛想要點名詢問一下。
結果,就在這時,顧清卻突然緩緩開了口,“其實是有的。”
見到他開口,顧清的幾個鐵桿,不由的連忙看向他,然后不停的向他使著眼色。
但是顧清卻都像是沒看到一樣,只是自顧自的說道,“雖然我沒看給你的那個卷宗。但是從封面來看,應該是三年前的那個版本。”
“我來到翡翠城以后,對這個案子進行了重新審理,也和那位嫌疑人王公子私下接觸,乃至請回來,聊了一下案件。”
“我幾乎有80的可能,確認他就是兇手。”
“他的種種舉動,態度,還有講到案件時的一些微表情,比如得意,猖狂,與兇手共情等等,都暴露了他應該就是兇手。”
方澤對顧清有這個判斷并不意外,但他好奇顧清是怎么猜測王公子通過測謊的。
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方澤感興趣的點,顧清緩緩說道,“至于他是怎么繞過測謊,或者說怎么騙過測謊。”
“我覺得有兩種可能。”
“一是他其實擁有兩個靈魂。”
方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顧清解釋道,“心靈能力雖然可以測謊或者挖掘出潛藏在人內心深處的信息,但是卻必須要被使用者本身知道的前提下,才會生效。”
“如果一個人擁有兩個靈魂,兩個靈魂間的記憶并不共通,在接受審訊時,是不清楚案情的那個靈魂在接受審訊,那么心靈類的能力就會被騙過。”
方澤一邊點了點頭,一邊說道,“這個解釋是合理的。但是卻不能用在這個案子上。”
他道,“按照你剛才所說的,還有卷宗上所記錄的。”
“這個王公子明顯是清晰的知道自己做了案,而伱們拿他沒辦法,所以他才會那么囂張和猖狂。”
“如果他自己不知道自己做了案,那么他應該是迷茫、羞辱和憤怒。”
顧清點了點頭,贊同道,“對。我也是這么想的。”
“所以,我又提出了第二種可能。”
“他”
“狠可能擁有極為罕見的反心靈能力。”
方澤愣了一下,“反心靈能力?”
顧清說道,“是的。”
他道,“雖然這個能力,官方并沒有記錄。也沒聽說誰擁有過。”
“但是.我覺得排除所有的選項以后,這是最有可能的一個選項了。”
他解釋道,“而且,我這并不是漫無目的的猜測。”
他看了一眼自己對面的白芷,然后說道,“貴族其實就擁有這種被動能力。”
“這兩年,我有查過各種資料。官方之所以禁止對貴族使用心靈類能力,除了因為貴族擁有非常多的秘密,不能輕易泄露之外,還因為.他們本身就受世界法則的保護,心靈類的能力無法生效。”
“那么既然世界上存在這種反心靈類的情況,一個人擁有反心靈類的能力,應該也是合理的吧?”
聽完了顧清說的話,方澤不由的若有所思。
而再方澤若有所思的時候,顧清的那幾個鐵桿,卻是一個個有點無奈和絕望。
方澤擁有一個心靈類的覺醒能力或者超凡寶具的事,早已經不是秘密。
所以,他們才會計劃,用這個可以反心靈能力的王公子,來挫挫方澤的銳氣,給方澤一個下馬威。
新局長上任的第一個任務就失敗,被落了面子。再想掌控安保局,或者靠著局長的權限扭轉局勢,就會變得非常的困難。
這樣,就會給平民派增加非常多喘息的時間和機會。
結果,現在顧清把一切都坦白了,他們的計劃頓時失敗了大半。
他們覺得方澤只要不傻就不會再碰這個案子。
想到這,雖然顧清是平民派在安保局的領頭人,但是他們的心中還是難免生出了一絲埋怨:覺得大好的形勢,就這么被顧清給敗壞了。
而此時,方澤卻不清楚他們的想法。
他在思索了片刻以后,把手中的卷宗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手按在上面,說道,“案子我了解了。既然你們都破不了,而且,還這么信任我。那么,我就試試。”
“爭取,這幾天把這個案子給破掉。”
聽到方澤的話,原本會議室里失望的、走神的、看熱鬧的,吃瓜的,全都不由的驚訝的看向方澤。
甚至連從開會開始,就一直坐在自己位置上,閉著眼,不參與、不說話,就像是睡著了的劉大胡子都不由的睜開了眼,銳利的目光看向了方澤。
白芷是第一個坐不住的。
她一雙美目看著方澤,勸阻道,“方澤。這個案子根本就破不了。你沒必要因為他們幾個在那起哄,就硬接這個案子。”
緊接著,連顧清都點了點頭,勸阻道,“確實。這個案子太特殊了。所擁有的能力特殊,嫌疑人的身份特殊,作案的方法特殊。”
“貿然的去破案,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道,“我之前也想過有沒有可以繞開他的能力,審訊他的辦法。但是卻發現,根本沒有辦法。”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恃無恐,所以關于案子的事,他不會透露分毫。”
“因為他擁有反心靈能力,心靈類能力無效。”
“而如果讓他手持法禁律令,禁止了他的能力,心靈類能力也會同樣被禁止。”
“簡直是個死結。”
聽到他的話,方澤卻只是笑了笑,說道,“我先試試吧。”
“畢竟.就像陳科長說的,我是新局長,新局長新氣象,怎么也要做出點新事情來。”
說到這,他拿起了卷宗,然后說道,“好了,沒其他的事,就散會吧。我要再去看看這個案子。”
說完,他起身拿著卷宗,率先朝著會議室門口走去。
小優見狀,連忙把文件往懷里一堆,然后一路小跑著來到會議室門口,為方澤打開了門。
而看著方澤和小優離開了會議室,會議室里頓時也炸開了鍋!
平民派的人是真的沒想到居然還能峰回路轉,方澤居然真的接了這個案子。
所以一個個都有點興奮和開心,湊到一起,小聲的竊竊私語著。
而顧清看到他們這么志得意滿,卻并沒有摻和其中,他只是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后丟下句,“你們在得意什么?先去聽聽局里其他人在說什么吧。”,然后就率先離開了。
見到顧清這態度,那些平民派的人愣了愣。
他們對視了一眼,悄悄的四散在會議室,裝作無意的側耳聽了一下會議室里其他中立的長官們的聊天。
結果他們竟然驚訝的發現.大部分的長官居然并不是在那幸災樂禍,或者看熱鬧。而是都在稱贊方澤,或者對方澤的印象大為改觀。
這些中立的長官們覺得,不管能不能破不破案,光這種剛上任就敢啃硬骨頭,不逃避責任的態度,就足夠讓人認同了。
畢竟,沒人喜歡一個甩鍋,或者懦弱的領導。
至于,方澤能不能真的破這個案子.大部分的長官卻并不是非常在意。
畢竟,這個案子,這么多年都沒破,而且嫌疑人的背景還那么強,能力那么的詭異,破不了也算是正常。
大家和方澤又沒仇,最多是對他升遷速度過快,有點微詞。所以,還做不到,把沒人都做到的事,強加到一個人身上,要求他做到,這也太過于充滿惡意了。
而聽到其他部門的長官,平民派的那幾個長官,頓時一個個的面色都有點難看 合著他們冥思苦想了兩三天,才想出的陷阱,反而幫了方澤?!
這他媽怎么回事?怎么和劇本里不一樣啊!
而且,現在這個案子沒破,他就莫名的得了人心,要是破了,那還得了?!
幾位平民派的人一時間都不敢再往下想。
他們覺得,幸好.這個案子太難,方澤大概率破不了。
要不然,他們就要真的欲哭無淚了.
而就在那幾個平民派的長官在那懷疑人生的時候,方澤也帶著小優,回到了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以后,方澤一邊示意小優關門,一邊來到了桌子前,拿出了紙筆,開始起草起了命令。
很快,沒幾分鐘,幾份命令就出爐了。
他朝著小優招了招手,然后示意小優給傳達下去。
小優走過來,接過文件,依次看了一下,然后她才驚訝的發現,這幾份文件居然都非常的重要。
第一份命令,是要求熏衣上交執行處的管理權限,并配合進行交接。
第二份命令,是調整白芷在安保局內的分工,把其他的公務剝奪了之后,把執行處的管理權限交給了她。
第三份命令,則是一份協助調查令,命令上要求白芷帶領執行處的兩隊高手,把王公子請到安保局協助調查24小時。
看完了這三份文件以后,小優一臉驚訝的看向方澤,說道,“局長,這會不會太著急了?”
方澤一邊扣筆蓋,一邊反問了一句,“怎么?把你熏衣姐的權給收回來,心疼了?”
聽到方澤的打趣,小優頓時一臉的尷尬,她有心想要解釋一下,但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見狀,方澤卻沒有“放過”她,而是乘勝追擊道,“對了。熏衣把你派到我身邊,都準備讓你做什么?”
聽到方澤的話,小優頓時不說話了。
方澤見狀,卻也沒在意。而是偷偷的開啟了王浩的社交達人,讓自己魅力翻倍,然后又輕輕扭動情緒蛇,讓情緒蛇的情緒變成了“坦誠”。然后繼續開口追問。
能力的作用,哪能是人力可以阻擋的,尤其是小優本身就被方澤控制,心神有點不寧。
于是,很快,在幾個能力的作用下,在方澤的步步緊逼下,小優的心理防線很快就失守了,磕磕絆絆的把熏衣交代自己的事,都說了出來。
和方澤想的差不多,熏衣并沒有讓小優做多么出格的事,也沒有想著陷害方澤,只是打算趁著方澤立足不穩,身邊還沒有可用秘書的時候,先在方澤身邊按一個段時間的釘子,關注方澤的舉動,實時得知方澤的動向。
別小看這個事,有時候,早半個小時知道某個關鍵性的命令,都是可以救命的。
不過這種手段,方澤聽聞以后,卻是不由的笑著搖搖頭。
他感覺熏衣可能真的是秘書做多了,雖然辦事細致,但是做事,卻總帶著一股小家子氣。
要是她敢安排小優,直接下毒暗害自己,那自己還要高看她兩眼呢。
一邊這么想著,方澤一邊揮手,示意已經被拷問的雙腿發軟,雙目失神的小優出去執行自己剛剛下達的三條命令。
終于可以逃脫這個魔窟,小優連忙抱著資料走了出去。
走出去辦公室,關上門以后,小優站在辦公室的門口,不由的深呼了幾口氣。
她之前只是聽聞這個新任局長,審訊、破案能力特別強,但是并沒有親自見識過。
而現在.她見識過了。
那種壓迫力,那種讓人仿佛不得不說的恐怖立場,讓她真的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這么想著,她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后邁著自己軟了的腿,打算去執行方澤的頒布的三條命令。
很快,三條命令,一條接一條的執行了下去。
一切并沒有多少阻礙。
熏衣應該是早就做好了交接的準備,所以第一時間就拿出了一切的證件、公章和文件,然后和白芷一起去執行處去進行交接。
白芷終于得償所愿掌管執行處,心中也是無比的亢奮。
所以,在接管了執行處以后,就直接帶著人,風風火火的去抓王公子了。
可能終于不用再去做那些自己不喜歡做的公務,白芷就像是出籠的猛獸,展示出了無與倫比的霸氣,直接就帶人闖進了王委員的家里,拿出了協助調查令,把王公子給帶回了安保局。
這相對有點莽撞的行為,直接把翡翠城剛剛平息的局勢再次點燃了。
不管是安保局內部,還是執政廳,又或者翡翠城的各個官方部門,全都把目光投到了王委員和方澤身上。
王委員兒子這個案子,其實不少人都有所耳聞,雖然大部分都不知道內情,但是從安保局這么多年,請了王公子調查過多次,但都最終把他放了回去來看,他們還是能看出這個案子的難辦程度。
所以,誰也沒想到,方澤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竟然就燒到了這件最難辦的案子上。
他就不知道這個案子,多少人沒辦下來?
他就不知道,王委員在翡翠城所擁有的權勢嗎?
要知道,王委員可是能和姜承這個姜家嫡系掰掰手腕的大佬,在翡翠城根深蒂固。
方澤一下得罪了倆,未來在市政委員會里,簡直要舉步維艱啊!
所以,很多人都準備看看這個新任安保局局長,到底如何破局,又到底有著什么樣的依仗。
而此時的方澤卻是并沒有在意外界的目光。
還是那句話,他本身就是逃犯出身,大不了惹不起,就跑唄。局勢還能比他剛穿越過來更差嗎?
所以,他在破案方面是真的有一股狠勁:絲毫不在意對方的背景。
更何況,這個案子除了有巨大的危機之外,也潛藏著巨大的機遇。
他是真的好奇,如果把這個案子破了以后,他能得到多么大的好處。
而且,他也真的想看看王公子到底是不是這個案子的真兇。和想看看,這個案子和其他那幾個案子之間,是不是真的有著某種莫名的聯系。
至于王公子所可能擁有的反心靈能力,會不會影響他破案,方澤是絲毫沒擔心。
因為他又不靠心靈能力破案。
他靠的是深夜調查室。
雖然不清楚深夜調查室到底是什么東西,但是方澤卻在里面實驗過很多次,知道法禁律令無法影響深夜調查室的“讀心”和“感知情緒”能力。
而且,方澤還覺得:正是因為王公子擁有反心靈能力,那么他的心神才會更加的不設防。所以,方澤猜測,也許自己從王公子那得到信息,可能要比普通人還要方便。
所以,在把王公子請來調查以后,方澤就先去見了王公子一面,和他握了握手,認識了一下,然后告訴他,晚上,自己會來和他聊聊。
而果然就像顧清他們所說的那樣,王公子表現的極為自負和囂張。
直言方澤又在這做無用功,說人根本就不是他殺的,這么多年了,安保局一直都是在冤枉他!如果以后再這么動不動的找他協助調查,他一定不會放過安保局的!
方澤聽了以后,卻只是笑了笑。
具體真相到底如何,今晚就見分曉了 深夜,王公子是被人給叫醒的。
等他回過神,就發現方澤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他的看押室里,正坐在他的對面,低頭翻著資料。
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11點了。王公子呲牙笑了笑,然后一些鄙夷的說道,“又是深夜審訊。你們能不能換個新花樣?”
“在嫌犯心神最松懈的時候,審訊突破對方的心理防線。”
“你們這一招,都用了多少年了。還不變變?”
方澤一邊看著資料,一邊笑著回道,“王公子想多了,我這并不是審訊,只是例行的詢問一下案件的情況罷了。”
說到這,方澤隨口問道,“王公子和麗莎、夢露兩位死者的關系,好像都很不錯?”
聽到方澤突然開口問這個,王公子大喇喇的坐在那,他低頭看了一眼拷在自己手上的法禁律令,然后毫不客氣的說道,“是不錯。咋啦?禁止別人交朋友?”
方澤笑著搖搖頭,“怎么會呢。”
說到這,他一頓,然后問道,“她們的床上的功夫好嗎?”
“你們都喜歡用什么姿勢?”
可能這么多年的審訊,從來沒有人問這個問題,王公子整個人懵了一下。
片刻,他瞪了方澤一眼,罵道,“關你屁事!”
方澤笑了笑,說道,“有道理。這個確實和我沒什么關系。”
說到這,他突然臉色一變,一臉捉狹的問道,“那,你看到昔日的床上,有著親密關系的她們,被人殺死,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聽到方澤的話,王公子整個人明顯不自然起來。他身子不由的扭動了兩下,片刻,他瞪著方澤,“幾個玩物罷了!她們死不死,和我有什么關系!”
“而且,你少套我的話!她們都是自殺,自殺!”
王公子的回答明明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那一刻,方澤卻好像聽到了什么極為駭人的真相。
他瞳孔微微收縮,連手中的動作都停住了。
片刻,他看著王公子,就那么看著,一言不發,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嚴肅起來而此時的王公子,也發現了方澤的不對勁。他看著方澤的眼神,不知為何,總感覺.對方的眼睛好像有著無窮的穿透力,直穿到了他的內心,看透了那貫穿了十年的一個個的案件的真相 第二天。清晨。
太陽照常升起。
安保局仿佛又恢復了往日的活力,八卦的專員們趁著工作間隙,悄悄的聚在一起,三五成群的聊著。
他們聊的最多的,當然就是方澤接手了那個時間跨度十年的連環殺人懸案。
說實話,和那些立場中立的長官們的想法類似。
大部分專員,因為和方澤沒有仇怨。所以在得知“方澤剛上任,就接受了這么一起難辦的案子”以后,他們并沒有幸災樂禍,而是有點佩服方澤。
不過,佩服歸佩服,在聊到方澤能多久破案上,大部分人卻都不樂觀。
別說具體日期了,大部分人甚至都覺得方澤破不了案。
而且,因為擔心方澤破不了案,所以,這也讓他們對方澤的未來有點擔心。
“王委員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他十幾年前就是市政委員了,主管的是人事升遷。這十幾年經營下來,在整個翡翠城可謂是根深蒂固。所以他即使出身平民,但卻依然可以和姜家掰一掰手腕。”
“而且,他不僅勢力強大,手腕也非常的狠辣。老局長當年在安保局當了那么多年的局長,都被他搞的灰頭土臉,不得不做檢討和道歉。”
“方局長剛上任,就這么公開的對付他兒子,他不可能會放過方局長的。”
“可不是嘛。哎”
與此同時,翡翠城執政廳。
距離今天的市政委員會議還有2個多小時的時間,王委員卻已經面色陰沉的提前來到了執政政廳。
見到他,各個部門的職員全都站立行禮,但他卻甚至連個回應都沒有,就那么陰沉著臉,徑直上了執政廳四樓。
10分鐘后。執政廳四樓,姜承的房間。
王委員和姜承相對坐在沙發上,低聲聊著。
王委員點燃了根香煙,一邊瞇著眼抽著,一邊說道,“有些人太不守規矩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竟然燒到了咱們的頭上。”
姜承笑呵呵的看著他,說道,“我前兩天就和你說過,方澤那個人啊,是屬瘋狗的。無緣無故就會咬人。”
“看吧,咬到你了吧?”
“我跟你說。對付這樣的人,就不能給他喘息的機會。要一桿子打死,要不然后患無窮啊。”
王委員靜靜的聽著姜承的話,片刻,他鼻子里噴吐出兩條淡白色的煙,然后他緩緩開口說道,“之前我不相信,現在我見識到了。”
“看來,是要讓他明白一下翡翠城到底是誰說了算。”
見到自己拉攏了這么多年都沒成功的王委員,竟然因為自己的敵人,莫名的靠向了自己,姜承心里別提多爽了。
他意有所指的說道,“今天的委員會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王委員淡淡的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目光深邃宛如一汪湖泊.
與此同時。安保局四樓的看押室外。
白芷,小百靈,南一、小優一直等在門口。
還有一些暫時沒工作,喜歡吃瓜的專員,在四樓的拐角,悄悄的望著這邊。
雖然大家都不對方澤破案抱有多少期望,但是,誰知道會不會發生奇跡呢?
更何況,就算沒有奇跡,這么大的一件事,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不也有參與感嗎?
而就在所有人都翹首以盼的時候,看押室的大門,從里面緩緩的打開了。
方澤面沉如水的走了出來。
見到他走出來,白芷、小百靈她們頓時圍了上去,而遠處的專員們也都一個個抬起頭,認真的關注了過來。
只是一打眼,所有人的心中就“咯噔”一下,因為方澤的臉色太不好了。
如果破案,不應該是這種臉色。
難道連方澤出馬也破不了這個案子嗎?
這么擔心著,白芷站在方澤旁邊,輕聲開口詢問道,“怎么樣?有進展嗎?”
聽到白芷關心的詢問,方澤回過神。他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然后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有進展。”
他頓了頓,說道,“或者應該說我已經把案子破了。”
聽到方澤的話,白芷,小百靈,南一,小優幾人,全都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驚訝。
雖然大家都期待奇跡。
但是奇跡之所以是奇跡,就是因為發生的概率太小了!
結果奇跡在方澤這,卻仿佛可以批發一樣。每次都有!
之前的奇跡也就罷了,畢竟那些案子都是些小案子,案情并不復雜。很多老專員,或者有心靈能力的專員來破,也可以做到,只是時間會慢很多罷了。
但是這一次,可是困擾了安保局十年的案子啊!
居然就這么破了?
幾人不由的低頭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才早晨9點。
方澤從昨晚11點進看押室,才10個小時吧?
10個小時破了一個10年的懸案?!
這也太恐怖了吧!
不過,緊接著,白芷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她不由的問道,“可是,破案不應該開心嗎?”
“你的臉色為什么這么差?”
聽到她的話,方澤也不由的揉了揉太陽穴,然后有點頭疼的說道,“因為.案子的兇手并不是王公子。而是另有其人。”
“我可能要在上任的第二天,就要申請一下特殊行動許可了。”
特殊行動許可?!
聽到方澤的話,在場的幾個人再次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 不好意思,因為加更,所以又寫的比較晚。光改稿就要改2個多小時。所以一直到現在才弄好。
萬字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