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女導師鍛骨授課
來到練功場，還沒進去，方澤就看到里面已經開了燈。
來到門口，門沒關，順著門縫看進去，方澤看到清雅早已經等在了練功場里。
她的腳下放著一個小箱子，自己則是坐在臺階上，低頭不知道做著什么。
見狀，方澤悄悄的推開門，然后想著要偷偷嚇唬一下清雅。
只是，還沒等他來到清雅身邊二十米的距離，清雅就突然渾身緊繃，警惕的回過了頭！
四目相對。
方澤此時還鬼鬼祟祟，躡手躡腳呢，突然被抓了個正形。頓時無比的尷尬。
而清雅的智商明顯要比小百靈和白芷高一點的。
見到方澤那樣子，只是一瞬間，她就猜到了方澤準備做什么。
所以她哭笑不得的白了方澤一眼，溫柔的說道，“幼稚。”
方澤站直身子，“哈哈哈”笑著緩解著尷尬。
“其實....還好啦。導師。對小孩子來說，可能確實有點幼稚。但是對于咱們這個年紀的人，剛剛好。”
清雅沒想到方澤居然會說出這樣的歪理，頓時一雙眼睛笑成了月牙。
她懶得和方澤這幼稚鬼繼續爭論，而是攏了攏裙子，重新坐下，然后又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來，過來坐。”
方澤聽話的坐過去。
然后清雅歪頭，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好奇的問道，“你鍛皮圓滿了嗎？”
方澤沒說話，而是舉起雙手，微微一用力，頓時他的兩條胳膊都好像膨脹了兩圈，變得無比的粗壯。
緊接著，他雙手一用力，把胳膊狠狠的碰撞到一起！
頓時，金鐵交鳴的聲音響起！
清雅有點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如果是一個外行，多半會覺得這個和方澤剛剛晉升鍛皮沒有太大區別啊。
但是，作為常年深耕于武道的她來說，卻知道，這區別大了。
一層鍛皮和七層鍛皮所能支撐肌肉、大筋隆起的幅度是完全不同的。
人類肉體所能發揮的力量，本身就源自于肌肉和大筋的拉伸，能拉伸的越長，說明所能使用的力量也越大！
所以每一層鍛皮，雖然鍛的是皮，增加的是防御力，但其實也在增強一個武者所能使用的力量！
所以，只是看到方澤那肌肉的隆起程度，清雅就知道方澤至少鍛出了五六層皮膜，才可以支撐他肌肉隆的那么高而不破。
而這還不算完。再聽那兩條胳膊相碰的金鐵交鳴聲。
雖然清脆，但卻宛如空谷回響，帶著七層顫音，這正是鍛皮鍛練到極致才會有的現象。
鍛皮圓滿以后，只要使力，或者遇到攻擊，皮膜就會層層疊起，來消減傷害。
粗略來算，每一層皮膜可以消減一層傷害，七層就是七成。
每一層會響一聲，七層就是七聲。
所以方澤確實鍛皮圓滿無疑。
驗證完了方澤的境界，即使早已經習慣了方澤可以創造奇跡，但是清雅還是難掩驚嘆。
居然真的做到了....
這才幾天啊。
清雅總感覺，自己正在見證一個妖孽的誕生。
她覺得，方澤也許真的用不了多久，就會超越自己，超越很多同齡人，甚至超越白芷，成為西達州新一代的武道天才。
想到這，清雅一雙美眸不由的看了看方澤，溫柔的說道，“好了。我知道你境界圓滿了就放心了。”
“畢竟，武道境界越到后面越不能取巧。不能越級修煉，不能拔苗助長。”
“很可能一個提前修煉，就會讓你超凡之路斷絕，提前升靈。”
聽到清雅的話，方澤敏銳的捕捉到了其中一個關鍵的信息：提前升靈。
覺醒者的境界劃分，方澤一直是知道：覺醒、融合、升靈，再之上是化陽.....
前兩個境界，他已經接觸和了解過了。但是后面兩個，他只是聽說過，甚至只聽說過名字，連具體的含義都不知道。
更不用說提前升靈，和正常升靈分別是什么意思了。
所以，聽到清雅這么說，方澤連忙詢問道，“導師。你剛才說提前升靈，這是什么意思啊？”
聽到方澤的話，清雅有點奇怪的看了方澤一眼，“你不知道融合者如何晉升升靈階嗎？”
方澤搖搖頭。
清雅想了一下，然后這才對方澤輕聲說道，“正常來說，我不應該把這些信息告訴你。”
“畢竟，聯邦有規定，只有達到了融合階段，而且通過了聯邦審查的覺醒者，才有資格知曉升靈階的秘密。”
“但是你的實力和融合者幾乎沒什么差別，本身也是安保局的專員，所以提前知道，也不礙事。”
說到這，她頓了頓，開始解釋，
“升靈。這個名字其實有兩層涵義。一是晉升靈魂，二是飛升靈界。”
“靈界？”方澤一懵，晉升靈魂他懂，但飛升靈界？怎么又多了一個新詞？
見到方澤好像真的對這些東西完全不懂。清雅也就干脆細致的講解了起來。
原來這個世界并不只有現實世界，而是還有著一個里世界：靈界。
靈界其實并不在別的地方，就在現實世界，它就像是一個影子世界，與現實世界完全重疊在一起，甚至連建筑，地形，叢林、山川都完全一致。
而和現實世界不同的是，那個世界沒有物質，全都是法則之力的具現化和數之不盡的精神體。
兩個世界被一層脆弱卻又充滿彈性的世界薄膜分割。明明相距很近，但卻又咫尺天涯。
據說，靈界是一切覺醒能力、超凡寶具，災難生物的起源。
里面有著數之不盡的寶藏和各種災難生物。也充斥著無數溢散的法則之力。
也有人說，靈界是整個世界的暗面，是世界本源的起點，也是終點。
無數的生靈，法則在這里誕生、毀滅。
那是一切的源頭，是一個沒有物質，只有純粹法則、精神、靈魂的世界。
只有脫離了肉體的桎梏，靈魂升華，才能到達那個世界，這就是升靈。
所以，想要升靈，并不是必須要升靈階圓滿才可以做到。
這些年，聯邦研究發現，其實只要有兩個以上的覺醒能力，人類的靈魂就算是徹底穩固，并且在靈界存活。
所以，理論上，只要一階融合者圓滿，所有的融合者都可以升靈。
只是，肉體的強度，覺醒能力的強度和多少，都關系了升靈后，靈魂的強大與否。
每多積攢一層武道修為，每多增加一個覺醒能力，都會讓靈魂變得更加的強大，更快的度過升靈階，達到化陽階。
這也就是融合者經常所說的：積攢資糧。
所以，一般來說，大部分的融合者，只會在肉體無法提升，或者無法得到新的覺醒能力以后，才會選擇升靈。其他時候，大都按部就班的默默積攢資糧。
畢竟，升靈階要放棄肉體，沒有了肉體，靈魂會非常的脆弱。再加上大部分的覺醒者武道修為都不弱，所以一旦升靈，其實大都是實力降級。屬于虛弱期。
別說被災難生物殺了，可能連一些強大的覺醒者都可能傷害到他們。
只有達到下一個階段化陽，他們的實力迎來一個暴漲，才會真正的結束這膽戰心驚的日子。
所以，積攢的資糧越多，處于升靈階的時間越短，對于覺醒者來說也就越安全。
至于化陽階.....
顧名思義就是靈魂從陰（虛無的精神）變為陽（化為實體）。重新降臨現實世界的一個過程。
那時候的靈魂，在沒有肉體的保護下，經過了靈界無數的法則之力洗禮，早已變得無比強大。
當以純粹精神化為人類，與法則完全凝為一體，也就成了真正的超凡生靈，舉手投足，都有著無邊的偉力......
所以現實世界，幾乎很少可以見到升靈階的高手，最高就是融合者，就是這個原因。
聽完了清雅所說的話，方澤久久沒有回過神。
升靈.....化陽......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方澤覺得，如果用一種類似的過程形容的話，應該就是繭和蝶的關系。
覺醒、融合都是在積蓄能量，到了升靈會變成繭，在里面進行變態發育，最后化繭成蝶，靈魂具現，晉升化陽.....
整個修煉流程非常的合理，也符合邏輯。但是，說實話，方澤總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他想了半天，終于想出了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他不由的看向了一旁的清雅，然后問道，“導師。我有個疑問啊。”
“既然升靈階其實看的是靈魂強度。”
“那么.......咱們前期這么辛苦的鍛煉身體，是為了什么？”
“辛辛苦苦的鍛煉完了以后，就是為了最后放棄嗎？”
聽到方澤的話，清雅也是沉默了一會。
片刻，她才緩緩說道，
“又兩方面原因吧。”
“一是在升靈階之前，其實普通覺醒者是沒有鍛煉靈魂的方法的。”
“或者說，就算有，也會非常的困難。”
“而修煉武道，看起來只是鍛煉身體，其實也是在錘煉靈魂。讓靈魂在一次次的修煉中變得更加強大。”
“二是，升靈階所需要的晉升能量巨大，單純只靠靈魂強行晉升，根本就無法做到。所以一般來說，所有的融合者都需要燃燒肉體，把肉體當做資糧，來錘煉靈魂，破開世界屏障。”
“這種時候，肉體越強，所能提供的能量也就越多，靈魂也就越凝實，破開世界屏障也就越簡單。”
說實話，解釋這些的時候，清雅的臉上是帶著微微失落的。
畢竟，對于一個醉心于武道的人來說，最后要舍棄自己半輩子的修煉成果，就為了晉升，確實是一件非常難以接受的事。
不過，作為導師，她不能以自己的想法來引導學生，而是盡可能的客觀。
所以，最后，她收回了臉上的失落，又補充了一句，“其實，這幾十年里，也有很多人有過和你一樣的疑惑。也嘗試過其他的道路。”
“但是......全都失敗了。”
“包括聯邦高層也疑惑過這件事。”
“但是，不管是從他們捕獲的接近半神的災難生物的口中、記憶中，還是從一些遺跡里得到的記錄，都證明，這是唯一一條道路....”
“這是，全人類，或者說所有生靈，唯一驗證的，可以繼續走下去的超凡之路了.....”
“所有的生靈，全都是沿著這條路而走的.....”
聽到清雅的話，方澤愣了一會，然后默默的點了點頭。
既然無數人驗證過，這是唯一正確的道路，那么自己也沒必要非要去較真，先沿著這條道路走走試試。
反正，自己距離升靈階還很遠，就算走的過程發現了不對勁，及時調頭也來得及。
現在，自己的當務之急其實還是鍛骨！
想到這，方澤也不再耽擱，然后主動提出了開始學習鍛骨的方法。
清雅也沒拖延，她示意方澤去關上練習場的大門，然后自己則是拿起了腳下的那個小箱子，來到了場地中央。
方澤起身把練習場的大門關上，并反鎖，然后回到場地中間。
這時候，清雅已經打開了她今天帶來的那個小箱子。
箱子有四個格子，分別裝著金銀銅鐵四種金屬錠。
清雅一邊向方澤展示了一下，然后一邊說道，
“鍛骨，鍛骨，就是把骨頭鍛煉的如金如鐵，如鋼如銀！”
“而骨頭在人體當中，不像是肌肉、大筋可以直接鍛煉。也不像皮膜可以接觸。”
“所以，要增強骨頭。我們需要的就是內煉，并把鋼鐵納入體內，讓自己的骨頭把金屬一點點的吸收！”
“變得更加堅硬，更加有延展性！”
“這期間，可能會非常的痛苦。但卻是必經的過程。所以......你要忍著一點。”
“另外......”
說到這，她頓了頓，臉微微有點紅潤，“這期間，可能我會和你有一些身體接觸，你不要誤會。”
“一切都是為了修煉。”
方澤當然不會誤會了。
他知道清雅是一位非常正直的導師。
所以他點了點頭。
見到方澤點頭，清雅好像也松了一口氣。
然后她從箱子內層取出了一團白色的氣球類的物體，輕輕吹了口氣，往地上一扔。
頓時，一個氣墊床就出現在了地上。
清雅指了指床，然后說道，“躺上去。”
方澤總感覺這個場景好像似曾相識，不知道在哪里見到過。
他一邊琢磨著，一邊躺了上去。
然后他就見清雅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取出了一條黑色的絲巾，纏繞到了眼睛上。
之后，她說道，“除去你的外衣。”
方澤：？？
怎么......好像更熟悉了。
不過.....自己這位導師真的是位講究人啊。
一邊想著，他一邊開始脫掉外衣。
然后，他就見清雅從小箱子里取出了一塊鐵錠，步履穩定的來到了方澤身邊。
接著，也不見她有任何的動作，那鐵錠在她的手里突然就化為了滾燙的鐵水，然后那鐵水在她的手心好像沒有任何的溫度一樣，被她那么拖著，然后.......抹到了方澤的.......右手上。
“啊！
那一刻，方澤只感覺鉆心的疼痛從右手上傳來。
他想要躲閃，但是清雅卻是嚴肅的說道，“凝神！忍住！感受著法則的力量，把元素凝聚到骨頭上！”
聽著清雅的話，方澤連忙凝神，感知著自己右手的情況！
結果，讓他驚訝的是，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右手一定會被鐵水燙的皮開肉綻！
但是......并沒有。
不知是這鐵水有問題，還是他鍛皮境界真的很強，反正他的手在那一刻早已經鼓出了七層皮膜，再加上法則之力所凝聚而成的薄膜，死死的把那滾燙的鐵水擋在了身體之外。
他的手心就和清雅一樣，宛如一個小碗，“盛放”著滾燙的鐵水。
而在他凝神當中，他仿佛可以感受到那充沛的鐵元素在他的手心處不停的溢散。
他連忙凝神，試著控制皮膜放開一點點的縫隙，讓那些活躍的金屬元素一點點的滲透進來。
滲透過皮膜，滲透過肌肉，最后來到手骨處，一點點的吸收進去.....
不過可能因為這種一點點吸收太慢，所以方澤并沒有感覺自己的手骨有任何的變化。
而這時，他的耳邊又響起了清雅溫柔的聲音，“不要急。一點點來。”
清雅的聲音好像有著魔力一般，原本心中有點煩躁的方澤真的好像安靜了下來。
他開始一點點的放開、拉扯、吸收。
很快，他手心的那一團鐵水好像就全都被吸收到了骨頭當中。
這期間，可能因為元素穿透，方澤明顯感覺自己手部的皮膜變得更加的堅硬，肌肉、大筋也變得更加的有韌性。
甚至，連他的手骨在內視當中，好像也凝聚了一層淡淡的金屬光澤。
而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再次響起了清雅的聲音，“起來。看著我的動作！跟我一起做！”
說話間，已經滿頭大汗的清雅不顧疲憊，站了起來，然后眼戴絲巾，開始一板一眼的打了一套拳法。
她的風姿飄逸，姿勢優美，一套拳打下來，宛如一陣清風，驅散了那鐵水的炎熱.....
有著空眼，照葫蘆畫瓢，方澤還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