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爾夫人領著張布衣他們一行,來到了街道上,一處頗為不錯的院子。外面是院子,里面卻有著一棟棟小洋樓的建設。
讓張布衣錯愕的是,這里竟然有電。
“夫人這里還有小型發電機?”被領著進屋的張布衣開口問道。
摩西爾夫人明顯被問的一愣,隨即才道:“張醫生學識還真是淵博,連電力和發電機都知道。”
張布衣笑了笑,道:“偶爾讀了一些閑書罷了。”
摩西爾夫人可不這么認為,作為日不落帝國的中高層貴族,她可知道,這些東西可是屬于帝國核心機密,還是屬于獨特魔法師的體系傳承知識,怎么可能有普通閑書涉及這些信息。
言語間,張布衣三人已經被摩西爾夫人直接領到了后院一處小洋樓中。
周樹人好奇的看著一樓大廳的各種新奇裝飾,張布衣只是稍微打量了一圈,就沒什么好奇的了,陳連舫依舊滿臉漠然,眼神毫無波動。
“夫人!”來到樓里,一個身穿奇異冒兜長袍的老者,對著摩西爾夫人打著招呼道。
張布衣查看了對方一眼,發現竟然看不清對方的修為,至少是二轉,甚至是三轉,看其樣子,有點像所謂的宮廷法師。
估計就是之前在蒸汽船上,用大范圍偵查術法,尋安其拉的那個老師了!
“查爾斯,安其拉怎么樣了?”摩西爾夫人急切的問道。
“不太好,我不通醫術,全靠那位郡主穩定病情。但是她也染了病,修為也不行,如今兩人都不太好。”查爾斯言語間,看著張布衣幾人,道:
“這就是城里傳的能治療黑死病的醫生?嗯,這氣息,閣下之前和我們一同乘的船?”
“是挺有緣的!”張布衣微笑的點了點頭,道:“不知道病人在哪?”
“對,先看病!”摩西爾夫人言語間,立即領著眾人,向著房間而去。張布衣三人立即跟上。
“怎么進來這么多的人,我不是說了,除非找到能醫治的醫生,否則別”
怎么會是她!
對啊,她不就是郡主么,當初還遇見了,只是自己下意識的忽略,沒往這邊想!
大概是不愿想的吧!
張布衣剛進屋,就聽見了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整個人都是一愣,呆在了原地。
而那聲音的原主人,此刻也轉過了身來,話語也戛然而止。眼神直愣愣的盯著人群中,滿臉淡漠的陳連舫。
“幾位,快進來看看情況啊,怎么站那”摩西爾夫人察覺到張布衣和陳連舫的異常,轉身欲言。
“連舫”這時回過神來的朱晴兒驚喜間,直奔陳連舫面前,不管不顧的抱了上來,陳連舫面色卻毫無波動。
張布衣這立即驚醒,心神一動。
已經回到蜀地青玉觀中的莊正松悄然消失在了房間,隨著書本翻動,加持在了周泰身上,主控了周泰的身軀。
而張布衣意識轉換,接管了陳連舫。隨著張布衣的接管,冷漠如刀的陳連舫,眼中漸漸泛起了波動。
這種變化,仿佛從朱晴兒抱來開始的。
眾人本就吃驚的看著這一幕,陳連舫的明顯變化,當然沒逃過眾人的眼睛,一個個眼神閃爍,顯然知道這里面有著什么故事。
周樹人更是一臉的好奇,他可是從認識陳連舫開始,就沒見過對方有什么感情波動,后來才知道,對方學徒期就太上忘情了。
但是如今 道士,郡主?
乖乖,他好像發現了陳前輩什么了不得的過往!
難道陳前輩就是因為這位郡主而太上忘情的?
但是不對啊,這狀態,可不像陳前輩是被拋棄的哪一個啊!
這一刻,周樹人八卦情緒爆表,腦海中思緒不斷冒出,周圍一個個也都看著這一幕。
命數8!
朱晴兒死死摟著張布衣,頭埋在他胸口,不斷抽泣著,哽咽低語的道:“這兩年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張布衣感受著胸口前,已經被打濕的衣襟,一時間也有些無措。
對于朱晴兒,張布衣真不知道如何來形容。
對她來說,大概是‘三生有幸遇見你,縱使悲涼也是情’的過往,也是即相愛,便無悔的癡心!
但是對于張布衣來說,卻是我與春風皆過客的不幸,是相識相知難相守的悲涼,是愿余生不再逢,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的祝福。
所以他曾經躲了,曾經逃了。不是膽小,而是明知不可為,就不相擾的明智。
但是命運有時候總是這么奇妙,費盡心思躲著的人,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心心念念不想見的人,總是毫無緣由的重逢,以及猝不及防的相遇。
真是應了那句:該你遇到的人,你躲不了;該你經歷的劫,你逃不掉!
老天似乎給他開了個玩笑,他理智的知道怎么做,甚至也這么做了,結果卻并不好,誰也沒忘掉誰!
以至于,他此刻有些難以自控。呵,也對!情若能自控,還要心何用?
“咳咳,兩位,可否先治病,待會再敘舊?”房間中,詭異的安靜持續了數秒,才被查爾斯給打破。
朱晴兒如驚弓之鳥般縮了回去,低著頭,臉色發燙,卻沒有離開張布衣多遠,就在他身旁站著。
張布衣也略微收拾了一下情緒,先是看了看朱晴兒,發現對方只是感染初期,也就沒有理會,暫時放在了一邊,偏頭看向了房間中的那個大床上。
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樣,能讓西摩爾夫人如此著急的,大概只有安其拉這個熊孩子了。
此刻對方躺在床上,腮幫浮腫,額頭冒著虛汗,整個人都有些迷糊,時不時的無意識的咳嗽著。
看樣子,顯然病的不清。要不是朱晴兒幫著壓制住,估計還要嚴重一些。
張布衣來到床前,小心的探查了一下對方的額頭,眉頭立即一皺,燙的有些嚇人。
又號了號脈,隨即眉頭緊皺的問道:“發病幾天了?”
不待摩西爾夫人回話,最清楚病情的朱晴兒立即道:“兩天多,幾乎和我同時染上的,但是我嘗試了許多辦法,包括你交我的千金方上的老方子,也沒什么效果。”
張布衣聞言,點了點頭,伸手一招,一根金針浮現而出。一旁的查爾斯見此,眼神一亮,同時也安心了不少。
“周泰留下,其他人可以出去了!”張布衣手中的金針在他言語間,化作了二十四根。
“我”朱晴兒聞言,欲言又止。
張布衣動作頓了頓,道:“你也留下,待會我一起治了!”
眾人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一圈,傻子都知道這兩人有故事,但是這時顯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全都沒再多言,悄然的退了出去。只有周樹人,出去時一步三回頭,不知道在留戀啥。
張布衣也不再理會其它,全神貫注間,手中二十四根金針,化作流光,飛入了安其拉幼小的身體中。
周泰也來到床前,體內青玉卡片跳動,辟邪、生機二符被他打出。
協助張布衣治療,朱晴兒沒有動手,就那么癡癡的看著張布衣的側臉,似乎要將兩年的思念,全都給補回來。
有些人,不會因為離別而淡忘,相反,隨著時日漸長,越發深刻的。
動手片刻的張布衣眉頭一皺,病還是那個病,效果也是那個效果,但是威力為什么夸張這么多,還有一股詭異的類似于詛咒的效果?
這一刻,張布衣徹底確定了心中的猜測,這場瘟疫是人為的!
至于為什么,張布衣想到了之前麻州港口城市的事情。極有可能是一個走溫病一道的職業者,在搞晉升儀式。
若真是如此的話,事情就嚴重了。要知道,當年那毒梟二轉,也只是搞了一個港口小鎮來做儀式。
如今波及的可不是什么一城之地,而是一個州府的所有城市,這么夸張的動靜,三轉都不太可能,指不定是四轉轉職儀式。
這種存在,對于現在的張布衣來說,完全是沒法對付的!
就連對方儀式時,丟出的大范圍病毒,他有著專門的克制手段,全力救治一人,都有些吃力,還說什么對付?
張布衣思緒電轉間,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放松。周泰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果斷的在原地盤腿坐下,閉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入定狀態中。
而隨著他的舉動,他氣息開始快速減弱,兩人的力量,加持到了張布衣身上,原本剛剛一轉的陳連舫模板,瞬間來到了一轉九重境。
強大了數倍的陳連舫全身法力激蕩,開始全力的驅逐著安其拉體內宛若詛咒的病毒。
“哇”
命數8!
良久,安其拉突然吐出了一口惡臭的液體在床邊的地上,整個人一松,徹底暈了過去。
張布衣看著那吐在地上,還在蠕動的惡臭粘液,長長的松了口氣。隨著放松,他身體一軟,差點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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