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糟糕局勢
目送對方離開后，張布衣沉思了片刻，對著身旁的清風道：“為師出去辦點事情，要是其他人問起，你就說為師出去幾日就回。”
清風聞言，嘴唇動了動，道：“師父，你不會又想去柳溪鎮那邊吧，你一個月前從那邊回來可是吐了老多血，可嚇人了！”
“為師自有打算。”言語間，張布衣直接回屋，草草收拾了片刻，就不顧三個弟子擔憂的眼神，匆匆離開了。
張布衣其實也想慢慢來，但是根據之前的情況，加上這些時日的消息，柳溪鎮那邊絕對不容樂觀。
而根據之前的經驗來看，王圓箓絕對有難。這么個孩子，在這種環境下，生存可想而知多艱難。
第一次的失敗教訓告訴他，找不到娃，可是直接失敗的，價值度再多都是一場空。
所以他才這么急切，也是這幾日他動靜越來越大的緣由。
······
張布衣出城后，騎上了麻州城最好的馬，向著柳溪鎮方向而去。
麻州是僅次于蜀都的府城，轄區是比較大的，而柳溪鎮因為屬于和渝州交界的港口，說是鎮，其實在這個時代，已經算一個小縣城了，人口不少，也比較繁榮。
但是也因為港口的原因，隨著列強入侵，洋匪流竄進大夏，它也成了混亂的重災區。
兩地距離近百里，對于前世的話，并不算遠，高速路上，跑慢點，一個小時出頭就能跑到。
但是對于這個時代，還是算很遠的。
張布衣騎著馬，甚至使用了醫道法力給馬開掛，臨近柳溪鎮時，也已經接近傍晚了。
夕陽殘紅，血染了半邊天空，晚霞布滿了頭頂，帶著幾分凄涼，將周圍的凄涼盡數顯露。
接近柳溪鎮小縣城周邊時，張布衣發現，周圍的村鎮，已經徹底破敗了。
記憶畫面中，莊正松一個月前來時，還只是荒廢，偶有人際。如今卻已然雜草露跡，不少地方還有著白骨，烏鴉在黃昏下鳴叫，宛若冤魂的哀嚎。
張布衣內心微沉間，放慢了速度。
“吼！”
接近城郊之時，路旁的一個村子里，沖出了一個漢子，對著張布衣嘶吼間，直接沖了上來。
對方全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不少地方還在流血，身上、嘴角還有著些許碎肉，滿眼全是瘋狂之色，宛若傳說中的喪失。
但是對方的氣息卻是個活人，一個徹底瘋掉了，宛若喪失般的活人。
“咻！”
張布衣心神微動，手術刀化作銀光，圍繞對方脖子轉了一圈。鮮血噴灑間，對方沒了聲息。
頭顱中，雙眼暗淡下去的最后時刻，張布衣看到的卻是點點解脫。
他跳下馬，法力波動間，對著其尸體探查了片刻，眉頭逐漸緊鎖。
“這是······煙毒？不對，感覺有些不太對，比毛家中的精煉后的‘洗衣粉’煙草毒還強烈些，卻沒有那么精細，狂暴了許多。”
皺著眉，張布衣步入了這個路旁的村子。
村子里似乎剛剛經歷了一場異常血腥的混亂，到處都是鮮血，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來到村子中心，張布衣又發現了兩個活著的人。
或許已經不能算人了。
他們周圍，躺著不少殘缺的尸體，兩人也全身都是各種撕扯的痕跡。此刻已經完全瘋掉般，宛若野獸的相互撕扯著，似乎要那么瘋狂撕扯到生命的盡頭。
“該死，這是搞什么，一個月前也只是匪禍吧！”
手術刀化作流光，將兩人解脫。環視間，張布衣看到一個房間里的角落，似乎還有個小孩子幸存。
他小心的上前，打算將其帶上。
但是進屋后，他就呆住了。
屋子里，鮮血模糊，那娃宛若傳說中的鬼嬰般，在撕扯著什么。
看著這一幕，張布衣呆了呆，胸中的火意，有些勃發。
冷眼將那娃解脫，轉悠了一圈，發現村子已經沒了活人。尋了一處院子，將馬拴在了院中。
隨即法力波動間，激發神行符，輕靈之氣環繞，向著不遠的柳溪鎮小縣城沖去。
幾個起落間，張布衣就來到了這個港口小縣城的城墻上，透過數米高的城墻，向下望去，情況和張布衣猜想的差不多。
夕陽下，這片城池已經煙火四起，各處都冒著硝煙，一片的混亂。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力場，籠罩了整個縣城，影響著所有的城中人。
剛進范圍，被力場籠罩時，張布衣感覺全身舒爽，宛若登仙。與此同時，一股異常的興奮，要掙脫所有的束縛，席卷全身，控制一切，化作最原始的本能一般。
整個縣城范圍，這種力場無處不在，也沒法驅逐，非常難纏。好在似乎只要意志力夠強，就不會受到影響。
······
“媽媽，媽媽！”有孩童在硝煙中哭泣。
“二丫，你這是怎么了，我是你爹啊！”有漢子制服著對自己撲來的女兒，努力使其清醒。
“哈哈，你們都該死，都該死！”有人瘋癲般，四處殺戮、放火。
“神仙，我看到神仙了，等等我，神仙姐姐。”有人癡漢般，到處游蕩。
更多的卻是徹底瘋掉的人，正在相互廝打著。這些人瘋的沒有之前村子里那些人那么徹底，勉強還保持著人性，沒有相互撕咬對方的血肉，但是也差不了太多了。
街道上，巷子里，偶爾可以看到不少身穿奇異長袍，全身都籠罩在斗篷中的高大洋人身影。
他們四處穿梭，游走各處，似乎在布置著什么。看其樣子，似乎有不少低級的職業者。
偶爾一處，會和城里的捕快等官方人員碰上，要是普通捕快，他們順手就殺了，要是職業者，就亂斗到一處。
整個柳溪鎮，徹底已經亂套了。向城中心望去，有幾處地方動靜頗大，似乎是高層正在戰斗。
張布衣想到情況可能有些嚴重，但是沒想到這么嚴重。
看這些斗篷洋人的樣子，應該是之前還隱藏著，但是今日劉知府的到來，打破了什么平衡，徹底引爆了。
才造成了如今這樣，比戰匪入城燒殺劫掠還慘的局面。
張布衣冷著臉，跳下了城墻，遁入了城里，在房頂上，快速奔跑。
身邊的手術刀，化作一套二十三根金針，在周身游走。金針化作一道道流光，碰到斗篷打扮的高大洋人，全部從眉心穿梭而過。
就這樣，張布衣在房頂快速跳躍，金針宛若奪命利器，快速略過空中，進行著死亡收割。
張布衣的動靜不小，不一會就被不少人察覺到了。
城中好幾處地方，都有著不小的動靜，不過似乎都有著牽制力量，就如之前官府騰不出手來阻止這些斗篷人一般，他們也騰不出手，馬上來阻止張布衣。
張布衣則沒收斂，借著機會，快速的前進，沿途將見到的斗篷人全部都殺了。
命數+1！
命數+1！
······
書本上，命數也開始增加，雖然不是殺一個就有一點命數，但是基數足夠下，收獲也不小。
······
片刻，張布衣就一路殺到了城里的一處道觀前。
這里似乎是一處高端戰斗場，原本是兩個斗篷人，正在圍毆一個老道士，看上去都是頂級的高級學徒的樣子。
戰斗似乎持續了一段時間了，老道士已經多處掛彩，深受重傷，完全憑一口氣吊著了。
大概是怕對方拼命，臨死拉人墊背，兩個斗篷洋人才沒有逼迫太狠，在慢慢磨。
感知到張布衣沖他們這邊而來時，兩個洋人就開始加力，而那道士也面色潮紅間，開始拼命。
張布衣來到道觀時，看到道觀廣場上，三人正打的如火如荼，見張布衣到來，兩個斗篷人對視了一眼。
“我去對付這新來的，你迅速解決了這老道！”
其中一個斗篷人言語間，直接轉身，對著張布衣沖來。
而來到的張布衣也沒什么廢話，直接飄身來到道觀的廣場上，對著那斗篷人沖去。
對方提著一把頗寬的西洋劍，向著張布衣斬來，張布衣錯身間，棲身上前，膝撞下三路。
斗篷人身形高大，是個典型的西方漢子，面對張布衣上來就打小弟的套路，雙腿間有些發涼，慌忙后退。
張布衣卻得勢不饒人，根本不給對方拉開距離的空間，一直纏著對方，近身顫抖。讓他那巨大的西洋劍，有些施展不開，處處受制。
“該死，滾開！”
腿腿不離下三路的張布衣，踢的對方又憋屈又懼怕，他憤怒間，法力如怒氣般爆發而開，一股極大的氣流沖出體外，將張布衣沖退。
借著這個機會，拉開了足夠的距離，他抬手揮劍，就欲大開大合的對著張布衣劈砍起來。
但是才一刀砍出，就見張布衣被沖擊后退之時，翻掌間，送來一個雞蛋大小的火球。強大而不穩定的能量，讓那斗篷漢子心驚。
“近戰流魔法師？干，怎么碰見這種怪胎了！”
全身都籠罩在斗篷中的漢子，感受著那火球的恐怖氣息，臉有些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