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河廊亭?倒是給對手抽了一張不錯的地圖。
比賽席中的王杰希認真的思索了這一局需要的戰術體系。
他從來都不是那種在外界環境之中找問題的人,遇到問題,王杰希第一時間的選擇是思考自身的問題。就如同曾經的微草戰隊的其他成員跟不上自己的節奏,王杰希的選擇是用一個賽季的時間來調整自身,讓王不留行更加的契合微草,而不是去埋怨隊友的無能。
王杰希就是一個這么認真的人,對待所有事情都無比的認真。
限制自身的光圈消散不見,比賽正式開始,王不留行直接翻身騎上了火弩箭,瞬間脫離了原本的位置,從河面之上朝著對手的位置突進了過去。
“看起來王杰希的選擇和小白說的一樣。”喻文州笑了笑。
“目前這也算是最好的選擇了。”肖時欽點點頭:“考慮到火焰彈以及杰克爆彈的施法范圍…如果太近的話恐怕會被對手給拉到啊。”
“你覺得王杰希可能會在走位這種事情上犯錯嗎?”葉修笑著問道。
肖時欽愣了一下,苦笑著點了點頭:“確實啊…”
王不留行如同一道流星一般劃過了河面之上,下方原本平靜的水面被快速飛行的掃把劃過了兩道水波。
看到了。
王杰希默默想道,鼠標輕晃,原本飛行的角度瞬間改變,激起的水波將原本匹諾曹站立的位置徹底的掩蓋。
他看到了匹諾曹的狀態,上一局被唐三打汽油瓶燒的有些黝黑,身上還殘留著開膛手杰克所留下的爪痕,看上去殘破,但是又平添了幾分的兇悍。
不過,這又能如何,這樣是嚇不死人的。
“用這種方式進行突襲?”阿薩辛有些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對手的掃把也很厲害,根據之前的比賽來看,特化了飛行速度,飛行時間和高度…但是,更加了厲害的是對手的操作,那種速度之下的轉彎居然還能這么貼合地形。”小紅帽眼睛死死的盯著臺上王不留行的運動軌跡,身為和王不留行相同職業的職業選手,她是知道這樣操作難度有多大的,最少,現在的遠遠做不到王不留行這樣的水平。
小紅帽恨恨的將原本沒剩多少的棒棒糖給咬碎,這是在示威,絕對是在示威!我年紀還小,總有一天我也能做到這樣的程度!
在哪?
匹諾曹迅速的扭轉視野,四周的水幕還沒有落下,原本的視野全部被遮擋了起來,他根本沒有辦法判斷出來王不留行的位置,自然是無法做出相應的防御與反擊。
就在匹諾曹等待著王不留行突進的瞬間,周圍再次發生了異變,左側,和后方的水幕瞬間化為了冰塊,閃爍著晶瑩剔透的光芒。
匹諾曹迅速的做出了反應,身體扭轉,卡在了左后方的角位,等待著王不留行的突入。
但是,身為一個合格的魔術師,怎么可能被觀眾所看穿呢?
后面的死角位置迅速從中間開始融化,身穿法師袍,頭戴尖頂法師帽的王不留行瞬間突入!
落地,瞬間釋放了熔巖加護爐!
無盡的熔巖瞬間從魔道學者的魔法造物之中不斷的噴涌而出!
“剛才那個魔道學者在那一瞬間…”貝思不敢置信的盯著舞臺上的這一幕。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激起四周的水幕,然后空中拋灑寒冰粉,接空中掃把舞,寒冰粉迅速的將左側和后方的水幕給冰封。
所有人都以為王不留行這是在封鎖住對手的退路,正面沖突將匹諾曹給逼死,但是沒想到他直接反其道而行之,杰克爆彈瞬間融化掉了一個能夠讓一人突入的空洞,沒有絲毫猶豫,翻身,躍入其中,落地放置熔巖加護爐。
一切都是那么的行云流水充滿了美感,一個熔巖加護爐,瞬間蒸發掉了匹諾曹百分之三十的血量,而且灼燒造成的傷害依舊在不斷的產生。
“干得漂亮。”就算是雙手抱胸看上去面無表情的貝希摩斯都忍不住開口贊嘆了一聲。
這個王不留行,值得夸贊。
原來,是這樣的打算嗎…
匹諾曹皺了皺眉頭,眼前的這種發展對于自己來說極為的不利,熔巖加護爐的傷害還沒有打滿,打滿之后的瞬間恐怕又會是一枚熔巖燒瓶鋪路,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還沒等多久,自己的生命值就要進到紅線了。
匹諾曹沒有任何的猶豫,沒有試圖去閃避不斷的從熔巖加護爐之中不斷噴吐出來的熔巖塊,而是選擇直接硬頂著熔巖的傷害,轉身,一記轟拳轟碎掉了背后的冰壁,直接跳入到了水中,試圖去解除身上的灼燒傷害。
而這一切,同樣是在魔術師的計算之中…
就在匹諾曹剛剛跳出廊亭的瞬間,王不留行打了個響指,熔巖加護爐強制取消,一道冰藍色的法陣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亭廊外,匹諾曹的頭頂,一片藍色的陰云凝聚,散發著寒氣的水滴不斷的開始滴落。
魔道學者的寒冰降雨!
匹諾曹的周遭開始迅速的凝結,而因為寒冰降雨的作用,他無法使用任何蓄力招式。
而做完這一切的王不留行再次打了一個響指,一臺冰藍色,前方還有一枚碩大鉆頭的怪異車輛瞬間出現。
冰霜鉆孔車!
王不留行一躍而上,巨大的冰霜鉆孔車將前方的冰壁徹底的撞碎,四個由寒冰制作的車輪碾壓在河面之上,所過之處迅速的凝結為了厚厚的冰面,加固著對于匹諾曹的控制,在冰霜鉆孔車結束的瞬間,王不留行狠狠的朝著匹諾曹撞了過去。
翻身,在冰霜鉆孔車爆炸產生氣浪將魔道學者掀飛的瞬間,王不留行再次騎上了火弩箭,這次,上方再沒有什么幫助匹諾曹遮擋的障礙物了。
各色的藥粉如同繁星點點,經由火弩箭的揮舞飄散到下方,整個冰面之上甚至產生了一種夢幻的美感,但是這種美麗顯然是極為致命的,匹諾曹的生命開始不斷的下滑。
而最終,王不留行再次從寬大的法師袍之中摸出了一枚承載著熔巖的三角形燒瓶。
熔巖燒瓶…
隨著燒瓶撞擊在冰面上迅速的蔓延開,匹諾曹的生命值也瞬間滑落到了底部。
榮耀!
王不留行,生命值剩余百分之百,藍量剩余百分之四十六。
滿血的完勝。
王杰希平靜的將手從鍵盤上拿開,距離封號最近的選手?好像…還差點意思。
“就…結束了?”潘林有些茫然的撓了撓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時間才剛剛過了一分四十七秒。
原本以為這一局恐怕都要輸了,但是哪曾想,王杰希給了自己這么大一個驚喜。
話筒看起來是不用吃了啊!
“牛…得狠啊!不愧是王隊!王隊威武!”潘林立馬改口,笑得極為的欠揍:“我就說什么來著,王隊絕對不可能輸的!魔術師,這就是魔術師!啪的一下,對面的血條就一下子給變沒有了!這應該算是世邀賽之中最快的一次單人賽事了吧!”
“嘶…我突然還是想王杰希輸一下,其他的都不重要,我就是想看這貨吃話筒。”黃少天撇了撇嘴:“這么看來的話,好像是沒有我發揮的空間了。”
“看起來是如此…所有人都在進步啊。”白墨笑了笑,就連王杰希的實力也在不斷的進步,現在就算是不解封魔術師,個人單挑上恐怕都沒幾個會是這人的對手了吧?
原本稍顯沉悶的氣息消失不見,王杰希這種非常規的打法同樣讓所有人都耳目一新,獲得的滿場的掌聲,其他戰隊的戰術大師們也同樣開始重新預估起來了面對王不留行時的勝率。
“辛苦了。”尼奧爾德想要伸手拍拍匹諾曹的肩膀,但是被這個有些木訥,面無表情的青年稍微讓了過去。
尼奧爾德有些尷尬,匹諾曹沉默了一下,主動打破有些沉默的氣氛:“抱歉…”
“哈哈哈,沒什么沒什么,已經盡力了,對手遠比想象之中要厲害很多…”尼奧爾德順勢撓了撓頭。
他能看得出來,匹諾曹在很認真的想要融入到這個集體當中,但是又總會下意識的去避開大家的好意。
沉默的,如同一個木偶一般。
“木偶服的上限還剩多少?”安徒生笑瞇瞇的問道。
“被摧毀了。”匹諾曹呆呆的說道,扭頭看了一眼大屏幕上不斷閃回的自己被擊殺的那一幕,確認了一番之后扭頭說道:“不過,對手好像沒有看到的樣子。”
“那倒是還不錯。”安徒生笑了笑:“備用的等上場之后再交易給你,剩下的,倒是能給他們一個驚喜,沒問題吧鐵皮人?”
“沒問題。”一個看上去塊頭不小的壯漢憨厚的笑了笑。
“我說,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尼奧爾德有些心累的問道:“擂臺賽還有一場啊…”
“啊,確實是這樣,費德提克加油啊!”鐵皮人扭頭拍了拍自己身旁高瘦的如同竹竿的青年。
“我…盡力。”費德提克干笑了一聲,咽了口吐沫。
開什么玩笑啊,對手可怕的跟個怪物一樣…想要贏還是挺困難的吧?
或許,不輸的那么難看比較好?
費德提克走進了比賽席之中,長出了一口氣。
隨機地圖開始選取…
稻田!
啊…倒是一張很適合自己的地圖啊,不過,對于對手來說這張地圖好像更加有利一些,真是頭疼。
費德提克撓了撓頭,但是,臉上卻不自覺的露出了笑意。
似乎,這一局,GM都站在自己這邊啊!
王不留行已加入戰場!
費德提克已加入戰場!
嗯?人呢?
王杰希稍稍的有些錯愕,稻田地圖的稻子雖然也很高,但是絕對沒有高到能夠將人完全的遮掩住的地步,除非對手的個子原本就很低。
但是…不應該啊,記得看丹麥隊比賽視頻的時候,那個費德提克似乎是到達了人物能夠設置的最高身高上限來著啊?
可現在,一眼望過去的話,只能看到幾個稻草人,烏鴉盤旋在他們的上方,不時的發出幾聲難聽的鳴叫。
是特殊銀裝?偽裝?上一局對陣韓國隊的時候費德提克并沒有上場,對于這個召喚師的近況,華夏隊確實是一個零的狀態。
光圈化為光點消散,王杰希也不再去糾結什么,而是直接騎上了火弩箭,從上方勘測肯定是要比在下方勘測來的要好一些。
王不留行的動作顯然是將原本盤旋在稻田之中的烏鴉們給驚擾了起來,群鴉飛舞,這讓原本看似有些祥和的場面變得有些驚悚了起來,而就在這時一只烏鴉直接脫離了大部隊,朝著王不留行飛了過來。
它的速度不慢,最少在王不留行刻意控制之下,它能夠追得上王不留行的身形。
而就在它飛到王不留行面前的瞬間,鴉羽猛然間炸開,王不留行瞬間陷入到了失明的狀態,而身體也不自覺的朝著反方向飛了過去。
失明!恐懼!
王杰希的眼睛微微一縮,瞬間打起了精神。
失明持續的時間不長,只有短短的一秒,而恐懼持續的時間也同樣只是一秒,但是睜開眼的瞬間,一只身上閃爍著電光的鷹已經朝著自己沖了過來。
召喚物雷鷹!
王不留行不斷的在空中變向,而雷鷹也死死的咬在王不留行的身后。
情況有些不利…
王杰希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雷鷹目前對于自己沒有造成太過嚴重的阻礙,但是現在自己居然連對手的蹤跡都沒有找到,這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在哪,在哪?
“這…對手具有隱形的銀裝?”黃少天開口問道:“就和海無量身上帶著的那個幻肢戒指一樣?”
“不…不是。”白墨瞇了瞇眼睛,死死的盯著臺上全息賽場上的一個稻草人:“只是單純的裝備近似而已,讓我想想…一個面具,一個帽子,還有衣服…形似鐮刀的法杖…倒是蠻有趣的啊!”
在稻田之中,其他的烏鴉已經離開了這片已經化為戰場的稻田,只有一只烏鴉站在一個稻草人的肩頭,朝著天空中的那道身影不斷的鳴叫。
而稻草人,則是無聲的看著天空,似乎在咧著嘴大笑。
恐懼,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