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廷內部根本就不了解賀今朝對于滅清的布置,故而做出了誤判。
賀今朝為了實現北上滅清的戰略目標。
讓能勇敢先登的李定國為征虜大將軍,再配上老成持重、得為將之道的武大定為副征虜大將軍,率領將士十二萬,出山海關入遼東。
再命令征戍將軍娜木鐘率領五萬人作為側翼,襲擾清軍后方,賀啟同、鄭芝龍遠渡朝鮮牽制豪格部,確保己方攻打沉陽之時,他無法即使抽身回援。
除了兵力布置、檄文為輔之外,還有龐大的后勤供應能力,就不是大明能夠比較的。
車、船就各自造了上萬輛,在草原上購買牲畜用于軍用。
草原上的百姓再花錢買些產品,經濟流通起來,生產力自然就能被稍微提高一點。
缺人運輸?
根本就不存在的。
賀今朝的鈔能力用起來,搞得京師周遭的百姓恨不得大錘皇帝能夠天天打仗。
他們好喝口湯,把自家日子過得好一點。
就拿出來的這點銀子,賀今朝抄掠大明皇室、宗室、勛貴、大臣們的家產相比較,那簡直是九牛一毛。
這還沒有拿著海運以及收稅賺來的銀子往外撒呢。
自從隆慶開海以來,大批銀子進入中國,就解決了許多錢荒的事。
只不過這些銀子都被貯藏起來,放在地窖里生了黑,都沒有拿出來用。
賀今朝對于大批銀兩進行了再分配,就足可以讓大部分人都過上好日子。
除了鑄造銀幣外,也開始回收大明的銅錢,重新鑄造銅幣,避免因為錢多導致銀價下降。
賀今朝很想把銀票搞出來,但目前還不是很成熟,天下初定,就拿著銀元花費,還需要多加宣傳。
銀行之類的也有出現,這就是先前把百姓把糧食存進來便于保存到了一定日子還多給他們些糧食同樣的手段。
倒是南方等地對于這種政策接受的極快。
四川方面也有把銀票搞出來的聲音。
這些政務上的事情,皆是楊玉休等人處理之后匯報給賀今朝。
為了戰事,大夏政權調集的人力,花費的銀錢并沒有比大明少太多。
反觀大明各級官員軍將都想著摟一把,他們稍微把銀子用到實處,也不至于如此被動,讓女真人吊打,被農民軍給覆滅政權。
若是豪格能夠在朝鮮當了皇帝,回援這件事便會很難實現。
但不得不說豪格目前還真耐得住性子,沒有立即稱帝,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勸住了他。
其次大夏帝國發布了檄文,歷數從后金到清廷建立至今的罪過,號召北方齊魯河洛燕薊秦晉之地被擄走的官民,迅速歸附大夏。
告戒蒙古人以及滿洲人,只要不抵抗,不是建州女真,大夏皇帝會擇機考慮他們同漢人有一樣的機會,被大夏政權所對待。
但是膽敢抵抗者,必殺人奪財,毀壞抵抗者的房子,擄掠他們的子女去做苦力。
如今的大夏軍隊不斷的奪取了勝利,已經全占遼西,占據了遼東大部。
軍隊劍指清廷國都盛京,誓要生擒韃子小皇帝。
錘匪先前的惡名就足以讓許多滿洲人心中恐懼,以至于固爾瑪琿暗中發展一些滿奸,極為順利。
大夏這里要覆滅大清,在此之前就一套連招給大清用上了。
否則他們也不會如此被動,受困于糧草不足,以及兵力分散。
阿濟格等人才會在糧盡之前,妄圖想要擊潰錘匪,以此獲得喘息。
但韃子的狀況早就陷入了谷底,如此困境之下,妄圖再用騎馬射箭之類攻打火器裝備,且不缺糧肉的大夏士卒,簡直是癡心妄想。
鰲拜等人決議圍困虎皮驛,調出遼陽的援軍的計劃之后,便主動出兵了。
兩黃旗率領主力兩萬人直撲虎皮驛。
先鋒守將袁時中早早就接到了探馬的匯報。
韃子大軍出動,直奔他們而來,現在已經渡過渾河了。
天啟元年的時候,努爾哈赤征遼陽進駐虎皮驛站,如今已經被修建為南北二門的一座小城。
在大夏軍隊占據此地后,就直接更名為大河南鎮(渾河以南)。
袁時中連忙叫人去通知遠在遼陽的武大定,他要在這里拖住韃子大軍。
此地距離遼陽只有六十里,距離沉陽不足六十里。
韃子若是快些,用不了一日便能立即趕到。
袁時中頗為激動的捏著土城墻,嘿嘿的笑著:
“把咱們的炮都抬上來,讓韃子嘗嘗鮮。”
前幾日先鋒占據此處,火炮以及糧草都是后續運輸過來囤積在此處的。
武大定占據遼陽的那天夜里就在構思了如何引蛇出洞,把韃子大規模殺傷。
只要袁時中釘在虎皮驛,他則是假意緩慢派兵出擊。
借口防備多鐸殺一個回馬槍,有大批人馬乘船到威寧營(本溪市)。
一路走清河堡、馬根單堡、東州堡奇襲撫順所,直插白塔鋪,破壞架在渾河上的橋,以逸待勞。
一路從威寧營出發走奉集堡,待到清軍韃子攻打虎皮驛之后,便直插虎皮驛背后偷襲他們。
錘匪士卒通過使用滑輪組,把火炮通過龍門吊給調到城墻上,避免了抬上去的威脅事情,而且還省力。
故而現在從太原研究院研發并且由工匠們生產出來的軍械,受到了許多大夏士卒的歡迎。
按照軍功制品的嚴格性,在出場前就已經試射過多次。
沒有出現品質問題工匠們,才會得到該有的績效賞賜。
若是出了問題,還得受罰。
大夏士卒用不著同大明士卒一樣,擔憂火銃開一槍就容易炸膛,把自己眼睛炸瞎的事情。
這種事,要是先炸瞎,也得炸瞎制作的工匠們的眼睛。
能遠距離擊殺重甲的韃子,為啥要舍命近戰同他們進行廝殺?
鰲拜因為戰功赫赫,升遷頻頻,已經是八旗將領當中具有較高地位的人物。
他是皇太極的心腹,多爾袞掌權后自是黨同伐異,擅權自重,打擊豪格等人。
譚泰與索尼雖然共同盟誓,但是相互仇恨,索尼外出朝鮮安撫住豪格,譚泰等人便聯合起來,不聽多爾袞這個懦夫所言。
被多爾袞壓制的兩黃旗將領,皆是“立”起來了。
鰲拜再一次被授予重任,充當先鋒直撲虎皮驛,誓要打出大清的威風來。
夏日炎炎,他倒是沒有讓士卒全力以赴,而是到了夕陽西下,清軍才在堪堪到達虎皮驛城外三里處。
一大群人在外面奔跑,負責登高望遠監視的大夏士卒,連忙發出預警。
袁時中此時沒有披甲,只是從城下跑到城墻上,拿著望遠鏡向外觀看。
韃子沒有貿然靠近,而是在整修,四散開來,準備要把虎皮驛給圍起來,不讓報信的出去。
“走了一天時間才到,看樣子他們是要夜襲啊!”
袁時中自是曉得在黑夜當中,火器難以發揮出精準的威力,甚至還容易被韃子用人聲吸引開火,從而突擊上城。
虎皮驛的土城并不高,也就一丈左右。
“白天埋的地雷都安置妥當了?”
“回將軍,已經埋好了,就等著韃子夜里攻城踩呢。”
“好好好,傳令伙夫營夜里也準備點吃食,待到兄弟們廝殺完了之后,便要吃口飯,才好休息去。”
袁時中下了命令。
此時軍中剛剛吃完飯,以逸待勞,韃子也不會剛來就貿然就沖鋒。
一時間,小城內的大夏士卒紛紛相互幫助披甲。
一部分人上城前來盯著,另一部分人是下半夜,還有一部分人充當預備隊,明天早上才來守衛。
袁時中又叫人把炮口遮住,稍微露出一兩個之后,叫人準備瞄準,一會韃子膽敢靠近,就給他們精神精神。
今天晚上誰都別想睡了。
鰲拜下了馬,擦了擦光禿禿前額上的熱汗。
他坐在草地上,仔細等著屬下匯報虎皮驛的情況。
先前得到的消息便是錘匪先鋒人數并不多,待到入了夜,便方便搞偷襲。
讓錘匪心驚膽顫,無法入睡,明日就可以羊裝修建攻城器械,逼迫錘匪前去求援,進一步引誘遼陽城的錘匪出兵援救。
這樣才能更好的引蛇出洞,他特意吩咐從虎皮驛這里跑出來的信使,不要攔截,一定要放跑。
就在鰲拜暢想的時候,砰砰幾聲炮響,搞得鰲拜極為緊張。
他連忙趴在地上,對于錘匪火炮的精準,鰲拜是有者極為深刻理解的。
鰲拜眼瞅著前面假意圍困的正黃旗士卒被火炮彈丸洞穿二人,又擊中戰馬,皆是立死,連死前跑馬燈都沒機會。
同樣聲震數里。
這讓鰲拜感覺錘匪研制出來的火炮越發的強橫了,比大明的火炮要強上許多。
特別是孔有德戰死后,大清內部便少有擅長操炮之卒。
以至于現在清軍出動多是更加原始,諸如努爾哈赤時期一樣,少有火器出現。
鰲拜的親衛也皆是趴在地上,或者拽著戰馬往后撤,生怕自己成為錘匪的目標。
“后撤到五里外。”
鰲拜趁著錘匪在擦炮之際,連忙甩開膀子向后撤。
雙方剛一接觸,便吃了癟。
這讓鰲拜極為難受。
以前皆是他的重箭掀開明軍的腦袋,現在他換上輕箭也夠不著錘匪士卒。
反倒是錘匪在城中依靠火炮防守,對于大清而言,極為難受。
袁時中拿著望遠鏡仔細瞧著逃跑到安全距離的韃子,忍不住夸贊道:
“打的好,擊斃韃子三人二馬,嚇的韃子狼狽逃散,功勞簿記上一筆。”
“是。”
他放下望遠鏡,對著左右道:
“明日韃子若是膽敢靠近,務必要打的準,叫他們不敢靠近城墻搞破壞,另外火炮不要著急全都露出來。”
相比于清軍的恐慌,大夏士卒倒是不著急的咽下最后一口肉餅,又擦了擦嘴,這才慢悠悠的上了城墻。
韃子膽敢夜襲,定要叫他們有來無回。
當天夜里。
爆炸聲震天,聲傳二十余里。
期間夾雜著人的慘叫,有些許碎肉掉落到守衛城墻士卒的身上,搞得怪惡心的。
鰲拜想要夜襲,借此來震懾,教錘匪睡不著。
可經過這么一次抵近夜襲,反倒是把清軍士卒嚇的嗷嗷敗退。
幸虧這座被修建的土城沒什么護城河,平地一聲雷,讓他們人員損失不小。
關鍵是被嚇到了,耳邊傳來慘叫聲,以及一些碎土塊夾雜著血腥味。
饒是純正的正黃旗士卒,那也是落荒而逃。
誰都害怕前面一個倒霉催的人踩了地雷,周圍的人都得跟著他陪葬。
死了倒是還好,可一旦受傷,那就只能在痛苦當中死去。
錘匪火器的兇名,他們早就領教過。
在后面觀戰的鰲拜氣得破口大罵,錘匪無恥,竟然在虎皮驛外面安置那種地雷。
這下子就防著他們沖鋒。
“今夜便去周遭村落,把所有人都抓過來,教他們走在前面,去消耗錘匪的炮子以及埋在土里的地雷。”
鰲拜惡狠狠的吩咐一句,隨著城墻上再次開炮盲打,逼退了想要夜襲擾亂錘匪軍心的韃子。
后半夜的時候,袁時中已然回去休息了。
韃子被地雷搞怕了,必然沒有什么膽子前來。
待到第二天早上,袁時中嘴里喝著濃稠的米粥,往外看去,瞧著韃子驅趕不少百姓,奔著虎皮驛前來。
許多人都被鞭打,催促著他們往前走。
甚至偶爾砍上一個人的腦袋,用來恫嚇。
“韃子到底是熟悉地形,還能找來附近的百姓。”
袁時中并沒有過于生氣,對于韃子的這套招數,他早就有所準備,故而也驅趕了許多百姓,奔著遼陽方向躲避。
未曾想還有不想離開戰場,以為自己能夠置身事外的。
“傳我軍令,告訴城外的百姓,若是膽敢靠近距城一里,格殺勿論。”
“是。”
緊接著便有人拿著喇叭對著外面大吼。
別以為光韃子敢殺人,我等不敢。
爾等不聽從大夏安排,以至于被卷進戰事當中來,都是韃子的錯。
我大夏士卒會為爾等報仇,多殺幾個韃子祭奠爾等。
什么圣母心,袁時中等人幾乎沒有。
韃子又不是擄掠了我大夏編輯在冊的百姓,倒是會讓他們出手有所顧忌。
但也并不會顧忌太多,以防止有人被挾持,想要提出什么要求。
主將有權力下令連待被挾持的人一起被射殺,而不受軍法的規矩。
以防止出現挾持人質,影響大局的事件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