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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要稱職務

  “大明,狗屁的大明,朱亨嘉他算什么大明的皇帝!”

  孫可望屬實是老反賊。

  他根本就不想同大明沾惹上半分關系。

  因為他一直反的都是大明政權。

  幼年的經歷讓他十分的憎恨大明,要不是靠著造反,他早就死了。

  以前實力弱,暫且與狗官軍虛與委蛇,可是以熊文燦為首的大明文臣是怎么做的?

  除了一兩個人沒有主動索賄之外,其余人一個比一個要的多。

  如此行徑,更是讓孫可望恨不得親手宰了這幫狗日的。

  孫可望連以前的大明都不放在眼里,現在這朱亨嘉還是個靖江王自立的大明皇帝,更沒有什么正統性。

  他屬實是看不上朱亨嘉這個人。

  屁丁點本事沒有,倒是想要當皇帝的野望很大。

  尤其是現在他義父可是大西國皇帝,論實力也比朱亨嘉要強上不知道幾倍。

  賀今朝都覆滅大明了,咱們這些老反賊出身的還要跟“大明”合作,屬實是越活越回去了。

  偏偏其余大明文臣武將也找不到什么正宗朱明皇室了。

  對于朱亨嘉這個旗幟,他們也只能捏著鼻子認可。

  屬實是在他們的控制之下,僅剩下朱元章侄子后代這么一根獨苗苗。

  至于其余“正牌”的朱明宗室,沒死也都被錘匪給俘虜了。

  再想另尋一面大旗也沒戲。

  正牌的崇禎皇帝都落在了賀今朝手中,想都不要想了。

  這也是左良玉無論如何都有“造反”的借口,因為靖江王他是矯詔。

  當然,如今在永歷皇帝周遭的口中,崇禎只有死了,才最符合他們目前的處境。

  孫可望發話了,一群武將也紛紛迎合。

  畢竟一旦到了地方,跟著孫大哥,天天有肉吃,還不是搶了一頓沒下頓那種。

  張獻忠摸著胡須,想了想:

  “可若是左良玉臣服于這個大明皇帝,對我們的處境還是不利。”

  “陛下,李自成死了。”汪兆麟看著孫可望沉聲道:“賀今朝他可一點都沒留手啊。”

  張獻忠自是曉得汪兆麟話里的意思,賀李二人的關系,那可是比賀張之間關系親近多了。

  “將來賀今朝他發大兵來廣西,對上我們也不會留手的,莫不如同大明合作,讓他們定在前頭與錘匪做對。”

  汪兆麟目前的想法就是找盟友一起硬抗。

  “呵。”孫可望譏諷的干笑一聲:

  “你該不會真以為大明的官軍會如你所愿,他們想的,又何嘗不是你這般打算呢!”

  大明官軍或者說大明的官府公信力早就已經崩塌了。

  誰信誰傻瓜,等著被坑死吧。

  老老實實繳稅的順民就得壓迫到死。

  反到干著“違法亂紀,殺官造反”的人吃香的喝辣的,連帶著官軍都禍害你這種順民。

  孫可望對于發聯合大明共同抵抗錘匪這件事,一點都不報希望。

  像汪兆麟這種書生才會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他覺得憑借自己的聰明才智,就能夠把敵人玩弄于鼓掌當中。

  屬實是蠢貨一個。

  孫可望極為厭惡,恨不得親手宰了他。

  奈何這個狗東西有著他義父女婿的身份加持,還能整出一副天命所歸的理論來。

  再加上許多讀書人投靠大西軍,剛在廣西站穩腳跟后。

  張獻忠就立即開科取士,親自寫了一篇策論,縱論古今帝王,他認為西楚霸王項羽為第一。

  主要也是掛了個西字,與他的天命論契合。

  就考科舉這件事,可謂是刻在了大明讀書人的骨子里的。

  即使是反賊開科取士,本來對張獻忠遲疑的地主階級,便立即抱著考考萬一考上能當官的心思前來參加了。

  可以說,張獻忠這一手,直接把朱亨嘉政權打的措手不及,他都沒來得及籠絡讀書人,而是一個勁的籠絡士卒。

  大西軍在短時間內取得了對地主階級的支持。

  當然了,張獻忠對于這群讀書人也不是沒有戒備。

  已中者不得寧家,未中者不得在鄉居住。

  他認為秀才容易在鄉造言生事,許多人都信這些狗東西的話,認為他們有見識。

  于是張獻忠把這些讀書人的家卷盡驅入城中。

  十人一結,一家有事,連坐九家。

  張獻忠真的再廣西穩定下來,更加讓汪兆麟受到張獻忠的信任。

  孫可望的話不留情面,可以說是在打他的臉。

  汪兆麟心中極為憤恨,恨不得也想親自搞死孫可望。

  但是有著張獻忠為紐帶,他們二人的私人恩怨也并沒有擺在臺面上來。

  張獻忠是想要同“南明”合作一下。

  畢竟有錘匪在側,實在讓他有點寢食難安。

  “額沒想到賀今朝都稱帝,建立大夏帝國。”

  張獻忠摸著胡須想了一會:“按照額對這幫大明文官的想法,若是我們不答應同他們合作。

  這群狗官一定會不顧錘匪的威脅,先把我們趕出廣西這個地界,這不就隨了賀今朝的意了?”

  “陛下所說極對啊!”

  汪兆麟急忙把馬屁送上,并且進一步補充道:

  “大明的那些狗官腦瓜子不知道變通,陛下可以暫且答應。

  到時候他們便會專心對付錘匪,我們大西國也不能比殘明的皇帝差。”

  “嗯。”

  盡管手底下的將領表示反對同殘明合作,可是近些年來屢次找人給他念以及講解孫子兵法,讓張獻忠的境界有了很大的提升。

  李自成沒坐擁兩省都沒有爭過賀今朝。

  當年他脫離李自成可是曉得他手底下兵將的實力有多強。

  這都沒有撐過幾個月。

  他的實力遠不如李自成,自是需要找盟友。

  反正他以前也是誆騙大明官員,在這一點上他認為還是有著想當多的斗爭經驗的。

  現在再誆騙一二,那更沒什么壓力。

  按照張獻忠以前的習慣,對于朱家宗室那是趕盡殺絕,免得他們用正統的旗幟擁護朱元章的子嗣發動叛亂。

  可如今的朱亨嘉根本就不是正統,那怕個屁啊!

  孫可望氣哄哄的回了自己的屬地。

  廣西這地方一年二熟或者三熟,還有甘蔗等經濟作物,完全可以賣給紅毛人。

  然后換回來佛郎機火炮等。

  現在孫可望就是在暗中積蓄實力,以免一條路走到黑。

  他相信自己遲早得搞死汪兆麟,為此一直都在做準備。

  待到孫可望離去,汪兆麟不可避免的在張獻忠耳邊進獻讒言。

  誰讓他是自家女婿呢。

  再加上皇后也時不時的幫女婿說話。

  那些個義子,哪有自家姑爺關系親近呢。

  將來生的孩子,可是流著老張家一半的血脈。

  這大西國的皇位,可不能便宜了那些外人(義子)。

  張獻忠也不是一個被輕易蠱惑的人。

  但架不住周邊人總是說,孫可望又有著能力,義子們也以他為首,現在又在外獨自擴張,難免會有二心。

  “行了,額不想聽這些。”

  汪兆麟當即閉嘴,他確實清楚,自己說的話起到一絲作用了。

  不得不說張獻忠當了皇帝之后是有些腐化墮落了,光是后妃就一口氣納了三百多位。

  他一直都沒有生兒子出來,現在當了皇帝之后,娶了這么多女人,就是想要一心生個親兒子出來。

  無論義子還是外孫,對于張獻忠而言,都不如自己親兒子頭上的一根毛。

  鎮安府,德保縣。

  高杰頗為激動的跑進放進,把他媳婦邢夫人一把給抱起來轉了幾個圈。

  “哎幼,你做什么?”

  邢夫人先是惱怒羊裝要打他一下,隨即又咯咯笑出聲來。

  顯然夫君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李自成死了!”高杰把邢夫人放下,勐地大叫一聲。

  邢夫人也是眼睛一亮,肯定的問:“是賀今朝殺的?”

  “對。”

  高杰便把所探聽到經過數次改版的消息講給邢夫人聽。

  “想不到最后他還爺們了一回。”邢夫人搖搖頭道:

  “賀今朝已經建立了大夏帝國,興許用不了明年,他就會派出兵馬收復貴州,進而進犯廣西。”

  “那怕什么?”高杰對于李自成死后,心里頭就放下一塊大石頭。

  他總怕自己被李自成抓住,然后千刀萬剮了。

  “咱們不是一準跑進云南,能過幾年逍遙日子過幾年唄。”

  邢夫人頷首,總之李自成死了,對于她而言,也是一件大好事。

  至于賀今朝是不是會派人來廣西,總得先打上一陣再說。

  這里可無法調動大批量的軍隊,她需要讓夫君與本地土司搭好關系。

  陜西西安。

  賀虎臣看著他兒子回家省親,然后就會前往南方的差事。

  “賀今朝當真稱帝了?”

  “爹,那是陛下,你怎敢直呼陛下名諱?”

  賀虎臣自覺有著失言,汕汕的道:

  “你爹我不是有點不相信,大明就這么亡了!”

  賀贊的聲音卻是提了幾度:

  “大明早就該亡了!”

  賀虎臣卻是有些遺忘咯,自己的親兒子也是老反賊了。

  屬實是賀今朝剛造反沒月余,就加入其中的老反賊!

  待到全家沉默了一會,賀虎臣卻是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家人皆是感到不解。

  只見賀虎臣站起身來走了兩步:

  “別看你爹我老了,可當年我的眼光卻是不差。

  我一早就看出來當今陛下他英明神武,所以才沒有死乞白賴的把你小子給解救出來。

  你爹當年我可是寧夏總兵,親兒子到咯錘匪陣營。

  不知道多少人彈劾你老子,可我硬生生的全都抗下了,才有你今日當個侯爺的機遇啊!”

  聽到這話,全家都有些發懵。

  特別是他的發妻,當年自己可沒少埋怨他,埋怨洪承疇是個生孩子沒屁眼的狗東西,把她兒子推進火坑里。

  當老爺被彈劾時,也是愁眉苦臉,大罵贊兒是個蠢貨,自己救他都不回來,偏偏跟著賀今朝那個反賊一條道走到黑。

  要是跟著他干,今后還有當大明總兵這么一個光明的前途。

  結果腦瓜子拎不清,反到是跟著反賊賀今朝干,當年不知道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

  現在賀夫人聽著自家老爺說出這種話來,實在是不知道怎么接茬。

  屬實是老潑皮了,一點都不要面皮。

  賀贊也是滿臉的問號,爹他是不是老湖涂了?

  當年要不是我自己主動跟著賀大帥造反,咱家哪有今日這般安寧的景象?

  你這個大明總兵,那不是被殺了,就得被送去挖黑煤窯。

  你怎么敢說出這種話來的?

  賀虎臣卻是毫不在意,他如今也是侯爺的爹了,然后斜著眼睛道:

  “侯爺,給你爹我倒酒。”

  賀贊起身乖乖倒酒,他爹被俘之后,幾乎就沒什么前途了。

  也不愿意在錘匪隊伍里干,畢竟受他兒子指揮,這個大明寧夏總兵內心有些接受不了。

  為此先前還沒少埋怨賀今朝,自古以來都是重金籠絡他們這些頭頭腦腦,哪有向賀今朝這種重金籠絡手底下的大頭兵的?

  但效果顯而易見,大明降卒全都成了賀今朝的人,而不是變成“吳三桂”之流的私兵。

  論養兵,他們誰都比不過賀今朝養兵的豪氣。

  賀虎臣美滋滋的喝了口酒道:“今后你就跟著咱們陛下好好干,莫要辜負他對你的信任。”

  賀今朝只給九個人封了侯爵,這些人被稱為大夏九虎將。

  王樸、祖大壽等人皆是把手中的人馬給交出去了。

  這些降卒被錘匪著重改編,想要種田的直接踢出去,分田去上戶籍。

  剩下的則是按照各自擅長的,被編入陷陣營、輔兵營、輜重營等,作為將來北征的部隊。

  這些人除了要維持正常訓練,背熟錘匪的軍紀條令就是要識字。

  縱然是王樸也有些遭不住錘匪的訓練。

  這種事,別看他手底下人不少,可真是干的少。

  哪有那么多家底可以經得住這種糟蹋啊?

  但賀今朝偏偏就舍得往外撒銀子。

  唐通最近走路都帶風。

  他終于能光明正大的打出錘匪的旗號,誰見了他不得稱一聲唐將軍!

  “唐通。”王樸揮手大喊一聲。

  唐通聞言止住腳步,瞥了他一眼道:

  “王樸,本將軍說過多少次,在軍中,要稱職務!”

  “是,唐將軍。”

  王樸倒是也沒敢太扎刺。

  畢竟當他知道唐通是錘匪臥底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極為驚恐。

  這個人藏得太深了。

  虧得自己先前還與他同生共死呢!

  當年在大明,咱們倆一個戰壕里拉屎,你叫我好兄弟。

  現在咱倆在錘匪陣營,你又讓我叫你唐將軍。

  可真是新人勝舊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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