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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章求我我就得答應嗎?

  每年由馬尼拉開往墨西哥的帆船一艘至四艘不等,每艘載重三百噸至一千噸。

  這些馬尼拉帆船,每當六月西南季節風起時啟航北上,在進入北緯三十八度至四十度之間水域后,借西風,向東航行,在距離美洲海岸三四百公里的地方,轉舵南下,直達墨西哥西岸的阿卡普爾科港,航程約需五個月。

  后來,移至北緯四十度和四十二度之間的水域,這樣可以利用日本至美洲間由西向東的海流一“黑潮”,加快航程。

  從墨西哥回到馬尼拉,則先沿墨西哥西岸南行,到北緯十度和十一度之間海域,借東風西行,經馬里亞納群島(關島),續航到菲律賓。

  航線相對短一些,約需三個月。

  阿卡普爾原是一個不過兩百多戶的偏僻小鎮,由于馬尼拉帆船而繁榮起來。

  大明的絲綢等貨物一部分行銷墨西哥、秘魯等地,一部分則越過大西洋轉銷西班牙和歐洲其他國家。

  馬尼拉帆船從拉丁美洲運回的主要是白銀,到菲律賓后用來購買大明貨物,從而流入大明。

  大明一菲律賓—拉丁美洲航線的建立,是西班牙殖民者追求利潤的產物。

  同時促進了亞洲和拉丁美洲的聯系,推動了世界市場的形成。

  隨著貿易的發展,移居菲律賓的中國人不斷增多。

  西班牙殖民者占領馬尼拉時,當地居住的中國人有一百五十人,幾年后增至三萬人左右。

  當時福建、廣東沿海地區特別是泉州、漳州的百姓,紛紛前往呂宋謀生,成為一時熱潮。

  泉州安平鎮習俗好行賈,自呂宋交易之路通,浮大海趨利,十家而九。

  大明移民多數居住在馬尼拉。

  西班牙殖民者規定,在菲律賓的明人不得超過六千人。

  這主要出于政治上的考慮,因為西班牙在當地的人口從未超過兩千人,他們害怕明人的增多會對殖民統治不利。

  作為一種預防措施,殖民者將馬尼拉明人集中在當地的八連市場。

  西班牙殖民者在八連市場對面的城墻上架設大炮,隨時準備鎮壓。

  西班牙殖民者出征美洛居強迫二百五十名中國僑民當兵。

  這些僑民不堪忍受殖民頭目的虐待,起來反抗,殺死頭目,駕船逃走。

  這一事件加深了西班牙殖民者的猜忌。

  萬歷三十年(1602),有個人為了討好奉命采金的宦官,上疏說呂宋的山上出產金豆,可以采取。

  明皇帝萬歷下詔,由福建當局派人前去呂宋勘查。

  三名使者到了呂宋,被逐回,西班牙殖民者由此更懷疑中國想奪取呂宋,便精心策劃,在第二年九月發起了對明朝僑民的大屠殺,死者二萬五千人。

  大屠殺以后,馬尼拉的明人所剩無幾,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都發生困難,中國商船停止前往。

  西班牙殖民當局為了自身的利益,又設法鼓勵中國人移居。

  崇禎十二年(1639),中國僑民又增至二萬八千人。

  殖民者再次感到恐懼,將許多中國人遣送到各地修道士莊園中作勞工,并且加重了捐稅。

  中國僑民難以忍受殖民者的壓迫,紛紛起來反抗,但被早有準備的殖民當局用殘酷的手段鎮壓了下去,死亡達兩萬多人。

  明朝政府以及崇禎對于西班牙殖民者的暴行,沒有采取任何有力的保護措施。

  一方面因為國內社會矛盾尖銳,無暇顧及,自身都難保,如何能對付海外?

  另一方面則因為明朝政府一貫把不歸的行為視為觸犯大明刑律。

  這些長期僑居國外的百姓在當政者看來都是“奸民”,你們死了活該,當然不會加以保護。

  實際上,正是明朝政府這種態度助長了西班牙殖民者的囂張氣焰,畢竟連官府都不管他們,殺就殺了。

  而西班牙也算是政府支持的殖民行動。

  現在這些逃難的僑民逃回福建后,又求到了賀今朝的頭上。

  畢竟賀今朝為了琉球直接擒獲了日本的藩主,順便還在廣東游街,琉球國國王尚賢大肆宣揚等等。

  對于這件事,這些逃回來的百姓也想來碰碰運氣。

  為什么遭遇了第一次大屠殺他們還要前去呂宋,大抵都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總是不相信厄運會落到自己的頭上。

  對于這件事,賀今朝并沒有給出答復。

  目前而言他的心思全都在北伐覆滅大明,至于什么呂宋之類的沒心思。

  他們要求也早就該去求鄭芝龍了。

  但目前鄭芝龍都沒有出手,想必鄭芝龍和西班牙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

  賀今朝聽完他們的訴說之后,叫徐以顯回復目前沒有奔著呂宋的方向去出海。

  若是想要報仇就該畫畫海圖,以及當作諜子去探查西班牙在東南亞的各種消息,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呢,我又不是你爹!

  你們這群人不付出點代價,就想上嘴皮碰下嘴皮,讓我錘匪興師動眾,前往水域不熟的地區作戰,想都不要想。

  鄭芝龍一言不發,盡管他實力強橫,通商范圍很廣,但是實力展現的主要是在華東、華南這片海洋上。

  至于呂宋那么遠的地盤,不是他能夠控制的。

  或者說,鄭芝龍并沒有歐洲人那種搞殖民的思想。

  否則也不會順勢就投了錘匪,想要當縣長夫人,最好還能進入朝廷中樞做大官,才是他的夢想。

  當然,若是賀今朝命令他率部出擊,奔著呂宋去報仇,那他也可以去。

  但賀今朝并沒有差遣他,只是叫這些曾經的僑民去當諜子。

  就在拉扯當中,左良玉派來的使者到了廣東,面見賀今朝相商投降事宜。

  吳牲坐在下首看著賀今朝,說實在是他與當今陛下在年歲上相差不是很大。

  他倒是想要力挽狂瀾,奈何縱然是崇禎流淚叮囑他,他也湊不出什么三萬精兵強將來。

  左良玉又一家獨大,儼然不把朝廷放在眼中。

  若是放任左良玉禍害百姓,那不如直接叫賀今朝滅了他。

  金聲桓率先開口道:“賀大帥,我們八十萬大軍是真心實意的投降,愿為大帥馬前卒,覆滅大明。”

  賀今朝瞥了他一眼:“你們能來主動投降,我倒是很滿意。

  但是覆滅大明這件事,你們這八十萬人還排不上號,我麾下百萬人馬都在枕戈待旦呢。

  他們都盼著我定鼎中原,如何肯把機會讓給你們這些后來者?

  我若是這樣做了,那豈不是讓效忠我多年的部下寒心,是這個道理不?”

  金聲桓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他在努力的證明自己的價值。

  但是賀今朝說他麾下勐將如云,你們根本就排不上號。

  他看向一旁的吳牲,希望此人能夠多發揮些嘴皮子的作風。

  吳牲捏著胡須不緊不慢的道:

  “賀大帥說的有道理,合該是他們想要主動投降晚了,若是他們在大帥出整湖廣的時候,不逃跑,直接降了,想必今后覆滅明廷的戰事也會摻和上一腳。”

  金聲桓心里直接開罵了,這個狗文官竟然不幫著說話,反倒還說咱們投降晚了,這他娘的不是當年拆臺是什么?

  “不知賀大帥想要怎么處置這幫人,也好讓他們有點希望?”

  賀今朝再次審視眼前這個老頭,瞥了一眼徐以顯。

  徐以顯哈哈笑了兩聲,接過話茬道:“你們既然誠心投降,可是把士卒名冊帶來了?”

  “這?倒是沒有。”吳牲也是攤攤手道:

  “左軍號稱八十萬人馬,因為接連的戰事以及趕路逃亡,目前根本就不知道剩下多少人,連左良玉都無法統計出來,故而名冊之事,大抵是沒什么用處的。”

  “哦,那左良玉麾下就沒有什么精銳士卒的數目?”徐以顯再次追問。

  “上一次與李自成大戰,精銳老營幾乎陣亡,好不容易聚起來一些善戰的士卒,又與張獻忠大戰,精銳老營損失慘重,大多成了張獻忠麾下。”

  金聲桓連忙補充了一句,倒是覺得吳牲總算是說了句人話。

  目前左良玉麾下真沒啥精兵,他們這群將士的精兵也不多。

  大抵是同張獻忠作戰,幾場下來活著的就算是精銳士卒,被吸收進家丁的行列。

  要不是朱仙鎮損失了那么多兵馬,左良玉在襄陽聽聞錘匪大軍前來的消息,也不會那么痛快的直接就率部逃走,絲毫不敢與之交戰。

  否則定然會拖延些許時日,讓賀今朝不會那么痛快的順著長江而下,直接占據了南京。

  “這么說,你們連點精銳士卒都沒有,就想隨我北上覆滅大明摘桃子,倒是好算計吶。”

  聽到賀今朝如此言語,金聲桓一下子猶如五雷轟頂般的定在原地,不知所措。

  吳牲看似是在幫左良玉說話,實則就是在給他挖坑。

  手底下連精銳士卒都沒有,他們能有什么籌碼可以談的呢?

  “賀大帥,我們還是有些精銳士卒,并不是完全無用的。”金聲桓連忙出聲找補。

  吳牲捏著胡須不言語。

  賀今朝端起茶杯小飲一口,倒是徐以顯哈哈笑了幾聲:

  “金將軍,我建議你們此番回去之后精簡人馬,把善于作戰的士卒編練出來,繼續追擊張獻忠,其余人留在原地,等待我軍接收,如此也算是給你們留下后路。

  什么八十萬將士,真當我家主公是北京城里的那個憨貨皇帝嗎?”

  不等金聲桓應聲,他便繼續說道:“我家大帥說什么,你便要做什么,要不然什么他娘的八十萬大軍,全都給你們揚嘍!”

  金聲桓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神色,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而一旁的吳牲也根本就不幫他說話,他跟左良玉這群人廝混的時間越久,就越看不慣這幫人的作為。

  禍國殃民的想要換一個派系繼續或者,就該一個個都該砍了腦袋,掛在城墻上示眾。

  “謹遵賀大帥令。”

  金聲桓也不在多說什么,現在賀今朝給他們劃出一條道來了,要不要走是雙向選擇。

  待到返程,吳牲直接就不回去了,好不容易逃脫左良玉的控制,如何能回去?

  就算不出仕錘匪,準備回鄉隱居,靠著他自己的醫術也能活得自在。

  總之,累了,天下愛姓誰姓誰吧,能讓他安穩度過余生就可。

  待到這群使者走后,徐以顯哼笑了兩聲:

  “主公,這幫人還是拎不清眼前的形式,以為自己手中有點籌碼,就可以來談判,真不知道是不是崇禎給他們的勇氣。”

  “不用太在意,人在很多時候就是人不清楚自己的處境的。”

  賀今朝打了個響指笑道:

  “崇禎如今在紫禁城內還幻想著能夠逆風翻盤呢,咱們過去給他一巴掌,讓他清醒清醒。”

  “明白。”

  待到此事過后,鄭芝龍主動前來詢問是否要出兵呂宋?

  “為什么要出兵?”賀今朝站起來走動了一二:

  “他們來求我,我就辦事,我哪有那么多精力啊,真要海軍西征,沒有個幾年的準備,如何能行?”

  “大帥說的是。”鄭芝龍松了口氣道:

  “這些紅夷人遠道而來,航海以及船只技術比我們都要高出一二。

  若是想要打服他們,最好得官府支持,多搞來些船匠,用來建造遠征的戰船。

  而且人員還得熟悉海洋,要不然大帥縱然是聚起大批人馬。

  一旦遇到什么大風大浪,也都得葬身魚腹。

  遠征的船員很容易犯病的。”

  “你說的很對。”

  賀今朝自是贊同鄭芝龍所言,他只對避免船員患上敗血癥有解決的法子,至于什么航海,以及更多適航的大船,以及航線之類的,沒什么印象。

  大明民間的海上力量比官府強上許多,而賀今朝也不過是剛編練海軍幾年,實力依舊不如民間的武裝力量強。

  這些人之所以聽賀今朝的話,認真交稅,就是因為他們要靠岸當“好人”。

  一旦到了海上,各種麻煩必然會接踵而來,如何能行?

  賀今朝手中的海上力量依舊很是弱小,順利接受鄭家在海上的威名,這就算是一步良好的開端了。

  “大帥,頭腦如此清醒,末將就放心了。”

  “嗯,回頭你與我一同北上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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