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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章給錘匪當狗有什么不好的?

  山田有榮的怒吼之下,日軍的大筒部隊上前開炮,炮擊錘匪士卒。

  發現己方陣地被炸。

  站在船上觀戰的賀啟同當即大聲命令,用炮火覆蓋這幫狗日的。

  讓他們瞧瞧咱們錘匪火炮的威力。

  特別是敵軍倭寇有人穿著丑了吧唧鎧甲,觀戰的那個地方,給老子用炮火重點關照,那指定是倭寇的大官。

  戰船上早就擺好角度的火炮再一次齊射。

  轟隆隆的炮響,再一次噴吐出大小炮彈。

  山田有榮極為猖狂,他還沒有意識到這幫“海盜”火炮是何等的犀利。

  等他見識到了,嘴里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整個人都被炮彈砸毀了半邊身子。

  至于站在他身邊侍從也沒有一個好模樣。

  想要反攻炮臺的日軍士卒被錘匪火槍壓制住了,無法進行有效的齊射反擊。

  如今又是一陣火炮覆蓋。

  實心彈的威力是直接能把城墻轟擊崩塌的。

  此時炮彈打在人身上,這些日軍如何能有努爾哈赤那種強健的身體,被炮彈反彈砸一下都不死。

  身邊人的慘叫聲以及斷肢,嚇壞了不少未挨打的鐵炮足輕。

  至于炮轟錘匪的大筒足輕,多是倒在火炮的覆蓋之下,沒倒下的嚎叫著逃跑。

  一個炮彈夾雜著數十顆小炮蛋的威力,絕不是肉體能硬抗的。

  不管他們低賤的身份,還是高貴的守護代,通通喪命。

  火炮再慢慢向外延展發射。

  逃跑的日本兵幾乎都成了錘匪士卒的活靶子。

  趙建大聲下達命令,前進蹲伏三十步繼續射擊。

  窮則戰術穿插,富則火力覆蓋。

  錘匪用實際的戰事,很好的給這幫“窮鬼們”上了一堂課。

  方才讓你們緩慢展開戰術,就是為了讓你們逃跑的時候,距離過長,不會輕易跑出射程外。

  島津光久聽著外面轟隆隆的炮響,以及越來越近的聲音。

  他突然站起身來,失聲道:

  “敵人的火炮是能夠打到主城內的,這里不安全,我們速速撤走。”

  話音剛落,便有炮彈砸進了主城內。

  一幫人護著島津光久跑出主城,到了更遠處的千眼寺。

  “報,御館大人,守護代陣亡。”

  “我軍傷亡慘重,毫無還手之力。”

  聽到這話,坐在蒲團上的島津光久大驚失色,拳頭都攥緊了。

  至于其他人,皆是面面相覷。

  這三千人可全都是島津氏的精銳。

  許多人都是經歷過戰火的老卒,絕不可能輸的這般慘。

  江戶三百藩,說是村戰確實有些戲謔。

  一個村子能出幾百戰兵,那指定是大村落了。

  當然日本戰國要是與我國某些村子因為爭奪水源,雙方出動成千上萬人修建防御工事,互相突擊,也可以說是將星璀璨,如此互相比較確實有點走極端例子了。

  但大多數也算是縣長、鄉鎮長之間對戰,高一點的可以說是省戰。

  島津氏自從參戰以來,還未曾輸過這么慘,一下子就把精銳常備軍給搞無了許多。

  這才是剛剛開戰!

  接下來島津光久縱然是把三萬人全都招募聚在一起反抗,面對敵軍的火炮,那也是歇菜。

  戰斗持續了一個時辰。

  薩摩藩的炮臺全部被錘匪摧毀,死在岸邊的水手和足輕島津光久暫沒有統計清楚尸體,當然趙建等人砍下這些士卒腦袋作為軍功計數,也不會通報給薩摩藩的藩主。

  可是由山田有榮帶去抵抗的三千士卒,跑回來的只有四百余人,連領軍的將軍也慘死,這對于士氣打擊極大。

  山田有榮他爹當年可是打過入侵朝鮮的戰爭,也是被明軍給暴揍一頓。

  李如松那個虎逼明明是統帥,卻喜歡干沖將的活。

  想當年巖屋城一役,島津軍士卒戰死3000余人,傷千余,大將折損20余員,是前所未有的大敗。

  可今天相比較而言,對于錘匪的斬獲,島津光久目前還沒有收到。

  鹿兒島主城的街道被摧毀過半。

  錘匪直接登陸占據了主城,把島津氏的旗幟燒毀,插上了錘匪的旗幟。

  此戰暴露出日本無論在火炮性能、炮兵的能力、技術上都不是錘匪的對手。

  這才是讓島津光久接受不了的地方。

  但是當錘匪得知薩摩藩的藩主跑到了千眼寺躲避的時候,直接就兩個大隊找人帶路沖殺過來,包圍了千眼寺。

  千眼寺內保護島津光久的士卒足有八千人。

  而島津光久被突如起來的戰爭給打懵了。

  根本就沒有他爹島津家久戰敗后趁勢引誘敵人孤軍深入,命令鐵炮手在左右兩翼埋伏,形成交叉火力網進行伏擊的想法。

  日軍的鐵炮子十分犀利,錘匪士卒分散開來,也并沒有立即進行攻擊。

  除了少部分人進行警戒之外,大多數都拿著鐵鍬開始挖坑。

  千眼寺廟是一個高地,是按照戰國時代筑陣的方法,居高臨下。

  況且寺內也有兩千僧兵,還有許多糧草。

  鑒真和尚第七次東渡成功,使得佛教更加在日本發揚光大。

  鑒真死后,日本佛教興起了很多門派,其中最有影響的是天臺宗和真言宗。

  天臺宗得到許多王公貴族的支持,財大氣粗,擁有大量的土地和財富。

  故而天臺宗的寺院有能力養僧兵,與地方諸侯抗衡。

  而真言宗將進口的佛教和本土的神道教有機結合,宣傳憑個人修行即可入道,從而吸引了更多的中下層平民。

  應仁之亂以后,日本戰禍連連,民不聊生。

  上至公卿,下至平民,都希望通過宗教得到解脫。

  一些鼓吹簡易修行的宗派應運而生,日蓮宗提倡信徒只要日夜頌念《法蓮華經》,就可以修身成佛。

  而同時期興起的凈土宗更簡單,宣傳不須通過寺廟出,只要天天口頌“南無阿彌陀佛”即可減輕罪孽,脫離苦海。

  凈土宗之后的變身凈土真宗走得更極端,廢除了所有清規戒律,信徒們甚至不用出家,也能達成正果。

  凈土真宗大力鼓吹對所謂惡人的超度,吸引了大批士兵,武士,盜賊信教。

  只有對佛的信心,凈土真宗門徒就能往生“凈土”。

  你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沒關系,只要做了那些事后,嘴上多念幾句南無阿尼陀佛就行。

  這些有實力的寺廟大興土木,擴大勢力,資助鼓勵附近的商業和手工業,以此來養更多的僧兵部隊。

  漸漸地,些許寺廟的財力和武裝,幾乎能于地方大名抗衡了,最著名的便是本愿寺。

  故而日本佛教多是積極追隨軍國主義政府。

  島津光久也得到了千眼寺主持的幫助,愿意把手中的僧兵交給他調動。

  而且有這些僧兵守衛,熟悉地形,再派人從四面八方調動援軍,定然能夠反敗為勝。

  千眼寺就相當于一個小型的軍事堡壘。

  相比于這里緊張的對峙前線。

  琉球國國相尚盛站在鹿兒島的主城內,開始嚎啕大哭:

  “大哥,你的大仇就要得報了,天朝上國終于派人給咱們作主,出了一大口惡氣,你可以安息了!”

  周遭的琉球國士卒也全都跟著跪拜。

  至于錘匪士卒自是要控制整個城池,順便洗劫島津家的府庫,鄭翼則是控制麾下海盜,讓他們不要太過分。

  相比于整個日本,琉球高層對于島津氏才是生死大敵。

  尚寧王是琉球國歷代國王中最命苦的。

  他坐上王位才3年,便收到了豐臣秀吉要求其協助攻打大明,并向日軍供糧7000石的命令。

  尚寧王哪肯為了小小的日本而得罪龐大的大明?

  除了嚴詞拒絕外,琉球國還遣使向大明告變。

  只不過大明君臣一向不當人習慣了,并未把這份緊急情報當回事,自然也沒報答琉球國的好意。

  待到戰事結束后,薩摩藩國島津家在幕府的默許下,以“文祿之役(萬歷朝鮮戰爭)期間琉球國應向日本繳貢的七千石軍糧是島津家墊付,但琉球國一直欠債不還”為借口,發兵征討琉球國。

  島津軍勢如破竹,殺至首都首里城下。

  國王只得遣使請罪,接受城下之盟。

  樺山久高裹挾了尚寧王,王子即官員百余日撤回日本。

  臨走前,島津軍搶掠了琉球國國庫,將所有珍寶古玩擄掠一空,大發一筆橫財。

  島津家在朝鮮和在關原失去的,經此一仗又都賺回來了。

  尚寧王被擄到日本后,像被牽著的一只猴子般轉來轉去作展覽,丟足了臉面。

  他先被押到駿府城,面見德川家康。

  在江戶的大將軍德川秀忠面前,他再經歷一番被獻俘的恥辱。

  德川秀忠假意勸慰了幾句,并宣稱日本并無對琉球國的領土野心,尚寧王也應繼續做一國之主。

  尚寧王人在屋檐下,除了唯唯諾諾,還能有什么好說的?

  最后他才回到薩摩藩國的鹿兒島,聽憑島津家發落。

  按照島津家的意思,尚寧王被迫簽下《掟十五條》。

  承認薩摩對琉球國的宗主權,不在沒有準許的前提下與外國建立外交關系或通商,并承認島津家興市討罪的正義性,自己是罪有應得等等。

  最后,琉球國尚氏及后世子孫將永遠忠于島津氏。

  這是外國國王第一次‘訪問’日本。

  島津家臉可掙大了。

  在各路諸侯面前趾高氣昂。

  縱觀整個日本,哪個藩國有這個面子讓一國之主稱臣納貢?

  緊接著琉球被迫割讓奄美島領土與島津家。

  直到1620年尚寧王死去,他統治的琉球一直生活在島津家的淫威之下。

  而且尚寧王自覺死后無臉面對列祖列宗,遺囑將自己埋回老家浦添城,而不是傳統的王室陵寢。

  琉球國對島津家的屬國身份,成為19世紀70年代被日本帝國主義者吞并的最有力依據。

  國相尚盛祭拜完了他大哥,又當眾祭拜了琉球大忠臣鄭迵。

  鄭迵祖籍福建,曾留學大明,也代表琉球數次出使,屬于親明派,嫁女給尚氏。

  當島津軍入侵之際,鄭迵奉命主持軍務,率眾奮力抵抗,兵敗被俘,與尚寧王一同被押往薩摩。

  島津家家督島津忠恒想勸其投降,只能自討沒趣。

  當島津家逼迫尚寧王簽署《掟十五條》的時候,鄭迵激烈反對,惹得島津忠恒大怒,將其殺害。

  相傳鄭迵精通唐手拳,薩摩藩欲將他殺死,因武藝高強,未能成功,后來數名武士合力上前,方才將他殺死。

  國相尚賢帶兵踏上島津家的主城,祭祀完之后,一改聯賽涕泗橫流的模樣,攥著拳頭狠色大聲叫嚷道:

  “島津家的族人一個不留,全都給我宰了。”

  鹿兒島主城一片混亂。

  賀啟同也沒有制止,現在只要是持刀者,全都砍死,那都是兄弟們的軍功。

  “大帥已經到了福建,之后會前往廣東視察得勝歸來的海軍。”

  賀啟同終于接到了從南京發回來的消息,既然攻打日本的島津氏,那就盡管去做,不用顧及什么。

  這些日本人骨子里都是欺軟怕硬,你要是把他們殺的都怕了,那才是最終目的。

  “瞧瞧。”

  二人正在殘破的藩主府衙內觀摩。

  鄭翼看著賀今朝發來的信件,眼皮子直跳,他著實沒料到自己這妹夫膽子會這般大。

  畢竟自家伯父麾下的海盜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過他轉念一想,賀今朝可是從尸山血海里廝殺出來的,手里的人命以及下令斬殺的人,絕不是這幫海盜能比得了的。

  至于賀啟同完全不覺得自家大帥這樣做有什么不對的。

  他要是膽子不大,也就不會殺官造反在甘泉縣當第一人了,還用不著旁人交投名狀。

  跟我比惡,那我比你還惡,還狠!

  “快刀斬亂麻。”賀啟同當即吩咐道:

  “我們一鼓作氣直接把島津家久給宰了或者俘虜,臨走之前一把火把這里全都燒了,再返回接受大帥的檢閱。

  要不然光憑借府庫那里的金銀珠寶,也拿不出手來,丟臉。”

  “對對對,獻俘才是大功勞!”

  作為狗腿子的琉球國國相尚盛連忙應聲。

  他大哥遭受到的屈辱,一定要在島津氏身上找回來。

  最好獻俘結束后,能夠祈求賀大帥把島津光久送給琉球。

  他們也好在國王墓前砍了,方好把他大哥的棺槨遷徙到王室埋葬地。

  尚盛心潮澎湃,若此愿真的達成了,大仇得報。最為痛快。

  “給錘匪當狗,有什么不好的?”尚盛一股子狗仗人勢的氣勢完美的展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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