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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六章那我動

  在他們想來,大明兩京十三省,用不了多久,就不在是朱姓皇帝的了。

  “嗯。”

  賀今朝也越發的感覺身心疲憊。

  天災真不是人力能夠輕易抗衡的。

  若是沒有這兩年旱災,他也不至于這般被動。

  當然這種被動,相比于其余勢力而言,稍微顯得還有些優勢罷了。

  大明治下,誰管你這些餓肚子的人怎么辦?

  好好當你的安安餓殍去吧。

  當狗興許還能有口吃的,讓你看家護院搖尾巴擼一擼毛。

  在大明,人都沒有狗的待遇。

  至于其余流寇,那都是先緊著一小波人大吃大喝,底層士卒能果腹就算好的了。

  清廷皇太極除了靠搶掠維持,也是把擄掠來的人口充當勞動力,幫他種田。

  遼東那地界,這幾年還真他娘的,沒有遇到這種大困難級別天災,反倒越搶越富裕。

  關鍵是靠著搶掠來的東西,足夠他能夠把底下的人擰成一團。

  即使有些人有小心思,可他們的政治智慧在皇太極這個老胖子面前根本不夠用。

  楊玉休又提醒了一句:“主公,有關治療瘟疫、蝗蟲等文書,也全都放在桌子上了。”

  “我一會再看。”

  賀今朝擺擺手,叫他先去忙別的。

  大旱的時候,就容易出現這種事。

  尤其是養雞鴨對付蝗蟲的手段,還要預防出現大規模的雞瘟。

  要不然怎么說家財萬貫,帶毛的不算呢。

  一場災禍就能帶走它們的性命,讓你血本無歸。

  “民生之多艱。”

  賀今朝只能背著手感慨一句。

  “算逑,天下離我還太遠,先顧身邊人吧。”

  然后他便回到了府衙后院,去找他的兩個夫人三個孩子待著去。

  如今大兒子賀勝明已經好幾歲了,二兒子賀勝清還在吃奶。

  晉王妃也給賀今朝生了一個女兒,能開口叫爹了。

  賀今朝抱著閨女兒子極為快活,他聽李過說李自成的妻女被洪承疇俘后,貓在山中又娶妻生子了。

  “夫君,近日來像是遇到什么難事了?”

  晉王妃的手指畫著賀今朝的胸膛。

  “嗯,主要是受天災影響,秋糧收成不好。”

  賀今朝躺在枕頭上隨口應了一聲。

  先前行軍打仗賀今朝以身作則,未曾隨意帶著女子。

  盡管回來之后小別勝新婚,但近夜來也頗為操勞。

  先前他在四川還頗為羨慕白桿兵降卒,有三個婆娘圍著轉呢。

  現在賀今朝只覺得同時應付三個,怕是自身爽感就少了許多。

  所以他現在想想,京師里編纂他一夜睡八個黃花大閨女的人,一定沒有什么xing經驗。

  就算是韋小寶他也得嗑藥干九個。

  “夫君”

  晉王妃媚眼如絲的親了上來。

  大山當中。

  李自成沒有心思與他的新任妻子溫存。

  更多的是降低妻女被俘的影響,如今黃氏給他生了個兒子,那就更能穩定人心。

  他從張獻忠以及賀今朝那里搞來了武器裝備,又趁著河南鬧災,招來了上千人,加上原本山中的百姓,一起訓練。

  如今打探到張獻忠重新舉起義旗,朝廷大軍前去圍困他。

  這個時節,有人建議李自成去與張獻忠會和,大家報團取暖,共同對付官軍。

  李自成有些心動。

  如今的情況教先前已經好上太多。

  老百姓怕打仗,怕官軍,也怕義軍擄人、搶人、奸淫和殺人。

  特別是百姓看見他的部隊如今處在敗勢,更不敢同他的隊伍接近。

  前期因為到處老百姓紛紛逃避,糧草空前困難,消息也得不到,使他苦惱萬分。

  但現在不一樣了,大山外面再次混亂起來,他不用在繼續躲著。

  而且李自成在不打仗的時候也積極讀書,從書上尋找成敗的道理。

  同為驛卒,賀今朝讀過私塾的“學歷”,可謂是冠絕諸賊。

  至于那些舉人身份的反賊不是死了,就是想要重新投奔朝廷,沒有一個可以參考的。

  李自成比過去更加注意軍紀,把隊伍弄的像是書里說的一樣“秋毫無犯”。

  但也只是相比較而言,他深知與錘匪的軍紀相差甚遠。

  這些年天天奔跑和打仗,沒有多少時間整訓隊伍,也有人總是跟他說水至清則無魚,咱們已經做的很好了。

  睜只眼閉只眼,水至清則無魚。

  兄弟們打仗已經很累了,再如此苛責他們,將來還怎么給你賣命?

  郝搖旗是高迎祥的人,后來歸了李自成。

  他本就是不守軍規之人,遭受不住錘匪賀今朝制定的軍法。

  在十七人當中,也算不得李自成的心腹,只是頗得李自成賞識。

  李自成擴充隊伍之后幾乎都能很好的遵守軍紀,唯有郝搖旗還總偷山中老鄉家的雞吃。

  不僅如此,李自成也養了一批孩子,以待將來也能像賀今朝那樣充斥全軍,更好的控制隊伍。

  李自成對于何時出兵,從山中殺出去再次展開了爭論。

  因為時機若是挑選不對,怕是會再次讓己方損失殆盡。

  “賀今朝會主動出擊嗎?”

  聽到李自成的詢問,李過率先搖頭道:

  “賀兄弟說過山陜之地一直都在鬧旱災,糧食歉收,否則也不會那么強烈去占據四川。

  按照他那種謹慎的性子,就算張獻忠求他,他也不會貿然出兵卷入戰事的。”

  李自成點點頭,賀今朝算是看透了朱元章那個臭要飯的路子,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實行起來了。

  這樣便讓張獻忠頂在前頭,亦或者在他們兩敗俱傷之際,賀今朝再領兵猶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直接沖殺出來。

  這都是說不準的事。

  賀今朝行事謹慎果決,可有些時候又極為大膽,讓你猜不透他什么心思。

  “看樣子是暫作壁上觀。”李巖接過話茬:

  “闖王,如今賀今朝家大業大,定然不會輕舉妄動。”

  “你的意思是?”李自成看向李巖。

  “我倒是認為賀今朝的選擇是對的,明軍與張獻忠之間勝負未分,我們為何要早早的下注入場?”

  李巖拿著噼柴往火堆里填了一塊:

  “待到火燒的越大,水更加沸騰,亦或者外面的秋糧要收了,我們再出兵河南。

  那個時候也有了更多的糧食,到時候被動的就不是我們了。”

  李自成點點頭,他一直都想要攻破王府。

  像賀今朝那樣完成最原始的積累,無論是錢財還是糧食,陡然而富。

  “待到他們分出勝負,我們直接殺出去,直撲河南。

  闖王可以先派人去河南各地探查消息,做好串聯準備。”

  李巖又給出了進一步的決策,先把口號喊出去,傳播的更遠。

  到時候義旗一舉,百姓云集,實力也會進一步擴大。

  到時候咱們就以這幾千人為根基,迅速擴軍,直撲王府。

  只要宰了一個王爺,咱們李闖王的旗幟,就算是重新立起來了。

  聽完這番謀劃,李自成又充滿了信心,旱災已經綿延兩年,百姓們都活不下去了,大明朝廷還在加派賦稅。

  造反了這么多年,在想安安穩穩過日子的百姓,也會被逼的造反。

  當真是天時地利人和,極為有利于他的發展。

  張獻忠接到了賀今朝的回信,眉頭都皺起來了。

  賀今朝拒絕出兵,也拒絕他進入陜西等地,還給他指了一條往東走的路。

  “他娘的,老子就知道賀今朝這個驛卒是個黑心眼子的。”

  張獻忠拿著馬鞭氣得走來走去:“他就是怕我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

  軍師潘獨鰲立即開口道:“大王,我們就入四川,在待在此地,這么多人,糧食是絕對不夠吃的。”

  徐以顯則是在認真揣摩賀今朝的信,沒有出聲。

  張獻忠本想一口答應,既然賀今朝想要看熱鬧,那我就惹火上身,拉他下場。

  川東的地界還在官軍的手中,我去打官軍,到時候官軍入川看你錘匪打不打?

  “徐先生。”張獻忠看著徐以顯開口道:“有何高見?”

  “大王,我們其實按照賀今朝的路子走,也挺不錯的。”徐以顯放下手中的書信:

  “江西、福建等地未曾遭遇大災,那些地主士紳家里定然富裕的很。”

  “你這是在為賀今朝說話?”軍師潘獨鰲瞪著徐以顯:“難不成你是他的人?”

  對潘獨鰲的話,徐以顯也懶得辯駁:

  “大王,你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若是你占據了山陜四川之地,會允許旁人把手伸到你的地盤嗎?”

  “額把他爪子都給剁嘍。”張獻忠直接脫口而出。

  “無論是賀今朝還是李自成,大家都不在是以前單純只想活下去的人了。

  大王想要當皇帝,他也想要當皇帝,李自成也是這個想法。”

  徐以顯不緊不慢的分析道:

  “只不過如今朝廷勢大,天災嚴重,所以我們才會相互扶持一二。

  但真到了利益之爭,怕是白刃不相饒了。”

  先前李自成與張獻忠因為挖大明祖墳的時候,搶奪樂師和儀仗都鬧了不愉快。

  更不用說這種利益了,賀今朝斷然不會同意的。

  大明養虎為患可以,但想要坑錘匪養虎為患,徐以顯覺得還是算了吧。

  人家的腦子清醒的很,能做到如此大的地步,冠絕諸賊。

  既然已經試探到了賀今朝的態度,那就沒必要與他死磕。

  張獻忠對徐以顯的話還是相信的,真到了那個地步,自己與賀今朝之間相互廝殺,實在是太正常了。

  皇帝的位置只有一個。

  “往江西、福建等地去?”張獻忠皺了皺眉頭:“有可操作性?”

  “大王如今兵強馬壯,南方有幾人能抵擋大王的兵威?”

  徐以顯倒是覺得以江南富庶的地方為根基,將來未必不能有與賀今朝東南對立的場面。

  否則真要與賀今朝撕破臉皮,那他們就會受到官軍與錘匪的雙重打擊,兩線作戰,是他們耗費不起的。

  潘獨鰲卻是再次站起身來道:

  “大王,如今外圍皆是被官軍重兵圍困,我軍若是此時穿過湖廣前往江西,怕是會被官軍給堵死在這里。”

  “那你說該如何?”

  潘獨鰲捏著胡須開口道:“我軍還是要入四川,引誘官軍與錘匪之間相互交戰,拖住他們。

  我們入四川之后走恩施再次進入湖廣(湖南),再入江西。”

  “好。”

  張獻忠一口應下,就這么辦。

  如今天下反賊,共分為三部。

  以賀今朝實力最大,張獻忠次之。

  其次便是羅汝才、惠登相等十營,再次是左葛五營。

  最末等的才是闖王李自成。

  楊嗣昌整頓熊文燦的部隊后,就決定先打張獻忠這個老二。

  只要滅了他,后續的那些賊寇,還不一定能夠堅持抵抗到底。

  留著錘匪,再相機與其作戰。

  在諸多軍將當中,楊嗣昌把左良玉看做是一張平賊的“王牌”,盡管他先前大敗,狼狽逃竄。

  但那都是熊文燦那個爛人的鍋,絕不是左良玉的問題。

  故而出京師前,就向皇帝給他求官職,到了之后,又讓他掛印行事,統一指揮各部。

  不僅如此,還要與楊嗣昌親自謀劃,轉行調度。

  楊嗣昌希望通過破格重用,使左良玉感激用命,同時依靠左部兵力挾制其他將領。

  張獻忠、羅汝才等獲悉楊嗣昌出馬督師后,預感到將有一場惡戰,就把隊伍帶進深山。

  楊嗣昌在襄陽籌劃進剿時,張獻忠部已由湖北西進,轉入陜西、四川交界地,預備進入四川,把錘匪也拖進戰場。

  既然賀今朝給我指明了道路,那我也得順便讓你幫我拖住追擊的尾巴。

  羅汝才、過天星等部則活動于南樟、房縣、興山、遠安一帶羊裝張獻忠的主力,吸引官軍的視線。

  羅汝才也大發神威,直接陣斬明軍兩個大將,以至于一時間兇名赫赫。

左良玉并沒有讓楊嗣昌失望,在其余各路兵馬被羅汝才等人擊敗后,他則是取得了勝利  楊嗣昌才得到確切消息,張獻忠已經跑路四川。

  他秉承朱由檢關于集中力量首先打擊張獻忠起義軍的指示,決定全力圍剿張獻忠。

  再此之前,而是對羅汝才采取招撫政策,派人進入曹操的營中,勸他投降。

  羅汝才不聽,隨他他也取得了一些勝利,但自身也損失慘重。

  他決定放棄此地,也會和張獻忠入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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