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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八章黨爭才是重中之重

  潛規則就不是規則了嗎?

  崇禎不懂這個道道,故而處置馬士英遭受了朝臣的集體抵抗。

  抨擊點是宦官權力大了,對皇帝能有什么好處嗎?

  陛下又準備養出來一個魏忠賢嗎?

  崇禎駁斥一番,繼續我行我素。

  戶、工兩部總理的司禮太監張彝憲在戶、工兩部頤指氣使,把尚書、侍郎全不看在眼里,還命各司郎中以下官員都要來拜謁。

  工部侍郎高鴻圖不愿身居于太監之下,上疏抗議:“臣部有公署,中間是尚書之座,兩旁是侍郎之座,這是國之大體。

  今內臣張彝憲奉命總理二部,位在尚書、侍郎之上,這是有辱朝廷,褻瀆國體。

  臣為侍郎,是尚書的副手而非內臣的副手,為了國之大體,臣不能不慎重其事。”

  不把太監調走,他直接辭職。

  對于朝臣辭職這件事,崇禎直接置之不理,然后高宏圖接連上書辭職九次,惹怒了崇禎,直接把他給削籍為民。

  不想干?

  那這輩子就別想當官了。

  但是這個處置并沒有嚇住朝臣,他們縱然在處理國政上不擅長,但在跟皇帝對抗這事,特別擅長。

  工部主事金鉉與同僚相約不要私行拜謁,惹惱了張彝憲,也被糾劾免職。

  工部尚書周士樸由于不愿配合張彝憲工作,被崇禎下旨詰問。

  崇禎本想著要剿滅山西諸賊,眾多朝臣本該就勠力同心,可現在朝廷與太監斗得愈演愈烈。

  太監們覺得憑什么你們這幫人能掙錢,我們稍微掙點錢,就要來斷了我們的財路?

  憑什么!

  這不是欺負沒根的人嗎?

  我等要的就是一個公道!

  南京御史、禮部主事、工部主事等彈劾內臣張彝憲,分別被罷職、被治罪遣戍、被下獄治罪。

  太監劉允協彈劾倒了宣大巡撫馬士英后,立馬有太監王坤跟進,直接彈劾巡按御史,參與朝中大事,開始攻擊首輔周延儒。

  周延儒先前的姻親狀元陳于泰,此時在翰林院入職,立馬彈劾太監王坤,然后招來了更多對他的彈劾。

  “當初狀元游街,你被賊寇所擒,你一個狀元為啥不去死呢!”

  首輔周延儒處境越發艱難,他提拔的大同巡撫張廷拱、登來巡撫孫元化,被認為是向周延儒行賄所致,引起輿論不滿。

  他的子弟家人橫行鄉里,激起民憤,受到言官的糾彈。

  他的兄長周素儒冒籍于錦衣衛,搞到個千戶的職位。

  他的家人(奴仆)周文郁成了副總兵,更是遭到了抨擊。

  可謂是一人當官,連家里的“狗”都有了編制。

  大太監王坤等人表示,說我們不干凈,你們這些個讀書人,也干凈不到哪里去!

  周延儒按照慣例上書請辭,被崇禎留任。

  隨著吳橋兵變的事情發生,崇禎在心中對周延儒的信任變得動搖起來。

  皮島毛文龍舊將嘩變,孫元化接收了皮島的叛將孔有德、耿仲明、李九成、李應元等諸將。

  隨著祖大壽被圍,孫元化派遣孔有德以八百騎趕赴前線增援,但是登州遼東兵與山東兵素不和。

  孔有德抵達吳橋時,因遇大雨雪,部隊給養不足。

  軍隊行到達吳橋時,與山東人屢有摩擦,縣人皆閉門罷市。

  有一士兵強取山東望族王象春家仆一雞,此士卒被家丁抓住“穿箭游營”。

  故而李應元命士兵擊殺該家仆,事后王象春之子不肯罷休,要求查明真相。

  李九成又把孫元化給的市馬錢花盡,恐遭詰責,于是搶劫嘩變。

  山東望族王家遭到巨創。

  孔有德受李九成、李應元父子的扇動叛變,在山東境內連陷數城,東江總兵黃龍遭叛兵割去耳鼻,即“吳橋兵變”。

  孔有德不去支援祖大壽后,倒戈殺回山東半島,連陷數城,率兵直趨登州。

  孫元化急令張燾率遼兵守登州城外,與總兵官張可大發兵抗擊,兩路成合擊之勢。

  但是張燾與孔有德是老朋友,張燾的兵卒隨即投入孔有德行列。

  大家一起叛變,大口吃酒大口吃肉。

  唯一忠臣張可大部大敗逃回登州。

  孔有德舊交在登州城內的耿仲明、陳光福,晚上舉火開門響應,崇禎五年一月登州失陷。

  總兵張可大先殺妻妾后自殺,孫元化手下的葡萄牙雇傭兵多數戰死,他戰敗自刎未遂,為叛軍所俘。

  因孫元化當年主動接納孔有德對他們有恩,在監獄里中的他對叛將們曉以利害,明以大義,孔有德本就是被蠱惑造反的,被說服后請求招安。

  崇禎也同意孫元化帶罪招撫,但巡按王道純藏匿了朝廷詔書,叛軍長時間求招安不得,復亂。

  孫元化又說服叛軍,讓他回朝陳明真相,給大家伙一個交代。

  待到孔有德放孫元化返京之際,王道純襲擊叛軍,亂事擴大。

  兵變發生后,朝中多言孫元化已反。

  但是更多的彈劾卻多指向了首輔周延儒,而這一切都是次輔溫體仁在背后推動的。

  因為首輔這個位置,他也想坐!

  溫體仁暗中指使太監王坤彈劾自己,然后牽連周延儒,逼迫他辭職。

  至于登州兵亂不能及時解決,那又如何?

  一切都得為他溫體仁當上首輔鋪路。

  孫元化回到京師,被政敵陷害,送往鎮撫司衙門,遭受重刑,登州叛亂之事是他主使證據確鑿,被判死刑。

  周延儒想要免去孫元化的死罪,求救于徐光啟,一同上書,但崇禎看著證據確鑿的供詞,不允,批紅孫元化待到今年秋后于北京城西市問斬。

  崇禎又急忙派人去巡撫登來,防備叛軍孔有德西進,又有人上書招撫孔有德。

  朝廷舉棋不定,幾乎放任山東糜爛的局面,與朝中此種內斗不無聯系。

  崇禎與朝臣的沖突,完全是因為他要擴大太監的權力,盡管他采取了非常強硬的手段,護著太監不容朝臣發生異議。

  但他心中也明白,就算宦官是自己人,那些宮奴們多是貪鄙昏聵之輩。

  崇禎用這些人做心腹和骨干,一是因為內外有別,有一種心理情感方面的因素。

  崇禎是一個極好面子、極重聲譽的人。

  他分明知道,過分重用內臣,不論是在現實的口碑中還是在將來的歷史記載上,大概都不會得到什么好評。

  可他也沒別的法子可用來制衡朝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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