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驛卒開始當皇帝 隨著高一功率領騎兵占據三岔城之后,受到了百姓的熱烈歡迎。
誰不知道賀今朝麾下的百姓和軍戶都過上了好日子。
錘匪要再不來,他們就要主動前往錘匪那里去了。
反正他們交了糧之后,就沒有什么糧食在手。
至于軍戶,他們這個群體比佃戶還要慘,都是邊將的農奴。
前幾天從八角堡路過的一群大明士卒,他們還以為是去征討錘匪的,結果是全體投靠錘匪去。
要是早知道這樣,他們也跟著一起去了。
等賀今朝率領大部隊到了三岔城后,軍戶們便跪在一旁,請求賀今朝給他們做主。
對于這種事,賀今朝也不含糊。
他直接派人去拿請地主們把今年夏收的新糧,以及存儲的陳糧全都拿出來贊助。
釋放所有家奴,方可留住性命,膽敢反抗就地格殺。
如此不僅命都保不住,連銀子都保不住了。
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要么為錘匪獻出糧食土地保住錢財性命。
要么就獻出幾條命,其余所有一切都歸錘匪。
楊玉休則是被派去調查三岔城,最惡名滿貫的三個士紳地主。
這些人可就不是贊助全部糧食和土地,就能留的性命的。
人還是要殺的!
高一功派出小股部隊向周遭村寨軍堡宣傳招降。
田虎兄弟二人則是從三岔城出發,過武州、義井屯堡、神池口,兵圍寧武關。
賀贊與劉二虎領兵前往五寨堡,然后在五寨堡分兵,前去兵圍五寨縣。
無論如何,聲勢先搞起來。
丘之陶根據賀今朝的命令開始放糧,所有人無論男女老幼全部來登記在冊。
方可領取糧食,就算是嬰兒也可以有糧領取,總之就是按照人頭領取糧食。
溺女嬰這件事在王朝正常時還時有發生。
到了王朝末年,大人吃不飽飯,更顧不上小孩了。
前兩年陜西鬧災的時候,易子而食的事,經常發生。
“放糧。”
賀今朝瞧著大太陽底下,烏壓壓一片的人。
二十來個書吏奮筆疾書,順便登記戶口。
盡管選擇的地點在樹蔭下,可排隊的軍戶和佃戶皆是站的超出去了。
但是七月初的太陽著實是太毒了。
賀今朝光是穿著士罩甲站在樹蔭下,渾身就跟在水里撈出來一樣。
他忍不住抬抬頭,這還是小冰河時期嗎?
夏天更熱,冬天更冷!
萬歷時期還隔幾年發生一次旱災。
但是從天啟末年到崇禎末年,黃河流域幾乎年年旱災,甚至都往長江流域蔓延。
崇禎時期的旱災持續時間之廣,歷史上無出其右。
如此毒辣的太陽,賀今朝頭上布巾里包裹著冰塊,手里拿著蒲扇,依舊沒有走開。
無論如何發糧的事情,自己都得親自參與。
賞與罰,不能輕易給予旁人。
三岔城的百姓們皆是破衣爛衫,好在是夏天,光著膀子的人很多,且瘦骨嶙峋的。
一人三斗米,一天半斤米,大概可以吃七十五天左右。
如果帶著小孩來領取,那能吃的更久些。
百姓們拿著布袋前來領糧食,就算衣服破了,糧袋上的補丁也打的好好的。
給糧的也不是像地主那樣大斗進小斗出。
布袋撐開,兩斗糧食直接裝進去。
第一個屬于是自己吃飽全家不餓,正值壯年,沒有一絲克扣,自是美滋滋,開始給賀今朝道謝。
賀今朝揮手讓他走,莫要擋著后面的人。
拿著紙條,一看四口人,賀今朝差人直接給他一石加兩斗糧。
第一個領到如數糧食的家庭,當即在老爹的帶領給賀今朝跪下了。
他們就沒見過如此心善的反賊!
賀今朝單手扶起老頭:“你們家就代表后面的百姓道謝了。”
然后他對著后面排隊的百姓大吼:“后面領到糧食的人都不用跪,別耽誤大家領糧食,領完趕緊回家去,過兩天聽招呼,有戲曲看。”
三岔城的百姓皆是高聲道謝,有些排在隊伍當中的人也遙遙跪下,祈求老天爺以及各路神仙,一定要保佑賀今朝長命百歲之類的。
其實賀今朝發出去的都是地主老爺們存的陳糧。
這些糧食堆在糧倉里,就算是爛了,他們也不會發給百姓,就要保持高糧價,永做受益人。
就像是資本家選則倒牛奶一個道理。
你餓死就餓死,喝不起牛奶,吃不起雪糕,關我屁事!
當然地主老爺們嘴上標榜自己是大善人,跟著百姓一起罵造成這種局面,都是老天爺不讓大家活啊。
然后留下兩滴眼淚,說著地主家里也沒有余糧的話,最后租子還是要二八分的,高利貸依舊得還。
畢竟地主老爺們也要“吃飯”吶。
賀今朝連續發了三天糧,總算是把周遭八個村子百姓的戶口人數都給登記上來了。uu看書 總歸是有一千一百戶,人數五千零三人。
就這還是強制許多家奴,以及把樂戶編為民戶得到的人數。
“主公。”
楊玉休把名冊放在賀今朝的桌子上。
“那有冰涼的綠豆湯,自己晟去。”賀今朝翻開冊子快速的瞧了瞧:
“發的糧食只能吃兩個半月的,給他們找到營生,莫要坐吃山空。”
聽到這話,楊玉休卻是樂的搖頭:
“主公,三岔城周遭的百姓都在除草,焚燒秸稈,
因為河曲縣的事情,他們也聽說了,都想著給主公你種地將來分田呢。”
“嗯。”賀今朝想了想:
“到時候給他們下發豆種,收成之后屬于他們那五成的豆子可以換糧食。”
豆子是要喂戰馬的,也屬于戰略物資。
“至于兩個半月后的糧食,可以無息借給他們。”
賀今朝頓了頓:“不能一直發糧,等到秋收后換糧,直接扣除即可。
“是。”
賀今朝想了想,對著一旁的苗四娘道:“這幾天辛苦你們了,我會派人來保護你們的。”
苗四娘對于喜兒這個角色喜歡的異常,因為她也有過這種經歷。
樂戶的孩子,爹不一定是親爹。
就算是教坊司,只要無法脫籍,該被人睡就得被人睡,沒有什么特殊的。
只有在賀今朝這里,才把他們當成人看,給他們脫籍,又委以重任。
“鎮撫使,我們宣傳團一定好好干,無需派兵來護著。”
賀今朝搖搖頭:“我不是擔心你的安全,而是擔心演黃世仁的地主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