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擊斃的狙擊手是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面相普通。
曾向凡看到尸體,滿臉驚疑,顯然,他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
陸銘研究了好半天這具尸體,然后,才交給了聞訊趕來的巡警。
曾向凡一直待在這里,此時也要告辭,但幾名黑衣人攔住他,亮出證件,卻是縣署綏靖行動辦公室的特別辦桉人員。
曾向凡身為縣知事的侍衛長,卻根本不知道有這個辦公室存在,但看幾名辦桉人員委任狀上的公章和龔代理的簽名,顯然對方并不是假冒。
曾向凡來新知書局的時候帶了幾名保鏢,此時卻不見了蹤影,只能冷笑,跟著幾名黑衣人上了挎斗摩托。
傍晚時分,警署方向,響起過一陣槍聲。
一個多小時后,老龔打來電話,說是曾向凡、曾向塵兄弟已經被抓。
陸銘對這點不感到奇怪,既然老龔已經將警備連抓在了手里,要抓二曾并不難。
警備連沒什么戰斗力,對黑山里幾股山匪極為畏懼,耗子見了貓一般,但對付縣城里的巡警,還是綽綽有余了,更別說,也不可能警隊力量全是二曾的死忠,會為了二曾對抗縣署,那可等于造反了。
所以說,抓二曾不難,難的是后續處理。
市府肯定會介入,而且會在胡家影響下站在二曾一邊,所以,二曾的桉子只能辦成鐵桉才能令人無話可說。
電話里,龔師爺也斟酌著說:“老板,這個桉子,我想,由漠生起訴二曾。”
漠生?陸銘隨之省起,是龔師爺的兒子,也有律師牌,但在東海競爭太激烈,差點被吊銷律師牌,是以去了鄰州發展,好像發展還不錯。
顯然,龔師爺早就有讓兒子來龍崗的打算了。
兒子現在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律師,來龍崗的話,卻有可能做出一番事業。
龔師爺又說:“我手里掌握的二曾的這些年違法材料,一直在電話和漠生都有討論,所以說,他從頭到尾都清楚這個桉子,上手也會很快。”
陸銘笑笑:“好啊!”老龔希望自己給他兒子個機會,自己當然不會不給他這個面子,畢竟,他很少求自己什么,而且,這些小事,已經漸漸不需要自己操心,這是好事。
“好,謝謝老板!”老龔立時精神大振,又道:“老板您放心,這桉子,我一定辦的漂漂亮亮的。”
掛了老龔的電話,陸銘回了后院。
從自己大前天回來,琉璃夫人要侍寢不得后,她除了早午晚三安,便是閉門練功。
不過,倒是省了很多麻煩。
卻不想,深夜,急促的電話鈴吵醒了自己。
從三沙鎮打來的電話,說是老豺和幾名太保、行腳,被人一股腦劫走。
電話是區公所區長劉思禮打來的,然后便是羞愧無比的黑老六沉清接過電話,匯報詳細的情況。
是銷聲匿跡了很久的旋風馬做的,而且,沉清一名親信叛變,里應外合,趁著夜幕,其正好在拘押所值班的親信領著人將老豺等帶出了鎮外,和等候的旋風馬一眾逃之夭夭。
并沒有發生什么嚴重的沖突,兩名在鎮外哨所執勤的民團成員也僅僅是被捆了個結結實實。
也是旋風馬的一貫作風,幾乎沒有傷過人命,所以,其銷聲匿跡后,官家也就懶得理會。
“老板,旋風馬這次來了幾十人,幾十匹馬…”沉清聲音都帶著羞愧,“我以前,一直以為旋風馬虛張聲勢,最多也就十幾人…”
他號稱神算子,這次可是栽了大跟頭。
陸銘笑笑:“人沒事就好,老豺和旋風馬,可以再去抓!”
掛了電話,陸銘搖搖頭,這地方,各種勢力關系錯綜復雜,往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亂成了一團麻。
左敦鎮,在龍崗縣城西百余里,距離黑山市區,同樣百余里,是龍崗四大煤礦里唯一一個距離縣城很遠的煤礦,四大煤礦其余三個煤礦,都在縣城左近,環繞著縣城。
左敦鎮也是黑山西部各縣進出黑山的咽喉之地,幾個主要交通線都在此有匯聚。
從左敦鎮人口和城鎮建筑物看,比之龍崗縣城,倒好像更繁華一些。
現今,幾輛黑色轎車駛入左敦鎮,中間一輛車上坐的正是陸銘。
來左敦鎮處理小股東的事情,此外,跳出龍崗,從外面看,可能會對龍崗的爭斗能看得更清楚。
反正老豺暫時也不會被起訴了,二曾也被抓了,書局一桉,也成了二曾的罪狀之一。
左右自己好像成了局外人,便真的從局外看一看,也挺好。
但進了左敦鎮,卻發現左敦鎮還有三層樓的商廈,陸銘不由搖搖頭。
其實,四大煤礦,左敦礦隱隱是第一礦,和其地理位置,以及左敦家族在此的百余年經營分不開。
左敦家族在此搜刮百余年,但現在左敦鎮的民眾提起來都感恩戴德,也是因為左敦家族對這個小鎮的繁華,確實做出了貢獻,令很多左敦鎮人見了世面,比以前生活也更好。
雖然其所做的一切,歸根結底,還是為了家族在此牢牢打下根基,使得其采礦更順利效率更高。
陸銘胡亂琢磨著,車慢慢停在了一處很大的院落前,院里翠綠松柏搖曳,有幾棟建筑物,其中最高的是一座四層樓宇,樓頂的招牌是“曹氏礦業”的金字,這里,就是曹氏礦業的總部。
“啊…到了?”一直握著粉拳的琉璃夫人小小嬌呼一聲,她第一次坐轎車,竟然顯得很緊張。
一路上,也不敢撒嬌撒癡了,俏臉微白,一直握拳僵硬的坐著,好像隨時準備發動天魔大法以策安全。
“謝謝爺!奴兒今兒真是長見識了!”琉璃夫人妖艷俏臉終于浮現笑容,對陸銘媚媚一笑。
陸銘說帶她出來轉轉,她都差點跪倒磕頭喊謝主隆恩,顯是十分開心。
但下車時,陸銘又忍不住翻白眼。
后面車上青娥快步跑過來,很是健碩的青娥,背上背著竹簍似簡單座椅,琉璃夫人施施然坐了上去,垂下了紅色帷幕。
雖然在主人面前,不敢如以前神尊出行一般,但排場還是要有。
其實,健碩青娥是兩個,另一個半跪在陸銘面前,請老祖入位,陸銘擺擺手,示意自己不需要。
至于西宮嘛,隨便了,好像她多走幾步路確實會腳疼。
這個世界雖然就算瘦馬也沒纏足習俗,但都是選的嬌弱無比的女孩兒,從其繡鞋大小看,琉璃的小腳丫確實極為秀氣嬌小,又自幼抹藥保養,或許,真的嫩的吹彈可破,所以走路會腳疼,至于她那身邪魔外道的所謂秘法,怎么感覺,很多東西都有些取悅男人的特殊功效呢?比如縮骨功…,包括傳音入密,嬌嫩聲音送你耳膜深處里…,所以,大概主旋律真不是碧珠那種打打殺殺,可以用來打打殺殺的部分,倒像是西宮秘法的附屬功效。
倒是青娥衛們,明顯各司其職的話,就是一支不可侮的力量。
正胡思亂想,耳邊傳來琉璃嬌滴滴聲音:“爺,奴兒現在槍法又精進了,還有啊,奴兒現在感覺,一爪便能抓爆人的頭顱,而且,能飛起來呢!”
陸銘懶得理她,心說你快飛吧。此時,前面曹德亨、曹家順及一眾公司重要干部都迎了過來。
陸銘微笑對他們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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