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學上,我們總能壓你一頭了吧?
畢竟在這里,在法國王室,我們比的可是西方文學。
青年盯著林軒,心中得意想著。
不然今天他們這么多上流社會、王公貴族、各界精英在一起,居然方方面面都比不過一個華夏人,天知道外界會怎么評論他們。
“學長?”
葉聽雨秀眉微蹙,她輕易就能夠看出來這個青年不安好心。
東西方文化差異之巨大,宛若鴻溝。
在華夏被人稱頌的詩詞歌賦,西方人根本無法理解。而西方人奉為經典的詩歌,在華夏也不一定被人欣賞。
這是各自文化背景而引起的差異。
所以林軒在華夏文學上造詣很深,可對于西方文學估計連入門都做不到。
此刻。
正在看直播的華夏網友聽到青年的話,懂得英語的人登時破口大罵。
“臥槽,這人好不要臉。”
“太不要臉了吧?你一個西方人跟軒哥交流文學?”
“你敢不敢跟軒哥比寫華夏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你們一起上,軒哥輸了勞資給你們磕頭!”
“瑪德,怎么有這么無恥的人?”
“早就聽說許多西方的文人比王公貴族更無恥,現在算是見識到了。”
至于不懂英語的華夏民眾,一個個急的額頭冒汗。
“翻譯呢?”
“好心人翻譯一下,那個金毛獅王說的什么?”
“聽不懂啊。”
“特么的,什么時候華夏語才能成為世界語言?”
現場。
看到林軒沒有立即回應,青年眉毛一挑,微笑道:“當然,林軒大師您若是不愿意也沒關系,您就在這里觀看即可。畢竟東西方文化還是不同的,除了真正文學大師的作品能夠跨越文化差異,風靡全球。普通文人的作品只能在自己國家傳播。”
青年的這番話看似給了林軒臺階下,但其實卻帶著鮮明的立場。
除了真正的文學大師?
這豈不是在暗諷林軒只能在自己國家逞能,一旦到了西方就不行了?
“瑪德!這人不安好心。”
葉有雷眼睛一瞪,就想發飆。
林軒輕輕拍了拍他,眼神變得認真,同時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敢問您怎么稱呼?”
青年傲然道:“奧布里。”
奧布里?
林軒心中微動,剛才他聽旁邊的嘉賓提起過,此人似乎是法國的一名浪漫詩人。年少出名,頗有才華。但在有才華的時候也養成了其孤傲的性格。
林軒笑笑:“奧布里先生,敢問您的作品已經在世界上傳播了沒?”
奧布里表情瞬間變得窘迫,他沒想到林軒馬上就將他剛才的話反駁了過來,但他很快就眼里迸發出信心:“我有信心在三年內,讓我的詩歌傳遍西歐。”
“是吧?”
林軒笑意盈盈:“您暫時沒必要發這樣虛無縹緲的誓言了。剛好我也對西方文化有一定的研究,剛好懂一點點西方文學,既然您這么有信心,那今天我們就來交流一番。”
說完。
林軒便長身而起,走向了大廳中央。
瞬間。
全場一片寂靜。
即便是奧布里都一下愣住,他根本沒想到林軒真的會答應。他來請林軒去參加文學交流,只是想在林軒面前炫耀一番,然后好在接下來的時間裝逼而已。
可現在,看到林軒走向場中央的畫面,他眼珠子都差點凸出。
至于其他人,同樣一愣一愣的。
“這,怎么回事?”
“林軒大師還懂得文學?”
“我聽說他在華夏文學上的造詣似乎也挺厲害。”
“但那是華夏文學啊,跟我們西方文學有關系嗎?”
“林軒大師不會是受到刺激了吧?”
“今天被邀請來的二十多名文人,可全都是法國甚至西歐的著名文壇大咖啊。”
“林軒有點冒失了,他上去恐怕真的會被人笑話。”
“林軒大師,別逞能呀。”
只有葉聽雨和葉有雷這對姐弟,看著走向大廳中央的林軒,兩人眼里沒有半點擔心,反而只有平靜和自信。
沒有誰比他們兩人更加知道林軒的本事,既然林軒敢上去,那么定然是有把握。
終于。
當林軒來到二十多名西方文人對面的時候。
奧布里終于回過神,他壓下心中的震撼,連忙跟了上去:“林軒大師,您真的想跟我們交流一下文學?”
林軒眉毛一挑:“不行嗎?”
奧布里深吸一口氣:“當然可以!”
接著,他眼里迸發出強烈的銳氣。
既然你林軒敢來挑戰我們,那今天這個逼——我們裝定了!
與此同時,現場其他二十多名西方文人,眼里同樣露出自信和傲然。他們這些人,任何一個都是各國的文學大咖,有作家、有詩人…在文壇上,他們每一個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所以在他們看來,接下來他們絕對要給一些顏色給林軒看看。
雖然在音樂上,他們根本難以望其項背。
但是在文學上,他們要讓林軒感覺到雙方的絕對差距。
若是他們連林軒都比不過,那他們可以退出文壇了。
這一起變故發生的如此突兀,甚至連查爾斯王儲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當他知道發生什么的時候,林軒已經來到了大廳中央。
查爾斯王儲心咯噔一下,連忙上前,不顧失掉禮儀在林軒耳畔焦急低聲道:“林軒大師,您是鋼琴家、音樂家,根本沒必要跟這些文人對上啊?”
他可是知道文人的筆桿子有多么的可怕。
這些家伙比顛倒黑白的媒體還要危險得多,因為他們寫的小說、詩歌是可以載入史冊,被后人記住的,所以即使查爾斯王儲十分不喜歡眼前自大狂妄的文人,但還是不得不邀請他們來參加聚會,甚至不敢得罪這些家伙。畢竟文人一旦不開心,寫出了一篇揭露法國王室丑陋之事的文章或者詩歌,其后果可是比媒體報道還要嚴重得多。
文人的筆,比槍桿子更可惡。
這可不是開玩笑。
看到查爾斯王儲來提醒自己,林軒心中稍稍升起一些溫暖,他微微一笑:“查爾斯王儲,您放心,我就是跟他們玩玩,不會有什么事的。”
“好吧。”
查爾斯只好點頭,退了回去。
他心中喟嘆一聲,只能祈禱林軒不要被這些文人玩的太狠。畢竟剛才林軒實打實幫助了他們王室,所以他不希望看到林軒受辱。
林軒目光重新回到奧布里身上,淡淡笑道:“奧布里先生,接下來的文學交流,是怎么個交流法?”
奧布里還未說話。
他旁邊一名胡子拉雜的中年男子開口道:“今日是瑪麗公主十八歲成人典禮,所以我們交流的時候不要太陰暗,來點陽光、積極、向上的文學。”
“可以。”
“說的好。”
“我同意。”
說話的是法國文壇大佬哲羅姆,這人算是真正的大文學家,寫過兩本風靡歐美的長篇小說,在法國乃至歐美都享有很高的聲譽。
聽到大家的附和聲,哲羅姆繼續道:“還是老規矩,交流僅限于詩歌、短篇小說。第一輪大家來幾首詩歌渲染氛圍。詩歌僅限于沒有發表過的,自創的內容。今天我就不參與了,給年輕人一點機會,我來當裁判。”
“好。”
“可以。”
“沒問題。”
眾人紛紛附和。
至于旁邊的媒體則全都眼里閃著光芒,對比起剛才的舞蹈、酒宴,媒體記者更感興趣的還是接下來的文學交流。
因為這樣的場合,經常會出現一些質量不錯的文學作品,甚至不乏經典之作。所以若是他們能夠記錄下這樣的片段,或許就是一段珍貴的影像,意義無窮。
許多的文人也樂意在這樣的場合出頭,將自己苦心創作的作品展示出來。畢竟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整個歐洲頂流幾乎齊聚一堂,數十家頂級媒體在這里,若是他們的作品足夠好,這便是最好的宣傳推廣機會。尤其是一些年輕學者,更是有可能一舉成名。
要名有名。
要利有利。
名利雙重誘惑下,誰不心動?
所謂文人有傲骨都是狗屁,放眼全球歷史,有傲骨的文人能有幾個?絕大部分文人依然還是沖著金錢和名利去的,即使一些人名利沒那么強,但依然也會朝著這方面努力。
哲羅姆看了一眼林軒,他對林軒并不熟悉,但還是微笑道:“林軒先生,您真的要參與這一場文學交流嗎?若是參與的話,就加您一個。”
林軒點點頭:“當然,不過我想問問,第一輪的詩歌,有沒有什么限制條件?”
“限制條件?”
哲羅姆一愣,接著搖頭:“只要詩歌意義積極向上點就行,其他并沒有限制。”
林軒笑笑,聲音抬高:“那這樣的交流能有什么意義?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你寫抒情的詩歌,我寫愛情詩歌,他寫勵志內容…每個人都寫一種類型,這些作品堆在一起能有可比性嗎?除非彼此之間的差距特別大,否則根本分不出勝負。如此一來,這場交流只會淪為大家互相吹捧的無用之物。”
在林軒剛剛說話的時候,現場就唰地寂靜了下來。
所有人瞳孔變大。
不少人都驚呆了。
好家伙,這樣的交流沒意義?
只會變成互相吹捧的結果?
林軒真是敢說!
奧布里等幾名文人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臉色變得難看。林軒這番話,誰都能夠聽出帶著明顯的嘲諷。
這家伙純粹是來搗亂的吧?
文學上的交流,不這樣做,還能怎么弄?
哲羅姆畢竟是當代大文學家,聽完林軒的話他并沒有動怒,而是眉毛一挑:“林軒先生,既然您說這種交流不好,您可有更好的辦法?”
林軒打了個響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