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大挪移。張硯此時的感覺卻與往日大相徑庭。
以前漫漫的虛空世界對他而言實在太過廣袤,通過神念都不過是咫尺距離,想要跨越遙遠移動,一個個星標才是必要遵循的路徑。找準虛空里空間規則,然后將兩地空間紋理折疊起來,再讓自己在這種折疊的過程中依附上另一端的紋理表面,等到折疊之后重新展開時,自己也就跟著挪到了對折的另一邊。
說白了大挪移的遠近看的就是你拿來折疊的空間規則可以覆蓋出去多遠,能夠定位得多精確。
以前張硯能用起來的空間規則就如一張面巾大小,如今他成就大羅之后第一次大挪移便發現自己能折疊的空間規則已經宛如一張地毯般大小了。兩者的增幅變化可見一斑。
并且張硯還在中途停下來,沒有直接挪移會荒天域所在的位置。他感覺自己的挪移似乎可以直接往深處下沉。換言之就是將挪移時所折疊的空間規則裁取更厚的結構,從而把自己的挪移動作徹底的藏起來。不論是進還是出都可以做到悄無聲息且毫無痕跡。
這是張硯的猜想,他停下來就是要對這個打算做驗證。
等到張硯的身形一閃一逝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已經到了與荒天域約好的一片虛空荒漠當中。再心念一動,察覺到偽裝著自己的荒天域,穿過世界屏障回到了斷崖山中。
“呼怎會感覺有些緊縛?”
剛回到斷崖山張硯還未來得及長舒一口氣就突然驚覺自己身周宛如陷在一團似有似無的泥潭中,雖然談不上明顯的掣肘,可舉手投足間總是覺得有些生澀,形容不爽利。稍作感應就能分辨其中主要的問題就來自于身周的空間和規則似乎在對他進行拉扯,甚至有種易碎易斷的虛弱架勢。
“你如今實力暴漲,身軀又帶著自有的規則力量,澎湃的能量已經超出了我演化世界的允許范疇。能讓你進來已經是因為如今演化走了異路,厚度大增,又朝生靈趨向與伱有些沾邊。不然你踏入的瞬間這里的空間和架構就得出現裂痕。”
張硯一句話剛嘀咕出來,無所不知的荒天域主意識就立馬冒出來給了他警告。這種殷勤的情況在荒天域身上可不多見。足見張硯這次的確是讓荒天域有些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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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張硯也才反應過來。自己如今成就大羅金仙,本身就不是什么世界都能容得下他的。荒天域現在演化雖然飛快,但也不至于到了可以輕松容納下一尊大羅的程度。能靠著身為異數的特殊性勉強把張硯裝進來已屬不易了,有些許生澀和牽扯也實在正常。
不過荒天域冒了頭可不是為了解釋這么幾句話,接著又道:“你如今安然狀態尚且能勉為其難的容得下你。但若是你要施展手段或者激蕩體內能量,又或者進入修行狀態,這些都是不可以的,會很容易撐碎空間架構,還會干擾世界里規則之力的正常運轉。
所以要么你趕緊交代完事情就出去,沒必要別回來。
要么你就進入你所說的偽合道狀態,那樣的話對天地的影響才會消解掉。”
張硯點了點頭,二話不說便與荒天域依附在一起進入偽合道的狀態。他自己倒是沒特別的感受。畢竟偽合道不是修為境界,強弱高低取決的是他與荒天域之間的融洽度以及趨向性,還有荒天域對他的開放態度。
但荒天域卻在張硯融入到偽合道的狀態之后驚疑了起來。
“你身上似乎那種屬于世界層面生命的氣息越來越重了。不,應該是比之前重了一倍有余!嗯?居然有種孕育世界核心的味道。”
荒天域的疑問并未藏著掖著,而是直接講出來,它希望張硯可以給它解惑。畢竟偽合道狀態下張硯可以感知荒天域的不少東西甚至用上荒天域的手段。
那么同理,在偽合道的狀態下荒天域也可以等同的感受到和使用張硯的不少本事和變化。只不過作為世界生命,荒天域眼里鮮有能用到張硯幫忙的時候。
不過這話落到張硯的耳朵里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你說什么?”
“看來你并不明白體內的那一個核心與世界萌芽幾乎一模一樣。也難怪,不同的生命自然不會了解。但你這個異數實在是太過詭譎。明明由生靈而來,生命層次依托起點不變。可如今卻又在一次次的打破這個起點。你不會也在演化吧?還是從生靈朝世界層面的生命層次做演化?”
張硯聽得眉頭都皺了起來。聽懂了,但又沒完全懂。
“你說我體內的核心是指什么?我的元神嗎?還是那三條星河道丹?”這是張硯聽不懂荒天域說什么的關鍵。演化什么的都無關緊要,他想知道的是荒天域口中的“世界萌芽核心”到底是什么。
“都不是。以你的角度來說的話,嗯應該是那三條你所謂的星河道丹相互交匯的一片區域。那里便是我所說的核心了。”
張硯心思一震,他沒想到核心居然會是一片區域。那里不過是三條星河的交匯之處,也無特別的呀?為何被稱為核心?
張硯雖然不懷疑荒天域的話,也篤定對方沒必要騙自己。但作為核心總該有些特別的地方吧?但在他的眼里根本就尋不到這片交匯之地有任何特別之處。
“核心就如你之前收納我命數之地那般,是嗎?”對于世界生命,張硯也是有不少了解的。但他不確定荒天域口中的“萌芽”和荒天域的核心是不是一回事。
結果荒天域肯定的回答道:“是的。兩者在我看來是一樣的。只不過你體內的這個還處于剛剛出現的雛形狀態。若不是我走上異路,對世界的初始模樣有過反復的斟酌和思考的話,也不能如此篤定。”
“那以后我體內的核心也會變得和你之核心一模一樣咯?”
“不知道。核心就像地基,但地基之上修建的建筑是高塔還是宮殿,又或者是一片閣樓這些都是有可能的。更何況你之異更甚于我。實在是不可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