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鰲勛雖然是地頭蛇,但還是沒張硯的打算嚇了一跳。綃 想要摸到鰲島上面去?!
這個想法不就是劫獄嗎?而且是去劫堂堂人教和闡教的獄。即便此時此地暫時沒這兩教的存在,但誰又知道這會不會留下什么隱患呢?
就算退一萬步,那鰲島上的封禁可以說是世間絕強之最,摸上去又如何?破得開嗎?還不是白費功夫?甚至還有可能被鰲島上的那些封禁法陣直接給取了小命。
“張道友,真要這樣做?你可想清楚啊!”
鰲勛是打心眼里不希望張硯這么冒險。它擔心張硯萬一真死在這件事的話它今后想要找人說話的可能性就更談不上了。
鰲勛的求穩心態倒是沒問題。但對張硯來說,外部逼迫之下求穩并不是眼下的最優選擇。基于對“巧合”的了解,他不認為自己此舉有多莽撞。至少是不存在致命兇險的。很可能他如今面臨的困頓就需要他這看似莽撞的行為去獲取新的指引。
“事在人為。你不是不想一直被困在這里嗎?總要有些作為才行啊?不然光靠想能走到哪里去?倒不如回去睡大覺。”張硯一躍就上了鰲勛的后背龜甲,跺了跺腳示意對方可以帶他去找那幾處封禁脫落的地方了。綃 “哎,張道友你說得倒是有理,可這事兒不管怎么看都懸得很,能成嗎?”
“試試吧,不行我們再另想辦法。”
一邊聊,張硯就一邊的思索著自己之前在外面與荒天域偽合道時悟出來的一種新手段,當時他就在想可否用在亂域的這片海域里。如今正好可以真正的嘗試一下。
一路鰲勛破浪前行,速度飛快,但海域廣闊,即便徑直過去,也還是用了足足數個時辰才到地方。
“張道友,就在前面,你跟著我潛下去,我指給你看。”
于是一人一獸便遁入水中,然后一路下潛。隨著下潛的深度,張硯很快發現這海面下此地是一處海中山谷。但明顯有坍塌的痕跡,兩邊碎石散落,有些巨大的碎石更有十幾丈方圓。
“就是這里了。”鰲勛領著張硯來到一處明顯從中間斷裂的海底山峰前停了下來。綃 張硯沒有作聲,而是將感知全開,然后探入前方,很快便發現鰲勛所說得還真是如此。前面山峰斷裂之地明顯有一種割裂感。
這種割裂感與周圍海域中的混亂格格不入。但又極力的在隱藏。奈何缺少了原本起到穩固重用的山峰的支持,整體形態出現了改變,想要隱藏根本就辦不到。不單單是對海域極為熟悉的鰲勛能夠發現這里的端倪,張硯這種對正常規則以及混亂規則都極為敏感且分辨自如的人同樣很容易發現。
但發現問題之后想要切入進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試了試,那破口附近的確沒有再出現那種曾讓張硯差點損失一具符兵的水龍并未出現。也就是說在破口的位置封禁是失去效果的。但鉆進去的話情況就未知了。
現在的情況就好比原本銅墻鐵壁的圍墻突然開了一扇門。可以進去,但進去之后會遇到什么,有不有危險,站在門外是怎么也不可能知道的。
“現在該怎么做?”
“我需要些時間,你等一下。”張硯扔下這句話之后便盤膝坐在那破口的山峰斷裂處,正好位于“門”和“門后”的臨界位置。綃 同時在鰲勛不解的眼神里開始徐徐的吸納起周圍斷裂處以及從“門后”溢出來的那些混亂中帶著特別能量和封禁脈絡的規則,然后不久這些規則又會以一種看似沒有變化,可又讓鰲勛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怪異的模樣從張硯身體里過了出去。
一進一出那些被張硯過了一遍的規則并沒有直接散去,而是被有意識的控制著開始一點一點的纏繞糾纏在一起。
“這是在編織規則?為什么要這樣做?”鰲勛看不明白。
張硯也沒有跟鰲勛解釋的意思。他現在正在做的的確是編織規則,但并不是簡單的將“門口”和“門里”的規則拿來就編,而是在自己的體內過了一遍,利用自己體內存留的來自于荒天域里當初偽合道時自己混編創造的特殊規則摻雜到了現在編織的規則脈絡當中。這就是鰲勛覺得編織的規則“好像變了又說不出來哪里不一樣”的原因。
因為摻雜進去的新規則本就混雜無比而且從未出現過,屬于張硯特有,自然不被鰲勛看明白。
不知過了多久,一片細密的如繭的編織物被張硯倒騰了出來。正好可以將他自己裝進去。
“張道友,你不會是準備用這個東西往里探吧?!”鰲勛又不蠢,它只是見識不多而已。如今看到編織物的完成狀態自然明白張硯想要干什么了。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綃 張硯試了試編織出來的規則夠不夠柔韌,這是他第一次就地取材利用自己自有的特殊規則作為粘合材料弄出來的成品,不敢不謹慎。
“是這么想的。怎么?你想要一起進去嗎?呵呵,那可不行,你體型太大了,我沒那么多時間幫你編織一件新的規則。而且我需要你在這個位置幫我撐起一盞明燈,我擔心到時候我進去了失去方向。”
鰲勛可不想進去,它對鰲島以及鰲島周圍的封禁,還有鰲島上鎮壓的那位圣人有著本能的畏懼。
聽到張硯的話,鰲勛暗自慶幸的同時,也好奇的問道:“張道友盡管吩咐,只是我不曉得怎么幫你指引方向?”
“很簡單,你待在“門口”朝正對鰲島的方向,左右分別形成強弱氣息,這樣我只需要找準你左右強弱,就能分辨出正對鰲島的方位了。”
“好!我明白了。”鰲勛聽明白了,最后等待張硯準備妥當目送對方鉆進了“門后”。
自始至終鰲勛沒有問,張硯也沒有提,一旦張硯被困在里面了又該怎么辦。因為都知道,沒辦法。綃 鰲勛感嘆張硯膽大的同時,張硯則是篤定了自己會再次遇到“巧合”,并且很期待是不是真的能夠順著自己所設想的那樣一路登上鰲島。如果真的可以辦到的話,是不是他也有機會直面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