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世大陣從被混沌派使用以來已經不知多少個會元了。中間雖然更改過無數的解構和施展手法,但其最主要的功能始終都是不變的。那就是解構世界,同時穩定分派解構世界之后所溢出來的世界本源力量。
所以解構世界并且保持解構出來的世界本源力量足夠穩定,而不是直接炸開或者時強時弱,那樣根本不利于收集。
發展至今滅世大陣已經趨于完美了。至少已經許多年都沒有聽說過在正常使用的時候會出現任何影響主要功能的問題。
可眼前大陣沒有變化,但大陣的效果卻出現了不穩定的情況。
“怎么回事?”風予鶴第一時間就找到了操持陣法的弟子。
“長老,很奇怪。法陣方面根本一點問題都找不到,內部的解構效果也很穩定,各個力量獲取點的穩定性也是正常的。唯獨貴客的那一個收獲點出現了異常。”
“唯獨那一個節點壞了?”風予鶴有些惱火。
“不不不,風長老誤會弟子的意思了。法陣一切正常,包括貴客所在的那個節點也很正常。弟子所說的異常很詭異,具體原因弟子不知,但表現出來的結果就是被解構之后的世界本源力量蜂擁過去貴客那邊不是法陣問題導致,更像是它們自己往那邊硬湊過去的。”
“胡說!世界本源力量又無意識怎會自己跑過去?滾開!將大陣主導權交出來!”風予鶴聞言差點沒一巴掌拍死這么弟子,認為對方不想擔責所以才臨時會信口雌黃胡說八道。她接過大陣的主導權之后跟著就是要自己探查個清楚。
至于那名“貴客”。風予鶴見對方依舊保持著一開始盤膝而坐的樣子,氣息穩定,并沒有絲毫受到危險或者看似麻煩的事情。暫時自己沒弄明白情況之前還是不易上前攪擾為好。
不過很快風予鶴就發現自己實在是錯怪了剛才那名弟子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
風予鶴在接手滅世法陣的主控之后立馬就傻了眼。她發現還真如剛才那名弟子所說的那樣,大陣從里到外都是正常的,唯一出現異常情況的其實并不是大陣本身,而是大陣中那些被解構之后所溢散出來的世界本源力量。
原本大陣就像是一只石磨,將世界放進去磨碎成世界本源力量然后從邊緣均勻的流出來。而現在石磨磨出來的東西沒有均勻的流,反而像是水往低處流那樣自顧自的就全都朝著張硯所在的那一個口子奔流過去。
甚至還真有一種“迫不及待”的意思。
可能量本身不是不存在意識的嗎?那怎么會出現這種古怪的情況?
風予鶴的判斷是:能量的確不可能存在什么意識。它們會往張硯那邊跑的原因只可能是張硯的問題,而不是世界本源力量的問題。
就好像“水往低處走”的道理里一樣,水的流向跟水本身沒有關系,而是跟地勢有關系。是更低的地勢主導了水的流向,所以水才會“動”。
而眼下風予鶴篤定是張硯那邊有什么情況或者施展了什么手段導致了世界解構之后所產生的世界本源力量全都改變的流向跑他那邊去了。
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為之?
無意為之?風予鶴直接就排除了這個可能。因為在她想來堂堂金仙不可能對滅世大陣這點了解都沒有。反過來說,如果不是對滅世大陣極為了解,也不可能做到越過大陣而去改變大陣溢出效果的事情來。
換言之在風予鶴看來如今這幅情況就是張硯故意為之。
為什么突然搞這一出?
可能兩個原因。其一,張硯急需能量補充。其二,試探明月谷的態度足不足夠包涵。
風予鶴覺得自己原本以為已經有所了解的目標現在又一下變得不那么了解了。閱讀過的所有關于洪荒大世界的描述里也沒有關于這種牽扯世界本源力量的手段,完全沒有,類似的法寶也沒有。
并且對方為何之前不這樣做?甚至一開始的時候還故意遺漏掉這些世界本源力量,現在卻又吃獨食?
又或者是因為對方失蹤的啊七百多年間又發生了什么嗎?
“風長老,現在怎么辦?”明月谷門下的弟子都不知所措。張硯是誰他們雖然不知道,但是對方是門中貴客卻是看得明白的。金仙身份不說,剛才面對數名被的勢力金仙刁難時霸道恐怖的回應手段更是足以鎮住他們了。所以如今即便世界收獲被迫中斷也不敢喧嘩影響到張硯,只能頗為糾結的詢問風予鶴接下來怎么做。
“保持大陣的正常運轉就行。其他人受到的影響會記下來,這次世界收獲不算,可以順延到下一次。”風予鶴明白每次世界收獲對于門下很多弟子來說都是難得的機會。若是平白錯過的話心里肯定會有疙瘩的。所以不能讓這次的突發狀況影響到他們。
“長老,似乎貴客那邊有些不對勁!”風予鶴還沒重新歸還大陣的主持權,門下的侍從弟子就急吼吼的跑來稟報消息。
“不對勁?張硯?”
“是的長老!就是張前輩。”
風予鶴連忙重新交還了大陣的主持權,接著一個挪移便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她這一去一來本該引起張硯的注意的,可她發現張硯一動不動,別說看過來了,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而是緊閉,并且額頭上可以看到明顯的汗珠。
張硯可是正兒八經的金仙,正常情況下會額頭冒汗嗎?
別說收獲世界了,就算之前大戰時風予鶴都沒見張硯頭上冒過汗。
唯一的解釋就是張硯此時很費力,并且費力的點并不在外而在內!
看了一會兒,風予鶴讓那些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待著陣法節點位置上收獲世界本源力量的弟子全都脫離了陣法,擺開架勢散了出去。一下就把本來的獵場變成了戒備森嚴的場地。
而風予鶴則是親自守在張硯身邊。她敏銳的察覺到張硯此時似乎不是遇到危險那么簡單,更像是陷入了某種修行方面的困頓當中。這種時候張硯需要的不是誰的直接幫助,而是一個不受打擾的環境。